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丟人

就算四皇子這樣說，可其中內情、皇後娘娘早從秦怡口中聽說；所謂的故交，不過是秦怡還在侍郎府時、被四皇子糾纏過一段時間。對於這段過往，秦怡可不領情；後來又發生了吳友勇那件事情，怎麼看、都跟四皇子口中所說的相去甚遠。再加上，四皇子進去是打算探聽秦怡現在的身體情況的；要是秦怡假孕的消息傳出去了，無論對二皇子、還是自己這邊都是一個糟糕的結果。

已經將前後想明白、皇後娘娘又怎麼可能答應四皇子的請求。按

「這裡是你二哥的院子，他既然不願意讓你進去、你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沒想到、當皇後娘娘將這個答案說出口的時候，之前還滿臉懇求的四皇子、一下子是變了臉色。

「哼、我就知道你偏心二皇子。」

這句話可徹徹底底的讓皇後娘娘傷心了，要知道皇帝陛下曾不止一次暗示過、二皇子在處理公務上頗有心得；要不是皇后一再堅持不希望兩位皇子因為這些發生矛盾，恐怕二皇子早就坐穩太子的寶座了。四皇子對此毫無自覺也就罷了、竟然還說這樣的話來，怎麼能不讓皇後娘娘傷心呢。

「你、你……」

見之前一直維持著母儀天下姿態的皇後娘娘都有些說不出話來，四皇子知道自己這是惹了禍；儘管如此，想要讓四皇子承認錯誤、也不是那麼容易。於是四皇子猶自強辯、試圖將這件事情推個正當的理由。

「母后，經過這件事情、宰相可就完全站在二皇子那邊了；有了宰相的支持，我還怎麼斗？」

這茬、皇後娘娘還真忘記了。倒不是皇後娘娘從不考慮這方面的事情，只是一開始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以為秦怡是用這樣的手段里做無聲的抗議；等著知道這件事情跟老狐狸宰相有關係之後，跟皇帝陛下一樣、便是想藉助這件事情從老狐狸宰相手裡收回些權利來。

深怕老狐狸宰相在猶豫中做出些什麼極端的事情、皇後娘娘來不及思考其它，就去請大將軍來幫自己這個忙，這才有了剛才的那一連串事情。

通過這件事情、皇後娘娘雖然想明白了四皇子今日反常的理由；卻並不會因為這些而原諒四皇子，四皇子心裏面要是沒有這樣的怨言，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爆發出來？今日的事情，不過是個契機；一想到自己的種種努力在四皇子眼裡都成了偏心，皇後娘娘又怎麼可能原諒這個傢伙呢。

「這件事情，本宮什麼都不知道；要是四皇子對這個結果不滿意，大可以去找宰相說個明白。」

說完這句話之後，皇後娘娘甚至都不管四皇子對此做什麼反應；繞過四皇子，便是在一幫士兵的簇擁之下、朝著門外走去。

四皇子心有不甘、便是在後面追了兩步，追問了起來。

「母后，您這是去哪兒？」

「自然是收兵回去、難不成在這裡礙別人的眼？」

說的是誰、眾人心裡都很明白；四皇子今日行動雖然衝動了些、人卻不傻，怎麼會聽不出皇後娘娘暗諷自己？然而四皇子還不肯就此罷手，竟是又追了上去。

「可這件事情、還沒有解決啊。」

見自己都說的如此直白了、四皇子還不肯善罷甘休；皇後娘娘也是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看著四皇子。等著看到四皇子有些毛了，皇後娘娘才開口說道。

「本宮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至於其他的，那都不是本宮該管的事情。」

說罷、皇後娘娘再不管四皇子，轉身走出了二皇子的府宅；之前跟四皇子剛發生過衝突的大將軍、也在瞪了一眼四皇子之後，起身跟在了皇後娘娘身後。

沒了皇後娘娘在這裡、二皇子說話也再不用客氣；也不跟四皇子廢話些什麼，對著夢蝶便是吩咐道。

「送客。」

夢蝶拍掌、之前不知道潛伏在何處的家丁四下而出，將四皇子和他帶來的這幫人團團圍住；四皇子這一次來就已經預料到會有衝突了，帶來的人個個都是亡命之徒。見到這般陣仗，也不畏縮、抄起扁擔之類的東西就跟二皇子這邊的家丁對峙了起來。

氣氛都如此劍拔弩張了、四皇子還做著自己的春秋大夢。

「讓我的人檢查一下秦怡、我立馬就帶人走。」

與公與私、二皇子都不可能讓四皇子去見秦怡；聽到這樣的話，也是冷笑一聲。可還沒等二皇子張口說話、清秋的院門外已經傳來一陣嘹亮的女聲。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想見我秦怡姐姐？下輩子吧。」

