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莫天聰
對於莫玉兒近乎無情的謹慎,莫天聰嘟著嘴,有些不認同。她那副不情願的模樣,落到莫玉兒眼睛里,眉頭皺起來。
莫玉兒諄諄教導起來,說:「聰兒,這裡是中都,不是南鎮司衙門。在南鎮司衙門,爹能說得上話。但在中都,這裡是宗里的權力中心,有許多惹不起的大人物。還有,不許再叫姜兄,要叫宗主。」
「我不要。姜兄是我鐵哥們,他肯定不想我疏遠著叫他的。」
莫玉兒臉上露出慍色,說:「你怎麼一點都不聽話。能一指天地色變,怒起而屠盡無數人的帝皇,你覺得能容忍有人挑釁他的威嚴,能容忍有人不恭敬?」
「你根本就不懂姜兄。」
「別跟我說這些,你就老實待在這裡,不準離開,我到表舅那裡看看。記住,千萬不能離開。」
莫天聰不情願的點頭,本來她還想辯解兩句,但是看到莫玉兒的黑臉,只得老實答應。她知曉姐姐是為她好,也知曉中都是危險的,但是她不願跟我的關係變得疏遠。
就這樣,待中都稍微安定后,莫玉兒再三交待,不要她離開,要老實待在酒樓里,更不要闖禍。直到說得她自己都覺得貧了,才離開酒樓,去找她那位表舅長老。
再說由白虎神使帶著,我逛著奇物坊,還真是奇物百出,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見。白虎神使很積極的介紹講解,而章信像是木頭人般,就跟在我身後,板著一張寒冰冰的臉。
要是我不說話,他也不吭聲,也就我問話的時候,他緊張的一板一眼的回答。轉眼就轉了一上午,瞧瞧天色,該是吃飯的時候。雖能夠長時間不吃飯,但是口腹之慾還是難以戒除,於是我便吩咐白虎神使找家好點的酒店,嘗嘗美食。
剛繞過兩道街,就走到莫天聰居住的酒樓外。而此刻莫天聰就百無聊賴的坐在窗口,唉聲嘆氣,心裡還埋怨著我。要不是我,也不用被關在這裡。
她再嘆息聲,眼皮一耷拉,就看到我們一行,眼睛登時亮起來,神情煥發,朝我搖著手,高喊道:「姜兄,姜兄,我在這裡,是我。」
聽到呼聲,我抬頭沿著聲音望去,就看到莫天聰激動的搖手,笑著朝她招招手,示意她下來。
莫天聰高興的就往下跑。剛剛聽到她喊我姜兄,章信的臉就耷拉下來,白虎神使眉頭也微皺。章信輕碰同樣跟在我身後的白虎神使,輕聲說:「她是誰?」
「南鎮司衙門莫仇的女兒。」
章信的臉更黑兩分,同樣壓低聲音,說:「怎敢如此放肆。」
白虎神使回道:「確實沒規矩,也不知莫仇怎麼教的。」
說是輕聲嘀咕,其實我聽得清楚,也懶得理他們倆,他們受這種思想影響太重,倒是莫天聰的性格,相處著頗為輕鬆。
莫天聰笑著蹦跳著從酒樓里跑出來,像好哥們相見時,用拳頭捶捶我的胸膛,說:「姜兄,當初你竟然連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實在可惡。」
看到她用拳頭捶我胸膛后,章信驚得瞪大眼睛,彷彿遭受到奇恥大辱般,怒喝:「放肆,膽敢對宗主無禮。」
說著,煞氣殺氣全都湧來,如狂風驟雨般,襲向莫天聰。莫天聰那裡能抵擋得住如此恐怖的威壓,登時臉嚇得蒼白,豆大的汗珠沿著額頭流下,腿一軟,被嚇得要跪倒,被我一把攙扶住,氣勢一放,直接將那股威壓驅散。
威壓被抵消,章信連退數步才站穩。我說:「莫小弟是我朋友,以後不得無禮。」
「遵旨。」
莫天聰心有餘悸地站好,擦擦汗水,有些恐懼的看了看還低著頭的章信,說:「姜兄,這是誰呀,好凶啊。」
「他叫章信,按照宗里的規矩,是保護我的。」
「你那麼厲害,還要保護啊。」
「厲害人物都要有保鏢嘛,總不能有點事就要我親自出手吧。」
莫天聰認真地點頭,說:「那倒是,你可是宗主,該有厲害保鏢。還有,姜兄,人家是女孩子,你不能再叫我莫小弟了。」
「咱們難道不是兄弟嗎?」
「呃……那倒也是。算了,就叫莫小弟吧。」莫天聰又看向章信說,「喂,就是你。我可是姜兄的兄弟,以後你不能再嚇唬我了。」
章信低頭不言語。我開口說:「沒聽到我兄弟的話嗎?」
章信嚇得一激靈,連忙稱是。莫天聰得意的笑著,又看向旁邊冷著臉的白虎神使,嚇得抓住我胳膊,躲在我旁邊。
接著莫天聰悄悄的把我拉到旁邊,說:「姜兄,我這樣是不是特別的失禮,沒規矩?」
我被逗樂,說:「你才知道啊。按照他們的規矩,你怕是都被關進死牢了。」
「那……那我怎麼辦呀。姜兄,我可是你兄弟,你得幫幫我呀。」
「你又是偷跑出來的吧。」
莫天聰眼睛瞪直,說:「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要是莫仇知道的話,必定是要阻止你的。」
「我是跟姐姐出來的,她怕我出事,就跟著來了。」
「看來你姐還是了解你的。話說,你姐姐呢,怎麼沒看著你?」
「她不讓我去貪狼峰找你,說靠近貪狼峰者,殺無赦。就去找當長老的表舅,看看情況。」
我說:「你幸虧沒去,要是沒遇到我,怕是要遭罪了。」
「哎呀,你別轉移話題,你還沒說,能不能幫我擺平呢。」
我笑著說:「我是誰?」
「生死院宗主啊。」
「那不就行了,我是宗主,都得聽我的。我同樣不拘俗禮,自然能幫你擺平。」
莫天聰笑著,說:「姜兄,蠻仗義的。咱們再說說,你連招呼都不打就離開的事情吧。」
「你吃飯了嗎?」
「呃……沒有。」
「那我請你吃飯怎麼樣,就當是賠禮道歉了。」
莫天聰說:「這還差不多。」
接著,我帶著莫天聰走向他們,對章信說:「以後莫小弟要是到貪狼峰,我若是在峰中,直接放行。我若是不在,也不可為難。」
「這……」
我眼睛寒光一閃,說:「這是吩咐,不是商量。若是再讓我聽到質疑的話,後果你是知道的。」
「是,是。」章信被嚇得冒著冷汗。
「走吧,找家酒店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