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9 如風如曜和如意~

天白仙人原來是夫妻倆，他倆真的很懶。內院只有兩個弟子，一個是如風，一個便是她!

所謂內院便是由天白仙人親授，而外院，便由師兄如風去教於武功。

只可惜，天白山規矩多，不能讓父親和秋冬一起跟我住。

哎~！他們住在外院，每個月才能見一次。

如風的房間和芝玉的只隔一牆。每天晚上如風怕小師弟一個人會害怕，便會趁著她睡著的時候，飛來，卧他旁邊，清晨趁她未醒又悄悄飛走。見她夢魘，便輕輕拍拍，如同老母親般瞧他熟睡~

這些，如風覺得作為大師兄應盡的護佑，並不於他知會。

每天，天白仙人放任如風自己飛去練功，卻把小小的靈芝玉帶在身邊。每日也就看他們下下棋，給師傅端端茶，師父也不急著傳授武藝，日子無聊的很。

「乖孩兒，坐過來，進我內院者，均另有新名。」師父們最喜歡將靈芝玉抱在腿上玩。倆人，你抱一會兒，我抱一會兒。

芝玉倒是不愛說話，常散發著一股淡然沉穩之氣，並不符合她現下的年紀。這叫仙人們更加喜歡得很！

「我見你，眼神時而璨若星辰、時而星眸微轉，又見你常著玄色衣飾。如那黑暗之中閃爍的星辰，以後便叫你『如曜』，這曜字與你日日放在背包里的葯，同音，日後便教你用藥如何？這名字你可喜歡？」

「回稟師父，徒兒喜歡。」靈芝玉用那稚嫩的聲音，老成地做回稟的動作，這反差萌，倒逗得師父兩人喜滋滋的。

到了去外院的日子，拜別了師父倆人，如曜跟著如風一起前往外院。

靈芝玉自然是小跑小跳地衝到父親身邊。卻發現，多了兩個男孩，一個是薛麟君，另一個不認識。她猜，可能是上官復的兒子。那天父母跟上官復辭行的情景她還記得。

「玉兒，在內院這一月怎樣啊？還習慣嗎？」父親把她舉起來抱入懷裡。

「回稟父親，孩兒如今喚做『如曜』，師父說是天上的星星。孩兒喜歡這個名字。」

「好名字，如曜！這是上官明空，你理應喚他哥哥。」父親把如曜放在了地上。

她對著他鞠了一禮：「哥哥。」

「以後你們就是兄弟，自當互相照應。」父親牽著兩人的手說。

「是，師父。」明空生的是寬額明目，看起來倒也清爽明朗，不似他那個父親。

他個子稍微比薛麟君高些，身子也壯些。都身著白色外院弟子的衣著。如曜一身黑衣，在此，個子一點點，小小嫩嫩，倒也非常醒目。

一會兒，天白山仙人收了個愛著墨色、名喚『如曜』的內院弟子的消息很快傳開了。大家都羨慕地看著她，紛紛送來小玩意兒，逗她玩。

大概是叫如曜日後照著他們點，這麼個意思吧。

如曜外表人不大，心裡明朗的很呢~

只有明空一個人依舊不為所動，刻苦練劍，從不停歇。相比之下薛麟君的武功就弱了很多。

父親說他聰明，也非常之努力。無奈天白仙人不收為徒。父親在外院只好先把這侄兒收了做徒弟，兩個徒弟每日陪伴父親，日子倒也自在。

這兩個徒弟，一個擅長用劍，一個擅長用醫。

外帶兩個女子徒弟——秋冬。她二人也一併拜在父親門下修習武藝，雖天資不高，卻也十分刻苦。平日里練功之餘，伺候著父親、明空和麟君三人飲食起居。

以父親為人，定會傾囊相授。

靈芝玉，一邊冷冷地睨著這兩個小屁孩練劍，一邊思索著一些問題，待沒有人的時候問問父親。

母親念於她的那些古文，究竟是什麼、有何用處、如何用？

母親靈如何收回、如何助其轉世？

薛麟君有沒有異常表現？直覺告訴如曜，他應該哪裡不對勁兒，可是自己又說不出來。

還有，父親是否知道，上官復曾經對母親不軌？

自己在天白仙人那裡日日看他們下棋，沒有被傳道授業，是何原因？難道嫌棄自己年紀尚小？

還有什麼問題.快想想.一併問了去。

「師妹別發愣了，我把你穿過的臟衣帶給秋冬了，她們會給你準備乾淨的，記得帶回去。還有我們可以在這裡住三日，你就跟著你父親吧。」說完便自顧去忙了。

終於熬到夜晚，如曜跟著父親，夜裡談了很多。

原來，父親母親身份如此複雜。

他把一整天想說的、想問的都一一跟父親講過，讓他留心，多加註意。

熄了燈，父親輕輕拍他入眠，沒有夢魘來擾，這一覺天明，舒心又安然。

第二日，如曜想跟著明空、麟君、秋冬一起練武，可是，她稚嫩的小手拿不起最小的一隻劍。她憤的一扔，雙手交叉在前，鼓鼓腮，氣呼呼地向父親走去。

「曜兒手小，急不得練劍。今日教於你幾枚飛鏢，日後勤加練習，可自保。哎，想你母親，她雖然不擅刀劍，可她使用暗器也算得上高手了。」父親溫柔地聲音圍繞著如曜，像柔柔細風，叫他恨不得抓住一絲揣進懷裡、戴在身上。

