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爆

12.爆

好一會,嚴世宗才撫平差點要暴走的氣息,問道:「那我們接下來,究竟該怎麼辦?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

「你也知道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咯!」林輝一攤雙手,聳了聳肩,說道。

「廢話!」嚴世宗愣了半晌,才憋出這麼一兩個字出來。如果可以,他真的不願意跟林輝說哪怕一個字的話。跟林輝在一起,他覺得是他此生最痛苦的時段,每多待一刻鐘,他就感覺痛苦了一個時辰。

「你也沒必要用這副眼神看著我吧?我又沒招你惹你,咱們前世無怨近日又無仇,何必呢?你看看吧!太陽也快下山了,再不趕緊找個地方藏下身,碰上那些妖獸出來,咱們不被掠奪者殺死,就已經喪命於妖獸的口腹之下了。」林輝聳拉著臉,說道。

嚴世宗一張臉氣鼓鼓的樣子,那雙眼睛彷彿要將林輝生吞了一般。

……

雲夢沼澤其中一片密林內,一位長相枯瘦的老者倒背雙手慢悠悠的追著一位冷艷的女修,完全一副老鷹抓小雞的形勢。

「小美人啊,你跑得筋疲力盡的樣子,看著真讓我心碎啊!」

……

「小美人啊,你這又是何苦呢?只要從了我,小命就保住了。對於修士來說,長生才是最重要的。那副皮囊,又何必那麼在乎呢?」

……

「小美人啊,你若繼續跑的話,可就要進入沼澤深處了。裡面可是什麼樣的妖獸都有,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了。」

枯瘦老者不說這句還好,一說這句,那位女修的速度似乎又提升了一點,臉色絕然的向裡面奔去。對於女修來說,喪命於妖獸口中,自然要比遭受老者的凌辱好上千萬倍。

「哼!想往裡面尋死?老夫豈能如你所願。」枯瘦老者冷哼一聲,面色一寒,速度猛增。片刻時間,就擋在了女修前面。

女修腳步嘎然而止,冷冷地盯著老者,嘴唇輕咬著,心道:「難道我今日就要喪命於此了么?此時此刻,又有誰會來救我?」念及於此,女修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那些往日里苦苦追求自己的師兄弟們,臉上突然露出凄然的笑容來。

「怎麼樣,小美人,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需從了我,便可活命。你想想,性命和身子孰輕孰重?可別因一念之差而浪費了大好的生命,斷了長生之路啊!」老者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蠱惑道。

女修沒有回答老者。

回答老者的是女修迅速掐訣,施展而出的一個水系法術。

「找死!」老者大怒道。貌美的女修,他不缺。倘若對方執意尋死,他也不會憐香惜玉。

這老者是練氣期六層的修為,但他所學的法術,似乎並非那種散修所修鍊的劣質法術。而且,更為不可思議的是此人還有一件中品法器。不然,以女修練氣期五層的修為,還是門派的核心弟子,自然不會不敵的。

一個小小的水系法術,自然不被老者看在眼裡,袖袍一揮之下,那道法術就湮滅在了空氣中。而緊接著,老者一拍儲物袋,手中多了一個紫色的葫蘆。葫蘆外表,銘印了一個個蝌蚪狀的符文,密密麻麻。

一見著這個葫蘆,女修花容失色,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的慘白。

就是因為這個中品法器的葫蘆,女修才被逼到如此地步的。此葫蘆放出的黑氣,極為污穢,似乎能毀掉一切法器。而她身上所帶的幾件中品和上品法器,全部都在這個葫蘆下被毀壞掉。

眼下,她再也沒有任何法器能抵擋住這個葫蘆的黑氣。

枯瘦老者嘴角露出一抹陰笑,臉色猙獰,而他心裡似乎還抱有那麼一兩分的期望,「小美人,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等我這紫魔葫內的魔氣放出來,可就再也沒機會了。」

女修以一個冷「哼」聲回答了枯瘦老者。

「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你自己找死。」枯瘦老者面色一沉,陰冷地說道。

但見枯瘦老者再也不猶豫,打出數個印訣到葫蘆上,一股濃得如墨水的黑氣頓時噴薄而出,瞬間便將這片小小的天地染成了漆黑之色。周圍的樹木草叢和藤蔓,紛紛枯萎,轉眼間化為一灘濃如墨的液體。

而女修不得不催動體內的靈力,形成一個護罩,將身子完全的裹住。只是,她的這個護罩,薄如蟬翼,似乎隨時都會破碎一般。顯然,她體內的靈力所剩不多,隨時都會喪命於此。

枯瘦老者好整以暇的看著被黑氣團團圍住的女修,臉上露出一種近乎於變態的快意笑容來。

片刻時間后,女修體外靈力形成的護罩幾乎已經透明,而她的臉色已經蒼白得可怕,血色全無。汗水,浸濕了她的容顏,給人一種凄美的感覺。

也許,再過幾息時間,那個護罩就會徹底破碎。

女修心裡徹底絕望,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死灰之色。

而枯瘦老者似乎正打算催動魔氣,儘快將女修殺了。他沒有耐心再繼續耗下去。否則,韋堂主追究下來,他就不好應付了。

但是,突然有一個極度誇張的聲音落入了老者和女修的耳中。

「哇靠!老頭,你還要不要臉啊?搞出那麼多黑咕隆咚的氣體出來,把一個美人逼成這樣?你還是不是男人?」

但見一個長相峻峭到極點的青年,一手叉腰,一手拇指朝下,鄙視的看著枯瘦老者,神色極為囂張。

此青年,自然就是林輝了。

「世宗小弟,替我滅了這老頭。」林輝手指老者,鏗鏘有力的說道。

眼見兩個修士,一個不過練氣期四層,一個更是只有練氣期二層而已,卻狂妄到敢說滅了自己?枯瘦老者不由笑了,是一種獰笑。對付這樣的修士,他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但已經絕望的女修,卻如同見到了救星。那個幾乎透明的護罩,在她的求生念頭下,驟然又凝實了幾分。

