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大道追殺
李明月沒有再言語,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總是不相通的,他就算說得太多,對付美娥又有什麼益處呢?
擺擺手,幾人如獲大赦,急忙整理東西離開。
待房間里只剩下他和付美娥后,緩緩抬腳往付美娥慢慢走去。
才走了兩步,地上綻放一朵深色「花朵」,在它之後,地上迅速綻放開一排「花朵」。
一直以沉靜著稱於天策的楊明月,第一次流出了熱淚。
身為王爺,除了王妃付美娥便沒有其他女子與他有過深的關係。
除了付美娥,沒人知道他對付美娥有多麼深厚的感情。
「我一定會讓你再次醒來,如若不然,你離去之日,也就是我離去之日。」
「我這就寫信給上卻城,不求見到雨荷,但這件事她必須知道。」
「大將軍,你到底在哪啊!」
......
再次取得一場大勝,圍困西噬城的大軍已全都退走,就連海上的戰船都沒了蹤影。
西噬城昨晚便向天策所有城池派遣使者,要說的,當然就是能鼓舞士氣的退敵之事。
到午時,最遠的上卻城也收到了消息。
顧旭章、華基、楊瓚等駐守上卻城的將領再次齊聚於城主議事殿,顧旭章看人到齊了,拿著信件起身:「此次召集眾位前來,乃是繼靜古城之後,西噬城也傳來了好消息。」
「西噬城傳來消息了?!」
「西噬城裡還有多少將士?」
「是他們擊退了攻城的聯軍嗎?」
「非也非也——」
顧旭章打開信封,將信件拿出來:「西噬城昨日先破了一次師乾率領的十餘萬聯軍,昨晚西噬城守軍在羅將軍與二將軍的率領下,主動出城攻擊。」
「什麼?他們還有多少將士?竟然敢主動出城擊敵?」
「眾位放心,西噬城裡一直有南河的友軍協防。」
「南河的?友軍?」
天策和南河的聯合只限於夏冰兒、顧旭章、華基等高級官員知道,所有非身臨西噬城的下級官員都不知道這件事。
此時驟然聽聞,一片愕然,接著便是大喜。
「南河派遣來了多少將士?」
「是大將軍聯合而來的嗎?」
「南河距離我們雖然有些遙遠,但我們之間可以依靠戰船輸送將士,此間事了,我們兩方合力,將上官、張望勢力一舉剿滅!」
「眾位莫要太過欣喜而輕敵,南河此時正被張望大舉進攻,南河的大將軍已經回南河。」
華基搶先一步出聲,因激動開心而有些嘈雜大殿,氣氛一下子又降到了冰點。
「啊?!張望的大軍在進攻南河?」
「這是巧合嗎?為何在上官進攻我們的時候,張望會去進攻南河?」
「會不會是他們早已聯合在一起?」
「不是巧合,上官就是與張望聯合在一起了。對了,你們可能不知道南河大將軍是誰,南河大將軍乃是光武渝州楊家三大戰將之一的瘋將軍。我這麼說,你們應該明白上官為何會與張望聯合在一起了吧?」
「什麼?竟然是瘋將軍?他是於何時登的島?又率領的是多少將士?」
「他們是擔心我們統一天雄!」
「天雄島本就是光武的領土,但他們割土為王這麼多年,早已經忘記了。待大將軍準備好之後,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大勢不可擋!」
「南河的事有瘋將軍處置,我們暫且不需要擔心,你們也不需要知道太多。至於張望,我們先應付上官聯軍,將失地收回來再說吧。」
華基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下方的將領有些已張開了嘴,又趕緊閉上。
華基拿出信件,並抖了抖:「眾位切記不要急功冒進,因為屬於我們的機會正在到來。探子來報,上官內部出現了巨大的間隙。上官謀城親信師乾,以上官軍師終奇希為首的最先跟隨上官謀城的一部分文官武將都與師乾有了很多間隙。特別是終奇希,更是與師乾勢如水火。」
「我們只需要將現今的城池守住,待大將軍準備好后,再加上利用好他們之間的間隙,不僅是中林、南林,就連上官領地都會是我們的!」
華基的聲音突然拔高,四周靜謐中,接著爆出一聲聲大吼:「遵命!」
「嗯,你們都回去。切記,較機密的消息你們不要傳出去,但可以適當說些能鼓舞士氣的消息。」
「哈哈哈——末將明白。」
「下官明白。」
看著最近開會總給人沉重感的官員已是一片歡騰,顧旭章與華基相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
華基隨著起身往殿外走去,顧旭章在身後出聲:「還沒有大將軍的消息嗎?」
「還沒有,想來是因為這幾日琴川雨水不斷,延緩了探子的傳信速度。」
「多派一些探子過去,如今的琴川不比以前。」
「我明白。」
......
