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這戴權,原是張順德的乾兒子,平時沒少的他的指點。張順德對賈瑚和水沨之間的事是一清二

楚,少不得告誡他對賈瑚要多多禮敬。

因而見到賈瑚,戴權忙是堆起笑來,對著賈瑚笑道;「呦,賈大人來了,奴才給您見禮了。」

「公公客氣了。」賈瑚虛托一下,「公公這次來是……」

戴權眼睛一轉,笑道;「不過是小事而已,奴才還急著回去,就不耽擱賈大人了。」

賈珍也道;「好兄弟,你且先進內休息,我送戴大人出去。」

賈瑚也懶怠糾纏,只點了點頭。

抬頭望向靈堂之上,賈瑚盯著那棺木許久,久到連周邊的人都發現了不對。

賈容正領著秦業,秦鍾並尤氏的幾個眷屬尤氏姊妹也來了。見得賈瑚,急急的上前一揖到地,說

道;「叔叔,您來了怎得不進內堂休息?」

賈瑚只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在欣賞這少見的寶貝啊。」

賈容一怔,順著賈瑚的視線看向秦可卿的棺槨,嘴上說道;「叔叔這時什麼話?倒叫我不知怎

樣說了。」

賈瑚只皺了皺眉說道;「你自是不用與我分說地。都這個時候了,我也懶怠與你理論。」

「叔叔!」賈容無措的抬起頭看著賈瑚。

賈瑚只掃了他身後尤氏姊妹一眼,說道;「你們也好自為之,我要回去了。」

賈容苦留不住,賈瑚也不要他送,徑自離開了。

尤三姐冷冷的哼了一聲;「你原是也有今日的,真是痛快!相必容大奶奶瞧見了,心下也快為不

少呢!」

尤二姐,急忙的拉了了尤三姐的衣袖,一臉的為難。

賈容忙說道;「姑奶奶,你且歇歇。這位可不是你呢說嘴的。他可是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

的。」

尤三姐諷刺道;「難不成你賈家蛤蟆窩裡還能蹦出金鳳凰不成!」

賈容道;「他可是比金鳳凰還金貴。你道他是誰?那是榮國府的嫡長孫,現任兵部侍郎兼太傅,

是正正經經的科舉出身。」

「榮國府嫡長孫?」尤三姐一愣,「那你那個寶二叔呢?我原以他才是……」

「哼」賈蓉哼了一聲,眼中很是嫉恨,「他不過是老太太嬌寵罷了。以後這榮國府怎樣都輪不到

他來作主。」

一時賈珍回來了,又紛紛的忙叨起來。

且說賈瑚回了賈府,正碰上刑夫人要帶著王熙鳳出門,看怎樣子也是要去東府,一時撞上了頭。

「大爺這是剛回來?」刑夫人問道,「可是得了消息了?」

賈瑚道;「我是從東府回來的,那裡正忙亂得很,我也不便多待,便先回來了。你們這時要過

去?」

王熙鳳哽咽道;「可不是,我那可憐人啊,怎得這樣就去了呢?」

賈瑚看了她一眼,對著刑夫人道;「我瞧著忙亂,太太還是快去快回的好。切勿多作停留。且我

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刑夫人忙說道;「大爺這是哪的話,您儘管說就是了。」

賈瑚微微一笑道;「我要說的也不是別個。只是,雖說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都是一家人。但

是,在東府畢竟不是在我們自己的府上,有些事我們最好不要過分的參與,只要進到親戚的情分

也就是了。」

刑夫人忙道;「大爺說的是。」

王熙鳳聞言一愣。她本是最喜歡攬事的,好賣弄才幹的,平日正愁有百般的手段施展不開,原本

還想著能不能趁著這個機會顯示一番,賈瑚這番話無疑是給了她一盆冷水,心下暗自懷疑,若不

是這寧國府犯了什麼忌諱不成?也值得息了心思。跟著刑夫人出了門。

後果然聽說賈珍情王熙鳳幫忙料理寧國府,但王熙鳳並未允。少不得還是尤氏強撐著身子給辦

了,雖並不十分周全,但也總歸沒有大的不是。

出殯那日寧國府簡直是人滿為患,光是車轎,執事擺設,便一帶擺了三四里遠。諸王公貴族不可

枚數。

寧國府不遠處的聞香二的包廂,窗戶大敞,正好能將寧國府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聲勢浩大啊!」水沨望著寧國府,感嘆道,懷中的水玖遠雖不明所以,也仍附和道;「這

叫人聲鼎沸,子兮教過我!」

賈瑚摸了摸他的頭說道;「玖兒真是聰明呢。」

水沨含笑的看著他,問道;「你身為榮國府嫡長孫,不露面可妥當?小心遭人記得嫉恨。」

賈瑚微微一笑道;「我向來是個身子不好的,連日勞累,病倒了,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誰能

