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回學校
()走在去往教室的路上,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云夜還是感到一些人在議論著她,感覺不到什麼惡意,卻也不喜歡被人這樣指指點點。
不著痕迹地皺了一下眉,垂下眼瞼;走上二準備與柳生比呂士分開,卻被叫住;回頭看著,不作聲。
「如果不舒服的話就到上來找我。」柳生微微扶了一下眼鏡,以前他和柳生雲夜雖然不是太親密,卻也從未如此疏遠過,而且,是柳生雲夜單方面的疏遠;她在車禍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他不覺得是失憶讓她變成如今這樣的。
淡淡笑著點了點頭,雲夜轉身離開;這算是關心?是真是假?她不擅長辨認這些,那麼她只有漠視;也許會傷害了別人,也許會讓自己失去一些東西;但是,總比遍體鱗傷來得要好多了。
看著離開的身影,柳生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那樣的笑容,還真是讓人覺得不舒服,還有那種漠視的態度……
走到教室門口,確定自己的笑容沒有問題,緩緩踏入教室;對於投向她的所有目光回以十五度的微笑,默默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八卦?不好痕迹地挑眉,那些看向她的目光有純粹看一眼的,有饒有興緻的,有別有深意的……難怪了;柳生雲夜在這個班級中從不和任何人有頻繁的接觸。
直到上課鈴聲響起,雲夜已經應付了好幾個人了;她只是得到了一部份的記憶,她不知道柳生雲夜是個什麼樣的人;但現在看來,表面功夫似乎也是不錯的。
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雲夜冷笑著;即使這樣,最後還不是沒什麼好結果?還是防人之心太淺;真田依奈,雲夜的目光微微掃過處於她對角的一道背影;那個「揭穿」柳生雲夜身份的人,都姓真田,不知道與那位副部長有沒有什麼關係?原因嘛…柳生雲夜自己也是不太清楚呢。不過,雲夜卻是想到了一點,說到底,柳生雲夜還是太善良,不願將人往壞處想。
一個上午的課程安然度過,即使雲夜時常走神,但那些老師也沒有說什麼,一是雲夜「大病初癒」,二是柳生雲夜向來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整理好課本,沒有隨著人群走出教室去食堂,也沒有拿出什麼便當,這種東西在豪門是不太會有的?靜靜坐在位子上,雲夜單手支撐著自己的下顎,側頭看著窗外,目光有些縹緲。
其實這樣的情況,和她當初上學時是有點像的;怎麼覺得,無論什麼身份,為什麼受傷的那個總是她呢?
該不會是前幾世作惡多端,然後,遭報應了?
雲夜那抹自嘲的笑容同時落在兩個人的眼中,雖然換了一種笑容,但還是不喜歡啊!
「雲夜。」尋著聲音轉頭,門口站著柳生比呂士,和幾乎要掛在他身上的仁王雅治;後者看著她的目光絲毫不加掩飾,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有什麼事嗎?」沒有任何的稱呼,因為無論是什麼稱呼,雲夜都叫不出口。
「一起吃飯。」似乎,從柳生雲夜醒來后,他就再也沒有聽見過「哥哥」兩個字,或者說,沒有任何關於親人的稱謂。
雲夜本能地想要拒絕,她不想與所有的人有過多的接觸;但是一想到她接下來的計劃,也明白一味疏遠不利於她的計劃的進行;於是,雲夜輕輕點了點頭。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仁王不斷地跟雲夜說著什麼,只是讓仁王有些失望的事那個人總是沒有什麼反應;變呆了?不像啊!倒是像在刻意疏遠他們呢;為什麼呢?
玩味的目光不斷打量著雲夜,依舊賣力找著各種各樣的話題……
柳生走在另一邊,眉頭不自覺地糾結在了一起,安靜過頭了,而且,她不是和仁王那傢伙很談得來嗎?不是說就算失憶,一些熟悉的感覺還是會存在的嗎?
餐廳某一個角落的位置早已有人在等待了,是那些在她住院期間來了幾次的人,他們都習慣一起吃午飯的嗎?
原本想坐在最末端的,卻不知道為什麼被人推到了中間;她的左邊是幸村精市?雲夜也只是記住了名字而已。
發現左邊的人有些「研究」的目光微微轉頭看了一眼,雖然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但也不喜歡一直這樣被人盯著的,雖然感覺上是沒有惡意的。
午餐的氣氛不能算沉默,或者說只有幾個人比較吵鬧;看著切原和丸井交換便當中的食物,談論明天要家人準備什麼食物的時候,雲夜眼眸中閃過一抹羨慕之色;兩個擁有幸福家庭的人。
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那抹羨慕之色還是被幾個總是關注著她的人捕捉到;羨慕?思緒各不相同。
「Puri,雲夜妹妹吃那麼少行嗎?你可不需要減肥啊。」仁王看著雲夜幾乎沒怎麼碰過的食物,關心地問著。
「我不餓。」雲夜妹妹?這是什麼稱謂?他們,有那麼熟嗎?不過,和他有些輕佻的行徑倒也符合。
三個字堵回了仁王接下去的所有話頭,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似乎,她不喜歡他那麼稱呼她呢;難道是被討厭了?該死的車禍啊,唉!都把人變成什麼樣子了?
