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吃的苦中苦
洛書琴進了屋裡,便看到玉凌絕慵懶的歪倒在小塌上,一身青色的錦袍一角搭拉下來,烏黑的長發用一隻銀釵束起,金黃色的陽光打在如玉般的臉上,手裡拿著一本書,目不轉睛的看著。
洛書琴不由一呆,雖然嫁過來也十幾天了,可她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玉凌絕。洛書琴回過神輕咳一聲,不緊不慢的坐在桌子旁,回頭對著同樣有些呆楞的松蘿,聽月,「你們快去給我拿點吃的,餓死我了。」
玉凌絕放下手中的書,起身坐到洛書琴身邊,「玩的可開心?」
「當然開心了。」說著洛書琴十分寶貝的拿出荷包,在玉凌絕眼前晃了晃,「看到沒?全是我贏的。足足五十兩銀子呢!」
「呵,不錯。」玉凌絕笑了一聲,就伸手去拿洛書琴的荷包。
洛書琴急忙躲開玉凌絕的手,將荷包藏到胸口,瞪了玉凌絕一眼,「這是我贏的,你不能再搶我的了,不然我就翻臉了。」上次太后好不容易賞給她的令牌,她還沒捂熱就被玉凌絕搶了,這次說什麼也不能給這個貪心鬼了。
玉凌絕收回手,臉上沒有絲毫搶女子錢的愧疚,神色平淡,「愛妃的就是我的,何必分那麼清楚。」
「哼,上次你要走了我兩萬兩當什麼封口費,上上次你借口買毛筆當了我的嫁妝,扣了我的月銀,還有有上上上次說什麼你的手金貴坑了我五百兩銀子。你那時候怎麼不覺得我們是夫妻,不必分清楚。」洛書琴怒視玉凌絕,這丫的坑了她那麼多,現在想起來都是一把把的心酸淚。
玉凌絕手掩唇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他當初坑她銀子也是為了不讓她帶著錢潛逃,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她若一心想逃,他也沒辦法分心整日防著,只能如此。玉凌絕心裡雖這麼想卻沒有說出口,只能道,「此一時,彼一時。」
「哼」洛書琴懶得再搭理他,轉頭看到松蘿,聽月端著吃的上來,就把玉凌絕拋一邊了,自顧自的填飽肚子。
玉凌絕只是在一旁看著洛書琴,並沒有吃。
「你不吃嗎?」洛書琴夾了口菜,疑惑的問著。
「不了,我吃過了。」玉凌絕剛說完,就有一個身著淺粉色衣裙的丫鬟憐花,婀娜多姿的進來了。
憐花剛一站定,一股撲鼻的胭脂味迎面而來。洛書琴抬頭看了一眼憐花,這憐花到底擦了多少胭脂,也太嗆人了,這胭脂味卻有些熟悉。不過洛書琴也沒在意,繼續吃飯。
玉凌絕好看的眉頭一皺,聲音平淡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冷意,「誰讓你進來的?」
憐花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玉凌絕,紅暈立刻爬上了臉,憐花迅速低頭,用女子嬌媚的聲音說著,「秋叔在外面說有急事見殿下。」
玉凌絕站起身,目光看向松蘿,「以後別讓本太子見到雜七雜八的進凌峰院。」
松蘿心中一跳,急忙跪了下去,「奴婢遵命。」
憐花那一張剛剛還帶著羞澀的臉,瞬間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被雷劈了一樣愣住了。殿下要殺了她嗎?
玉凌絕回頭看向洛書琴少了冷意,叮囑道,「晚上早些睡吧,不必等我。」
「嗯」洛書琴嘴裡含著吃的,含糊的應了一聲。
玉凌絕看著臉頰鼓鼓的洛書琴,無奈的笑了笑,才轉身走了出去。
憐花自玉凌絕走出去才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在洛書琴前面,一邊磕頭一邊說著,「奴婢知錯,求太子妃娘娘,饒奴婢一命。求娘娘了,求娘娘……」
洛書琴沒有動,繼續吃著飯,頭也不抬。
憐花磕了半天,抬起頭見洛書琴沒反應,心裡不由上來一股火氣,「娘娘,奴婢好歹也侍候您這麼長時間,您當真如此心狠,見死不救嗎?」
洛書琴啪的一聲扔掉手中的筷子,這飯真是吃不下去了。她可是新世紀的人類,她還沒大度到可以忍受其她人當著她的面勾引她老公,卻無動於衷的地步。剛剛不說話是她懶得搭理,如今算什麼,看她好欺負嗎?洛書琴冷笑,「本妃身邊一直侍候的可是松蘿,聽月,幾時有你。何況今日也是你自找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憐花的眼睛此時微微泛紅,狠狠看著洛書琴,「哼,說的好聽。其實你就是怕我得了殿下的寵,威脅你的地位吧!堂堂太子妃竟然連一個小小的丫鬟都容不下。等哪天殿下厭煩了你,另有了新歡,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太子妃會如何凄慘。哈哈哈」
洛書琴眉頭皺起,看著有點失去理智的憐花。
憐花突然停止笑聲,雙眼通紅,猛的向洛書琴撲了過來,手更是抓向洛書琴。松蘿,聽月同時一驚,松蘿反應極快的擋在洛書琴身前,一腳將憐花踢飛了出去。
憐花落地后吐出一口黑血,身體跟著抽搐了幾下,再不動彈。
松蘿連忙上前探了探憐花的氣息,又摸了摸她的脈搏,才對洛書琴說道,「死了。」
「死了?」洛書琴上前看了憐花一眼,她的眼下一片黑色,像是中毒而亡,「這是中毒?」
「是」松蘿點了點頭,到底是誰,為什麼對太子妃身邊的丫鬟下手?
