第十八章  被盯上了？

下朝後，衡心遠回到翰林院，卻見洛知書對其使了個眼色：「衡心遠，你過來一下。」

他心裡有一絲不解，但衡心遠還是隨著洛知書到了書房。

洛知書看著自己面前的故人之子，心裡有無盡感慨，最終卻道：「阿遠，你今日為何在朝堂之上維護十三皇子，你可知道這是太子一幫的勢力？」

衡心遠面色平淡，如松柏一般站立，目光空遠：「我知道。」

洛知書奇怪他的這一行為，眉頭微皺，似有些氣急：「你知道為何還.」

聽到這話，衡心遠淡然一笑，看向洛知書：「我並非是站在維護十三皇子的角度而有此言論，我是站在皇上的角度說的。」

「皇上樂於見到幾派勢力爭論不休，但卻不是在這樣的事情上。更何況，你可看到武心和和皇上離去時的神態？」洛知書對於衡心遠的說辭，並不是很滿意。

衡心遠聞言卻笑了起來：「皇上自然是一臉滿意，而武心卻大大相反。」

洛知書聽到這裡，眉頭微松，臉上出現一絲笑意：「你莫非想加深大都督和太子一黨的矛盾？」

「不錯，武心有勇無謀，武妃娘娘以色侍人，一直深受皇上寵愛，但她實在是太過安於現狀了，為何要讓皇后一家獨大？」衡心遠緩緩的說著。

看著洛知書似有不解，他也不曾不耐，繼續解釋:「如今十六皇子受傷正好是個契機。如果此事成功的按照武妃娘娘的想法處置了，想必武妃娘娘就更看不清自己在後宮的形勢了。」

「給武妃一黨加一點波瀾加一點挫折是好事，武心和武妃娘娘能甘心自己心愛的外孫，唯一的兒子在遭此劫難之後，沒有得到想要的公道？憑什麼？就憑十三皇子是皇後娘娘所生？」

衡心遠看向洛知書：「若再往下一想呢，當今皇上年事已高，現在武妃榮寵正盛，都保不住自己的兒子，等到太子真如願以償，還有他們母子的容身之地？」

「話是如此，但你為何要出這個頭？」洛知書此時疑惑不已。

衡心遠看向洛知書，表情平淡：「我本意是想讓皇上看到我，但現在武心和太子假設能注意到我，也無所謂。說不定武心還會想著我一個新科狀元，都如此明顯的站在了太子這邊，危機意識更強一點，以為遍布都是太子勢力呢。」

洛知書點頭，突然又想起來一事情：「對了，前日聽你媳婦來告假，說你身體不適，如今沒事了吧？」

衡心遠略一躊躇，想著說也無妨，便大致把情況和洛叔說了：「其實是前日夜裡，我去探了探舊將軍府。在那裡受了傷。」

「恩？」洛知書大吃一驚，「你受傷了？傷在哪裡？重不重？」

衡心遠看到洛叔焦急，連忙擺手道：「洛叔我無礙，還好有冰玉照顧。」

洛知書長吁一口氣：「那就好，你和誰交手了？」

衡心遠搖頭，可惜的說道：「夜色太深，沒看清，但招招狠厲，不留餘地，要麼就是江湖中人，要麼就是上頭下過命令，要看到進入將軍府的人不留餘地，一律現場斬殺。」

「但是過了沒一會兒，官府就接到了消息，來的速度之快，一看就不是民眾報的案，怕是直接從上頭接到的消息，因此恐怕和朝廷有關係。」

洛知書頓了一頓，眼光略略流露出一絲憤色：「都十多年了，還有人一直盯著將軍府的動向，看來幕後之人還未死心，要麼就是怕將軍府有漏掉的人，要麼就是將軍府里怕是還留下了什麼證據，只是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所以一直派人守著將軍府。」

衡心遠點頭，直視洛知書的眼睛：「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因此我打算身體稍微養好之後有機會要再回去看一下。」

