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戰起

義渠國邊境。

「前方何人，立即止步！」義渠騎兵指著一隊秦國騎兵大喝道：「這裡已經是義渠國境，不得批准爾等不得越過國境線一步，否則視為賊人，當場射殺！」

「我乃秦國戍邊軍第五大隊第七小隊隊正。」一名秦國騎兵上前道：「我方一隻商隊在三日之前進入你們義渠國，現在不知所蹤，我們嚴重懷疑這隻商隊被你們義渠國扣留甚至打劫了，這件事情你們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笑話，這裡是義渠國，憑什麼給你們說法，你要說法回你秦國去。」義渠騎兵冷笑道：「秦國什麼時候有資格管我們義渠國的事情了。」

「秦國當然有資格管你義渠國的事情。」秦國隊正道：「按照一百五十年前秦國和義渠國簽定的盟約，義渠國和秦國是兄弟之國，秦國國民在義渠國享受高級貴族待遇，若是秦國國民在義渠國發生不測，秦國有權力在任何時間任何地方進入義渠國搜尋本國國民，這是兩國在一百五十年前定下來的事情，你說我們秦國有沒有資格去你們義渠國捉拿兇徒，速速讓開通道，否則你便是破壞兩國友好的罪人。」

「笑話！」義渠騎兵大笑道：「我身為義渠國子民，從沒聽過你說的這個協定，實話告訴你，你說的那隻商隊因為懷疑和一起間諜事件有關，已經被我們扣留了，想要把人帶回去，讓你們將軍來，你還不夠資格。」

「你們還真得扣留我大秦商隊，簡直無法無天。」秦國隊正叫道：「弟兄們，給我殺了這些白痴一樣的蠢貨。」

咻！

義渠騎兵身後陡然一陣箭矢朝秦軍落下，義渠騎兵驚呆了，他朝身後叫道：「是誰，是誰下令射擊的！」

「隊長，他們都要向我們攻擊要殺了我們了，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自然要先把他們殺了的。」

「就是，幾個小小的秦國士兵也敢來我們義渠國耀武揚威，簡直笑話，真以為他們在中原打了幾場勝仗，便有資格和我們義渠國為敵了嗎？」

「上頭說了，讓我們小心防範秦國士兵挑釁，現在我們主動挑釁，會不會有事。」

「怕個鳥，就這幾個秦國士兵，全都殺了，這茫茫草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殺了他們誰知道，更能把他們的腦袋帶回去領賞，上頭可是說了，只要捉住一個秦國間諜，便賞一塊金子。」

「可他們不是間諜啊！」

「我說他是，他就是！」

「殺！」

一眾義渠國騎兵呼嘯著持著兵刃朝大秦騎兵殺來，大秦騎兵大喝道：「你們竟然敢越過邊境對我們出手，你們是要挑起戰爭嗎？」

「誰知道是我們殺了你們。」義渠騎士驕橫道：「等殺了你們，把你們的屍體拖到我們義渠國這邊，就算你們皇帝到了也得承認是你們先過境的，被殺了純屬活該，幾個鳥人也敢跑來我們這裡囂張。」

「好好好！」大秦騎兵掉頭就走，然後義渠騎兵跟著就追，義渠國戰馬明顯優良，不過追了一兩里地便將大秦騎兵給追上了，然後一眾義渠騎兵直接朝大秦騎兵下死手了。

王莽等人站在一處高崗上，對眼前的場面很是有些措手不及，原本他們說的好好的是要由秦國這邊挑釁，然後打起來的，結果現在竟然變成義渠國騎兵越過邊境向秦國軍隊發起進攻，這算什麼行為，這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的行為。

「陛下，要出擊嗎？」王用吉在一邊道。

「出擊吧。」王莽點點頭，然後王用吉取出旗子一招，很快便有大批騎兵呼嘯著朝邊境衝去，轉眼間便把義渠國騎兵的後路堵死，然後朝著義渠騎兵包圍過去。

義渠騎兵不過區區數十騎，看著周圍緩緩圍過來的數千秦國騎兵頓時驚呆了，他們目瞪口呆的停止了進攻，一個義渠騎士面帶驚恐道：「咱們不過數十人，他們有必要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嗎？」

