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先抓了再查
陸從楓無語片刻后便道:「走了。」
「也不知道小豆包會不會生病。」楚玥擔心的說道。
「你還是先管管你自己吧。」陸從楓涼涼的說道。
楚玥轉頭滿臉不解的看著陸從楓。
陸從楓卻懶得為她答疑解惑,轉身直接上了馬車。
楚玥愣了一下才疑惑:他是生氣了嗎?可是為什麼要生氣?
好吧!楚玥已經忘記陸從楓為什麼要生氣了。
陸從楓坐在馬車上等楚玥上來,哪知楚玥並未上車。因此,他的心情變得更糟糕了。但更糟糕的還在後頭呢,他撩開車簾原本是要叫楚玥上車的,但那塊地上哪還有楚玥的影子?
好!很好!從楓怒極反笑。「人呢?」他問駕車的元遙。
「往那了……」元遙戰戰兢兢的指了個方向。
陸從楓往那個方向一看,還真看到了楚玥。
「那還不快追上去。」陸從楓沒好氣的對元遙說道。
元遙縮了縮脖子,立刻驅馬追了過去。
楚玥走著走著就被人給撈進了馬車。這也就是陸從楓,這撈她入馬車的要是別人,她早就折了對方的胳膊了。
「你幹嘛?」楚玥不耐煩的問道。
陸從楓被楚玥的不耐煩給氣得胸口發疼。他幽幽道:「楚玥,我很生氣。」
「我知道你很生氣啊。」楚玥皺著眉頭說:「可我現在沒空哄你。」
她這話讓陸從楓一口血梗在了心頭。
「你要做什麼去?」他盡量心平氣和的問道。
楚玥回道:「自然是去鎮撫司了,我這不是來活了么?」
陸從楓盯著她的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實在覺得變扭,便伸手將她臉上的面具給撕了下來。
「輕點輕點!」楚玥連忙喊道。她覺得自己的臉皮都快被陸從楓給撕下來了。
「你不許勾搭塗欽岱。」陸從楓掐著她的臉十分霸道的命令道。
楚玥眨巴了一下眼睛幽幽道:「什麼叫勾搭?明明是勾引好嗎?」她很淡然的火上澆油。
陸從楓……
「楚玥,你想氣死我不成?」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楚玥……
「從楓~」她拿開陸從楓掐著她臉的手然後像貓兒似的偎進了陸從楓的懷裡。她這一舉動,讓陸從楓的怒氣神奇般的消失了。
「阿玥。」他無奈的說:「你得記住你是個女子。」
「這還能忘了?」楚玥的臉蛋蹭了蹭陸從楓的胸口笑著說:「你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可我心裡堵得慌。」陸從楓輕聲說道。他自是知道楚玥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可這並不能更改他心裡堵得慌的事實。
楚玥直起身來雙手捧著陸從楓的臉看著他笑容恬淡,她道:「哎呀,我的男人吃醋了。」
「對,就是吃醋了。」陸從楓看著楚玥的眼睛說的很認真。
楚玥靠過去輕啄了一下陸從楓的唇低聲哄道:「從楓不生氣了好不好?改天給你做好吃的。」
陸從楓……
怎麼覺得奇奇怪怪的?
殷夫人被抬回去之後便一直哭著鬧著說自己成了上安城的笑話,沒臉在這個世上活了。她活了這麼多年真的沒受過這樣的屈辱,被水淹了不說,還被鞭子抽得渾身上下沒一塊好地兒。
而殷杓得知自家夫人乾的混賬事後恨不得當場去世。他面無人色,唇邊發白,一隻手指著自己夫人,一隻手掐腰嘴就這麼一張一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朝著殷夫人大喝了一聲:「你這個無知的婦人!」
殷夫人被嚇住了,傻傻地盯著殷杓看。
殷杓喘著粗氣道:「你知道與月夫人在一處的男童是誰嗎?那是當今的太子殿下!」
太、太子殿下……這個告知使得殷夫人的腦子瞬間空白。
怎麼會是太子殿下呢?太子殿下怎麼會與月夫人在一處呢?
殷杓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平復心情。他道:「罷了罷了,事已至此沖你發火也無濟於事了。現如今只能祈禱太子殿下無恙,如若不然……」他頓了一下才道:「你便以死謝罪吧。」
殷夫人一聽立刻連魂都嚇沒了。她掙扎著從床上撲到殷杓的腿邊哭喊道:「老爺,老爺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救你?怎麼救你?」殷杓推開自己的夫人恨鐵不成鋼地說:「就算陛下寬宏大度不與你計較,可月相也不會放過你。」
殷夫人也沒想到自己會捅這麼大的簍子,她在扶搖樓的雅間里被月夫人落了臉面,出來后氣不過才想了那麼一出下作的手段。
「我只是想教訓一下月夫人而已,沒想到……」說著她便哭得更為慘烈。
她只是想要讓拓跋念筠難堪而已,沒想到那女人懷裡抱著的是太子殿下啊!那艘畫舫上連個正經護衛都沒有,誰能想到太子殿下會在那畫舫上啊?
