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腐女妝娘
門外的人聽了白夜的話，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來。
「老大。」天晴走到白夜面前，看著他道。
「嗯。」白夜點了點頭，然後緩緩站了起來。
「玄夜，你先回去吧。」
白夜對著站在門口的玄夜說道。
玄夜聞言一愣。
「什麼？」
隨即，他不由得驚訝地看向白夜，「你要和天晴……唔啊啊啊不可以！天晴快跑！我幫你拖住白夜這傢伙，我一定不會讓他欺負你的！」
白夜苦笑著看著在一旁大喊大叫的玄夜，不由得嘆了口氣，道：「真拿你沒辦法。」
說著他轉向天晴，問道：「天晴，我請你去喝杯咖啡吧。」
麥卡龍咖啡廳。
「上次在這裡喝咖啡的時候還是三四個月前吧？」白夜輕啜著唇邊的咖啡，對面前的天晴說道。
「嗯……大概吧，老大你記得好清楚。」天晴笑了笑說。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然後站起了身來，將身子微微側了側，湊到白夜的身旁說道：「話說老大，你和玄夜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以前我還以為你和嵐楓會……沒想到原來玄夜才是你喜歡的類型啊！」
白夜聽了不由得笑著用手中的咖啡杯輕輕地敲了敲天晴的頭，後者不由自主地縮了縮頭，「唔」地痛哼了一聲。
「你啊你啊，身為業內赫赫有名、首屈一指的妝娘卻居然是個腐女，你讓那些你的崇拜者們作何感想呢？」
「我的崇拜者們也都知道我是腐女這一點啦，我想她們崇拜我的一個原因也是因為我腐女的這一特性吧？你不覺得加上了這個特性的我顯得更為可愛么？」天晴說著俏皮地朝白夜吐了吐舌頭。
「雖然現在的腐女我已經司空見慣了，不過像你這樣大膽的倒是為數不多啊！」白夜笑道。
「大社團的社長我也見過不少，像老大你這樣大膽的我也是第一次見呢！居然敢解散掉用盡十餘年心血建立的『王朝』，這是需要多大的魄力和勇氣才能夠做出的事啊！」
白夜笑道：「你也要來指摘我的衝動么？看樣子你的語氣似乎帶了些諷刺的意味呢！」
「不不不老大你誤會了，」天晴連忙擺手道，「我哪敢諷刺你啊，就算是諷刺的話也不會當面說的啦！」
白夜扶額道：「這話也不應該當面說才對吧……」
「啊哈哈哈，」天晴乾笑了幾聲，然後繼續說道，「不過不開玩笑地說，老大你真的決定了么？」
白夜點了點頭，道：「我已經決定好了。」
「這種事情，一旦決定了可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啊！」
「這個我當然知道，」白夜說著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當然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的。」
天晴看了白夜一眼，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
白夜見到她的樣子，說道：「想說什麼就說吧，不用憋在心裡。社團解散之後，我也不再是你的社長和團長了，你沒必要再顧及什麼。」
天晴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說道：「老大，這句話我不是以你的社員和團員的名義，而僅僅是作為你的朋友的名義說的——」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頓，然後繼續說道：「你做出解散社團和劇團的決定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墨雪呢？」
天晴說完，靜靜地看著白夜，等待著他的回答。
白夜抬起頭來，看向天晴的眼睛，然後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我當然不可能沒有考慮過啊！只不過……阿雪那孩子會怎麼想，我也是沒辦法的啊！」
天晴的眼睛直視著白夜，問道：「在你的眼中，是社團更重要，還是墨雪更重要呢？」
聽了天晴這樣的問話，白夜不由得微微一愣，一時之間似乎不知道該要怎麼回答才好。
天晴並沒有著急，而是靜靜地在原地等待著，等待著白夜給出他的回答。
而白夜一直沒有開口，直到二人杯中的咖啡都變得冷了。
就在天晴快要放棄、以為白夜不會再回答她的問題的時候，白夜卻忽然開口了——
「對於我來說，他們都是同等重要的。」
聽了白夜的話，天晴不由得抬起了頭。
「其實說實話，不僅僅是阿雪，包括你們，在我的心中，與社團都是同等的存在。」白夜緩緩說道，「對於我來說，社團就是我的生命，而每一個社團的成員，都是我的生命的一個組成的部分，所以對於我來說，你們都是一樣的，都是我十分重要的東西。」
「是這樣……么？」
天晴猶豫了一會兒，看了看白夜的臉，接著緩緩嘆了口氣。
「好吧，那既然這樣……」天晴說著站起了身來，「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就在她剛剛邁開步子想要往前走的時候，白夜卻叫住了她。
「等一下。」
天晴回過頭來，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白夜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面前桌子上的咖啡，說道：「你還一口都沒喝，是不是有些浪費了？」
天晴聞言一愣，隨即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的桌子上那已經有些涼了的咖啡，默然片刻，拿起了桌上的咖啡，一飲而盡。
白夜略帶驚訝的看著以「豪放」的動作喝下了咖啡的天晴，不由得苦笑道：「你還是像往常一樣啊！」
天晴重重地將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轉過身去說道：「好了，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白夜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舉起了手中的杯子，將最後一口咖啡喝了下去。
接著，當他放下杯子的時候，天晴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幕的盡頭。
白夜靜靜地看著天晴的身影消失的方向，臉上的笑容帶上了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感覺。
他望向了咖啡廳的落地窗外，看著窗外熙來攘往的人群，不由得又點起了一根煙。
而就在這時，白夜的耳邊響起了一聲溫柔的提醒：「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是禁止吸煙的。」
白夜微微一怔，轉過頭去沖咖啡廳的服務員歉意地一笑，然後放下了一張足以付賬的紙幣之後，便將手放在口袋裡，朝著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