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川12
許懷病被她這句話噎得哭笑不得,他竟忘了這茬,華樹從涼州來,她怎麼認得京川的字。
然後,華樹在一個寺廟裡的小屋子等了許懷病三個時辰,他才抄完。
他還不準華樹出去亂走,說什麼她太沒規矩,出去亂走萬一得罪了佛祖可怎麼辦。
這話能在許懷病嘴裡說出來真是聞所未聞,要知道,他可是京川最沒規矩的一位爺。
華樹在這一方小天地抽筋拔骨的熬了三個時辰后,終於等來了許懷病一句話:「這樣看來,明日我還是送你去女學吧。」
華樹一躍而起,猛拍幾下桌子:「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沒功勞也有苦勞吧,我在這陪你熬了這麼久,你怎麼還要送我去女學啊?」
華樹以為自己被欺負的夠慘的了,直到回府,她才明白,許懷病欺負一個人是沒有底線的。
許懷病居然讓她幫他收拾行李?怎麼,他當府上五六百婆子婢子小廝不存在嗎?但是許懷病誘導她說:「你現在聽點話,等我回來咱們才好再商量你去不去女學的事啊。」
華樹思量又思量,最後板著臉將許懷病趕出了屋子:「出去出去,別讓我看見你。」
「好好收拾啊。畢竟是娘子親自收拾的,我去了蘇南,也找到了個跟人炫耀之處。」
那副無賴嘴臉,華樹一想到得看後半輩子就悶的很。她本以為京川的太子那自然是溫潤儒雅,謙謙君子,結果和想象差得甚遠。
華樹下定了決心等他從蘇南回來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他一頓。
「還說修理人家呢,你先被他修理成什麼樣了。」舟子在一旁邊往行囊里塞衣服,邊嘟囔道。
「等他回來,你就打他一頓。你從小習武,還打不過他嗎。」
舟子撇了撇嘴:「我不。」
……現在她的話真是一點用都不管了。華樹氣急敗壞的把所有衣服團成一團扔進了行囊里,然後仰倒在床上。
但她一想到許懷病一走就好幾天,就心情舒坦的隨便舟子怎麼說。等許懷病走了,她就天天去賴在寧遠家,死也不回這令人不舒服的東宮。
門外,江守匆匆趕過來,說:「爺,咱們得回趟青燭寺了。」
一聽到這三個字,許懷病剛才的無賴樣立馬散的無影無蹤,甚至生出了幾分寒意:「那邊出事了?」
「出事倒沒有,只是剛剛有人來傳話說咱們離開后,太後過去了。」
雖不是什麼大事,但許懷病還是猛地一個激靈,面色沉得很:「過去是不能過去了,而且恐怕近期都不能過去了。」
他負手而立,腦中急轉,也沒想到為什麼太后說去青燭寺就去青燭寺了。許懷病才不信她真的只是簡單的去求佛,那座小廟哪裡容得下她這尊大佛。
想到這,他嘴角不禁揚起冷冷的嘲諷一笑:「明日我去了蘇南,這些日子,你也先別同那邊來往了,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江守盯住許懷病:「爺,我不同你一起去嗎?」
「你別去了,萬一青燭寺最近真出點什麼事,你在京川也好打點著。」
「是。」
許懷病暗自撇嘴,反正他是沒法跟江守坦白說他長姐求著他讓江守這些日子留在京川。
翌日華樹醒來的時候,許懷病已經走了。
昨晚許懷病回來的有些晚,華樹已經躺床上睡成一團了,結果許懷病太不滿意華樹給他收拾的行李了,硬是把華樹拽了起來讓她重新收拾。
華樹過於討厭有人在她睡的熟的時候打擾她,她順著許懷病拉她的那道力起來,哼了幾哼,撣了撣衣袖,然後深呼了幾口氣。
許懷病見華樹不出動靜,心想這人怎麼坐著都能睡著,剛想上去捏她鼻子,自己就遭了殃。
華樹一個枕頭把好幾尺外的椅子打翻在地,然後瞪大了眼睛沖許懷病大吼:「自己收拾去!」
好像許懷病被她一瞬的氣勢震懾住了,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正想同她吵幾句,誰知這女子吼完他竟又倒下睡了。
隨手把被子甩到她身上,然後轉頭去收拾那已經被華樹「收拾」好的行囊。
「嘖嘖,這也叫一個女子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