洛知書嘆了一口氣，心疼的說道：「恩，那一定要多加小心。」

衡心遠看著洛知書關切的眼神，心頭一暖：「放心，洛叔，我明白。」

隨後二人從洛知書書房出來，裝作只是聊了聊政事的樣子。

下朝回到家，正好趕上晚飯的點，萬冰玉看到衡心遠回來了，開心的朝著心遠喊：「你回來啦！」

衡心遠心一軟，想著自己這兩天一直忙著朝務，確實有點忽略了萬冰玉。她一個人在家，這裡又沒有什麼認識的朋友，只能每天等著自己回來聊聊天。

站定，看著萬冰玉朝自己跑過來開心的樣子，眼神透出一股暖色：「恩，回來了。你你想不想去夜市逛一逛？」

萬冰玉一聽，眼睛就亮了！

「是那個什麼都有的夜市嗎，好啊！我們現在就走吧！」

萬冰玉心裡美滋滋，早聽說夜市裡什麼吃的都有，什麼玩的都有，自己自從來了京城就想去逛一下，奈何剛來就發生這麼多事，衡心遠也一直沒空去，總算有機會去見見世面了！

衡心遠被萬冰玉的笑容感染了：「恩，好，待我換下衣服，我們就過去。」

遠處傳來萬冰玉的聲音：「嗯吶！相公你多帶一點錢，你夫人我很能吃的！」

衡心遠失笑，他發現了，萬冰玉只要心情一興奮，或者在外人面前維護他的時候，就會叫自己相公，其餘時候，都叫他心遠。

衡心遠心想，之後要想想辦法讓萬冰玉多叫自己相公才行。

萬冰玉帶著衡心遠，衡心遠帶著錢袋，就雇車往朱雀門走去。

到了朱雀門，棄車步行到了龍街橋。

還沒到龍街橋呢，遠遠的肉香混著小販的吆喝就傳過來了。

萬冰玉興奮不已，拉著衡心遠跑了兩步：「相公走快一點！」

他們沿著橋南一直往北走，沿路上各種吃的，當街水飯，燒肉，肉脯，雞，鴨，野狐肉，梅子鹿肉，烤雞皮，烤腰子，鱔魚，雞雜各種烤肉攤，小販們一手拿著扇子煽火，一邊對著眼睛直勾勾的萬冰玉吆喝：「小娘子要不要來一塊，剛烤的。」

「小娘子，梅子鹿肉養顏呢，來一塊吧。」

「小娘子，要不要嘗一嘗野狐肉，今天剛打的，肉還新鮮呢。」

萬冰玉哪裡能忍得住這種誘惑，眼巴巴的瞅著衡心遠。

衡心遠寵溺的摸摸頭，笑了：「想吃哪個？」」

「都想嘗嘗。」萬冰玉眼巴巴的看著衡心遠。

衡心遠看著萬冰玉，好像看到了一隻正在搖著尾巴的小狗。可愛的緊。

忍不住想逗她一下：「恩，你忘記之前肘子吃多了半夜在床上打滾嗎？」

「你不要說！」萬冰玉連忙拿手去捂衡心遠的嘴：「哎呀，你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個，太丟人了！」

哪有女孩子一口氣啃了四個醬肘子的！

有也不能被人知道啊！

衡心遠眉眼彎彎，翻抓起她的手，十字相扣。「給我拿一小份鹿肉，然後再拿一份野狐肉嘗一下。」

小販一手熟練地打包，一手朝著公子伸出手：「哎！好嘞！這位公子一共50文！」

衡心遠掏出錢袋結了賬，把肉遞給萬冰玉：「慢慢吃，前面還有其他吃的，留點肚子給其他吃的。」

萬冰玉早已經下了口：「哇，太好吃了！相公你嘗一下這個！」

衡心遠看著萬冰玉咬了一口的野狐肉，就著萬冰玉的手也咬了一口,還真的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