回教室的路上雲夜明顯感到投向她的目光又變多了,因為中午一起用餐的那些人?無所謂的了,再不久就都沒有關係了。
下午的課程同樣平靜度過,收拾好所有的東西,發現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而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似乎有人在特意等待她。
「雲夜,一起過去?」真田依奈笑容甜美,而敏感的雲夜還是從中感受到了一股嫉妒?不屑?
一起過去?
「啊,對不起,雲夜不記得?」明知故問啊;「一起過去網球部啊,雲夜可是網球部經理哦;當然,我和雲夜一樣?」那笑容突然的,讓雲夜心生厭惡。
網球部經理?那是什麼?從未參加過任何社團活動,也沒有上過高中的雲夜有些不解;經理是不是相當於經紀人?可是,一個學生社團需要這個嗎?而且還是兩個?
雖然不解,但云夜還是跟在了真田依奈的身後;她倒是想要看看她接下去還會做什麼,再次當面揭穿她私生女的身份。
不過,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至少,他們無怨無仇?
通過真田依奈的介紹,雲夜對於「網球部經理」一職得出了一個結論——保姆!
獨自一個人默默收拾著更衣室,突然有人開門進入,一個光頭男,是叫傑克桑原?似乎對雲夜出現在這裡有些奇怪,難道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你不是應該在網球場嗎?」桑原奇怪地看著正在收拾掉落的校服的雲夜。
「網球場?」不解地看著對面的人;關於這方面,柳生雲夜似乎是真的沒有給她留下任何的記憶。
「嗯…你在網球場,這裡應該由依奈來打掃。」桑原向雲夜解釋著。
雲夜瞬間明白了什麼,不過她也無所謂;「我們換了一下。」淡淡說著。
默默點了點頭,桑原離開更衣室拿了球拍去網球場。
雲夜微微垂下眼瞼,如此幼稚的做法雲夜還能不明白嗎?無非就是不希望她與他們又過多的接觸,或者是讓自己有更多的機會;不過,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她現在也的確不想與他們有頻繁的接觸。
一個人生活了多年的雲夜對於這些打掃的工作並不陌生,做完一切后坐下一邊的凳子上,似乎是不能現在就走呢,而且,她也不認識回去的路;有些無聊地打量著周圍;沒有了所謂的「完美」笑容,少了一份對任何人的抵觸;此時的雲夜的神情很自然,目光清澈而有神;與在眾人面前完全判若兩人。
翻出手機,目光停留在一個名字上;這個人,柳生雲夜唯一的摯友,母親過世后唯一的依靠;不免想起了曾經在維也納照顧她的那個人,亦師亦友的存在;這個人,會和他一樣嗎?
如果真的是一個人的話,雲夜覺得自己還是會撐不過去的。
試著編輯了一條簡訊,靜靜等待著回復;他是柳生雲夜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那麼他可以是雲夜重生后的唯一朋友嗎?
不一會,手機的燈光閃爍了一下,雲夜有些期待地打開簡訊。
突兀的,笑了出來;甜甜的,愉悅的,還有一個深深的酒窩,還有些像一隻小狐狸「奸計」得逞后的狡黠笑容。
合上手機,既然他說他在訓練,她也不能太打擾他,雖然她有些想和他聊聊。
不僅僅是因為重生在這個世界后沒有什麼可以讓她放下戒備閑聊的人;重生前,她也有很長一段時間生活在沉默中了。
大概十分鐘后,手機再次閃爍了一下;打開看見發信人的名字有些疑惑,剛才不是說他在訓練嗎?察看著內容,卻是約她在周末見面;突然的,雲夜似乎覺得那個人是在擔心她,因為她之前說了一些莫名的話。
思考了一下,同意赴約;有些事情,也許她是可以告訴這個「唯一友人」的……
將手機放回外衣的口袋,雲夜有些無聊地一一看著桌子上的東西,一本偵探小說映入眼帘,便搬了凳子到一旁靜靜閱讀起來。
「Puri,雲夜妹妹在看什麼?怎麼都沒有來網球場?」隨著一些說話的聲音,更衣室的門從外打開,走在最前面的仁王看見安靜看書的雲夜有些疑惑。
去網球場?為什麼要去?
「不是只要打掃這裡就可以了嗎?」雲夜淡淡地反問。
「雲夜從明天開始還是到網球場來。」幸村精市的話讓最後走進來的真田依奈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有些怨毒地瞥了雲夜一眼。
這是什麼情況?
「打掃這裡...比較輕鬆。」雲夜微笑著,不想在自己離開前再發生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可是,雲夜不在網球場感覺很不習慣啊!」丸井文太的話對雲夜來說就是雪上加霜;之前的柳生雲夜的工作到底是些什麼?和他們的關係又是如何?
輕輕放下手中的書,微垂著眼瞼;「外面很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用的是什麼借口了。
......
柳生扶了一下眼鏡,瞥了一眼雲夜;「那就等你身體全好了再。」就當她是身體還未痊癒需要再休息一段時間。
「那麼,這周雲夜就不用做什麼了。」幸村微笑著轉頭看了一眼真田依奈;「這周所有的事情就拜託你了。」雖然隱藏得很好,但云夜還是發現了藍紫的眼眸中一閃而逝的不喜。
不喜歡真田依奈?那又為什麼讓她擔任網球部經理呢?
不過,和她有什麼關係呢?一周嗎?下周,他們也未必能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