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川11
第二天早上華樹是被許懷病撓痒痒給弄醒的。她本來就不願意起來,於是氣急敗壞的抽出頭下的枕頭砸向許懷病:「離我遠點!」
許懷病幸災樂禍間又說道:「起來吧,馬車都備好了。」
「我不就同你一起了,我要去找寧遠。」
許懷病邊穿外褂邊說:「找她做什麼。」
「我也想看看那件古著,但我昨晚忘記同寧遠說一起過去了,所以我一會得早點去府上找她。」
許懷病愣住了,連繫扣子的手都頓下了,他偏頭望向賴在床上的華樹,不易察覺的嗤笑了一聲。
那種場合說的那種話居然真的有人會信。
「不行。」
……
華樹立刻覺得寡淡無趣,賴在床上仍不肯起來。任許懷病催她幾聲也不理。
最後許懷病長腿一邁,登上了床榻。那一步他走的很有氣勢,華樹嚇得以為他要抱她,立馬將被子甩起來雙手裹住自己身子。
結果……他居然繞道內側將華樹從床上推了下去…
看著華樹掉了下去他還不滿意,嘴上也不饒過她:「凈想那些沒用的。」
華樹身上又疼臉上又臊,眼皮一跳,一口氣差點沒背過來。她今天要是氣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許懷病的。
直到出了城,華樹才勉強同許懷病說話:「你帶我去哪玩?」
「不願意跟我說話就別說。」
華樹在心裡罵了他幾句,然後掀開帘子向外探去。
他們現在走的是一條山路,裊裊秋風,樹樹秋聲,蕭瑟木葉,山山寒色。華樹想在這就下了車,寧願走上去也比困在這舒坦的多。
她就沒過過這麼拘束的日子,現在好不容易看到這麼空曠的地方,立馬困意全無:「許懷病我帶你打獵去吧。」
「這座山上不準打獵。」
…京川規矩真多,連打獵都要分哪座山可打哪座山不可打。話說這麼多的山,他們真的能分得清嗎。
馬車又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他們總算到了許懷病說要帶華樹「玩」的地方。
華樹滿心歡喜的跑下車,在看到那座建築的時候立馬失望了。那是一座寺廟,上面寫的什麼字華樹也認不全。她只想知道許懷病為什麼要帶她來寺廟玩。
這時一個小僧出來,對許懷病說:「爺,這邊來。」
他引著他們穿過內堂來到後院,後院有一排小屋子。打發了小僧后,許懷病走向一間屋子。
華樹先是沒跟過去,後來心一橫,跟著那頎長的身影進了屋子。
房間倒乾淨整潔,但也只是個普通僧人的屋子,華樹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玩的。
她剛要開口問,許懷病先搶了話:「華樹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
「從前有一個很悲慘的少年,他總是犯錯,總是犯錯,他一犯錯,祖母和父親就罰他去祠堂里抄經文,一抄就是好多遍,他抄經文的速度永遠趕不上他犯錯的速度,後來,他就成了親,然後他就帶他的新婚娘子一起來抄經文……」
後面的話他沒再說,華樹又不傻,如此陰顯的意思她還能聽不出嗎。
「所以,你說的帶我出來玩,是帶我給你抄經文?」
「是一起抄。」許懷病糾正她說。
反常必有妖,她昨天晚上就應該想到的……她索性與周遭隔絕,趴在桌子上裝死。
許懷病自然有法子治她,他輕笑了一聲:「那陰日我去蘇南后,可就把你送去女學了啊。」
女學是專門為皇家貴女所設學習禮儀詩書的學堂,那個地方連寧遠都待不下去更何況是她呢。
華樹立馬起身抽過許懷病肘下的書:「寫寫寫,我這就寫。」
可是她悶頭盯書一會,然後抬頭說:「許懷病,我一個字也不認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