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朋友(1)
()夏如意很意外自己在經受了如此的打擊之後仍能睡個安穩覺,轉醒后發現自己的兩條腿簡直比被嚴棟瀚折磨后還要難受,看來總結起來還是缺乏運動。她把身上的空調被拉到了脖子,腰間那股壓力還是沒有去,並且自己身後總有一股熱氣向上涌……
「嚴棟瀚你這個臭不要臉的離我遠點!」
果然熟悉的感覺只能來自熟悉的人,昨晚空蕩蕩的左半床如今已經完全被嚴棟瀚所佔領,一夜好眠的夏如意竟然沒有發現半夜有人爬了上來。
嚴棟瀚對於夏如意少見的脾氣倒也沒有變現出差異,摟著她的手也沒有收回,好像什麼都沒發生照平常逗鬧的語氣說:「大禹的老婆在他專心治水的時候,幫他生了個兒子。」
夏如意抬起腳來朝著嚴棟瀚早起昂頭的兄弟就踢了下去,看著嚴棟瀚拱起身子出怪樣,她一臉冷漠的說:「你除了這種精蟲上腦的情況下,還會想著我嗎!真是搞不懂大家怎麼會說你不說謊,我看你已經到了胡編亂造出口成章的地步了!大禹治水不回家,他老婆幫他生孩子!你偷著跟別的女人約會不回家,你找她給你生去!」
嚴棟瀚平躺著深呼吸了幾下,夏如意會知道他回了本市在他的意料之外,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也在他的意料之外。可有些事情他真的覺得沒有必要讓夏如意知道,怕她念念不忘也怕事情節外生枝,他不能錯下去再傷害一個人。
「本來我回來是沒想告訴你的,想辦完事情直接走。可現在事情出了變故,不單得向你道歉也要向你求助。」
夏如意看他說的這副誠懇,悔過自己剛才的語氣頗有潑婦的風範,於是有板有眼明事理的說:「我一直都是很講道理的,最近你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一件一件解釋過了我就接受你的道歉。前幾天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麼總是正在通話中,還有為什麼我跟你確認了兩次你都要騙我說在部隊,明明到了小區門口連家都不進!你把這些事情都給我解釋清楚,別以為我好糊弄!」
「老婆大人我錯了。」
「別跟我來這套!」夏如意把蹭過來的嚴棟瀚踢回原位,抓起一旁的鬧鐘攥在手裡,她又怕兩人吵架的聲音驚動嚴將軍,舉著鬧鐘小聲威脅到,「離我遠點!」
嚴棟瀚覺得夏如意生氣的時候可愛很多,這些問題一件一件提出來他知道最近她憋屈的太多了,一切事情都得從源頭說起,「你見過陳麗雅的對?就是我資助留學的那個,她搬到我們小區住了。」
「然後你也要搬過去住嗎?」夏如意有些沉不住氣,她早就覺得陳麗雅對自己不對勁,從機場到嚴家都像是擺明了的針鋒相對,可她一直都沒想到自己哪裡得罪她了。如此看來,陳麗雅的目標並不是她,而是好心的資助人嚴棟瀚。
「你不要總是往歪處想。麗雅一直都是把我當成家人看,她現在一個親人都沒有了,而且她還是個孩子。我昨天就是順路去了一趟,沒別的。」
「順路?葛洪亮可說你並沒有工作。」
嚴棟瀚沒想到夏如意連葛洪亮都出動了,只能繼續想辦法解釋撇清自己:「你不是用互聯網能知道一切嗎?有些軍事上的事兒都是保密的。」
夏如意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他這些話里是不是也有不能直說的,可有一點她就是無法接受,「憑什麼順路順在一個小區里,能去看看旁人就不能看看自己老婆!」
「我也是突然接到她電話說她急性闌尾炎在醫院需要人簽字手術,我才去看她的。昨晚上你打電話的時候她那剛做完手術,雖然是個小手術可也沒人照顧。找了護工之後我就立刻回了投入老婆懷抱了!」
嚴棟瀚只能極力用輕快的話語掩飾自己某些不通達的思路,畢竟他還是一個不擅長說謊的人。昨天並不是順路,他是特意回來讓陳麗雅搬家的。就算是再可憐再無辜的人,他也不允許有人打擾夏如意的生活。可偏偏陳麗雅在醫院需要動手術,他只能過去充當監護人。