「陰謀，這是陰謀！」一個義渠騎士大叫道：「這是秦軍的陰謀，我們都中計了，秦人竟然如此卑鄙，簡直可恨！」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投降嗎？」

「不許投降，為了我義渠國的榮耀，為了大王，我們絕不能向秦人投降，這是對我義渠勇士的侮辱，是恥辱！」

咻！

這個叫的最歡的義渠騎士被秦軍中飛來的箭矢一箭射殺，剩下的義渠勇士二話不說直接丟下武器，跪在了地上，在生命面前，尊嚴從來都很廉價。

「還以為這些義渠士兵會反抗的，沒想到竟然這麼簡單就投降了。」王莽有些遺憾的道。

「他們也是人，是人就怕死！」王用吉道：「這些人已經投降了，陛下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先殺掉一半吧。」王莽淡淡的道：「留著他們只是為了有一天拿來作證用的，咱們也用不了這麼多證人，殺掉一些也能省些糧食。」

王用吉一呆，道：「陛下，這是不是有些不仁？」

「亂世將至，世道變了，需要的不是仁，而是威武！」王莽冷冷的道：「或者說朕不需要仁義，朕只需要懼怕，大秦也要讓各國懼怕，懼怕到他們不敢惹咱們，懼怕到他們的軍隊見到咱們的軍隊立即退避三舍，只有如此，才能讓我們大秦在亂世之中生存下去，畢竟誰想要招惹大秦，都要考慮一下被反噬的風險。」

王用吉沉默片刻后，道：「臣遵旨。」

很快，投降的一眾義渠國騎士便猶如抽籤一般被砍頭隊的人隨機殺掉一半，剩下的義渠騎士都嚇傻了，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隊友為何會被殺死，只是隱約聽說是上面的大人物覺得他們人太多浪費糧食所以才殺掉一半，然後義渠國騎士都呆了，他們覺得這些秦人的背後完全是一位喜怒無常的人物，那位大人物或許從未考慮過要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好多原本準備死扛的騎士直接就被嚇癱了，他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被秦軍關押了起來。

「陛下，現在就向義渠國進攻嗎？」王用吉道。

「不然朕到這裡難道是為了遊玩來的。」王莽隨手招來白起，道：「白起，這一戰朕便交給你了。」

「臣遵旨。」白起神色不變，飛速的衝出去很快召集了三萬騎兵然後呼嘯著直接越過義渠國和秦國的邊境朝義渠國內衝殺過去，沿途但凡敢阻攔的全都死在白起大軍的鐵騎之下，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白起便帶兵朝義渠國殺了數十里，幾乎此處邊境所有的義渠國守軍全都被殺，而其他邊境的駐守軍隊得到秦軍在此肆虐的消息，紛紛來源，一個時辰之後，白起帶著三萬精騎對陣義渠國邊軍十萬。

「你們秦國想做什麼，為何要對我義渠國進攻，你們是要挑起戰爭嗎？」一名義渠國將軍喊話道。

白起根本懶得搭理義渠國將軍，隨手一揮，韓成立馬上前，讓人將一個義渠騎士如同拖死狗一般拖過來，大聲道：「你們是要指鹿為馬嗎？明明是你們義渠國先派兵攻入我大秦境內，並且向我大秦邊軍進攻的，現在你們還說是我們再挑起戰爭，誰才是挑起戰爭的人，誰心裡清楚。」

「將軍，我們中了秦人的奸計，我們被他們騙了才進入秦境的。」此時那被拖在地上的義渠騎士不知道從哪生出的一股勁，硬生生的抬頭大叫一聲，然後以頭觸地而死。

韓成一臉無所謂的道：「死了難道這件事就沒發生了嗎？你們義渠國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竟然敢進入我們秦國境內殺人越貨，你們的邊軍不僅搶劫我們秦國的軍隊，甚至還跑到我們秦國境內殺了我們秦軍數十人，簡直喪心病狂，告訴你們，這是你們挑起的戰爭，若是你們想要平息這場戰爭，便讓你們的大王到我們的長安向我朝皇帝請罪！」

「大膽，莫說我們人沒有做你口中說的事情，就是做了，我們義渠王何等尊貴的身份，怎麼會向你們秦國俯首，你們秦國這麼說是在侮辱我們嗎？」義渠將軍喝道：「區區三萬人便想要在我義渠橫行嗎？你們以為你們是誰，是草原的神殿騎士嗎？不教你們秦國做人，你們看來是不知道什麼叫低調了。」

