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解毒5
他可以順從在凌煙一隅，過他自己平凡的一生。
但他們，不會如他意。
他們怎會允許一個廢材來坐上那位置！
洛絕塵看向昏黃的窗外，低聲道「玉掌門，塵塵明白了。」
「明白就好......」玉自寒話到這便抿著嘴，欲起身時，卻因他的下一句話又坐了回來。
「這個世界的規則，本就是強者統治。」洛絕塵說著視線轉向他，微笑道「我來到縱橫，而且見到了你，註定我洛絕塵要走上這一條不平凡且充滿荊棘的路。」
玉自寒與他對視，見他的銀眸里均含有笑意，他想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嘴，話又咽了回去。
無論是君上邪，還是洛絕塵，他們的身上都背負著各自不同的使命。
天魂與人魂的融合，她能體會到內心深處的他，他的所有心緒，都在撥動著她。
洛絕塵上前拉住那寬大修長的手認真道「玉叔，感謝你告訴我這些，讓我知道我阿娘還在。」
「少...」
洛絕塵打斷道「玉叔，還是叫我塵塵吧，你已不是白霧門的人，我也不是白霧門的少門主。我只知道玉叔你，是縱橫的掌門。」
玉叔？玉自寒覺得這個稱呼很好聽，本就該這樣喚他為叔不是么，他細聲道「塵塵。」
洛絕塵聽了點頭對他咧著嘴笑。
玉自寒不由得抬起手輕輕揉揉他的頭，不會兒他又露出凝重的臉色。
洛絕塵見狀收起笑意。
「塵塵，你的冥眼不能被外人發現，更不許在外人面前使用。這是為了你的安全，知道嗎？」玉自寒沉聲道。
洛絕塵聞言直應好，一點也不疑惑玉自寒說的話。
方才洛絕塵看向窗外，他使用了精神力，冥眼能看到屏障之外的景物和人，但視力範圍也就兩里。
不過他看到了他的好徒兒劉三思正苦哈哈地跟著那位柳清歡學怎麼種養靈植。
洛絕塵拿起魂兮鏡照「可...我現在該怎麼隱藏它的顏色。」
玉自寒凝思片刻才道「隨我來。」
冰體中的殘陽模糊閃爍著。
「冰元素與水元素本就是同一系魔法，它們也就剛與柔的區別，冰體遇火會融化成柔水。」柳清歡柔聲道「那麼三思，你可以想象一下，你手中的這塊冰體，被火融化成柔水的樣子。」
閉著眼的劉三思聽了馬上凝神，感受靈根里冰元素的流動，在靈力輔助下集中牽引著手中的冰體，那細細密密的晶點被靈力拉扯如同迢迢繁星渡銀河。
柳清歡靜看著這塊冰體的萬千變化。
冰體分離未見柔水，所散出的寒氣瞬間連帶空氣都凍化成冰。直到冰體布滿針刺，劉三思才覺倍感扎手，自然反應把手收了回來，而冰體直接掉落於地，發出沉悶的碎裂聲。
「怎麼辦啊，清歡師兄。」看著眼前遍地靈植的劉三思苦惱道「阿離長老交待的任務，這麼多，我，我完成不了。」
「既然你的冰系魔法化不成柔水，這甘露術自然就學不了。」柳清歡聳聳肩。
一奶娃音打斷二人。
「徒兒，試試這樣如何！」
一波水向劉三思飛來，他眼一閉一抬手，柔水瞬間化冰掉落於他腳下。
柳清歡首先躬身施禮道「掌門。」他錯愕地看著玉自寒拂袖徑直越過他身側。
兩片樹葉穩穩落入玉自寒的掌心。
柳清歡看了便低頭依舊保持方才的禮儀，而他腦子裡正快速的思考著。
「不錯不錯，有天賦。」
劉三思對這個聲音耳熟得不能再耳熟了，雖然是對他的誇讚話，但一想到剛才他就氣憤道「師傅！」欲要討回公道的下一秒他整個人都僵住，臉上驚愕「你...你...」
劉三思揉了揉眼睛，剛想要再次看清，卻被玉自寒擋住了視線。
綠褐色的汁液滴入洛絕塵的眼眸，眼一閉，微酸一陣，再次睜眼，恢復如常的黑曜石。
「玉掌門，師傅他...他...」劉三思眨了眨眼疑惑，上前直捧住他的臉細看這雙眼眸「難道方才是我看錯了？」
洛絕塵嘴角微勾「徒兒，看夠了了嗎？」
他一手掰開他手一手亮起瓜瓢在他面前來回晃悠。
這瓜瓢？什麼意思？後知後覺的劉三思鼓著腮幫子「師傅！」
「走吧。」玉自寒沉吟道。
「玉叔，等下。」洛絕塵說著就來柳清歡跟前「清歡師兄，你蹲下來，我有話想與你說說。」
「玉，玉叔？」劉三思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玉掌門什麼時候變成師傅的叔叔了？！
此時的柳清歡，他的心裡頭也有萬般疑問，但還是蹲下來與他平視，細聲道「怎麼了，小師兄。」
見洛絕塵一臉神秘兮兮的，柳清歡便湊近，古靈精怪的奶娃子壓低了嗓音，附在他耳邊跟撓痒痒似的，不過聽了裡邊的內容，他的心再次被震驚到。
「師傅，你跟清歡師兄在講什麼悄悄話呢？」劉三思問道想上前卻被玉自寒一記冷眼，他就不敢動了，那眼神太可怕了，這還是那個春風拂面待人溫善的玉掌門嗎？！
「清歡師兄，我家三思，這幾天，就拜託你了。」洛絕塵憨笑道。
柳清歡作揖「小師兄，請放心！」
「師傅，你要去哪啊？我也要去！」劉三思。
「三......」洛絕塵。
玉自寒攔在洛絕塵身前，打斷道「三思，這幾日你別來打擾他，清歡。」
「是，掌門。」柳清歡恭敬道，便拉住了劉三思。
二人都沉默地看著那兩人走到龍息樹下，消失不見人影......
陣中陣的龍息樹？洛絕塵停下腳步抬頭望著他「玉叔...」
玉自寒知道他想問他什麼「塵塵是想問我，這顆樹的樹葉為何能夠隱藏你的冥眼？」
洛絕塵搖頭「不，我想知道這顆龍息樹為何會在這裡，而不是在該待的地方。」
「那該待在什麼地方？」
這聲音不是玉自寒的。
「太虛秘境。」洛絕塵脫口而出。
伏月眼角微挑「小子，你倒是知道不少啊！龍息樹確實是該待在太虛秘境里，不然就等於埋沒了它，無論它在這裡吸取多少天地靈氣，也沒有龍族的春暉之氣好。」
「那師尊，你是怎麼把它搬移到這裡來的？」洛絕塵疑惑問「除非......」
伏月的眼神暗了暗，沉吟道「除非有龍的獻身。」
聽他的語氣，洛絕塵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
「伏月...」玉自寒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伏月一秒變臉，努著嘴噔他「那東西趕緊拿出來！趁我現在還沒開始後悔！」
「七寶玲瓏塔？玉叔，你不是白霧門的人？！而是玲瓏宗的人！」
洛絕塵眼神定定地望著那巴掌大的七層小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