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我捨不得你

華灼聞言咧著嘴角笑了起來，笑容尤其燦爛，她順勢趴在了容慕的身上，雙臂緊緊地摟著對方的脖子，二人離得很近，幾乎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營帳內氣氛一片良好，就當容慕想趁機做些什麼的時候，突然幾個身影『蹭』地一下竄了進來。

「師傅！攝政王！我們——」

趙月那高亢的聲音響起，營帳內親昵的二人瞬間僵住，齊齊扭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趙月站在入口處整個人都傻了，不光是她，還有身後跟著的華贏等人。

「咳咳，那個什麼，我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要不我們迴避一下？」容清栩忍著笑特別欠揍地問了一句。

華灼聞言笑得更加燦爛了，這才從容慕的身上下來，『和善』地盯著容清栩說道：「侄兒，我的肩膀有些酸了，你是不是該孝敬孝敬我，給你的叔母捏一下肩？」

容清栩：「……」

容清栩站在原地欲哭無淚，又不是他首先闖進來的，為什麼受傷的是他啊。

容慕見狀無奈地搖頭，扯了扯華灼的袖子：「行了，別逗他了，你們進來到底有什麼事？」

「哦對了！我們派去的探子來報，西臨皇帝已經回宮了，此時正在皇宮裡頭待著呢，咱們的計劃可以進行了。」趙月急忙說道。

此話一出，容慕的表情立即變得認真起來：「臨意出現了？怎麼會這麼突然？」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但他的確是出現了，攝政王，我們接下來可有什麼計劃？」

「按照原計劃行事即可，北域和南越這邊兩處夾擊，作為主力軍隊進行掃蕩式推入，白慕染會帶領一批葯人作為強攻突襲，到時候元域再帶一隊人馬偷偷潛入西臨，擒賊先擒王，只要讓對方先亂了陣腳我們的機會就會更多。」容慕說道。

華灼聞言皺了一下眉頭：「讓元域帶隊進城暗殺未免太冒險了，之前不是定好讓你去嗎？」

容慕搖頭：「若你我進去不好控制大局，若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不能及時增援，所以到時候你和我都得留在駐紮地跟隨大軍進攻。」

華灼表面上沒說什麼，可眼底卻閃過了一抹異樣。

計劃擬定好之後眾人便立即開始了行動，三方勢力的強勢衝撞讓西臨城外的一片區域幾乎成了人間煉獄，雖說南越和北域這邊有高手助陣，可戰爭這種事從來都是血流成河，好在目前看來南越這邊佔據大部分優勢，照這樣下去他們攻破西臨並不是什麼難事，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沒有臨意。

臨意作為這一戰中最大的變數才是最讓人擔心的，這兩天容慕一直都待在營帳內，不停聽著外面傳來的消息，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複雜起來。

終於時間到了兩天後，大軍即將攻入城中，可容慕卻高興不起來，反而眉頭緊皺似乎是在擔心著什麼。

華灼走進營帳內，將對方的表情都看在眼裡，輕聲問道：「現在的局勢一片大好，怎麼你的表情比之前看起來還要難看？」

「不太對勁，南越和北域這邊已經快要攻入城，西臨雖然有人鬼助陣，可優勢遠不如我們，為什麼臨意卻一直沒有出手？他好像在等待著什麼。」容慕說道。

華灼愣了一下，倒茶的手不由得僵了一瞬，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時的笑容，柔聲道：「你也無需太擔心了，無論最後是什麼樣的結局不都是在我們的預料之內嗎？」

容慕輕呼出了一口氣，緊皺的眉頭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阿卓，你最近似乎有些奇怪。」

「哦？哪裡奇怪？」

「從前你一心都在戰事上，為了這個可以將一切都拋諸腦後，可現在你似乎淡然了許多？」

華灼笑了笑：「這樣的場面我已經見得太多了，自然會比以前淡然一些，總不好遇到什麼事都緊張焦急吧？」

「是這樣嗎？」容慕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華灼：「阿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我？」

「都已經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我又還有什麼好瞞你的呢？」

華灼慢慢走到容慕的身後，傾身從後面抱住了對方，以前華灼的體溫總是有些冰涼涼的，觸碰到的時候讓人忍不住一個激靈，可這一次她的體溫卻是暖的，在這樣的秋季里十分舒適。

「容慕，你相信來世嗎？」華灼突然意味不明地問了一句。

「來世？你信嗎？」

「自然是信的，或許從前不信，可當我重生一次后我便信了，我想我與你一定是命中注定的，上一輩子我錯過的這一輩子都補給了我，若是有來世的話，我與你也一定還會遇見。」華灼道。

容慕聞言笑了起來：「若真的有來世，即使踏遍萬水千山我也一定會再次找到你。」

「可那時你我怕是已經將對方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那又如何，左不過是再告訴對方一次自己姓甚名誰罷了，你我相愛愛的是彼此這個人，即便忘了，只要遇見就一定會再次相愛，忘一次便再愛一次，若再忘了就再愛，無論多少次你我都是會在一起的。」

容慕的聲音溫潤得如山澗里的風，這個人的溫柔和美好從來都只給華灼一個人，彷彿華灼就是他心中的唯一，是他眼底全部的風景。

華灼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也不由得怔了一下，隨後露出了苦澀的笑：「什麼時候你也學會這些哄小姑娘的話了？」

容慕笑道：「並非是學的，這是我一直以來都想對你說的話，是我的心意。」

華灼笑著將下巴放在對方的脖子上，聲音變得溫和又平靜：「上輩子和這輩子加起來，我何德何能可以遇見你，我原什麼都可以拋下，可唯獨你我無論如何都捨不得，可容慕，你知道命嗎？我的這條命是屬於南越的，就像我曾經向先帝起誓的那樣，我會永遠忠誠於先帝，忠誠於南越這片土地，可我……真的很捨不得你。」

容慕聞言怔住，忽的察覺出了不對勁，可就在他想轉身詢問的時候，突然一道黑色的幽光在華灼的掌心湧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