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挑水
衛國也懷疑到劉子羿,但就是因為劉子羿一直以來對他們一家還挺照顧,所以他打住了這個心思。
衛城卻不以為然,「二哥,你沒聽外祖父常跟我們提過一句話嗎?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世上的人很多都是兩面派的,外祖父經常提醒我們,別輕易相信別人,真正對你好的人,他會用行動對你好,而不是嘴上對你好。」
嗯?林婉兒的爹到是挺真知灼見,對世事洞若觀火。
衛洲想了想也覺得衛城說的有道理,「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劉子羿是假腥腥了,你說他想幫咱們家,為何每回想幫的時候虞桂平都會那麼巧的出現?這的確讓人深思。」
「別深思了,咱家現在也不需要誰來幫了,鍋里的粥是不能喝的了,還有水缸里的水,也得全部倒掉,家裡有的忙呢,別討論了,幹活了。」在還沒有看清劉子羿的真正目地,安然決定這事就先過去,她總覺得劉子羿時不時的半夜跑到她家,絕不是想偷東西那麼簡單。
哪個偷東西的賊會挖人家的牆的?
再說劉子羿家的生活條件也不差,還沒到揭不開鍋的時候呢,他為何要半夜到她家偷東西?
實在蹊蹺。
劉子羿受傷回家后,就給自己頭上的傷上了葯,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衛臨雖然人傻,但他的勁道不減當年,若不是他反應快,下意識的偏了下頭,那塊大石頭就正中他百匯穴當場死亡了。
好險!
白天找不到機會去衛臨的房間找那封密信,晚上衛臨在,他根本進不去。
崔將軍要的那封密信,只怕是這輩子也找不到了。
劉子羿心情不免又煩燥了起來。
虞桂平打開大門前打了個哈欠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昨天劉子羿答應要給林婉兒家下巴豆,現下,林婉兒一家人在搶茅房了吧?
想到他們一家五口搶一個茅房,虞桂平就覺得這樣的場面精彩,恨不得跑到林婉兒家裡欣賞這場面。
虞桂平打開大門的時候,林婉兒挑著桶也正好開門,四目一對,虞桂平滿臉詫異,而林婉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朝村裡的泉水井走了。
村裡四面環山,是天然形成的一處山谷盆地,極為隱秘,這也是朝庭為何將一部分重要的將后將士安置在這裡的原因。
村裡天然形成的還有一處一年四季無斷流的泉井,井中的泉水清冽甘甜,冬暖夏涼,為村民們提供便利。
早上打水的人還挺多的,安然挑著桶走過來時,已經有三四個人在排隊了,流香嫂看到安然,有些吃驚,「咦,婉娘,你家挑水向來不是衛臨來的嗎?今早怎麼你來了?」
安然放下桶道:「昨兒個晚上家裡遭了賊不說,那賊還特別昧良心,在我家的水缸里下了巴豆,衛臨一大早喝了缸里的水,現在人虛脫了,躺在床上起不來呢。」
「下巴豆?這人誰呀?」流香嫂問道。
安然搖了搖頭,「左不過就是村裡的人。」
「也是,這村裡的人啊,偷東西的人多著呢,那你家昨晚沒失什麼東西吧?」流香嫂家也被人偷過幾次雞,對偷東西的賊那也是恨之入骨的。
「那賊沒偷到東西,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被我收到房裡了,昨晚那賊想進房裡偷東西,結果被衛臨用石頭砸破了頭,聽衛臨說要不是那賊躲的快,他那一石頭估計會砸死他。」安然這話是故意說給身後的虞桂平和大家聽的,想偷她家的東西,也要看看衛臨答不答應。
虞桂平聞言,哼了幾聲,她家傻子要是敢把劉子羿砸死,那她就躺在林婉兒家讓他們養一輩子。
劉子羿果然沒讓她失望,還是在林婉兒家的水缸里下了巴豆,可惜,沒把林婉兒毒倒,要是林婉兒中了巴豆,那不上吐下瀉折騰個幾天?到那時,以林婉兒這小身板肯定會一命嗚呼了。
這麼好的機會沒把林婉兒弄死,老天真是不開眼。
到流香嫂打水,流香嫂讓安然先打,「婉娘,來,把你桶拿過來,我幫你打。」
「這怎麼好意思?」安然沒想到這個流香嫂這麼熱情,到讓自己不好意思了。
「沒事。」流香嫂自己動手把安然的桶提了過去,給她兩隻桶打滿了水。
安然說了謝謝,勾起桶柄,哪知她剛站起,就被兩隻桶搖晃的站不穩,要不是流香嫂接住,安然差點和桶摔一塊去了。
虞桂平看得嘲笑不已,「林婉兒,你也太沒用了,這點水都挑不起,還好意思出來挑水,拿著空桶滾回家吧。」
