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撲克牌

第四十一章撲克牌

「已經離城了。」夢雲尋捏著黑子,落在棋盤上。

「離就離唄。」夢瑤歌心中萬分無奈,自從上次夢雲尋在下棋上贏過自己,這次便又來找自己下棋。「哥哥,我們能不下棋嗎,難道下棋贏過你妹妹是件很驕傲的事嗎?」

夢雲尋沉思片刻:「確實是件驕傲的事。」

夢瑤歌仰天長嘯,手在棋盤上一劃拉,全盤打亂。「不來了,不來了。」

「你怕是看著又輸,輸不起了吧。」夢雲尋嘴角閃過一絲寵溺的笑。

夢瑤歌吃癟,心裡想著法子定要將夢雲尋一軍。「哥哥,我們玩個別的遊戲吧。」

「別的?」夢雲尋摸摸下巴,「肚子里又藏了些什麼壞水,罷了,陪你玩就是。」

「這個遊戲叫做撲克牌。」

「葉子牌?」

「非也。」

夢瑤歌很快找了些硬紙裁成54張,邊製作牌邊對夢雲尋和無跡講解規則。玩撲克牌是要三個人的,正在練功的無跡就被夢瑤歌抓壯丁抓來了。

「懂了嗎?」夢瑤歌講得口乾舌燥。

夢雲尋:「大致明白。」

「你呢,無跡?」

「我——」無跡滿臉躊躇。

「小姐,我會我會。」習秋舉起她的小爪子,滿臉得意。

「好,無跡,你先在旁邊觀摩一會。還有無跡和習卉,那我們誰輸了就換人。」

「好。」

一屋子五個人,打牌的三個,瞪著眼珠子看著牌局的一個,還有一個綉著帕子也在一旁瞧著。

夢瑤歌第一局就做了地主,「你們這些農民,等著地主收拾你們一通吧,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牌技,哈哈——」

四人頭上黑線連連。!!!???

果然沒幾下,夢雲尋和習秋就被夢瑤歌打敗了。

夢瑤歌吧唧嘴,撕了紙條就往夢雲尋和習秋下巴貼。「換人,趕緊換人。」

夢瑤歌又交換了對象,打得不亦樂乎。

夢雲尋:「瑤歌。」

「嗯。」

「你和軒轅邢宇發生了什麼嗎?」

「何出此言。」

「當著滿堂眾人,軒轅邢宇提的那番話。」

「那不是北朔國國主讓他代為轉達的嗎?」

「你還瞞我,你該知道他的身份吧。」

夢瑤歌準備出牌的手頓住了,而後忽的笑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該比你晚,他對你舞劍,又說的那番話很惹人懷疑。」

「哥哥真是心思細膩,打算怎麼處理。」

「居心不良卻沒有證據,又在兩國結交的關鍵時期,還能怎麼辦,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不告訴皇上?」

「他,呵——」夢雲尋眉目皺起,慢慢吐出兩個字:「無能。」

夢瑤歌驚住,怔然盯著夢雲尋。

「沒什麼不能提的,又不是什麼秘密。」

「可哥哥是臣子。」

「正是因為我是臣子,才對他的無能失望到了極點。」

「是否有那麼一天,哥哥會支持皇子奪嫡,儘管爹爹持中立態度。」

「或許吧。」

夢瑤歌垂眼,「可我希望那天永遠不要發生。」

「瑤歌,在這京都你看到處處都是繁華奢靡,可在京都之外,在冀城那片混沌蕭瑟的天空下,我看到太多。貧窮饑寒,骨肉相離,烽煙隨時四起,人們生活在心驚膽戰中。可讓人最寒心的不是這些——」

「是世家貪私撫恤補助,壓榨那些百姓的性命,不讓他們有活路,對嗎?」

夢雲尋望著夢瑤歌,世界彷彿靜止,時間都寂然無聲。

夢瑤歌:「那些士兵們戰死沙場或者不死即殘,用鮮血澆灌開元的每一寸土地,可並沒有得到半點該有的慰藉,他們,他們的家人,都未曾得到該有的照拂。試問,這樣一個涼情薄寡的開元,還有誰會繼續為它效命。」

