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3章 漏風

但從秦怡娘娘現在的說辭來看，秦怡娘娘這樣做顯然不是出於這樣的理由；一直被這個疑問困擾的雲夢、主動問起了其中的理由。

「秦怡娘娘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為了讓二皇子安心。」

聽到這個答案的雲夢滿臉苦笑、之前倒是想過這種可能；總覺得秦怡娘娘和二皇子之間這麼熟絡了，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所以當秦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雲夢是一臉的詫異；見秦怡似乎沒有跟自己開玩笑的意思，雲夢才搖了搖頭，對這件事情充滿了無奈。

無奈之餘、雲夢也知道這件事情遠沒有這樣簡單。

秦怡娘娘昨日不說、前日不說，今日跟鄰國公主做了商談之後，就突然跟自己說起這件事情來；不用想，一定跟剛剛的談話有關。一如雲夢所猜想的那樣，秦怡會說出這樣的話、的確跟鄰國公主之前的談話有關。

「跟我一樣、錢霜夫人也在努力讓四皇子對她沒有那麼戒備。」

錢霜夫人也是這樣做的么？

被這麼提醒了一句的雲夢滿是疑惑、似乎對這樣的說法有些懷疑；正當雲夢準備對這件事情的真實性表示懷疑的時候，卻又是想到了什麼。帶著幾分不敢相信、雲夢再一次開了口。

「娘娘、您的意思是，錢霜夫人是故意被這幫四皇子的妃子們欺負的么？」

秦怡點點頭。

雲夢明明都想到這些了、但當秦怡將這件事情承認下來的時候，雲夢臉上居然還是浮現出了一絲愕然。愕然還算好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愕然竟然變成了質疑的神色。

「秦怡娘娘……」

喊出這個名字之後，雲夢卻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

不管雲夢有沒有往下說、這個舉動都是以下犯上；秦怡卻沒有絲毫動搖，僅僅是開口說道。

「雲夢、小看敵人可是會為此付出血的代價。」

這句話就像一根針，之前還對這件事情不肯相信的雲夢，竟是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泄了氣。雲夢臉上再不見得意的神色、轉而是掛上了十足的疲憊。

「秦怡娘娘、我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單純這麼一句話並不足以讓雲夢重新正坐起來、秦怡的話自然也不會停在這裡。

「更何況、這件事情我們還可以利用的地方。」

「利用的地方？」

果然、雲夢只是聽到這句話，就已經露出了十足的興趣；之前的陰霾、糾結也都一掃而空。

秦怡說這句話有安慰雲夢的原因在，卻並不是信口胡言；面對雲夢滿是好奇的目光，秦怡主動將自己在這件事情上面是怎麼想的說出了口。

「你還記得、之前秦姝和鄰國公主都還在四皇子那邊時候的狀況么？」

雲夢怎麼可能不記得，當時秦姝和鄰國公主可是不遺餘力的對付著秦怡娘娘；其中幾次要不是自己給二皇子這邊通風報信，怕是就要被這兩個人對付了。現在想想、依舊讓人有些后怕。

「自然記得。」

「當時秦姝和鄰國公主為爭奪四皇子的寵愛弄得不可開交，這一點雲夢你還有映象么？」

這一點、雲夢到有幾分記不得了；雲夢雖然是二皇子手底下的暗探，但云夢畢竟身份不夠、再加上又是跟在秦怡娘娘身邊，四皇子那邊的消息、她的確沒有那麼靈通。即便如此、被秦怡娘娘稍稍提醒，雲夢也還是想起來了些。

「的確還有些映像。」

「當時的鄰國公主和秦姝雖然談不上聰明、卻也不是傻子，再加上背後還有各自的勢力支持；也不會做出什麼蠢事請來。」

秦怡娘娘既然這樣說了、那麼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但這件事情跟現在有什麼關係，雲夢卻想不明白。

見雲夢臉上閃過了遲疑的神色、秦怡多少也猜到雲夢心中在想些什麼了。

「翁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可能、這兩個人不可能不知道；然而他們還是肆無忌憚的對抗起來，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她們兩個沒有那麼理智？」

雲夢下意識的接了一句。

看來，鄰國公主和秦姝的數次失敗已經讓無能的形象刻在這兩個人的身上了；當然，這不是秦怡想要提到的。帶著無奈的搖搖頭、秦怡將自己真正的理由說了出來。

「說明了她們身邊並沒有能夠跟他們對抗的其他勢力；只要打倒對方，成為王妃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是這樣么？

