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解毒4

「先別著急去見他，他已經很累了，讓他先睡上三四個時辰吧，等他醒來后，再為他解毒。」

伏月攔住道，他早已聞到了雞湯的香氣，咽了咽口水，還算是有份心，沒白收。

「不急這一時，跑不了，走！咱們喝雞湯去！」

被拉著走的玉自寒現在哪還有什麼食慾，他知后覺的問「解毒？解什麼毒？他中毒了？」

「不嚴重，他沒事，咱們邊走邊聊。」

......

「你真的要...」玉自寒震驚地看向他。

伏月打斷他言：「除了我，還有誰是最合適的人選？別忘了你答應過她，縱橫也不能沒有你這個掌門，該來的總會來......」

「伏月，容我先找他聊聊，好嗎？」玉自寒細聲道。

伏月微微點頭「時間尚早，來，喝碗雞湯坐會兒再去吧。」

「老頭我好久沒吃雪雞了，老五（劉凡一）那小子真是小氣。不過現在嘛，這聞起來真香！嗯好喝！鮮美！」伏月眯眼一臉地滿足「歡歡的廚藝，我還真的捨不得呢。」

......

窗外昏黃，光與薄塵勾勒出室內一片的寂靜。

這容貌長得完全不像她，倒像極了他的父親。玉自寒仔細端著那恬靜的睡容，腦海中逐漸勾掠出那張熟悉的臉。

「眼睛眼睛...」他呢喃著，記憶深處的那雙眸子，是他永遠忘不了的美麗。

「孩子，醒醒，孩子，睜開眼讓我看看你的眼睛。」他靠近他的耳邊輕拍他的肩膀，小聲呼喚著，然而他現在的心情是急迫的，他很想，很想知道那即將浮於水面的答案。

熟睡中的洛絕塵眉頭緊鎖，肉嘟的小臉寫滿了不爽二字。

當他隱忍著怒意睜開迷濛的眼，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擾他的清夢，就被什麼東西進入他的眼睛瞬間融化。

涼涼的下一秒陣陣刺痛，逐漸燒灼著他眼部里的每一個神經。

「啊——」

洛絕塵齜牙咧嘴地痛喊，伴隨著痛苦的怒吼：「你對我的眼睛做了什麼？！」

玉自寒一言不發地緊盯著他的眼睛。

那緊閉的雙眼隱溢出的淚珠早已從眼角輕快地滑落，那不是洛絕塵的本意。

片刻的等待，他終於看到他所期待的那雙眸子，這一刻玉自寒那溫玉的唇露齒笑起。

洛絕塵耳敏尋聲，奮身而起，手快狠准，他冷冷道「你是誰？你對我的眼睛做了什麼？」

近距離看他肉嘟的小臉蛋，氣色有些發白，而那雙銀色的眸子里是一片空茫與虛無。

玉自寒不做任何的反抗，任他的小手掐住脖子，因為他的力氣的不足以傷害到他。但他現在的心裏面反而感到有些意外，意外他眼睛看不到他還能判斷出他的方位，以及出手時的果斷狠絕，不像是一個六歲的孩子能做得出來。

同時聽他的語氣，也讓玉自寒感到錯愕，那是一種久居上位者不容置疑的語氣。

不過玉自寒很快給自己找到一個更好的理由，因為他是她的兒子。

「你為何不說話？你為何不反擊？」洛絕塵鬆開了他，神色恢復了平靜。

見他有些踉蹌地後退欲倒，玉自寒便上前去挽住他，把他安置到榻上坐。

洛絕塵身知自己不會有危險，現下眼睛看不到了，只好坐著等他開金口。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只是個在襁褓里嗷嗷待哺的嬰兒......」

洛絕塵聞言，睫毛微顫。

「沒想到，轉眼六年，我還能在這裡再次看到你，你長大了不少，看來洛星辰他有照顧好你。」玉自寒細聲道。

銀白色的瞳孔無一絲焦距，洛絕塵的頭歪向他道「你認識我阿爹？那你是誰？」

「把眼睛閉上。」

玉自寒說著便伸出他那修長的手蓋住他的眼睛。

聽他的語氣，似乎對阿爹心存不悅？洛絕塵心裡疑惑著，不過他感到了有一絲絲冰涼之氣不斷舒緩著他的眼睛，似乎是一種覺醒的儀式，如鴻蒙雨露滌盡凡目，把塵垢揩磨凈。當他再次睜開眼，銀澄澄的眸子一望見底，明澈無暇之中正倒映著一華髮俊逸的臉。

「玉掌門。」洛絕塵詫異道，方才是他所為？

玉自寒突然單膝跪地拱手道「玉自寒拜見少門主！」

「玉掌門您為何如此？」洛絕塵聞言一怔，不敢相信眼前對他如此畢恭的人是玉掌門。

那日拜師禮他身居高位，是他與他的第一次照面，他覺得他是那麼的文雅孺人，不可褻瀆，那笑顏如三月春風的和煦，讓人感到既親切又隨和。他突然叫他少門主，無論出於何緣故，他是前輩，是縱橫的掌門。

洛絕塵趕緊頷首道：「晚輩受不起您這樣的大禮，還請您快快請起。」

「你知道你母親叫什麼嗎？」玉自寒起身坐到身後側的竹方凳。

他認識阿娘？同樣玉姓，難道他與阿娘有著莫大的聯繫？洛絕塵抬頭望著他「聽阿爹說，阿娘姓玉名琳，叫玉琳。」

「玉琳這個名字只是她在這片大陸的化名而已，她真正的名字叫做白玥璃。」玉自寒沉吟道。

「阿娘她不是須彌大陸的人？」

白鑰璃？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洛絕塵一時想不起來。見他肯定地點頭，又問起「為何叫我少門主？我阿娘是不是還活著？」

「這是魂兮鏡。」說著玉自寒遞給他「就當物歸原主了。」

洛絕塵疑惑地接過，深深沉思著，塵塵叫她幫他找到阿娘，玉自寒不否認也不回應，那麼阿娘或許真的還活著，她只是不在這片大陸上，又或者玉自寒知道阿娘的下落。

思索到這，洛絕塵才拿起手上的魂兮鏡，正面相對，不看還好，一看滿臉震驚，他顫聲道「我...我的眼睛為何會變成這樣？」

「神明天賜之眼，又叫冥眼。繼承冥眼的人就是下一任白霧門門主。」

冥眼，白霧門，這兩個信息著實讓洛絕塵更加震驚，他已經想起白玥璃這個名字為何有些耳熟。

「白霧門，諸神大陸的最強門派。」

玉自寒聞言渾身一僵，不敢置信地問「少門主你...你居然知道諸神大陸？!」

見他如此吃驚，洛絕塵想了想，天真地道「一年前夢裡夢到一位神秘的神仙姐姐，是告訴我的。」

「那你知道她是誰嗎？」

知道，就是她自己，上一世的君上邪，但洛絕塵不能告知他「不知道，她應該也是諸神大陸上的人吧。」

「六年足以改變很多事情，而白霧門已不再是當年的白霧門。少門主，你真的決定要解除你身上的花非雨之毒？」

「嗯！」洛絕塵堅定地道「我要去諸神找阿娘，讓阿娘與阿爹團聚。」

「你可知，你將面臨的是個什麼樣的敵人？」玉自寒沉吟道「花非雨之毒其實是門主給自己下的毒，她是為了你才這麼做，她封住你體內所有的經脈以及靈根，就是在阻止你修鍊！

你體內深處的那股神秘力量會奪走你的生命！門主她希望你好好的活下來，即便做個普通的廢材！洛氏家族洛星辰你父親他能保你平安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