楊城通往馳原的大道比顧旭章和華基想象的更加泥濘,不過再泥濘也比不上逃命緊要。
所以大道上有很多百姓拖家帶口,一腳深一腳淺往渝州前行。他們走了至少一日,才走了四十餘里。
這一處有很多百姓停留,仔細一看,原來是大道旁有一座小客棧。
客棧二樓往上,所有沒有人能觸碰到的橫樑還很新。大道上人很多,但真正進入客棧休息的人卻很少。
大多也只是在客棧不遠的小茶棚里喝幾口熱茶,接著又上路。不過很多百姓在離去之前,還是對飄出酒肉香味的客棧投去了憧憬的目光,喉嚨也跟著快速地滾動,有些還發出了咕嚕咕嚕聲。
只有若隱若現吆喝聲的客棧傳出一聲大吼:「快捉住那小子!」
大道上的百姓奇怪看去,客棧二樓某一扇窗戶突然炸裂,一道身穿的服飾與他們一般的年輕男子跳下。
他沒有一刻停留,捂著鮮血淋漓的胸口往放置馬匹的地方跑去。
那扇窗戶四周跟著炸開,一道道身影落下,他們無不拎著寒光閃閃的長刀,動作比先跑走的年輕男子更加敏捷,落地之後緊追而去。
年輕男子翻上馬背,狠狠拍擊馬背:「駕!」
他比小豪族所用的馬匹還要威武一些的坐騎嘶叫一聲,往馳原城奔去。不過所謂的奔,也就比人走路快了數倍而已,路上的百姓驚叫著跳到一旁。
「快追!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追殺他的十餘人大吼一聲,翻上馬背跟隨而去。
在消失於所有人視線里之前,最前方的男子還沒有被捉住。
過了一小會兒,因這個變故而傻愣站在原地的一些百姓菜慢慢再次動彈身體,議論聲也在他們之間傳出。
「之前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客棧怎麼會任由那些人做這種勾當呢?不會是一個黑客棧吧?」
「話說數日之前我回馳原城時,這裡都還沒有這個客棧,如若不是恰逢其會,誰會在這停留。」
茶棚里的人也在小聲嘀咕著,說的話與外面的議論聲大同小異。端茶的老者腳步快了一些,走到談論最大聲的那桌子前。
將茶壺放下,憨厚笑著彎腰,一道壓低的聲音傳進桌子四周的人的耳朵中:「求求幾位客觀說話小聲些,那個客棧里主事的人就是那一群人的首領。」
桌子一靜,兩人扔下一些碎銀,直接起身離開。
還有幾人則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小聲詢問道:「他們那是在做什麼?就這麼正大光明的開著黑店?官府不管他們?」
「這老頭子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想來馳原城如今自身難保,其他城池也大多在準備馳原城被攻破之後的事宜,恐怕是沒有那個精力到這來理會這麼一個小客棧吧。」
「老頭你說這話可就不對了,若是他們做了什麼惹起民怨的事,不管何時官府都會處置的,是他們做的事沒有影響到太多百姓吧?」
「誒,聽公子如此說我才想起確實是這般。」
「他們為何要追殺那個男子?」
「不知道,不過自從昨日他們在此建起客棧,已經追殺了四個年輕男子。」
「他們都有什麼共同點?」
「都很年輕,都有馬匹,還都是從楊城方向來的。」
「嗯?這就很巧合了。」
「算了算了,別深究了,不關我們的事,我們還是趕緊逃命吧。」
「唉——也對,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