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9.佔了便宜
?謝滿月笑眯眯的看了他好一會兒,「餓不餓?」
喬瑾瑜抬手要去拉她,謝滿月轉頭看守在門口的霜降,「去給王爺下碗面,讓何媽多加兩個蛋。」
「滿月。」喬瑾瑜無奈的喊了聲,「這不是有意瞞著你的。」
「你們瞞著我什麼了?」謝滿月扭頭看他,依舊是笑眯眯的,還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和老爹出去這麼久,下午的時候城裡下了雨,你們淋著沒有。」
「岳父找到毫安外的一個寨子,問了一些事。」喬瑾瑜拿她沒辦法,「是為了虎寨那時逃走的土匪。」
謝滿月也沒有露著生氣的神情,外面霜降把煮好的面端進來,謝滿月推到他面前,筷子輕輕一放,「哪個寨子。」
喬瑾瑜這會兒哪裡還敢瞞著媳婦,沒問的都交代了,「封寨,寨主叫疤老三。」
「你可知道老爹為什麼讓你一起去么。」
夫妻倆就這麼互看了一會兒,謝滿月嘆氣,「他可不是為了讓你壯聲勢去的,他啊,是為了等受傷了,你能把他安全帶回來。」
喬瑾瑜一愣,隨即想到了當時他們進寨子時岳丈做的事,直接把那疤老三給壓制住了,換言之,當時若是沒能壓制住豈不是要打起來,而岳丈身子尚未完全恢復,受傷極有可能。
「對那些土匪,老爹是從來沒有客氣過,所以那些人對老爹痛恨的很,受傷的事肯定是沒傳到外頭,否則那些人會時不時來毫安城外挑是非。」謝滿月說了一半沒有繼續再往下說,她自己不怕死,可又很怕老爹和他會出事,這些對她來說都是來之不易的,哪個都不願意失去。
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喬瑾瑜伸手過來把她摟在懷裡,「我答應你,下次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瞞著你,這一次是怕你會擔心,以後不會了。」
「就算是明著擔心也比不清不楚之下擔驚受怕好。」謝滿月頓了頓,微嘟囔著語氣,「萬一惹怒了他們,打起來老爹現在肯定是要吃虧的,他的傷才剛剛好一點。」
謝滿月說著說著就委屈上了,也不生氣,喬瑾瑜只得哄著,答應了往後再也不會瞞著她什麼事兒,謝滿月還抬頭看著他,確認了三遍才放過他。
喬瑾瑜哭笑不得,半個時辰不到,情緒變了好幾個樣,這是故意在這兒等著他的,她都猜到了他們可能去哪裡。
......
等躺下睡了,謝滿月又從頭到尾問了他一遍,也是來了興緻,說起了以前老爹剿匪時的樣子,靠在他懷裡一直說到了睡著。
黑暗中喬瑾瑜摸了摸她的長發,看她睡的憨然,她時常在問自己,為什麼都不問她,其實最開始,他是有很多的疑問。
疑問她的身份,疑問她怎麼知道這麼多關於祁家小姐的事,可再多的疑問都抵不過她在自己面前,喬瑾瑜分的清楚什麼對自己最重要,她在一步一步拉著自己了解她,總是期盼的希望他多問了她一些,每當這個時候,他總喜歡去享受著她那躍躍欲試的神情。
這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日子一天天數,他們往後是多少個手指頭如今都數不過來的,只要有她在,他就覺得滿足。
睡夢中謝滿月嘟囔了聲,喬瑾瑜轉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眯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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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豐找人打探消息的速度很快,不受朝廷所制,餘下的幾個寨子平日里互通的也多,就算是為了那百兩銀子的人頭,疤老三他們也是拼了命的在找。
八月中的時候毫安的雨季過去了,天氣沒有熱多少日子就涼快了下來,謝滿月的肚子有些大了,穿著衣服露出的明顯,何媽不允她去軍營里,許家那兒,許夫人又再度發了請柬給她。
這次謝滿月是欣欣然前往,家裡實在是太悶了,前後腳都有人跟著,也沒什麼事兒可做,雨季過去后老爹的身子好了,回了軍營后又要忙碌,謝滿月知道,這秋收在即,事兒特別多,喬瑾瑜也常常是忙到了天黑才回來。
十八這天,謝滿月及早出門,半個時辰不到的馬車到了許府。
許夫人並沒有請別的夫人前來,也是擔心人多了會讓定王妃不自在,在門口迎了她進府,到了後花園內的小閣樓里,裡面都準備妥當,「前些日子下雨,再往前一些你身子也不利爽就沒去你那兒。」
「還是許夫人你給我送的帖子才得以出門,府里媽媽看的緊,我都快悶著了。」謝滿月笑眯眯的看著許夫人,論著年紀,許夫人都能當她娘了,和許家兩兄妹不同的是,許夫人看起來十分的和善。
