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理寺監牢
「你們究竟想讓我做什麼?」圓臉大娘回過神來,慢慢站起身,沉聲道。
「想見一見你兒子嗎?」
圓臉大娘猶豫半刻,繼而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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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大理寺重犯監牢,雞飛,狗跳。
「啪啪。。卟嘭。。」
「救命啊。。別打啦.。」
「你這個臭小子,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我叫你去禍害人,叫你禍害人。」噼啪。。
「娘啊,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別打了。」
「動靜這麼大,不會把他們吵醒吧。」白如柏一身衙役服飾,守在牢門口,朝一旁黑衣人道。
「放心,王叔的迷魂散從未失過手。」雲齊黑巾蒙面,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盯著身前的牢房。
裡面的母子追打了許久,終是都精疲力盡,圓臉大娘坐在地上呼呼的喘著氣,嘴裡還斷斷續續的罵著。
青衣鼻青臉腫的癱在地上,嘴裡喃喃著:「別打了」。
雲齊背著手走進去,俯視著青衣,漫聲道:「我可以保你母親平安。」
青衣將信將疑的撐起半身坐起,警惕道:「你不是肅郡王的人?」
「不是。」雲齊坦然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青衣繼續追問。雲齊不答。
青衣站起身,靜靜的打量了雲齊一會,試探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沒有別的選擇。」
「哼~你這是在威脅我?」青衣冷哼一聲。
「呵~是又如何?」雲齊冷笑道。
「我為何要聽你的。總歸是要一死。」青衣強裝鎮定,眼神飄向還在地上坐著的母親。
「從風月閑查抄出來那麼多數量的煙土,確是夠判你死十次的了。可是你真的想死嗎?」雲齊冷冷道。圓臉大娘聞言又要過來揍青衣,被白如柏攔住了。
「依據云朝律法:凡是走私,販賣煙土等違禁藥物超過這個數目的,主犯是必判死刑的,但從犯若是曾被逼迫,或有其他自首招供情節,可免除死罪,最高只是判充軍流放。」雲齊循循善誘,青衣臉上閃出一線希望之色,很快又被猶疑不定代替。
「青衣,如果不是我們搶了先機,帶回了大娘,現在他們必定是以大娘的性命來威脅你的。」白如柏見青衣猶疑不決,開口道。青衣一下子想到自己被抓的第二日,肅郡王便派人傳話,以「妻兒」的性命要挾,讓他自行承擔所有罪責。
「那你們與肅郡王又有何區別?」還不是拿著我母親的性命來威脅我。
「不管你合不合作,他們都不會放過你們母子,你與肅郡王共事這麼久,難道還不了解嗎?」隨著雲齊悠悠的話音落,青衣想到心狠手辣的肅郡王,不自覺的抖了抖肩。
圓臉大娘趁白如柏不注意,一彎腰脫了只鞋子唰的一聲,丟到了青衣頭上,跳著腳吼道:「你是想死了,讓我老婆子給你收屍嗎?!還是讓你老娘與你一同陪葬,還不快答應!」現下也不想著要把兒子打死了。
青衣又猶豫半晌,終是下定決心。
一個時辰后,兩道人影從大理寺監牢某個通風口一前一後躍出。白如柏回身一拳將那洞口又轟大了些,圓臉大娘吭哧吭哧的爬出來,爽朗笑道:「小道長,好身手啊!」
「快走。」白如柏拉住大娘,與雲齊馬不停蹄趕到東門,同樣有輛馬車等在那裡,幾人上了車,雲齊同「車夫」耳語了幾句,那「車夫」面色紅了紅,不確定的看了一眼主子,而後鄭重的抱拳領命,轉身回城了。
馬車到逍遙庄時已近辰時。
大師兄與雲崢卻還在等著他們,見二人回來皆是鬆了一口氣。
「順利嗎?」雲崢關切問道。
「嗯。」雲齊答著,坐下喝了口茶,肅然道:「希望這次能將他連根拔起。」
「大師兄,你不知道原來風月閑只是冰山一角,他們坑害的不止那些高官子弟。」白如柏對著身前,正舉著衣袖給她擦臉上灰塵的白如松道。
「我知道,這幾年江湖中也有人因沉迷煙土,導致武功修為盡廢,妻離子散。源頭便是蓮花教。」大師兄嘆息道。
「好了,好了,別擦了,一會我洗洗便是了」白如柏擋住大師兄又要伸過來的手,笑到。
一旁,雲崢的扇子搖的快了些,雲齊不動聲色的端著茶杯猛喝。
大師兄繼續道:「不是說要聽我的話,怎麼自己又偷偷跟那小子跑去?哼。」
「難道你還想帶著那位大嬸兒一起?」白如柏調侃著,大師兄聞言尷尬的睨了白如柏,舉手揉亂她的頭髮以作「報復」。
「咳咳~~」雲崢沒忍住,扇子又搖的猛了些,總算吸引到了兩人的注意,雲崢迎著兩人疑惑的目光,打著哈哈:「風,風大,嗆了一下。」
「忙了一夜,回去歇息會兒再說吧。」雲齊對著白如柏溫聲道。
「好。」白如柏確實已經困的不行。雲齊便拉著白如柏的手朝客房走去。
「站住!」大師兄在身後喊道。雲齊與白如柏同時回頭,一臉詢問。
大師兄目光移到兩人自然交握的手,皺起眉頭,抬眼望向白如柏,開口道:「小柏,你難道已經.......」
「我不是,我沒有~大師兄!」你住口,白如柏趕緊跳上來捂住大師兄的嘴,拉著他走了。
「大哥,你想幹嘛?」白如柏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問道。
「我就是想問問小柏你是否已經。。。。。」
「沒有!」
「嗯,那小子確實還有待考驗,畢竟還有一個未婚妻在那擺著。」大師兄皺眉道。
白如柏哭笑不得,「哥,你就這麼想將我嫁出去啊。」
「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若我們家沒有發生那件事情,你現下估計已經是當娘的人了。」
白如柏抖了抖,不敢想象。
「這次風月閑事發,蓮花教必定會有所異動,我不能耽擱太久,你既無事回來,我這便走了。」大師兄理了理剛才被自己揉亂的頭髮。
「嗯,不過,你要怎麼解釋青衣母親之事?。」白如柏有些擔憂道。
大師兄指指臉上的抓痕:「便說一時大意,讓她跑了。」
「這樣也行?」
「問題不大,我所屬的上司,好像不大聰明。」
「噗~真的假的?」
「自然。」大師兄難得展顏笑了起來。
「哥,那你還是要小心啊。」
「放心,還沒找到家人,我不會有事的。」剛理好的頭髮又被揉亂。
「嗯!那,那我要怎麼找你。」白如柏心裡忽然酸酸的。
「我會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