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二名死者
「確定沒有看清楚那個女人的樣子?」我將杯子中的葡萄酒一飲而盡,看著面前的老闆娘說道。
老闆娘擺了擺手,說道:「確實沒有看到長什麼樣子。不過她穿了一件暗紅色的Gucci風衣,下身卻穿著不知道什麼牌子的黃色七分褲,看起來不倫不類,實在是糟蹋了那件名牌風衣。」
「那是。」我笑著說道:「身上噴著林之嫵媚香水的女人,品味自然要比雞~頭高檔多了。」
我正說話之時,就隱隱約約聽到了不遠處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回頭看去,這才看到溫雅正舉著手機往我這邊跑來,一邊跑嘴裡還一邊喊著什麼。只是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中,我聽不清溫雅在說些什麼。
「你對女人的香水這麼了解?」老闆娘說罷,也扭頭看向了另一側。
「有意思,帶著姑娘來撩我嘛?」老闆娘伸出舌頭潤了潤自己的嘴唇。
「不過今天看來是撩不到了。」我站起了身子來,說道:「我們有緣再會。」
「你叫什麼名字?」老闆娘突然問道。
我擺了擺手說道:「花花~公子。」
我走向了溫雅,只見溫雅一手緊緊攥著手機,一手握拳,神情焦急向我跑來。人群擁擠,她不斷撥開人群,這才跑到了我的面前。
「怎麼了?」我問道。
溫雅指了指手機,對我喊道:「剛剛接到了閆隊長給我打來的電話,鞏鳳芳死了。」
「鞏鳳芳?」我搖著頭說道:「那是誰?」
「梁玉龍的老婆。」溫雅搖了搖頭,拉起我的手就往外面走:「總之趕快跟我出現場就對了。」
可我們沒有走出幾步,突然有人拉住了溫雅的手,緊接著,五六個人就圍了上來。我看去,這些人年紀在二十五六歲左右,一個個文龍畫虎,脖子上帶著大金項鏈,耳朵上不知道扎了多少個耳釘。
「這就要走?」為首的紋身哥看向了溫雅,說道:「剛剛撞到我了知不知道?」
溫雅搖了搖頭,掙脫了他的手,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我沒有看到,我向你道歉。」
「道歉要是有用的話,要警察有什麼用?」紋身哥看了看身邊的人,哈哈大笑說道。
「那你想幹什麼?」溫雅有些不知所措:「而且,我是警察。」
「警察來這種地方?」紋身哥笑的更燦爛了:「你要是警察,我還是海豹突擊隊的呢。撞了我可不能白撞。這樣吧,現在天色還早,跟我去包廂讓我爽爽,你就可以走了。要不然,我把你男朋友腿打斷。」
我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用手指指著自己,說道:「我?」
「廢什麼話。」一個打著唇釘的混子說道:「我大哥都說了,要嘛小妞讓我們爽爽,要嘛打斷你一條腿,選吧。」
我們爭執之際,周圍的顧客紛紛發現了氣氛不對,停止了舞動,躲在了一旁。可這些看客又不願意錯失如此精彩的大戲,將我們和對方圍在了一個人群組成圓圈之中。老闆娘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卻不疾不徐,緩緩走來,似乎根本不把這種事情放在眼裡。
「胭脂姐,不用管我們。」紋身哥說道:「我們就是隨便玩玩,放心,出不了人命,頂多就是落個傷殘。」
原來老闆娘叫做胭脂,這當然不是她的本名了。做這一行的,哪有用自己真名示人的。
胭脂姐看了看我,嘴角挑起了一抹笑容,她有些玩味的說道:「那好啊,我倒是想看看某人,是不是只有嘴皮子厲害。」
溫雅剛想說什麼,我則是攔住了溫雅,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不用說,就算說了他們也不會認,鬥毆和襲警可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性質。對了,我這裡有兩個計劃,一個計劃花費的時間長,一個計劃花費的時間短,你選哪一個?」
「兩個計劃?」溫雅抓著我的衣角:「閆隊長要我們馬上去現場,當然是要趕快離開了啊。」
「好嘍。」我輕輕的把溫雅推開到一邊,說道:「我數三聲,你就出去開車,我馬上到好么?」
「行么?」溫雅有些擔心。
「沒問題。」我摸了摸溫雅的腦袋。
紋身哥罵道:「唧唧歪歪什麼呢?老子的兩個條件,你想好沒有?」
我把耳朵湊近了紋身哥面前,說道:「我剛才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紋身哥沒有說話,一旁的唇釘哥開口了:「要嘛把女人給我大哥爽爽,要嘛把你腿打斷。」
我撓著腦袋說道:「怎麼這句話我一天之內聽了兩次呢?你們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紋身哥還要開口說話,我卻是伸出了三根手指來:「三,二……」
「數什麼呢?」紋身哥伸手就要抓我的手指。
「一!」