咻！

義渠國騎兵方陣後方無數箭矢猛地朝秦軍激射而去，義渠國將軍此刻已經知道秦軍是做了充足的準備而來，從明面上義渠國在這次事件中理虧，那個士兵雖然自殺了，但是義渠將軍卻相信秦軍手上絕對掌握了不止一個義渠士兵，死一個根本沒用，既然戰爭不可避免，正所謂先下手為強，便讓義渠軍先向秦軍進攻好了，他們義渠是草原血統，從不講究什麼仁義的。

韓成目瞪口呆的看著義渠突然朝秦軍進攻，作為韓國宗室，從小接受中原正統文化熏陶，韓成從未想過戰場上理虧的一方竟然會如此無恥的先行向他們進攻，韓成怒嘯一聲，朝白起道：「將軍，末將請命誅殺他們。」

「一起！」白起一揮手，無邊血色從他的身上朝前方瀰漫過去，血色中，箭矢紛紛落地，然後白起長刀一揮，三萬精銳騎兵跟著白起的身後猶如一片黑壓壓的烏雲朝義渠騎士滾滾而去。

雖然秦軍只有三萬人，義渠則有十萬人，但從氣勢上看，秦軍卻對義渠形成了氣勢上的絕對碾壓，滾滾煙塵中，秦軍瞬間便和義渠騎兵撞在了一起。

啊！

一片慘叫聲中，至少上萬義渠騎士在第一輪交手中便被秦軍直接斬殺，義渠國那位之前喊話的將軍更是被韓成一刀砍掉了腦袋，至於白起則是長刀一揮便有少則數十多則數百的義渠騎士被殺。

義渠國邊軍大將目呲欲裂的看著眼前這一邊倒的碾壓，只不過瞬息之間便有數萬義渠勇士被秦軍斬殺，看著這一幕，他簡直瘋掉了，一個偏將在一邊道：「大將軍，敵人太厲害了，根本打不過，咱們快跑吧！」

「往哪跑？」義渠大將苦澀道：「他們的騎士實力比我們高深，他們的戰馬似乎比我們的還優良，無論從什麼地方看，我們都絕不是他們的對手，這還怎麼打，我們還能往哪跑，現在跑也不過就是多跑幾里路，最後還是被殺的命。」

「可是大將軍，您若是留在這，咱們義渠便是一點希望都沒有，您若是成功逃回去，或許我們義渠還有一線希望。」偏將在一邊苦勸道：「十萬大軍，大將軍您的修為最為高深，也只有您才有機會跑回去，只要您把這裡的情況向大王報告了，大王哪裡或許會有辦法。」

「沒錯，咱們是打不過秦軍，可不代表趙國打不過秦軍，慈航靜齋打不過秦軍。」義渠邊境大將眼睛一亮，道：「我這就回去將這裡的情況向大王彙報，你們務必保重。」

「大將軍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幫大將軍拖延時間的。」偏將說著，持刀便往戰場前線衝殺過去。

義渠邊境大將抹了把淚水，然後調轉馬頭便往義渠國都跑去，他必須要把秦軍的真實情況報告給國都的貴人，要改變國都以往對秦軍的看法，這哪裡是他們所認識的秦軍，分明是一隻完全由惡魔組成的軍隊，尤其是哪個領兵大將，分明就是一個戰場殺神，這韓國邊境大將卻不知道，他的走原本就是白起有意放他離開，這也是秦軍既定的戰略，必須要讓一個有身份地位的人把秦軍的可怕帶向整個義渠國，如此才能讓義渠國對秦軍產生極大的懼怕，進而或許能收穫一些意外之喜。

半個時辰的時間，整個戰場上義渠國十萬騎兵除了不到一萬人投降之外，其他的騎兵全部被白起所斬殺，剩下跪在地上投降的義渠騎兵渾身戰慄，絲毫不敢抬頭看白起，白起帶著秦軍已經把他們殺破了膽，就算現在把他們放回去，他們也沒有繼續上戰場的勇氣了。

「將軍，要不要將他們全部殺了。」韓成向白起道。

「等陛下來了，由陛下決定。」白起淡淡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