「可是,哥哥,這根樹榦的根已經被螻蟻啃噬了,任憑你如何修剪枝葉都是不能解決。」

夢雲尋嘆息,可是自己總該試試的,不試過又怎麼知道不行。夢浩在意的只是夢家,或者說他在意的只有夢瑤歌一個人。而自己不一樣,自己看遍了戰場的生生死死,許多東西都淡了,自己的確是個重權力的人,可同時自己也想志擇天下。

習秋和習卉都是知輕重的,一直保持沉默著。

「小姐,你輸了。」

夢瑤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雙粗厚的大手貼上了紙條。

夢瑤歌咬牙切齒,「不錯啊,無跡,學得挺快。」

空氣中寒風瑟瑟,偏無跡未覺,興高采烈。「謝謝小姐誇獎。」

習秋扶額,裹緊身上的衣服,她太了解自家的小姐了。

夢雲尋「好意」提醒:「別賴皮,還待著幹什麼,換人了。」

夢瑤歌笑笑,心不甘情不願地離了牌局。

等夢瑤歌上了牌局,大殺四方,到了最後,四個人的臉上都被貼滿了,隨著呼吸紙條一起一伏,只露出眼珠子骨碌碌轉著。

夢瑤歌滿意點頭,「這才像話!」

眾人無語中……

一屋子人玩到月上半空,才不情不願地罷手,被夢瑤歌轟走,他們不睡覺,自己還要睡。

夢瑤歌打了個哈欠,便倒在軟綿綿的被窩裡,在夢裡暢遊。

「你來了。」夢瑤歌嘟囔著,也不抬頭。

景芝坐在床旁,扯了被腳給夢瑤歌蓋好。「你倒是好興緻。」

「你才是呢,大晚上不睡覺,在外面瞎逛什麼。」夢瑤歌又打了個哈欠。「對不住,我真撐不下去了,我睡了,你自便吧。」

這丫頭心還真大,不過是不是這也說明你在潛移默化中慢慢相信我。景芝伸手捏了捏夢瑤歌的臉頰,滑嫩一觸而生。

夢瑤歌不耐煩打落景芝的手,「我要睡覺。」

景芝妥協:「好,你睡著,我不擾你就是了。」

跳躍的燭火閃動著,照著月白色的人影兒,柔和了下頜的稜角,一雙含水的眸子像浸在蜜水裡,盪起甜蜜的縠紋。

夢瑤歌,我真想時間就停在此刻,永遠……

府里的日子平日也無趣的很,閑著也是閑著,又想著出去玩一遭。

夢瑤歌穿著男裝,在大街上逛游,身後跟著無跡,習卉和習秋沒有帶著。至於為什麼不帶著,夢瑤歌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夢瑤歌站在香涵樓前,春風滿面得意洋洋。

夢瑤歌看著疑惑的無跡,拽著他就進去了。

「小姐,這是什麼地方?」無跡瞪著好奇的大眼睛,用手扇著撲面而來的香粉味。

夢瑤歌眨眼,「自然是快活的地方。記得,叫我公子。」

無跡木訥點點頭:「噢。」

「喲,小公子,您又來了。」秀娘一見到夢瑤歌就左扭右擺地朝著走來了。

「除了香君,還有別的不錯的姑娘嗎,可以讓秀娘推薦幾個嗎?」夢瑤歌遞過去一張銀票。

「可以可以。」秀娘接過揣在懷裡,「嬌蘭還有嬌柔,並稱為雙驕,這兩個是姐妹花,一個性子溫和,一個爽朗直接,保准讓您和這位公子滿意,不僅可以陪你逗樂。」秀娘湊在夢瑤歌耳邊,「床上功夫也十分了得呢!」