流香嫂見這個虞桂平這麼喜歡幸災樂禍,瞪了虞桂平一眼,「婉娘挑不動水有什麼好笑的,你厲害,你來挑啊。」
「真是好笑,我為什麼要幫她挑水。」虞桂平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林婉兒,挑不動就別挑了,省得在這裡被人看笑話。」
「關你屁事啊。」安然舉起扁擔就朝虞桂平的頭上砸,虞桂平嚇得趕緊跑了。
「算了,婉娘,別跟虞桂平這種人生氣,她呀,純屬那種吃飽了閑著沒事幹的,成日在村裡晃蕩,咱們這村裡的人哪個沒被她笑話過,我們都習以為常了。」流香嫂熱心的幫安然倒掉了一半的水,「你很少來挑水,自然是沒力氣,以後若是常來挑,慢慢的力氣就大了。」
「不過,你家也用不著你挑水,衛臨有的是力氣,你先挑這些水回家做飯吧,等衛臨好了,你讓衛臨來挑。」
「謝謝啊,流香嫂,你人真好。」安然雖然不明白這個流香嫂為什麼突然對她好了,但她這個人就是這樣,誰對她,她記心裡。
「客氣什麼,來,我幫你架著,婉娘,你肩膀挑在中間,兩隻手扶住繩子,這樣水桶就不會甩晃把你人甩出去了。」流香嫂對林婉兒好,自然是有她的打算,這兩日她綉了幾副刺繡,結果拿到顧統領那,人家顧統領根本就不收。
要不是從顧統領那看看到林婉兒的刺繡,她還以為自己的刺繡已經不錯了。
人家林婉兒綉出來的花就跟真的花一樣,哪是她這種平板的刺繡可比的?
她現在只想跟林婉兒打好關係,自己也好上門跟林婉兒學學刺繡,她家現在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難過了,雖說她夫君是村裡唯一的軍醫大夫,可根本就掙不到錢養活一家人的。
這個村子家家戶戶都窮,就算村裡人有個病痛,過來看病的也是給不了多少錢,甚至他們看不起大夫,索性忍住,要不就是自己去山裡找點草藥對付了。
林婉兒家現在是村裡最富的一家了,不光他家的那個傻子打到一隻值錢的老虎,就是現在,林婉兒的刺繡拿去賣錢,也是能養活一家人的,流香嫂是真的很想跟林婉兒學刺繡,就是不知道林婉兒會不會教她?
流香嫂望著林婉兒的背影楞楞的想。
虞桂平回了家,看到劉子羿包著頭在家裡找吃的,虞桂平就心裡來氣,「別找了,我沒做飯。」
劉子羿沒做聲,默默的來到灶前發了灶子,他現在對虞桂平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自從他做了五官郎將后,虞桂平就開始過上養尊處優的日子,幾年下來,不僅人養懶了,身上的肉也是飆長。
若早知道虞桂平是這樣,他當初就不該讓虞桂平來。
虞桂平後悔,他更後悔。
虞桂平見劉子羿自己做飯,便坐在凳子上翹起個腳跟劉子羿說話,「劉子羿,以後巴豆別放水缸里,放他們家水壺裡,你是不知道,你放的那些巴豆,只放倒了那傻子,林婉兒一點事都沒有,太可惜了。」
劉子羿目視灶火,對虞桂平的話充耳不聞。
虞桂平見劉子羿不理她,抬高聲音喝劉子羿:「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
劉子羿依然沒作聲。
「你……」虞桂平剛要發怒,被劉子羿的一雙冷眼直射得的打了個寒顫。
劉子羿今兒個是怎麼了?感覺像要殺了她似的。
「你……沒事吧?」虞桂平心裡犯怵,怔怔的問了一句。
「你若是想吃飯,就閉上你的嘴。」劉子羿丟了塊柴進灶堂,就去看水燒開了沒有。
「要不我來做吧,你受了傷,去休息。」虞桂平搶過劉子羿的鏟子,主動做飯。
劉子羿嗯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廚房。
虞桂平在鍋里下了米,要不是她擔心劉子羿死了她還得在這個破村子里還要過個幾年,她真不想看劉子羿的臉色過日子。
這哪是人過的日子。
虞桂平在心裡又罵起她爹,就不該讓她嫁給劉子羿這個窩囊廢。
流香嫂從家裡拿了止瀉的葯來看了林婉兒的,她想過了,光是幫著林婉兒打水還不夠,想要讓林婉兒教她刺繡,她還得幫到點上,這樣,她開口林婉兒也不好拒統了。
「婉娘,在家嗎?」流香嫂敲著林婉兒家的門。
安然正煮麵呢,聽到敲門聲,讓衛國去開。
流香嫂一進屋就聞到面香,咽了口口水說道:「好香啊。」
安然出來,見是流香嫂,含笑道:「香就等下吃一碗。」
「不了。」流香嫂把從家裡帶來的葯遞給安然,「這葯是止瀉的,很有用,你讓衛臨服下,不出兩個時辰,就會好了,特別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