「想教訓一下月夫人?」殷杓被自己夫人的蠢給氣笑了,他抬手就甩了殷夫人一巴掌,罵道:「誰給你的膽子去教訓月相夫人?月相夫人是誰?那是摩耶的公主,那是能與摩耶的那群王子爭王位的狠人。你教訓她?你就不怕死無葬身之地?還有那月相,你以為你動了月相夫人他就能放過你?那可是個能笑著殺人的祖宗。」
他深吸了一口氣,覺得還不解氣便又罵道:「我殷杓有你這樣的夫人,還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
殷夫人已經害怕到說不出話來,只能任由殷杓罵自己。
殷杓終於罵夠了,他有些疲憊地說:「罷了罷了,你是死是活就聽天由命吧,我得去宮裡向陛下賠罪去了。」說完他轉身便離開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殷夫人的眼中閃現了一抹怨毒。
楚玥敷衍地哄了哄就竄去鎮撫司了,速度快得讓陸從楓想抓都沒抓住。
陸從楓看了看空蕩蕩的手,咬咬牙只得不甘願地讓元遙駕車回府了。
「沈知。」楚玥找到沈知開門見山地問:「那個殷杓你打算拿他如何?」
沈知聽后笑著說:「大人這是說的哪裡話?殷杓並未得罪卑職,卑職作甚要拿他如何?」
楚玥勾了勾唇幽幽道:「沈知兄就莫要在小弟面前裝了,你肚子里有多少黑水小弟可是一清二楚啊。」
沈知不贊同的搖了搖頭道:「拿人也得師出有名。」
聽到沈知這麼說,楚玥便看著他不說話。
許是被楚玥看毛了,所以他道:「聽聞殷杓有勾結敵國之嫌疑。」
「證據?」楚玥問道。
沈知不在意地說:「先抓了再查也來得及。」
楚玥挑了挑眉忍不住嘆道:「沈知兄的良心果然已經不見了。」
沈知輕輕一笑意味深長道:「您是知道的,鎮撫司上下都隨了他們的統領,睚眥必報。」
瞧這話說的……楚玥無語了片刻后便認真道:「抓了殷杓后,再讓凌瀧抄了殷府。」
「為何?」沈知驚訝。
楚玥便將今日觀瀾湖發生的事情與沈知說了。
沈知聽后感慨道:「想不到這殷夫人竟還是個沒腦子的。」
「你知道的。」楚玥一臉無辜地說:「我這個人護短,誰要欺負了我敬愛的人,我必禍連他全家。」
「大人真可怕!」沈知做出總結。
楚玥回了他一個:「彼此彼此。」
「那抄出來的錢財如何處理?」沈知問道。
楚玥回道:「自然是孝敬陛下了,這麼大的陣仗陛下肯定是知道的,所以也不好眛下。」
「卑職明白了。」
說話間,她的那頭狼便從暗處走到了她的腿邊,甚至還用頭蹭了蹭楚玥的腿。
楚玥已經習慣了狼的高冷,被它如此親昵地蹭了蹭,楚玥倍感受寵若驚。
既然被狼親昵的蹭了蹭那該怎麼做?當然是擼個夠啊!楚玥立刻蹲下將狼從頭擼到尾笑得饜足。
「它被你養的很好。」楚玥對沈知說道。
沈知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卑職很喜歡它。」
「說真的,我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朝一日養狼。」楚玥輕嘆。
沈知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楚玥擼夠後起身向沈知正色道:「差人去長平侯府請副統領,半個時辰后讓所有主事去議事廳,我有事與你們說。」
「是!」
楚玥召集所有主事去議事廳自然是為了那個塗欽岱的事。她如今舊傷未好,萬萬不能再添新傷。是以,她要有個萬全之策。
東宮外,殷杓跪在那裡,以求能平鍾離燁的怒氣。
小豆包已經睡下了,但睡夢中還一抽一抽的,顯然還沒有從落水的驚恐中回過神來。太醫說目前看來只是受了驚嚇並無大礙,但怕半夜發起高熱,這是要多加留神的。
鍾離燁讓人都把嘴閉緊了,絕不能讓小豆包落水的事傳到太皇太后的耳朵里。太皇太後年事已高,受不得驚憂。
「陛下。」溫柏怡輕聲對鍾離燁道:「殷大人還在外面跪著呢。」
「他願跪著便跪著吧。」鍾離燁淡聲道。
「喏!」