「不會有姦細吧!」聽月驚呼一聲。
洛書琴看著憐花,不應該啊!玉凌絕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讓姦細混進來,就算有,也不應該為了殺憐花而這麼輕易的暴露出來。就算是為了殺她這個主子,也應該知道憐花根本不是松蘿的對手,為什麼要冒這個險?不對,不對。
洛書琴重新坐了下來,吩咐松蘿,聽月,「松蘿你找人把這裡收拾一下。聽月,你去把憐春,憐秋,憐月叫來。」
「是」
松蘿,聽月速度很快,洛書琴喝了一杯茶,松蘿就收拾完,站在她身邊。聽月也帶著三人進來了。
「奴婢見過太子妃。」憐春,憐秋,憐月都進來,有些發顫的跪了下去。
「起來吧。」
「謝太子妃。」
洛書琴目光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才開口,「你們三個平時誰和憐花最親近。」
憐月看了一下憐春,憐秋才開口,「奴婢和憐花姐姐一個屋,雖算不上很親近,但比其他人要親近些。」
「哦?」洛書琴挑挑眉,看來這個憐花人緣不是太好啊!「那你最近有沒有覺得憐花有什麼事情是與往常不同的?」
憐月低頭仔細想了一會兒,才苦惱道,「最近好像與平時也沒什麼不同。」
「你們呢?」洛書琴問向憐春,憐秋。
二人同時搖了搖頭,沒說話。
洛書琴見此嘆了口氣,看來今天問不出什麼了。洛書琴正要揮手讓二人退下,卻見憐月拍了一下腦門,「奴婢想起來了,憐花姐姐近來脾氣似乎比以前暴躁了不少。」
「奴婢也想起來了。」憐春也急忙說道,「以前憐花並不喜歡我們碰她的東西,就算碰了頂多罵一罵就過了。可是不久前憐月只是碰了一下憐花的杯子,憐花拿起杯子就朝憐月砸了過去。還好奴婢反應快,及時拉了憐月一把,否則憐月就……」
洛書琴聽著不由疲憊的捏了捏眉心,這憐花中的應該是慢性毒。可誰能在玉凌絕眼皮子底下給憐花下了這麼長時間的毒,卻沒被發現呢!
聽月看到洛書琴一臉疲憊,低頭沉思,想了想拿出幾個銀絡子打賞給三人,「好了,今日都到這裡吧!都下去。」
「是」憐春幾人拿著打賞歡歡喜喜的下去了。
洛書琴打了個哈欠,今日玩了一天,現在真是累了。也沒反抗由著松蘿,聽月幫她洗漱,迷迷糊糊的洗了個澡,就爬上床睡覺了。
而有一個地方卻是燈火通明,人不少,卻是靜的可怕。
玉凌絕坐在上首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子,眼睛卻是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兩旁站或坐著卓玉,玉浩軒,衛燁等十幾個人。
地上的四人人頭也不敢抬,聽著玉凌絕敲桌子的聲音,頭上布滿了汗水,雙腿有些顫抖。
「還不說實話嗎?」玉浩軒翹著二郎腿,居高臨下看著幾人。
「小人剛,剛剛說的全是實話。」幾人中一個年紀三十多歲的領頭人道。
衛燁一腳踹在那人身上,臉上全是不耐煩,「你騙鬼呢!我看你不吃點苦頭不會說實話了。來人,帶下去。」
幾個黑衣人從黑暗中出來,架起人就走。幾人終於害怕了,想開口說話,卻被打暈帶了下去。
玉凌絕停止動作,看著幾人,「你們把我急匆匆叫來,就為了這個?」
玉浩軒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也不全是。」
玉凌絕聞言漫不經心看向玉浩軒,直看得玉浩軒頭皮發麻。
玉浩軒只能道,「其實是卓先生說二嫂沒有傾城之貌,卻有傾國之禍。二皇兄近日多注意些,免得招禍。」
玉凌絕眯起雙眼,「什麼意思?」
「呃,簡單來說就是,呃,有人在打二嫂的主意。」玉浩軒一口氣說完,眼神有些虛。當著兄長的面說,嫂子可能給他帶綠帽子,實在有些難以啟齒。
剛說完,在場的人都不由打了個冷戰,看看玉凌絕。玉凌絕嘴邊掛著淡淡的笑,可怎麼看怎麼嚇人。唯獨卓玉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冤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