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你是誰!!!」布魯斯雙耳流血,卻仍是強自站起。
然後再度摔倒在地上。
陀思妥耶夫斯基瞅準時機,第三個雙風貫耳再度轟擊。
嘭,很悶很悶的悶響。
「你到底是誰!!!!!」布魯斯倒在血泊中,根本無法調節自己的四肢。
更遑論,施展精神魔法。
張翼德掙扎著站起來,雖然那重壓已經不見了,可他肢體上的創傷感仍舊沒有恢復。
可是他目前無法思考,他完完全全地,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舉動所震懾。
「布魯斯!!你抬起頭看著我!!」被陀思妥耶夫斯基大吼。
布魯斯聞言,在地上掙扎著用惡毒的表情抬起頭。
被陀思妥耶夫斯基見狀又補了一記雙風貫耳。
「你就不能換一招嗎!!!」布魯斯悲憤大吼道,「而且不是你讓我看你的嗎!!!」
陀思妥耶夫斯基根本不管他的說辭,只是自顧自地只是連續用這一招轟到他滿地打滾。
「到底發生了什麼!!」陳瑜燕大呼,飛奔過來。
「學妹你沒事!!!」張翼德崩潰喊道,心裡頭七八塊大石乒了乓啷全落了地。
「小女孩,」陀思妥耶夫斯基問道,眼睛卻還是緊緊盯著在地上打滾的布魯斯,「關於這件事,你最先看見的是什麼?」
「……問這個幹嘛?」陳瑜燕不解。
「這一整件事,從你最先看到的細節一直到現在為止的感覺,全部的始末,請告訴我。」陀思妥耶夫斯基說著,用從沒有過的嚴肅表情。
陳瑜燕見他這樣,只得略加思索,說道:「我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學長和老伯你一起跪在地上好像很痛苦,學長說質問這個吸血鬼他是誰,他說他叫布魯斯。他好像非常得意的樣子。」
「嗯,那是我們第一次被送進回憶世界而又回到現實之後。」陀思妥耶夫斯基嚴肅說道,眼睛卻還是時刻不離倒在地上的布魯斯。
「回憶世界?什麼回憶世界?」陳瑜燕一愣。
「然後呢?」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理會陳瑜燕,接著問。
陳瑜燕皺皺眉,卻還是說道:「然後我看到老伯和學長好像更痛苦了,然後你們兩個就倒在地上,可是老伯倒在地上之後馬上就蹦起來,猛地用兩隻手打了這個叫布魯斯的人一下。」
「人?」陀思妥耶夫斯基皺眉,「你看不出他是吸血鬼?」
「他是吸血鬼?!?」陳瑜燕不可置信地大呼。
「學妹,快把他的名字改掉。」張翼德好不容易站直了身軀,惡狠狠地說道。
「名字?什麼名字?」陳瑜燕下意識一愣。
「轟隆!!!!!!!!!!!」陀思妥耶夫斯基突然之間猛轟出的一掌,以炸彈般的力道砸在陳瑜燕的小腹上。
「&%&*@*@!!!!!」張翼德暴吼出一句無意義的話,雙眼血紅地一拳轟向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頭部。
陀思妥耶夫斯基舉起雙手,從張翼德的小臂切入硬生生扛下了這一拳。
「等一下!!!!!!」陀思妥耶夫斯基大喊,阻止魔神一般的張翼德,「她不是陳瑜燕,你仔細看看!!!」
「你……什……」張翼德一頓。
被陀思妥耶夫斯基以超重手法轟飛的「陳瑜燕」不見了,倒在遠方牆邊的地上捂著肚子痛苦抽搐的,是一名面色蒼白的俄羅斯女人。
「……那是?」張翼德徹底愣住了。
「擬態吸血鬼,能夠瞬間變換成另一個人,掌握她所掌握的語言,擁有她的性格和她的生活習慣,卻幾乎不會擁有她的記憶。這種吸血鬼的魔法能力只有擬態而已,是布魯斯最喜歡製造的吸血鬼。」陀思妥耶夫斯基揉著小臂皺眉說道。
