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真實面目
趴在林墨的背上,辛四娘也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時光,也沒有說話,腦子裡不斷沉想著事情,在那勾人的眸子輕眨間,一絲淡淡的憂傷卻是緩緩流露而出。
辛四娘知道靜謐的時光很快就要打破,也很確定自己在帝都時就已經愛上背著這個自己的男人,但現實是殘酷與無奈的,自己沒有絲毫的辦法。
明白自己與身下的這個背著自己的男人是註定的對手,這一刻的辛四娘,也恨不得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身下的這個男人能一直背著自己走下去。
剛出了行上小路,辛四娘就感覺到身下的這個背著自己男人走得比較慢,辛四娘也知道他是在趁機占自己的便宜,但這一刻的辛四娘心甘情願。
又走出幾步,辛四娘暗自一咬牙像是決定了什麼,當即緊緊地趴在林墨背上,而後一低首就吻在在了林墨的側臉與脖頸之上,很是深情,乃至是忘情。
辛四娘決定自己應該珍惜與身下的這個背著自己的男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因為那座木屋就快到了,自己馬上就要動手殺了他。
想起自己與身下的這個背著自己的男人在帝都與這客棧的種種美好與曖昧,辛四娘就覺得自己的這顆心在被鋒利的刀子,一刀又一刀的扎著,刺著。
被刺得血淋淋的。
背著辛四娘慢慢走著的林墨,感受到了辛四娘在暗自傷悲,心下也不由得很是無奈暗自嘆了一聲,很是心疼辛四娘這風情萬種的嬌美佳人。
這個傻女人,這又是何必呢,都決定了要對自己動手了,何不狠下心就這樣對我對手?這靜謐的時光雖然美好,但總是要走到盡頭的,在這條路上,自己也會更罷了。
林墨很想開口挑明自己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也知道了她的悲傷,想要開口安慰與說些什麼,但林墨也知道自己不能,是真的不能。
為了布下今日的這個局,為了幫雲麾將軍府二百三十八口人報仇,為了安慰那些在天上看和自己的枉死的亡靈,林墨從九歲開始,就緩緩布下了這個精心準備的局。
整整十四年啊,不,再過半個月,就是整整十五年了,林墨豈能在這時因為對背上的這個女人不忍,而讓這個即將得勝的棋局而毀於一旦呢?
不,林墨不能!
為了布下個局,在這快十五年的時間,林墨耗費了巨大的心血,也耗費了難以估計的人力物力財力,更有人很多人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若是再次開口破戳了自己知道了辛四娘的真正身份,自己心血與那難以估計的人力物力財力不說,林墨怎麼能對得起那些為此這個局付出生命代價的人呢?
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就算林墨故意走得再慢,這段靜謐的時光,也在十餘分鐘后結束了,林墨背著辛四娘,站在了瀑布之上,河岸孩子邊的那座木屋前。
眼前這座木屋不算大,從外看著,就林墨所估計的,也就約莫二三十個平方,裡面或許就只能放得下一張床榻,以及幾個簡單的傢具罷了。
將背上的辛四娘放在木屋的門前,辛四娘拿出腰間的鑰匙打開了門,而後借著明亮的月光,又拿出火摺子的吹燃,辛四娘進到屋內,將屋裡的紅燭給點燃了。
燭火被點燃,還站在門口的林墨看清了屋內的擺設,依如林墨在心中猜想的那樣,裡面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床榻,一個等人高的衣櫃,以及一張梳妝台與圓桌。
圓桌上有一壺酒,兩個酒杯。
還有就是兩張圓形凳面的木凳。
但裡面的格調與氣氛卻是讓林墨吃了一驚,裝飾的色彩以紅色為主,還掛著紅綢緞帶,整間房就布置得像是一座的婚房一般,給人一種很是溫暖的感覺。
將身上的雪衾斗篷解下,林墨將掛在了床榻前的木施之上,而後緩緩走到也解下了斗篷的辛四娘的背後,雙手再次環抱住了辛四娘的纖腰,腦袋也貼上了辛四娘的玉頰。
突然再次被林墨從背後樓抱住,辛四娘已經非但沒有了任何的吃驚動作,而且還是順勢就依偎進了林墨的懷裡,也讓自己玉頰與林墨貼得更緊。
感受到抱自己從背後摟抱著的女人的變化,林墨微微一笑,也不說話,當即在辛四娘的玉頰之上吻了幾下之後,就試探性地吻起了辛四娘的唇上。
忘情而主動地回應著林墨的吻,辛四娘的玉頰之上再次浮起了緋紅,而後轉身身子,踮起腳尖,雙手環住林墨的脖子,便與林墨開始了再次的熱烈的深吻。
紅燭緩緩打起了結,也不是的發出噼啪聲,時間從那紅燭跳動的火光間溜走,那站在床榻前的一對人兒依舊是忘情地互相擁吻著,仿若想將彼此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深情地熱吻著,辛四娘忽然感到林墨的手手再次對自己伸了過來,而後就要開始解自己用來束衣的紗帶,辛四娘內心裡一聲驚呼,忙伸手抓住了林墨的的一雙大手。