這一聲、是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來的人，正是刑芳。刑芳作為二皇子的妃子、秦怡的好姐妹，會出現在這裡倒是無可厚非。可奪人眼魄的是、刑芳此刻手執長劍，身後跟著的一幫家丁打扮的男子，也都個個拿著兵刃、眼裡透著肅殺。

看到這一幕、四皇子這邊的潑皮無賴們有些慫了。之前他們敢跟大將軍的兵士打在一起，那是因為他們心中明白，大將軍這邊的人不會真的抽出兵器來，甚至都不會下死手；可現在不一樣了，眼前這幫家丁打扮的男子們，那可不會手下留情。

不光是他們、就連之前癲狂到喪失理智的四皇子，也有些害怕，下意識的退了兩步。即便之後很快就停住了腳步、也讓四皇子這邊的人沒了剛才的鬥志。

「你居然敢藏有兵刃？難道你家要謀反？」

事情都已經成這樣了，四皇子依舊不死心、邊是說出了這樣的話；可怎麼看，四皇子現在的樣子都只能用色厲內苒來形容。可無論四皇子表現出的是個什麼樣子、說出來的這番話倒是頗有威脅；聽到這句話的刑芳，差點就跳腳了起來。

二皇子介入、才讓刑芳沒有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來；攔下了刑芳的跳腳，二皇子臉上寫滿了嘲弄的意味。

「四皇子平日裡面要是多關心一些朝堂上面的事情，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就算不關心，那又怎樣？按照律令，誰都不準藏有鎧甲的，不然都以謀反論處。」

「律令後面還有半句，特令除外。」

面對四皇子將律令都搬了出來、二皇子絲毫不亂；甚至一直等著四皇子將話說完，才在後面補充。這樣的好瑕以待、就連四皇子也不由產生了幾分遲疑；難不成，事情真向二皇子所說、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么？

就在四皇子這樣猶豫不決的時候，二皇子早已經繼續往下說了。

「父皇在知道刑芳喜好刀兵的時候、表現的很高興。」

像是印證自己所言非虛、二皇子還轉過頭問身後的刑芳。

「刑芳你還記得、當時父皇是怎麼說的么？」

「虎父無犬女。」

「對、對。」

二皇子雖然一副被人提醒的語調、神色上卻全然不是這樣；重新將目光轉向四皇子之後，二皇子帶著嘲笑的開了口。

「在這樣的情況下，父皇特別允許刑芳以及家丁攜帶兵刃；要是有什麼疑問的話，大可去問父皇。」

嗚……

剛剛那樣得罪了皇後娘娘，四皇子又怎麼敢這個時候去找父皇？

像是看穿了四皇子心中的顧慮，二皇子還頗為貼心的提醒道。

「要是四皇子沒有膽量去見父皇，也可以問問史官、是否有這件事情。」

看似是一片好意。

可怎麼看，說為嘲諷才更恰當一些；而做完這一切，二皇子又是冷了語調。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刑芳，送客吧。」

「就等你這句話了。」

之前聽說四皇子來為難秦怡姐姐、刑芳就已經十分不爽了；剛剛四皇子還敢污衊自己謀反，刑芳肚子裡面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不光刑芳如此，這幫家丁本來就是大將軍那邊的親兵、便是怕刑芳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大將軍這才將這些人安插了進來。現在聽到四皇子竟然這樣說自家舊主，也都個個憋著一股勁。

只見家丁將手中的兵刃握得更緊、便是又上前了幾步。

幾遍都這樣了、四皇子還一言不發；要不是被人團團圍在中間，四皇子帶來的這幫地痞流氓，早就作鳥獸散了。現在這幫人、也只能畏畏縮縮的圍在四皇子身邊；等著四皇子下達命令。

「稍有些受傷的，倒不要緊；關鍵是四皇子。」

就在這個時候，二皇子突然開了口；也不知道是在暗示些什麼，在提到四皇子三個字的時候、還故意停頓了半分，半晌之後，才繼續說道。

「可千萬不要傷到。」

威脅之意已經在明顯不過了。雖然四皇子覺著二皇子這邊沒有這樣的膽量，可看著那寒光閃閃的兵刃，四皇子還真不敢在這件事情上面賭些什麼。

無論多麼不甘心、四皇子還是開了口。

「我們走！」

下面的人早就在等這句話了、便是簇擁著四皇子往外走；然而走到刑芳這幫人附近的時候，又都畏縮起來。刑芳也懶得跟這幫人計較，大步從這幫人身邊走過、看也不看這些人。如此一來，四皇子這幫人才總算灰溜溜的從二皇子的府宅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