好傢夥,就算以自己之強,扛下張翼德這憤怒的一拳竟然也會如此吃力,現在自己的前臂甚至沒有了知覺。
剛才那一個剎那間張翼德身上爆發出的混沌的殺氣,甚至比前幾天他「變身成關羽」的時候都還要強大……
「那學妹她!」張翼德又緊張起來。
「放心,」陀思妥耶夫斯基說道,「擬態吸血鬼無法變身成一個死人。」
話音未落,「又一個」陳瑜燕從洗手間的方向跑過來。
「學長!!!」陳瑜燕喊道。
「怎麼回事?又一個擬態吸血鬼嗎?」張翼德緊張道。
陀思妥耶夫斯基連連擺手:「不會,一段時間內同一個人只能供一隻擬態吸血鬼模擬變形。」
「這麼嚴謹?」張翼德說道,一把拉住陳瑜燕。
「學妹你沒事?」
「有事。」陳瑜燕說道,抬起手,「你看我被用手銬銬在排水管上了。」
張翼德聞言低下頭看去。果然,陳瑜燕纖細的手腕和一根被拆下來的排水管銬在一起。排水管的兩頭各有較大的焊接處,手銬拆不下來。
可問題是……
「你不是被銬在這東西上了嗎?」張翼德疑惑問道,「銬得那麼緊,你怎麼逃出來的呢?」
陳瑜燕嚴肅說道:「手銬是很緊,可是排水管很松,我等那個吸血鬼走出去走出去之後就把排水管拆下來了。」
張翼德聞言大驚失色:「吸血鬼的智商也不行啊。」
陀思妥耶夫斯基見陳瑜燕沒事,又怒目轉向了布魯斯:
「你!!!」
「你是叫我嗎!!!」布魯斯用含糊不清的中文說道。他早已聽不太清言語,卻又不敢不答。
「你知道你為什麼站不起來嗎?」陀思妥耶夫斯基冷然說道。
「我知道小白兔為什麼這麼白嗎?這話是什麼意思?」布魯斯在地上掙扎著說道。
「你聽不清楚就別亂打岔啊!!!!」陀思妥耶夫斯基怒道,一腳轟在布魯斯的胸口。
「老伯,息怒……」張翼德說道。
「你爬不起來!是因為我的掌勁破壞了你耳道里的半規管!」陀思妥耶夫斯基怒氣未消,「你知道半規管是什麼嗎?」
「是在鼓膜之後,聽小骨和耳蝸之間的器官。」張翼德接道。
「而半規管和維持姿勢、掌握平衡密切相關,你的掌力滲透進去破壞掉他的半規管,所以他掌握不了平衡,自然就站不起來。」陳瑜燕說著。
「………………咦??」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愣,「原來……原來你們知道呀。」
張翼德嘆了一口氣說道:「老伯,現在已經是科學非常普及的時代了,你這種【先把敵人的半規管打裂讓他掌握不了平衡然後在所有人的詫異眼光中緩緩說出他之所以掌握不了平衡是因為你把他的半規管打裂了】的日式青年漫畫橋段,已經人所皆知了啊。」
「連我都知道了啊。」陳瑜燕也跟著嘆一口氣。
「咦……咦……??真的嗎真的嗎?」陀思妥耶夫斯基有些不好意思,臉都紅了。
「不過老伯,打裂半規管有這麼大的作用嗎?」陳瑜燕低頭看了看狀況慘不忍睹的布魯斯,「他怎麼直到現在也起不來啊?」
「那可能是我把他打出腦震蕩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思索了一陣,得出結論。
「那你還裝模作樣解釋個屁半規管啊!!!!」張翼德怒吼。
陳瑜燕則拍了拍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肩膀,無奈道:「老伯,你下手真的是太黑了。」
「還可以,還可以。」陀思妥耶夫斯基說道,還是有點羞赧。
但是。
「但是,」張翼德忽然話鋒一轉,嚴肅說道,「這些東西,不論是半規管的事兒,還是你手底下這凄厲的功夫,再或你對這個名叫布魯斯的吸血鬼的熟知,都不是一個常年酗酒的老嫖客應該具備的東西,老伯,你說呢?」
陀思妥耶夫斯基聞言沉默了良久,然後微微點點頭說道:「我不是常年酗酒的老嫖客,我是每天都去嫖的酗酒的人。」
「意思差不多!!!」張翼德悲憤吼道。