小豆包被害落水鍾離燁不氣嗎?他氣!但總不能大袖一揮誅了殷杓的九族吧?他今日算是開了眼了,沒想到算是明白的殷杓,其夫人竟然是個糊塗人。
溫柏怡去了外面與殷杓說:「大人,陛下不願見您,也說了您願跪著那便跪著吧。」
殷杓一聽臉都白了。他連忙道:「我若見不到太子殿下,心有不安,還請溫大人通融一下。」
溫柏怡淡聲道:「殷大人啊,不願見您的是陛下。」他說完這句后便進了東宮。
他沒在與鍾離燁說殷杓的事,因為他知道鍾離燁不愛聽。
「楚岳如今身在何處?」鍾離燁問他。
溫柏怡想了想回道:「回陛下的話,許是在鎮撫司。」
「月府如何?」鍾離燁又問。
溫柏怡回道:「未曾差人去打聽,不知如何。」
「讓人盯著點月府和楚岳,免得鬧出事來。」鍾離燁囑咐道。
溫柏怡一下子就想起現在楚玥在畫舫上的瘋勁兒,又想起了月景蕭那護短的脾氣還有月夫人那半點虧都不能吃的脾性,立刻在心中為殷杓默哀了片刻。
說真的,他家陛下可以忍下怒氣不與他計較,但那三位活祖宗那就不一定了……
殷杓在東宮外跪到雙膝都要失去了知覺,可陛下是鐵了心不想見到他。只要陛下不見他,那他只好繼續跪著,哪怕有跪斷腿的風險。
終於,鍾離燁在他的期盼下走出了東宮。
殷杓一見鍾離燁連忙跪著往前挪了幾步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道:「陛下,臣心有愧啊!」
哪知鍾離燁腳步也不停,眼神都沒施捨給他就這麼從他的身旁路過了。
一群近衛和內侍很自覺地分成兩排繞過殷杓跟上了鍾離燁的步伐。倒是溫柏怡停下了腳步淡聲對殷杓道:「殷大人,下官私以為您與其擔心陛下會責罰,不若擔心一下月相與小楚大人的秋後算賬。」
殷杓聽後面色一僵,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話已至此,溫柏怡也不再說什麼了,只是忠告了一句:「好自為之。」便走了。
殷杓深吸了一口氣,抬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撐著膝蓋巍巍顫顫地站了起來。
確實,陛下若真有什麼動作的話,也就不會讓他在這東宮外跪這麼久了。真正麻煩的是楚岳與月相……
那楚岳他倒是不怕,只是月相……
翌日
散朝後,楚誠毅朝著宣室外走去,哪知有好事的同僚前來小聲地問他:「令媛與陸侯爺的婚事是否有變?」
嗯?如此冒犯的問題,楚誠毅倒是沒有生氣,只是滿臉不解地問:「大人何出此言。」
「是這樣的……」那好事的同僚將楚瀟在扶搖樓被人調戲且求了一個男人救命的事給說了。
楚誠毅一聽黑如鍋底。他冷聲道:「大人休得胡說。」
「哎呀!」那大人一拍大腿道:「怎會是胡說呢?上安城都傳遍了。」他的話引得其他看熱鬧的大人連連點頭。
有人故意道:「楚大人莫要動怒。賤內當時也在場,說那救了令媛的男子也是一表人才不輸陸侯爺。」
楚誠毅被氣笑了,他面無表情地說:「本官的家事就不勞各位大人操心了,各位大人還是快些回家吧。」
這楚誠毅的對頭們都等著看他的笑話,他們巴不得楚誠毅的女兒被陸侯爺一腳給踹了好讓楚誠毅無光。
他們不敢去陸從楓那求證事實,只能上楚誠毅面前膈應楚誠毅來了。
楚誠毅一回家就直奔楚玥的問竹院,他怒氣沖沖的推開了楚玥的房門就走了進去,當看到楚玥的時候卻愣住了。
「爹?」楚玥驚訝的看著楚誠毅。
只見她一身藕色的襦裙,妝容乖巧。
「見過老爺。」花楹與紫菀連忙起身行禮。
楚玥正在沏茶,她放下手中的茶壺起身走到楚誠毅的面前道了個萬福后才問:「爹您怎麼來了?」
「喝茶吶?」楚誠毅沉默了一下笑眯眯的問道。
「嗯。」楚玥點點頭道:「左右也無事,就拉著花楹與紫菀一道喝茶。」
「啊。」楚誠毅點點頭道:「你愛喝茶,爹那有些好茶,一會兒差人給你送來。」
「爹您可要一起?」楚玥邀請道。
「不了不了。」楚誠毅搖搖頭道:「你慢慢喝吧,爹還有事。」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