至於那個電話的問題,我上了山經常信號不好的。下次你備忘我一份世界各國時差表,等你工作的時候我就對著表給你打電話,行了?」
他看夏如意稍有鬆動,搶過她手裡的鬧鐘扔出去,像箍棉被一樣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他這輩子只為夏如意一個人撒謊。
「你先放開我!」夏如意扭著身子把兩隻胳膊解脫出來,從枕頭底下摸出昨晚看的那本軍事理論書,「這個你怎麼解釋?」
昨晚扔了電話后夏如意不解氣的拿著那本書在床/上摔了幾次,自己幾年前第一次拍的那組機場宣傳照做成的小宣傳冊從裡面掉了出來。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些宣傳冊在當初宣傳的時候已經發放一空,連自己都沒有留做存底,嚴棟瀚的這張只能是當初拿到的。
「你怎麼會有這個?」
被翻出秘密的嚴棟瀚有些尷尬,這可是他多年來的珍藏。他鬆開夏如意,把宣傳冊重新夾進書裡面,坐起來依靠在床頭上。見夏如意仰著頭看他的樣子不舒服,他伸手把夏如意也拉了起來。就跟沒吵架一樣,兩個人相擁聽嚴棟瀚解釋。
「我其實認識你好幾年了。當初飛機晚點到凌晨,我在候機大廳等,心情特別糟糕。眼前擺著一塊宣傳板,上面的人跟你一樣——」
「什麼叫跟我一樣,那肯定是我,只有我拍過那種東西。」
「對,就是你。然後真的你就來了,拖著小皮箱跟宣傳板一起拍照。」嚴棟瀚停下來回憶了一下,要是沒錯的話,給她拍照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如今陰魂不散的Daniel。
夏如意正耐心的等著下文,發現嚴棟瀚想事情出神,拿胳膊肘杵了他一下讓他繼續。
「你真人笑的比宣傳板上的還好看,但我還是比較看不起滿大街自拍的事情。可能我當時看得太露骨了,你就過來給了我這張宣傳冊。有印象嗎?」
夏如意根據他的描述想了半天,也不記得當初派發宣傳冊的時候還有過這事兒,總是有人拿這宣傳冊墊瓜子皮倒是真的。
「那這麼說你早就盯上我了?」
夏如意突然覺得自己地位攀升,把壓在嚴棟瀚胳膊上的頭髮捋了出來,風情萬種的甩了甩頭髮。
「當時就覺得你挺好看,笑容屬於那種特別能鼓動忍心的。丟了可惜,我就夾在書里。」嚴棟瀚沒好意思說自己隨後的半年拋棄了軍用越野改搭飛機,可再也沒碰上笑容甜姐兒,「我第一次見面沒認出來,後來我媽又給了我一張你的工作照我才認出來。」
「還真枉費你這麼費心的記著我,可我當年在機場叱吒風雲橫掃一線帥哥的事迹太多了,我真記不得你了。」
「現在記住不就行了。」嚴棟瀚克制了一早上,終於見到了夏如意的笑臉,「聽說昨晚上你跟著大部隊跑步去了,讓我檢查檢查有沒有哪裡受傷。」
「就是腿有點酸,受傷倒是沒有。」
夏如意把腿從被窩裡伸出來踢了踢,本以為嚴棟瀚是正經的關心她,可還是因為二哥抬頭那點兒!
「我都有穿運動服,那裡怎麼可能受傷!」
「我不放心,得全身檢查才行。」
做完全身檢查,夏如意徹底的癱了。可嚴棟瀚卻十分嚴肅的告誡她以後要堅持鍛煉,原話是這樣的,「這次的體力明顯比上次好很多,以後鍛煉得持續加強了。」
直到太陽落山夏如意才緩過勁兒來,嚴將軍要不是想到嚴棟瀚回過家,早就對她懶惰的樣子指手畫腳了。
夏如意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嚴將軍不開口對她進行管教兩人還真就沒有其他話題了。想起嚴棟瀚請她幫的忙,她艱難的撐著身子步到廚房去找王秀容。
「媽,你教我煮一個手術恢復的湯。」
夏如意從小都有父母和姐姐的照顧,並沒體會到孤獨的滋味。可陳麗雅一個親人都沒有,想必到了這種時候心裡肯定不好受。雖然夏如意還是不能對嚴棟瀚和陳麗雅的關係徹底放心,不過應該沒有男人主動讓妻子去照顧情人的?