夢瑤歌耳尖微紅,強顏歡笑。「甚好甚好。」

房內。

嬌蘭看到夢瑤歌眼睛直直放光,像狼尋到獵物似的,朝著夢瑤歌直撲過去。

只可惜,被無跡大手一擋,推出十米開外。

「你這個蠻子,敢推姑奶奶我。」嬌蘭脾氣上來了,擼起袖子就想跟無跡干一架。

夢瑤歌:「姐姐,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不懂憐香惜玉。」

嬌蘭一聽夢瑤歌說話,捂著嘴直笑,身上的氣焰一下子就消了。「還是小郎君會講話。」

嬌蘭扭著水蛇腰到夢瑤歌面前,朝著夢瑤歌懷裡撲過去,無跡想阻攔,夢瑤歌擺手阻止。

「小郎君,你可生得真美,奴家從來沒見過像你這般好看的人。」嬌蘭把臉貼在夢瑤歌的肩膀上,坐在夢瑤歌懷裡。

無跡鐵青著臉,眼睛里直冒火。

夢瑤歌端起酒杯,嬌蘭連忙準備接過去,夢瑤歌卻移開了。

「小郎君真是好會啊。」嬌蘭抱著夢瑤歌的脖頸,剛準備親,被夢瑤歌兩指夾住了腮幫子。

「小郎君~」嬌蘭媚眼如絲,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滿是委屈。

「玩夠了?」夢瑤歌看著仍是不甘的嬌蘭,把熊貼近夢瑤歌,夢瑤歌眯眼。

嬌蘭瞧夢瑤歌在看自己的熊,又故意自己撐大幾分,顯得高聳。「小郎君,瞧著可還入眼?」

夢瑤歌把嬌蘭從自己身上退了下去,嬌蘭一個不穩倒在地上。嬌蘭楚楚可憐,「小郎君,為什麼要這樣對奴家,可是奴家有什麼不讓你滿意嗎?」

「玩夠了,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嬌蘭眸光一閃:「小郎君想知道什麼事,是想嘗嘗不同的玩法嗎,奴家很願意配合呢,不管小郎君讓奴家幹什麼奴家都不會有怨言,小郎君是要用鞭子還是蠟燭?」

夢瑤歌被驚得咳嗽起,嬌蘭見了連忙過來拍背。「小郎君是不滿意這些法子,那我就以身試法好了。」嬌蘭作勢就要扯夢瑤歌的衣袍帶子。

夢瑤歌連忙阻止,「無跡。」

無跡聽到命令,立刻走上前運功震開嬌蘭。

「姐姐,你沒事吧。」一直沉默的嬌柔上前扶起嬌蘭。

「說正事,我可不是來尋歡作樂的。」夢瑤歌走上前打量兩人一番,「香君認得嗎?」

「小郎君這話可是讓奴家傷心呢。」嬌蘭捂住自己的心臟,「小郎君怎麼可以和那些臭男人一樣,得不到的就永遠是最好的,小郎君還是斷了念頭吧,香君早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不待在這了。」

「我知道。」夢瑤歌自然是知道香君進了樂司。「我想問你們,香君什麼時候來的香涵樓。」

嬌蘭看著夢瑤歌還不死心,扭過頭去不答。

嬌柔起唇:「約摸兩年前,香君姐姐進的樓。」

「誰都沒有看過她的樣子嗎?」

「怕是只有莫公子瞧過。」

「那她的身世都知道嗎?」

「不知道,香君姐姐素來神秘,賣身入樓的人哪個身世不坎坷幾分,許是不願意提的。」

「那你們是和香君身世一樣坎坷了,豈不是都有一樣的苦?」夢瑤歌笑著看著她們。

嬌蘭把頭扭回過來,神色有絲局促。「小郎君說得哪裡話,人世間人人都有各自的苦,每個人的苦都能都一樣。。」

「噢。」夢瑤歌伸手:「你們坐吧,站著累得慌。」

夢瑤歌表面平靜,實則內心翻湧不息,這香涵樓藏著的秘密,夢瑤歌今日才敢確定,本以為香君是個例外,沒想到這香涵樓的姑娘怕多半都是有一個共同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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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被寵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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