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二人的任務
「是！」寒小小愣愣地看著暗九的背影，客棧中房內沒設有屏風，一開門暗九沐浴的一番情景便撞入她的眼底。
雖然一頭墨色髮絲擋住了視線，可她目光還是落在了那古銅色的有力又結實的手臂上，那是習武者慣有的肌肉飽滿的手臂，不必故意強撐著，圓潤清楚。
寒小小面上紅了一片，連忙將門口關上，她背對著門，緊張地雙手糾結地緊扣。
那是三千前輩的後背，她看到了。
她一直站在門口，聽著屋內嘩啦的水聲，想來他是已經起身了……只是這般想著，她腦中竟然平白繪出了畫面。她連忙羞澀地搖頭，深呼吸了幾口氣，強撐著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穩：「三千前輩，今夜，我便去執行任務，你可要隨我一同去？」
「幾個人？」屋內傳出清冷的聲音。
「兩人。」寒小小欣喜說道。
這一回她的目標倒是比較難度的，她為了挑戰，也為了證明自己，在暗門挑任務之時，便選了那難度最高的一項。
屋內沉默了一會兒，只是時不時傳出細碎的聲響，想來是在穿衣服，她等了一會兒，一直到屋內已經將衣服穿好。
原本明亮的雙眸也逐漸黯淡了下去，寒小小緊握的拳頭此時無力地散開了，她嘆了口氣，正要回屋，卻聽得屋內說道：「今夜，我在暗處看著你。」
「多謝前輩！」寒小小欣喜過望，連忙笑道，屋內卻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寒小小便迫不及待地回去做準備了，這一回可是她在暗門的第一次任務，還有三千前輩在暗中看著，她肯定要表現好給三千前輩一個號印象。
暗九看著桌上的劍，眼中晦暗不明。
據他所知，暗門新人考驗的任務向來都是很簡單的，像寒小小這般專門挑難度大的倒是第一次見。
夜涼如水，晚風習習。
一紅一黑，一前一後，在屋檐之上疾步如飛，來去自如。夜裡寂靜無聲，只一處，燈火通明，別外熱鬧。
兩人此時趴在屋頂之上，寒小小輕輕翻起一道瓦片，小心翼翼地瞄著樓內的場景。
樓內人滿為患，穿著錦衣官服等等的各式男人落坐於位，有人左摟右抱，也有三五成群的幾人指著台上身著薄紗身姿妙曼的女子垂首淫笑幾聲。
「我已經算過了，每隔三日他們父子二人便會來這萬春樓找鶯歌姑娘。鶯歌是這裡的頭牌。」寒小小小聲說道。
她日子掐得准，上次那父子二人出現正好就是在三天前，今日便是他們出現的時候。
「嗯。」暗九乾脆做起來，看著身旁的紅衣女子，她是擔心不夠招搖過市嗎？既然是來殺人的，還要穿著一身紅艷。
十分的無奈。
「你要直接下去動手嗎？」暗九懶洋洋地看著天空零落的幾顆星星，今夜雲層低垂昏暗，月亮早已被遮掩住了。
「且等我找到他們父子二人，等他們出去，我偷偷跟著便是。」寒小小說道，目光一面掃視屋內的情況。
好在如今樓下人的目光均落在舞台上，還沒有人發現她的存在。
「是不是他們二人。」暗九目光落在不遠處，此時正有兩人在一片昏暗之中朝著這邊走來。
一人青衣，一人還穿著未褪下的官服。
「我跟過去瞧瞧！」寒小小驚喜道。
「不必了。」暗九搖搖頭，「你既是做刺客，那便與莽夫不同，既然也說了他們會去尋鶯歌，你便去鶯歌房裡等著。」
「可是我……」
「我幫你易容。」暗九垂首在她耳邊低聲道。
她欣喜若狂地睜大了雙眼與面前男人對視，應答了一聲連連點頭。
她絕對是暗門這一批刺客中最幸運的一個！
葉寧與葉源父子進入萬春樓看了會兒舞之後便異瞳去了鶯歌居中。
「二位爺請進。」丫鬟上前替他們拉開門道。
「嗯。」身穿藍色官服的葉寧應答一聲便率先進去了。
葉源於后沒動作，而是與一旁的小丫鬟相視一眼。
「公子請進。」丫鬟為難道。
葉源與父親不用，常年的紈絝日子讓他變成了個微胖的公子哥，加上樣貌不出眾，丫鬟對他並不感興趣。
「小圓，上次我來時，你可不是這麼疏離的，怎的這回就要與我撇清關係了？」
葉源笑嘻嘻地道，抬手便摸上少女姣好的面容，他食指微微摩挲著，隨即轉手一看，便笑出了聲。
「這一回，你果然撲了粉，究竟是哪家的少爺還是老爺，讓你這麼快就忘了我這箇舊愛？」
「葉公子……」小圓為難地咬著唇，眼睛微微一眨，再抬頭時眼中已經充盈了楚楚可憐的淚水。
「呵，賤人！」葉源冷聲道，抬手便甩了她一巴掌，轉身便進了鶯歌居。
留下小圓一人，咬著唇，默默掩面哭泣。
「若不是怕你們二人的折磨，我也不必如此了。」她低聲道，便連忙抹去面上的淚水，繼而走下樓去。
葉源走入屋內，順手帶上門口，此時他爹爹正一面喝著醇香美酒，目光落在屏風上那一抹俏麗的身影上。
「爹。」葉源低聲道，坐在一旁。
「噓，莫要打擾了鶯歌姑娘。」葉寧低聲笑道，目光痴迷而淫靡地落在屏風之上。
屏風薄薄的一層，那鶯歌姑娘便是貼著那屏風在舞，婀娜多姿地搖曳著腰。那翹臀與飽滿的胸部，曲線唯美，隱隱約約地顯著。
如有一根羽毛在葉寧心中輕撫著，讓他心中痒痒。
一人坐於角落之中，撫弄著琴，面上薄薄一片面紗，一身雪白，猶如天邊仙女，指下所彈奏的曲兒卻是最為淫靡的盪調淫曲。
屏風后兩位女子倒是安然無恙面色如常，坐於屏風外二人倒是拿著手中的杯子按耐不住了。
「爹。」葉源低聲喚著，面色紅潤，心中只覺得再也綳不住了。每次來這兒，都是那麼折磨人。
「源哥兒別著急嘛，我們慢慢來。」那俏麗的身影淺笑道，從屏風后緩緩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