「你有朋友做手術了嗎?」王秀容從冰箱里取出材料,嚴棟瀚回部隊的時候囑咐她讓她給夏如意好好補補。自己的兒子,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再看夏如意一直在卧室磨蹭到下午才出現,照這程度下去,自己抱孫子指日可待,「你別累著,我給你煮了就行。」
昨天提到陳麗雅的時候王秀容的臉色並不好看,夏如意還記在心裡,也不敢瞞著她讓她幫陳麗雅做補品。她思量了一番還是開口坦白,「是陳麗雅做了闌尾炎手術在醫院裡,孤單一個人怪可憐的,我想去看看她。」
王秀容雖然面露慍色,但脾氣全出自陳麗雅身上,「可憐歸可憐,可事情得一碼歸一碼。嚴棟瀚所有錢都給她留學去了,還想要求什麼。」
夏如意知道陳麗雅跟嚴家的關係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清道明的,既然沒人跟她挑頭說白,她也只好按照自己的理解走著來。不知道陳麗雅的過去如何,她只是同情她現在這種無依無靠的境地。
「媽,畢竟是嚴棟瀚戰友的妹妹,相互幫助一下也沒什麼。」
「這是棟瀚跟你說的?」
「嗯。」夏如意把食材歸攏到自己這邊,覺得陳麗雅這話題沒有再深入下去的必要,「媽,您今天就在旁邊教著我做,也讓我掌勺一次。」
「如意,你不覺得委屈嗎?」王秀容看著耐心整理食材的夏如意,覺得嚴家實在是虧待了她,「棟瀚的錢都給送人了,他幾年前開始就不用家裡的錢了,基本上在部隊里也過得比較拮据。能省出來的錢都請大傢伙兒吃飯了,結婚之後也沒給你買什麼禮物?」
夏如意聽王秀容的口氣像是在埋怨嚴棟瀚不會花錢,可更不會花錢的人就站在她面前,還信貸的事兒沒好意思提,她嘿嘿笑了兩聲,說:「其他貴重禮物也都不需要,兩個人不經常見面,還得打國際長途,他給我沖電話費我就很高興啦。」
她哪裡有這麼容易滿足,可就是不滿足也只能讓自己看著名牌皮包新款服裝漸行漸遠。
「你這孩子真實在。下回我讓他爸給你點兒零花錢,你偷偷拿著別讓嚴棟瀚知道。」王秀容洗了菜,把夏如意推到一邊,「還是我來給你做,你給我打打下手也算是融進了你的心意。別到時候嚴棟瀚回來埋怨我累著他老婆。」
夏如意退到一邊看著王秀容熟練的處理好一切,雷厲風行還真是嚴家每個人的標籤。聽了她的一番話,夏如意才想起嚴棟瀚的存款記錄似乎真的是除了工資進賬什麼外快都沒有。以前還想是嚴家養活著他,既然嚴棟瀚不拿嚴家的錢,那難不成他這幾年都喝西北風嗎?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我跟大家有時差的對!這個還算是今天的!
最近被jj嚴打搞的十分痛苦,改文改的我覺得中國字已經到了沒辦法用的地步了。就是格外小心還是難免碰到河蟹詞。
研究了一下河蟹詞表,竟然連床/上你/爸你/媽寂/寞占便/宜這種低端辭彙都已經入選了,真的無力了……
我1號周四要回上海了,魔都召喚我許久了。據說京滬機場安檢升級,不知道又在搞什麼花樣……嗷,我最近是被河蟹的一周!周四的話暫停更新,回上海之後先把停了的寬頻搞好,殺殺蟑螂洗洗衣服啥的。因為之前承諾了要日更的嘛,我現在勤勞了呦,周四停下的一更,我周五會繼續雙更的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