叫一個大臣必須拖著病體給一個侄媳婦戴孝的。」

水沨笑著搖搖頭,「想必歐陽家的人看到這般,定是會氣煞了。」

賈瑚斜睨了他一眼,「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喪禮這樣的事還能不讓他們辦不成。只是這樣的陣

勢倒是出乎意料,說不得……」賈瑚意味深長的頓住了,只打趣地看向他。

「說不得什麼?」水沨笑著挑了挑眉,然後目光定在外面,說道;「原始他也來了啊,這倒是有

趣的緊。「

賈瑚怔了怔,朝外看去只見一頂大轎,鳴鑼張傘而來,至棚前落轎,身邊隨侍著官員,軍民人

眾不得往還。賈府眾人急忙迎接。

少時從轎中下來的人,頭帶著素凈的白簪纓銀翅王帽,穿著江牙海水五爪龍白蟒袍,系著碧玉紅

帶;面如玉冠,目似明星,真好秀麗的人物。卻不是北靜王又是那個?

水沨對於這個和自己同母的北靜王水溶的感情還是很複雜的。本來他們應該是相互扶持,相互幫

助的,但是水沨畢竟是先皇后養大的。這就是一個死結,再加上梅太妃似有意又無意的漠視和敵

視中,逐漸加劇。

那時候,太上皇寵愛梅太妃,想當然爾對於北靜王水溶那也是相當縱容的,且那段時間他無疑時

得忽略了水沨,這就是明顯的對比。是個人心裡都會不忿,何況水沨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了。

過多的恩寵難免會讓人產生遐想。要說北靜王一點心思都沒有,那是騙鬼,說出去他自己都不

信。所以隔閡越來越大,直到水沨登基,一切貌似平靜了下來,其實是暗波洶湧。北靜王到處籠

絡人心,一派賢王風範,甚至比先前鬧騰得謙王,循王等人更是活躍的樣子,仗著梅太妃,太上

皇沒少給水沨添堵。

而今,他著明晃晃的,大搖大擺的來賈府拉攏的模樣,更是讓水沨嫉恨到了極點!

賈瑚看著水沨微微眯著眼,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下嘆息,外人可能還瞧不出,但他又怎能不知

道,這時氣得狠了。只得伸出手,握住他的,也不知說什麼好。

水沨轉過頭,看向賈瑚,心中一暖,冷靜下來,反而微微著玩笑道;「你瞧,水溶那模樣莫不是

看上了你家那個寶玉?」

賈瑚看過去,只見水溶正親自與寶玉帶著帶著什麼,手環過賈寶玉的脖子,樣子十分的曖昧。

不置可否,賈瑚含笑道;「這又是什麼大事,寶玉向來憐香惜玉。兩人便是好上一回,也不稀

奇。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水沨問道。

賈瑚和掌笑道;「可惜寶玉這個獃子,就算他和北靜王爺好了,也從他嘴裡探不出一點有料的東

西。」

水沨也點頭,好笑道「你家那個寶玉,道是個風流人物,只是缺了一幅心肝罷了。」

水玖遠抬頭突然問道;「什麼是缺了心肝呢?」

水沨很是認真的用溫柔的語氣解釋著;「就是俗稱的傻子。遇到種人,千萬不要跟他們講道理。

該做什麼就直接做了再說。」

賈瑚無奈的笑道;「寶玉只是呆,怎得到你嘴裡就變了味了?」

水沨之望著他笑,也不回答。賈瑚也並不想理論,其實也沒什麼好理論的,畢竟一個賈寶

玉對他們來說是無足輕重的。只是如此這般,賈寶玉想要入仕途便難如登天了。

「前兒,趙文啟想幫你說親?」水沨低頭哄著水玖遠,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賈瑚點點頭,「我婉拒了。」水沨在他身邊放人,這時他一早就知道的。本也不是什麼稀

奇事。帝王的戒心都很重,越是親近的人,越怕背叛和傷害。這樣做,既能保護賈瑚的安全,

也能讓水沨安心,何樂而不為呢?更重要的是,賈瑚自認為他在暗衛軍混了這麼多年,真不想讓

水沨知道的,他也不一定能知道。

水沨微微一笑,抬起頭瞧著他,卻有些無奈;「我知道。但是……終究……」終究賈瑚還是要成

親的。不然,定會遭人詬病。

「不然呢?」賈瑚打趣地看著他,「難道我要成親你就肯嗎?」

水沨搖搖頭,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似是得了主意,笑道;「你若真成親,我定是不允,但

是……」

賈瑚心中一愣,搖頭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這萬萬不可。沒的耽誤了人家姑娘守活寡,我是

做不來的。」

水沨卻只笑道;「你且放心,我自由主意的。」

賈瑚反駁不來,便也只得隨他,但心下卻想,他必是不能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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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盛世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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