「少年人。」陀思妥耶夫斯基忽然嚴肅了起來,說道,「你也不信我的真名是叫做陀思妥耶夫斯基?」
「什麼!!!你果然是騙我的啊!!!!!!」張翼德繼續悲憤。
陀思妥耶夫斯基緩緩出了一口氣:「陀思妥耶夫斯基,只是我的代號,我已經,再一次捨棄了我的名字,捨棄了太久太久。」
「……你有代號?那你的真實身份是?」
「我的真實身份嗎……那個身份我也已經拋棄太久了呢,」陀思妥耶夫斯基笑著,雙目卻綻放出歲月之痕迹也無法遮掩的精芒,「1954屆,克格勃。」
張翼德聞言,大吃一驚,後退一步,駭然道:
「什麼……什麼……什麼玩意?我沒聽清!」
「你沒聽清你吃驚個屁啊!!!!!!」陀思妥耶夫斯基怒道。
「別生氣,別生氣你再說一遍。」
「1954屆的克格勃啊!!」
「啊?原來你是克格勃啊!」張翼德這次才真的吃驚道。
「什麼是克格勃啊?」陳瑜燕問道。
於是兩人就分別從自己身後拿出小凳,坐下並給陳瑜燕解釋起來。
克格勃,是1954年至1991期間蘇聯的情報機構。這個組織的前身,是捷爾任斯基創立的「契卡」,全名全俄肅反委員會。
1922年2月之後,陸續更名為國家政治保衛局、國家安全總局等名稱。
1954年,這個組織正式更名為全稱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俄語縮寫發音:克格勃。
30年代,名字還不叫做「克格勃」的該組織由亞戈達和葉若夫領導,成為「大清洗」的工具。冷戰期間,「克格勃」的職能過大,涉及國內所有領域,凌駕於蘇聯黨和政府之上,在國際上也成為紅色恐怖的代名詞。
克格勃是蘇聯的反間諜機構,以實力和高明而著稱於世。人們習慣將「克格勃特工」直接稱呼為克格勃。
如果論起全世界最有名氣克格勃,那恐怕就是前任俄羅斯總統,現任俄羅斯總理,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普京。
而1954屆的克格勃,則是這個組織的第一屆特工。
「怎麼樣,了不起~」陀思妥耶夫斯基咧嘴笑道,「,你有什麼感想?」
「老伯,這個介紹,也太長了。」陳瑜燕晃神說道。
「…………」陀思妥耶夫斯基面色很不好看。
「就到這裡把!」張翼德站起來,兩腳踢飛陀思妥耶夫斯和自己的小凳,「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問。」
「你說!」沒了小凳子可以坐,陀思妥耶夫斯只好也站起來。
張翼德深吸一口氣又呼出,一字一頓問道:「你到底,是怎麼從那個讓我們陷入回憶的魔法當中掙脫的?」
「哦,這件事啊,那可得講一會。」陀思妥耶夫斯說著,小跑到牆邊把被張翼德踢飛的小凳子又撿回來,然後又坐在上面。
「提起這件事,那可就玄妙了,那是我思考摸索了許多年最後得到的結晶。」陀思妥耶夫斯得意說道。
「說說,說說。」張翼德才不像陀思妥耶夫斯那麼傻,去坐小板凳,而是從餐桌旁邊搬來兩張舒適的椅子,一把給陳瑜燕,一把自己坐下。
「慢慢講,反正餐廳里的人早就嚇跑了。」陳瑜燕說道。畢竟老頭下手實在太狠了。
「你們有興緻啊,太好了。」陀思妥耶夫斯說著站起來,走到布魯斯身邊,又補了一記暴怒雷霆般的雙峰貫耳,然後又走到被自己打飛之後就一直趴在地上掙扎的女吸血鬼身邊,又一掌讓她飛到更遠的地方,然後走回來,在小凳上坐下。
「你們說,我這麼多年以來到底為什麼一直堅持每天嫖娼呢?」陀思妥耶夫斯擠眉弄眼說道。
「因為你好色啊。」張翼德與陳瑜燕異口同聲道。
「才不是啊!!!」老人不滿道,「這件事啊,要從四十年前,我失去我妻子的那個夜晚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