我一邊喊道,一邊則是一腳踹向了紋身哥的肚子,紋身哥沒有防備,一腳被我踹翻在地。跟在一旁的唇釘哥見自己老大被踹倒,揮拳就砸向了我。我則是一個側身躲過,一把抓住了唇釘哥嘴巴上的唇釘,硬生生拽了下來,頓時疼的唇釘哥齜牙咧嘴,鮮血直流。
我這套~動作一氣呵成,不等其餘小弟反應過來,我隨手抄起了旁邊桌子上的啤酒瓶,在桌子上一摔,啤酒瓶頓時炸裂。我提著半個酒瓶,走向了紋身哥。在他還沒站起來的時候,酒瓶已經頂在了他的大腿上。
玻璃碎渣緩緩刺入了他的大腿,血液透過牛仔褲滲了出來。
「我說,是不是學人貼個紋身,打幾個耳洞就是社會人了?」我一邊用力,一邊說道:「電視劇里演的都是假的知不知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別整天想這想那的,現在是法治社會,一天他媽的爽這個爽那個,我問你,現在爽么?」
「爽,爽……」紋身哥都快哭出來了。
「得了。」我將啤酒瓶扔在一旁,說道:「三爺也不和你鬧了,回去包紮一下,明天屁事都沒有,懂不懂?」
「懂。」紋身哥點著頭。
「那今天這事?」我問道。
紋身哥說道:「是我們錯了,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我笑了笑,站起了身子來,對著胭脂姐說道:「你的酒不錯,下次我請你啊。」
當我走出酒吧的時候,溫雅已經發動汽車在門口等我了,我坐上副駕駛,溫雅一邊開車一邊問道:「你數到二我就跑了,後面發生什麼了?我聽到裡面的人都在喊,嚇死我了。」
「沒事。」我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發現身上的煙盒不知道去哪兒了:「你跑了之後,我趕緊說了幾句好話,和他進行了一番親切友好的交談,沒想到他人還很隨和,最後知錯就改,差點都要被我感動哭了。」
「那就好。」溫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道:「他們有五六個人,我還以為要怎麼樣呢。對了,你找到什麼線索沒啊。」
我點了點頭,看著溫雅說道:「那瓶酒的確是老闆娘送給李亦婷的,不過她說李亦婷被一個穿著暗紅色Gucci風衣的雞~頭帶走了,從此就再也沒見過了。」
「雞~頭?」溫雅問道:「雞~頭是什麼?」
「雞~頭都不知道?」我說道:「看過電視劇的也該知道了,雞~頭就是拉皮條的。那個雞~頭應該是中介,把李亦婷介紹給了梁玉龍。」
溫雅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推理者說李亦婷喝梁玉龍之間的關係不僅僅是被包養那麼簡單,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更複雜的關係。」
「更複雜的關係?」我撓著頭說道:「這個我就不太懂了,反正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唄。」
「現在好像越來越複雜了。」溫雅說道:「先是梁玉龍的情人被人活活挖出了心臟死掉了,之後又是梁玉龍的老婆死了,這實在是太巧合了也。而且梁玉龍現在失蹤了,跑的沒個人影,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啊。」
「這裡是哪兒?」我問道。
「順城街。」溫雅停下了車:「閆隊長說在順城街一處臨時搭建的垃圾池裡,發現了一個人頭,當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才發現死者不是別人,正是梁玉龍的老婆鞏鳳芳。」
當溫雅帶著我趕到現場的時候,周圍已經站滿警察了。
警戒線內,四輛警車並排停在一旁,大燈打開,將面前的這一方用水泥圍成的矮牆照的宛如白晝。
一股股的惡臭味從垃圾池中傳出來,不少蒼蠅正嗡嗡嗡的圍著垃圾打轉。幾個穿著雨衣的警察正趟在垃圾池裡不斷翻檢著,看起來實在是讓人食慾下降。
「閆隊長,畫微姐。」溫雅鑽過了警戒線,對二人喊道。
「你們來了?」閆隊長沖著我們二人點了點頭說道:「不久前,有人報案,說發現了垃圾池裡的屍體,我們立刻趕到了現場,這才發現是梁玉龍老婆鞏鳳芳。和李亦婷一樣,兩個人都被砍斷了四肢,但是目前我們還沒有找到鞏鳳芳的全部屍身。」
說著,閆知著敲打著自己的頭,說道:「這個梁玉龍實在是太變態了,殺了自己的情人之後,竟然又殺了自己的老婆,這是殺紅眼了,乾脆誰也別放過了是么?要是抓不到梁玉龍,怕是還有人會因此而喪命的。」
我撓著頭說道:「梁玉龍這傢伙這麼變態?看照片的時候還覺得這傢伙白白胖胖,一臉悶騷,一看就是個基佬,還是獻出菊花的那種,沒想到這胖子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
「這是……」閆知著看向了我,問道:「花花~公子?」
溫雅點了點頭。
「靠,怎麼在這時候變成他了。」閆知著嘟囔道。
「找到身體了!」一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