被這樣提醒的雲夢仔細想了想、這樣的說法倒也說的過去；可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錢霜夫人現在怎麼就受到了這樣的阻擊？

心裡有怎麼樣的懷疑、雲夢就是怎麼說的。

而對於這個問題、秦怡也早有準備。

「一種可能是因為錢霜夫人背後的勢力不夠強大，所以這些沒有秦姝、鄰國公主勢力強大，卻又比錢霜夫人背後勢力大的這些妃子們跳了出來，試圖從錢霜夫人搶奪權利。第二種可能，就是錢霜夫人為了讓四皇子安心，主動挑起了跟某些個小團體的對抗，並且在這樣的對抗中節節落敗。」

秦怡都已經說了兩種可能了，雲夢卻沒有對這件事情著急給出自己的意見；甚至在秦怡說完這兩種可能、略作停頓的時候，還催促了起來。

「那其他的可能呢？」

被問到的秦怡是一臉驚訝、彷彿在問雲夢怎麼知道還有其他可能的。

都被秦怡這樣看著了、雲夢要是再不能理解秦怡想說的話，那可就太失敗了。

「要是只有兩種可能、秦怡娘娘只會說一種和另一種。」

秦怡還以為雲夢是有自己的見解呢、沒想到只是自己言語上面的習慣被雲夢察覺了；心中暗暗叮囑自己要將這樣的說話方式改變的同時、秦怡對這件事情還是有些遺憾。儘管心裏面有些大起大落、秦怡並沒有因此而忘記自己該做的事情。

「最後一種可能，就是四皇子也覺著錢霜夫人手中的權力太大了，所以唆使了幾個夫人去糾纏錢霜夫人。」

「在秦怡娘娘看來，這三種可能中最有可能的是那個？」

「最後一種。」

雲夢原本對最後一種可能不抱多餘想法的、卻沒想到，秦怡娘娘認為最有可能的竟然是最後一種。

一時間、雲夢對這件事情有些不能相信。

「那可是四皇子啊，真要覺著錢霜夫人手中的權勢太大，收回來就可以了，為什麼要用這種繞圈子的行為呢。」

雲夢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錢霜夫人手裡的權力既然都是四皇子給的；那麼四皇子想要收回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但做這件事情的前提、是四皇子之後再不需要錢霜夫人在這件事情上面提供幫助。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四皇子還脫不開錢霜夫人的幫助。

將自己心中所想說給雲夢之後、雲夢是一臉的恍然大悟；看著坐在自家面前若有所思的雲夢，秦怡並沒有著急說話。一直等著雲夢將自己之前所說的那些都理解了過來，秦怡這才開了口。

「你知道我為什麼跟你提這件事情么？」

對於這一點、雲夢之前還沒想過；現在被秦怡問起，雲夢自然是一臉的懵逼。

過了半晌、雲夢才帶著幾分猶豫地開了口。

「因為秦怡娘娘對我很是信任、不希望因為這些事情影響到我們這間的關係么？」

硬要這樣說的話、也的確有這方面的考慮；但真正讓秦怡將這件事情說給雲夢的理由，卻不是這些。看雲夢現在這個樣子、恐怕是想不到自己這樣做的理由了；既然如此，秦怡既不為難雲夢、也不在這件事情上面浪費時間。而是將其中的理由一口氣說了出來。

「今日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夠稍稍給二皇子那邊透透風。」

「透風？」

這種事情、就算秦怡娘娘不說，雲夢也會去做的；但秦怡娘娘這樣主動讓自己將這件事情通報給殿下、還真是雲夢有些想不到的。

秦怡娘娘對這件事情似乎也沒有多少信心、面對雲夢的詢問，秦怡皺起眉頭說道。

「就算我對這件事情有諸多正當理由，但你也知道殿下在某些事情上面並不夠理智；要是我突然提起這件事情，殿下一定不會同意的。」

「秦怡娘娘的意思是，我將這件事情透露給殿下、好讓殿下早做準備么？」

秦怡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這件事情。

仔細想想、殿下在許多有關於秦怡娘娘事情的上面都不夠冷靜，會拒絕秦怡娘娘現在這個提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是能夠讓殿下早些做準備的話，的確更有可能冷靜的思考這件事情。

想明白這件事情之後，雲夢將這件事情答應了下來。

「明白了、娘娘，我這就將這件事情通報給殿下。」

「不。」

當聽到秦怡娘娘這句話的時候，雲夢還以為秦怡娘娘是改變了主意；沒想到秦怡娘娘只是對這件事情作了補充。

「你還說先說給夢蝶姑娘，夢蝶姑娘一定會想到一個更能讓殿下接受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