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人之陰陽
捂住裘梓彤的腦袋，使其距離他的腦袋有一尺距離。
此時裘梓彤的頭髮披散著，配其靈動成熟的丹鳳眼，看著這年紀已經不下於十五歲。
「唉——」
裘梓彤對他生出超越師徒關係的情意，在昨晚看到裘梓彤那比往日成熟許多的眼神就看出來了。
只是裘梓彤再怎麼喜歡他，如今也才十二歲。
雖然他見過他人只有十一二歲的童養媳，以及那些還在發育的女子帶著孩子，但他對一個只有十二歲的小女子怎麼也不能立即生出男女的情意。
況且他現在正對自己的感情狀態理不清，有好幾個女子和他的關係莫名其妙，他從內心到實際的行動都是不想再接受任何女子的情意。
可裘梓彤又是如何的用心，以及他們之間做的很多事其實已經超越了普通男女關係。
他雖一直在安慰自己現在是病患，裘梓彤是藥師。
但捫心自問，他到底有沒有其他的想法？
至於若是其他男子也身受類似的傷，裘梓彤會不會一如治療他一樣，用這些辦法，則不需要向裘梓彤求證就知道一定不會了。
直到現在，她雖然喊邵成豪作邵叔叔，但與邵成豪的交往還僅僅停留在平日里有關於他的事才會呼喚一聲，可見她對其他男子之疏遠。
萬物皆可分為陰陽，如天的陰是黑夜，陽是白晝；樹木的陰是埋在泥土裡的樹榦，陽是露在外面的樹榦以及枝丫。
而人的陽是其所表現出來的一切，思想上的，行動上的，善也罷，惡也罷；陰則是人想著或想過卻沒有表露出來，做的事隱藏著另外的目的，那個目的也屬於陰。
陰陽在調和中生生不息，幻滅又再生。但陰陽總是矛盾的，所以萬物也是矛盾的。
楊風青也是一個人，他也是矛盾的。
雖然他不想接受裘梓彤，但從陰出發，不說裘梓彤對他的情意以及不難預料其長成后的上等姿色，就是在他看來比裘弘深更加高深的醫術，他都不會允許其成為別人的私物。
自回光武到現在，若不是先遇到芙雛，再遇到裘家，他現在說不定已經只剩白骨了。
他尚如此，遑論大藥師對其他人的作用？
想得太多，腦袋裡的想法也很雜亂，楊風青正捋清這些思路。
「師傅，你為什麼嘆氣？是梓彤做錯了什麼嗎？如果我錯了，你就說出來，梓彤一定會改的。」
裘梓彤往後仰一些，正好到她胸口處的水隨著她的動彈也在波動。當水湧向桶壁時，她的胸脯便會露出來。
楊風青被其一聲喊，回過神的目光恰好看到這一幕。
「你不僅沒有做錯什麼，還做的超出了你應該做的太多太多了，讓師傅心中有愧。」
裘梓彤雙頰突然紅潤，腦袋靠到楊風青的肩膀上，嘴唇則在楊風青的耳朵旁。
「你——嘶——」
裘梓彤如在吃山珍海味，輕輕咬楊風青的耳垂。
楊風青只覺得一陣電流掃過全身，不禁一陣哆嗦。
下意識地就要撥開裘梓彤，但又將力氣都卸去。裘梓彤感受到摟著她的手臂驟然發力，然後又立即消失，丹鳳眼中滿是歡喜。
用牙齒輕輕硌住，再以舌頭去逗弄。
兩個呼吸后，楊風青的手放到裘梓彤的脖頸后，捂住其左臉，將其撥開：「先別玩了，師傅跟你說兩件重要的事。」
裘梓彤鬆開楊風青的耳垂，縮回腦袋到楊風青正面，丹鳳眼裡再難掩飾其熾熱的愛慕與歡喜。
這雙眼眸里的神光，在楊風青的眼裡有些熟悉，是因為有數個女子都用這種目光看過他。
輕輕颳了裘梓彤的小鼻子，裘梓彤可愛地眨巴眨巴眼睛。
「你怎麼會喜歡我呢？」
問完楊風青都不禁搖頭苦笑，因為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是他的虛榮心在作祟，況且哪有問得這麼直接的？
裘梓彤的小臉紅了些，丹鳳眼有些羞惱的掃了眼楊風青，不過很快臉上的表情比回答她父親教授的藥理點時更加嚴肅認真：「因為師傅很厲害，救了很多很多人。」
「額——」
裘梓彤看楊風青臉上的表情有些怪，以為是不喜歡這個回答，著急補充道：「因為師傅長得很好看，對我也很溫柔。」
裘梓彤的補充讓楊風青有些得意，這不就是他問出那個問題想要的答案嗎？
「你先跟師傅說，之前你怎麼突然哭了？」
裘梓彤仔細看了眼楊風青的眼睛，見不是在裝傻，但還是哼了聲沒有回應。
「為什麼不回答呢？」
「師傅你不要問了！」
裘梓彤羞惱跺腳，水波一陣波動。
但兩人都沒有注意水上的情況，眼睛都停滯一下，裘梓彤抿緊了嘴唇，水面又開始波動。
楊風青的右臂放下去，水面很快恢復平靜。
「梓彤你還小，別鬧了，會出事的。」
裘梓彤雙頰騰的紅如晚霞：「我都十二歲了，就比你小六歲而已，哪小了？而且我好幾個玩伴都已有郎君了。」
「額——那你之前還不懂那個傷口是怎麼回事？」
裘梓彤羞怒，水波又起，楊風青則咧起了嘴唇：「腳別亂動！」
「哼！就要動！」
楊風青眼眸怪異紅色再次綻放，一直放在裘梓彤脖頸后的手猛然用力。
「啊！唔！」