「毫安這兒是沒處可去的,你有著身孕更是不能出門,這幾月還太平些,到了九月十月,恐怕那兒又要亂上一陣子。」許夫人在這兒很多年了,老早跟著丈夫前來,兩個孩子都是在這兒生的,呆習慣了也沒想要回去。
許夫人拿了不少東西出來,都是些小孩子用的,虎頭鞋虎頭帽,紅肚兜,還有十分可愛的小兜襪,用的都是最柔軟的布料,許夫人一連拿了三身出來,「這些你拿去,府里興許是不缺的,就是我一點心意。」
也許許夫人對謝滿月的好裡面也有因為自己兒子跟著定王爺在做事,但她那好脾氣的模樣,任誰聽著心裡都覺得舒服,一針一線自己縫出來的,用不用心謝滿月看得到,她拿起一件小衣服,忍俊不禁,「府里媽媽倒是有準備,我綉了一件肚兜,只一半就擱在那兒了,沒這些好看。」
「穎兒他們小時候穿的,也都是我自己做的,剛到毫安時這兒什麼都缺,這些年才慢慢好起來。」許夫人說起以前,她跟著丈夫過來的時候並不是一開始就是這官職,而是慢慢從下往上走的。
兩個孩子小的時候還過了一段苦日子,所以謝滿月見到的許穎並不是嬌氣的姑娘,她反而是瞧不起兆京來的大家閨秀夫人,受不得一點苦,嬌氣嬌氣的還來這兒。
許夫人正和謝滿月聊著,派人去請許穎,過半響,後者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到了後花園,看到謝滿月的時候神情閃閃,最後坐在了許夫人身旁,一言不發。
許穎的心情不太好,從她開始綉什麼大河江圖的時候她的心情就一直沒好過,這都快四個月了,小半年時間,別說半幅,小半幅她都沒解決,可她又是不肯服輸的性子,比試的時候已經輸了,這時候再要說不會綉豈不更丟人。
「以前她都沉不下心來學,前些日子卻破天荒讓我給她請綉娘來教,後來問了她大哥才知道是王妃和她有這麼個約定。」許夫人笑著,輕拍了拍許穎的手,「這回你還說女紅容易了?」
「我要是從小就學著,不早就綉完了。」許穎犟嘴,不願意和謝滿月坐著多聊,「娘,我回去學了。」
「你這孩子。」許夫人拍了她一下,「沒規矩!」
「我哪裡沒規矩了。」許穎抗議,面朝著謝滿月,輕哼道,「等你生了孩子我肯定已經綉完了,到時候我們再比試。」
謝滿月笑了,「好啊,那下回賭什麼?」
「你少得意,我不會輸給你的。」許穎看她笑眯眯的樣子就不服氣,運氣好罷了,她如今還懷著身孕呢,等生下孩子,這麼久時間不練她怎麼可能會輸給她。
「穎兒,不得無禮!」許夫人微肅臉呵斥,有些抱歉的對謝滿月說道,「這孩子,都被她爹和我慣壞了。」
「不礙事。」謝滿月還是挺喜歡許穎這脾氣,直來直往的,沒什麼壞心眼,「許小姐是真性情的。」
許穎微勾了勾嘴,輕哼了聲,起身道了別出去,許夫人滿臉是擔憂,「真是被我們給寵壞了,如今我和她爹擔心她往後的日子,在家這樣無事,誰都讓著,可等她出嫁,這脾氣還不得起爭執。」
光是在軍營里敢對著謝滿月說那些話,換做是別人,早就把這事兒惦記上了,許夫人的擔心不無道理,就像當初祖母對她的擔心,出嫁了,在夫家哪兒還能如此順心如意的,凡事也不能都按著自己情緒來。
許夫人說著,沖著謝滿月笑了笑,「我們夫妻倆是被她給吃准了脾氣,她大哥更是拿她沒辦法,我還得謝謝王妃您,這一頓收拾過後,她能收斂不少。」
謝滿月當初就是抱著要教訓她的心思才提了一個讓她綉大河江山圖的條件,沒想到在許夫人這兒看著成了大好事,謝滿月有些哭笑不得,「許姑娘自有她的福氣。」
......
兩個人在閣樓里聊了一會兒,外頭丫鬟來稟,說是隔壁的姜家夫人帶著孩子過來了,許夫人笑看著謝滿月,「巧了,本想改天介紹王妃和姜夫人相識的。」
沒多久丫鬟就把人帶來了,謝滿月一看,樂了,還真是巧,那跟在姜夫人身後進來的一大一小,不就是那天她和相公在山上遇見的兄妹么。
三四歲的小姑娘先看到了謝滿月,圓圓的大眼睛機靈的很,一下就看到了謝滿月隆起的肚子,等到了旁邊坐下后,歪著腦袋一直在想,一旁姜夫人提醒她要行禮,小姑娘這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哥哥,稚氣道,「哥哥,你看,親親過後肚子變大了。」
五六歲的男孩子,半稚氣半懂事,屋子裡都是長輩,他有些臉紅著低聲道,「看見了,娘讓你行禮呢。」
小姑娘似懂非懂點點頭,乖巧的朝著謝滿月喊了人,末了,有些苦惱的低頭看自己圓鼓鼓的小肚子,「怎麼辦呀,金元哥哥昨天和我親親了,哥哥,我的肚子好像是有點大啊。」
童言童語,小孩子養得好,這年紀圓鼓鼓著身子都是正常,謝滿月沒忍住笑出了聲,男孩一聽妹妹被人親了,又是隔壁那個小子,頓時有些惱怒,可這屋子裡連自己娘親都跟著笑了,男孩一把拉過了她,虎著臉教訓,「不是和你說了,不許和他走這麼近。」
「可是,金元哥哥給我糖吃了。」小姑娘小聲辯解,不敢看哥哥。
許夫人她們聽著,更是笑的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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