此時，如曜便覺得父親便是一切，日後尋那知心人，定然照著父親的樣子去尋~

父親從懷裡掏出幾枚尖尖微鏢遞給如曜:「曜兒細看，這樣拿著，手腕這裡用力，力氣從丹田提上至手裡，朝著目標，一力，爆發出去。」

如曜接過飛鏢，這鏢握在他手裡，大小剛剛好。

照著父親說的，全力一扔！只見眼前一尺不到的地方，叮~它飄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

瞬間從耳朵尖紅到脖子根，她嘟嘟地氣自己太弱了！

這模樣即懵懂可愛又叫人憐惜不已。

這一幕被明空和麟君看在眼裡，手爪痒痒，真想替他練上一練。

明空在心裡微微嘆氣，他可能很快就會超過自己了吧。

叮~鐺~鐺.

如曜心裡憋著一股子傲氣，不停歇地，扔了一整天飛鏢，雖然沒有什麼殺傷力，已經可以在十步之內準確地刺到標靶正心了。

晚飯桌邊坐下，她手腕酸痛，不止地瑟瑟發抖，竟拿不起碗筷！

「曜兒，這樣苦練，為父甚是欣慰。來，父親喂你。」父親不忍她太過辛苦，但想，她自知努力，也算欣慰。

「父親喂飯，甚香~甚香！父親真好，曜兒要一輩子跟父親在一起。」小小紅紅的臉蛋笑開了花。

一夜安眠。

第三日，如曜站在十五步之遠，奮力飛鏢。狠辣的眼神隨著微鏢射向靶心紅點，還差一點，還差一點！

叮~叮~鐺~鐺~~~落地的聲音倒也悅耳動聽。

明空驚訝於如曜飛速的進步，便對他的好奇關注又多了幾分。

午飯過後，一群人緩緩上山而來。在眾多家丁中間，只見兩個壯漢抬著一個小床，床上圍欄高高，裡面坐著一個男童。

在眾人眼裡，如曜乖巧可愛，人人喜歡得緊，可那男童生的是更加精緻可人！

「我家少爺乃天白山仙人的重孫，此乃信物，和書信，勞煩閣下通報。」為首的家丁，拿出一個琥珀色的玉石和一封信遞給了如風。

那玉石跟母親的那個外形相似，好像一對。

如風飛身而去~想這天下輕功，若如風師兄為第二，恐怕沒有敢為第一了吧！

如曜心裡對那翩翩飛去的白衣少年甚是欣賞。

不多久，如風就跟在天白仙人夫婦身後從內院走了出來。

這孩童是什麼來頭，這麼大陣仗，連師父都親自出來接了。

眾人見到了仙人真顏，都紛紛跪拜。

「都起來吧~」兩人慈祥的看著大家。

「哎呦歐~逍遙啊~叫太奶奶抱抱~」其中一個仙人，緩緩向小床走去，身手抱住了那男童。

「小主人，快隨我說：『逍遙拜見祖奶奶』」

「逍遙，拜見，祖奶奶」男童吐字不清，見人笑嘻嘻，黑豆琉璃眼眨巴眨、唿閃閃的。

後來如曜從父親那裡才知，逍遙的祖奶奶和如曜的祖奶奶是姊妹倆，她們是姒蘭和姒梅，亦是當年靈巫族的左右聖女。

不知當年發生了什麼，姒梅身死，而姒蘭與武林盟主古沉戟雙雙隱匿於江湖。此隱名埋姓，在這新立天白山一派。只求逍遙自在、不問武林世事。

在天下人眼裡，此二人甚是神秘莫測，武功高深！

原靈巫族也一分為二，一派為靈武族，志在隱居自保；另一派則是血巫族，手段頗為狠毒，擅長用毒用蠱，打殺異己，江湖稱之為「魔教」。

哎，又是一段江湖恩仇錄。

暫且不話~

靈仙人喚任逍遙為如意。

如今，靈仙人的內院弟子由一變仨：如風、如曜、和如意。每到夜晚，如風便化作老母親，照看著兩個師弟，哄他們入睡。如曜還好，老成也無事；再看如意，甚是叫人頭疼！

白天，天白仙人一人抱一娃，過起了子孫繞膝間的晚年生活，她二人倒是很稀罕這久違的熱鬧。

院內嘰嘰喳喳、歡聲笑語不斷~

他二人，任由如曜在院子里叮噹甩飛鏢，而如意則是跟在如曜身後，整日便化作千年死忠粉、跟屁蟲一隻。

日常畫風是這樣的：

「如意弟弟，哎，哎哎~」如曜拉住他；

「如！意！你不要擺弄我的靶心啊~」如曜護著弟弟；

「如意啊~這條線！不可以越過這條線~」如曜畫了一線指給如意看；

「如，如意！當心我傷著你~」如曜猛地飛鏢收手；

「當心啊~」如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