裘梓彤驚叫一聲，接著便睜大了丹鳳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眼睛，再感受到楊風青溫柔的嘴唇，趕緊閉上眼眸。
雙手用盡她所有力氣，摟緊楊風青。
從一側看去，她的嘴型變化了些，似是上下嘴唇分開了。她的眼眸因之又睜開，眼中都是歡喜，接著又閉上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臉頰漲紅的裘梓彤睜開眼睛，鬆開兩隻小手，按壓在楊風青的胸口，使勁往外推。
「唔唔——」
楊風青睜開眼眸，整個眼睛都是妖紅色。
裘梓彤沒有畏懼這怪異的妖紅色，眼裡都是祈求。
楊風青沒有理會，繼續胡亂啃咬梓彤的嘴唇。
「唔唔——」
裘梓彤又叫喚了聲，從聲音中能聽出她比之前難受了些。小手已經不僅是推搡楊風青，已經換成拍打。
但她的力氣就是再加許多倍，楊風青也不會因為她的捶打而感到疼痛。
「唔唔——噗——」
裘梓彤的臉色飛快變回正常顏色，手不拍打楊風青了，摟緊楊風青的脖子，使勁亂拱。
但楊風青卻輕而易舉將她推開了些，裘梓彤張牙舞爪著大喊道：「楊風青，你別跑！啊啊啊！」
楊風青眼中的妖異紅色漸漸退散一些，低下腦袋使勁甩頭，模樣有些痛苦。
裘梓彤的氣質變化之大，如從豹子變成家貓：「師傅，你到底怎麼了？你跟我說，我才知道該用什麼葯啊？」
楊風青再抬起腦袋，眉頭慢慢舒展：「沒事。」
哪沒有事，不知何時開始，他有時對身體的掌控趨近於零，但這不能成為他之前推卸強吻裘梓彤的借口。
笑了笑，之前他怎麼會不知道裘梓彤的情況？
抬起一直在水裡的手，捏住裘梓彤的瓊鼻：「你為什麼偏要用嘴唇呼吸呢？不知道用鼻子嗎？你的鼻子是用來做什麼的？」
「額——」
裘梓彤歪過小腦袋想了下，眼睛一亮：「那你快讓我試試。」
說著，就又要吻楊風青。
楊風青控制著她呢，她自然不能得逞：「叫師傅，語氣要溫柔一些。」
裘梓彤頓時放開力氣，因楊風青一直不讓她得逞而有些生氣的丹鳳眼很快湧出柔情，輕輕喚道：「師傅，求求你讓我親親吧——」
「唔——受不了受不了——」
楊風青又打了個打顫，那微微閉上的眼睛明顯就是樂在其中，嘴上卻說著另一番話，裘梓彤恨得牙痒痒：「楊風青，你到底說話——唔——」
這次裘梓彤沒有那般緊張了，也知道了用鼻子呼吸。很久之後，兩人才再次分開。
看著靠在他懷裡，神采奕奕的小女孩，楊風青甩甩頭，做都做了，想那麼多幹什麼：「水都冷了，穿著后先吃飯，再去城主府等龍因吧。」
水波動了動，裘梓彤小聲道：「師傅——」
「待你十八歲之後再說。」
「十八歲？全天下的女子都是十五歲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婚嫁了，為什麼要等到十八歲？而且距離我十八歲還有六年呢，你等得了嗎？」
楊風青心中嘀咕：「我怎麼等不了？我還有冰兒和雪梅呢。」
當然這話決不能說出來，不然他就要成為第一個被打死在水桶里的人了。
「能！」
「可是我不能！」
說罷，裘梓彤就開始動彈起來，楊風青趕緊壓住她：「你跟我說說，那會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前些時日可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啊，怎麼變化這麼大？」
「母親跟我說得不多，但是我不能自己去了解嗎？都是我那些姐妹跟我說的，只不過那會兒我一時忘記了是怎麼回事，才讓你佔了便宜而已。」
「額——說實話，我寧願不佔那個便宜！」
噌——
楊風青感到有兩道寒芒從胸口傳來，訕訕笑道：「啊哈哈——龍因應該快到了，別鬧了。」
裘梓彤臉有不甘，但還是聽話點頭：「嗯，師傅你抱我起來。」
楊風青悄悄舒了口氣，轉移話題成功。
從水中起身，抱著裘梓彤跨過水桶壁。裘梓彤小腿一直在亂動，不時讓楊風青臉色彆扭：「別亂動！」
裘梓彤伸出小舌頭，做了個鬼臉以掩飾自己賊心不死的心虛。
將裘梓彤放到地上，掃視一圈，乾淨的毯子都在右側一個角落旁。
走幾步到那，拿起毛毯時，正好看到角落裡放了很多小碗還有小杯子。
想到昨晚裘梓彤說的「沒有杯子了」，楊風青只能無奈苦笑。轉身看向裘梓彤時，她就站在那，靜靜看著楊風青的背影。
楊風青對其笑了笑，將一張毛毯覆蓋其身體。裘梓彤正要自己擦拭，用毛毯遮蓋住身體要害部位的楊風青止住了她的動作：「我來吧。」
楊風青沒幾下就幫裘梓彤穿著好，還未來得及向裘梓彤表現自己的得意，裘梓彤先出了聲：「師傅，你對女子衣物如何穿著很熟悉啊？」
楊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