抓住林墨要解自己束衣紗帶的大手后,辛四娘退後一步,滿臉陶醉之色地道:「等一下,我提前準備了一壺美酒,我們就先對飲一杯酒吧!」
手被抓住,林墨自然是也不會強來,回首望了那一眼那圓桌上的美酒,點了點頭,滿臉微笑地道:「好,既然四娘如此要求,那我們先喝對飲一杯吧!」
這一刻,林墨是確定以及肯定,這辛四娘就是自己在帝都遇到過的,然後突然離去,而讓自己有些心心念念的那個她了。
這一刻的林墨不想拆穿辛四娘的真實身份,而後打定了主意的林墨,便跟隨著辛四娘走到那圓桌前,看著辛四娘拿起酒杯,緩緩斟滿了那兩個酒杯。
斟滿酒,辛四娘緩緩拿起兩個酒杯,遞給林墨一杯,林墨伸手接過兩人,兩人相視了一眼,很是心有靈犀地雙手交叉,緩緩對飲起了這杯酒。
飲下這杯具有特殊意義的「交杯酒」的時候,林墨與辛四娘也是很有默契,飲酒的速度都很慢,仿若想將時光永久地定格在一刻一般。
忽然,林墨眼角餘光不經意一瞥,看到辛四娘那眼眼角竟然滾出了一滴熱淚,最後滴落在了地上,也滴落進了林墨的心裡,讓林墨疼得要命。
不大的一杯酒,兩人足足飲了一分多鐘。
兩人才飲完,林墨剛將杯子放在圓桌上,辛四娘就撲進了林墨的懷裡,雙手環住了林墨的脖子,也不說話,踮起腳尖就直接吻在了林墨的唇上。
比之前的兩次深吻,更為熱切。
被辛四娘突然襲吻的林墨,先是一驚,而後雙手再次環住辛四娘的腰肢,開始主動地回應起熱吻,一雙手也開始變得老實了起來。
這一刻,林墨與辛四娘更有默契,都只想就這吻得天荒地老。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辛四娘雙手突然一動,與林墨一邊激吻著,就向著那床榻移動而去,最後一把按住林墨的肩膀,將林墨給按坐在了床榻邊。
還不待林墨說話,辛四娘突然跨坐在了林墨,再次低首吻在了林墨的唇上,那一雙右手開始解起了自己的束衣絲帶,然而卻是被林墨給阻止了。
抓住辛四娘要解束衣絲帶的手,停下與辛四娘的熱吻,林墨定定望著辛四娘那微微濕紅的勾人眸子,而後語氣很是溫柔與認真地說了一句:
「千月,你真的想好了?」
這話一出,辛四娘的身子猛地一個顫抖,整個人的動作瞬間停下了下來,就如同被人施展了定身法一般,再然後,「辛四娘」就不住地抽泣了起來,眸子里也噙滿了熱淚。
「為什麼?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說著滿是悲傷的話語,「辛四娘」用雙手開始不住地錘著林墨的胸膛,腦袋趴在林墨的肩頭,嘴裡也是不停地聲喊叫著,整個人如同絕望充滿。
「林墨,林墨,林子雍,林宗主!」
「林宗主」三個字的聲音陡然拔高,而後又落下一分。
「你為什麼現在就要踹穿這一切,為什麼不等明日早上,林墨,林墨,你知道嗎?我愛你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非要一點想念都不留給我嗎?」
「千月,我也愛你啊,自從你突然離開帝都后,我就一直想著你,念著你。」說完,滿臉心疼之色的林墨抬頭就吻上懷裡這名嬌美人兒的誘人的香唇之上。
這為名叫「辛四娘」的你不是她人,正是那個突然離開帝都的月宗宗主,正是那個與林墨不告而別的,那個傳說中能與燕白魚相比肩的絕世美人,寒千月。
與林墨激吻著,寒千月很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愛上離開這個男人,很不想與他分開,很想要真的如同林墨所說,以整個月宗為嫁妝,成為他的夫人,哪怕是之一。
至於自己是什麼時候愛上林墨的,寒千月已經記不清了,或許是初入皇宮,林墨拉上她的手的那一剎那,也或許是那個下午在康樂驛館中,兩人一同吃飯,一同洗碗。
在康樂驛館的那個下午,寒千月清楚地自己尤為地開心,那種感覺仿若讓寒千月看了自己的父母還活著的時候的那種男耕女織的幸福生活。
但是現在已經不能夠了,因這一刻,寒千月確定以及肯定,早已認出了自己的身份,如是自己再不動手,那先前做出的許多就白費了。
猛地一把推開與自己激吻著的林墨,寒千月起身離開了林墨的懷抱,而後狠下心來,當著林墨的面,撕下了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
露出的那臉不是別的,真是寒千月陪同入帝都皇宮中的那張臉,很是嬌美,比之辛四娘的那張臉好看了幾分,只是含著恨意。
雙眸死死地看看面無表情的林墨,寒千月恨恨地道:「林墨,我恨你,我真的恨你,你早就認出了我,可你為什麼不等明早在拆穿,為什麼一點兒念想也不肯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