「張道友,嚴某來救你。」嚴世宗一躍向前,那把扇子就被他放了出來,並激發之後朝枯瘦老者甩過去。

此女,正是與林輝一行的那位練氣期五層的女修,來自於玄靈門的張紫妍。

「嚴道友小心!」張紫妍急忙叫道,「此人的葫蘆放出的黑氣能毀壞法器。」

而林輝,一身痞氣,還僅練氣期二層的修為,說話又極為囂張狂妄,張紫妍看都懶得看一眼,直接將他當做了空氣。使得林輝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創傷。好在林輝臉皮夠厚,嘴巴一撇,就尋著各種理由安慰自己。

「不打緊,他的法器多的是,毀壞一兩件沒什麼關係的。」林輝在一旁沒話找話的說道。

嚴世宗聽到這話差點吐血。他還真當自己身上的法器都是大路貨啊?幸虧他對林輝的話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不習慣也得習慣啊!難不成真的吐血而亡?

面對撲來的扇子,枯瘦老者冷笑,雙手迅速掐訣,那個懸浮在半空中的葫蘆,立即分散出一部分魔氣,朝那把扇子包裹過去。有這個葫蘆在手,他不懼任何的法器。

但有個前提,就是法器不自爆。

然而,枯瘦老者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把很顯然是上品法器的扇子,嚴世宗竟然捨得拿來自爆。要知道,四大宗派中絕大部分的核心弟子,使用的都是中品法器,少有能擁有上品法器的。或許也唯有嚴世宗這般在煉器上造詣極深的人,才不把上品法器當回事。

「爆!」嚴世宗一指扇子,喝道。

其實,那把扇子爆得早了。若讓周圍的空氣四周都是狂暴的火靈力時,威力定然倍增。但不爆不行。那些黑色的魔氣幾乎已將扇子包裹住,再不爆的話那把扇子就會被魔氣摧毀掉,從而變為一把凡扇。

隨著嚴世宗的一個喝聲,那把扇子頓時「轟」地一聲,發出一道巨響,以扇子為中心,四周所有的火靈力全部燃燒了起來,熊熊大火憑空出現。那些撲向扇子的魔氣立即被灼燒掉。火勢在嚴世宗引爆扇子之前有意的引到那個葫蘆以及枯瘦老者附近,眨眼間便將葫蘆和老者包圍住。

熾熱的火靈力,將那一帶的其它所有靈力都擠出了空間!扇子的自爆,使得這裡成了火靈力的地盤。

在葫蘆被火勢包圍住后,那些撲向張紫妍的魔氣,又被火勢灼燒了一部分,剩餘的在嚴世宗和張紫妍的努力下,被打散掉,歸於虛無。

「張道友!」嚴世宗突然一聲驚呼,還在考慮是不是該上前時,一個人影已經咻地一聲衝過來,將暈倒的張紫妍扶住。

張紫妍在應對魔氣的過程中,早已虛脫,一直撐到現在才昏迷,完全是一股求生的意念在支撐她。如今,形勢好轉,她也就鬆了口氣。那口氣一旦鬆懈下來,她便再也無力支撐的昏迷了過去。

昏迷中的張紫妍,那幅容顏依然是那麼的冰冷絕艷。靠著林輝的肩膀,呼吸漸漸勻稱。

「看什麼看,還不快點去把那老頭給滅了?」林輝瞪了眼一直鼓著腮幫子盯著他的嚴世宗,惱羞成怒的吼道。不就借了半邊肩膀給美女嘛!有必要大驚小怪嗎?林輝對嚴世宗的表現相當無語。

「滅?怎麼滅?他那葫蘆根本就不懼怕任何的法器。」嚴世宗質問道。

「哎呀!世宗小弟,你對我的成見也沒必要那麼深吧!你自己也不多想想,看那老頭現在的情形,你一把扇子的自爆就將他困住了。嘿嘿!如果再爆一兩件法器,還滅不了他?」林輝極為猥瑣地笑道。

「不幹!我已經沒有法器拿來自爆了。」嚴世宗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不幹?你看看,那老頭可就要馬上衝出來了。等他衝出來后,就什麼機會也沒了。咱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你是願意死還是願意留住那些法器給老頭?」林輝臉色立即一變,惱怒道。

嚴世宗掃了眼被火勢圍住的枯瘦老者,皺眉思索了一會,扭頭瞪了眼林輝,「遇上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

「哈哈!不要這樣說嘛!我哪裡有那麼強大。不過遇上你,是我的榮幸!」林輝的臉皮厚度已經天下無敵,對嚴世宗的怨念直接無視掉,反而大笑。

嚴世宗目光冰冷的盯著林輝看了一會,沒有說話。待他挪移開視線,看向被火勢包圍住的枯瘦老者時,手中已然多了一件圓形的盤狀類法器。沒有任何耽擱,嚴世宗立即激發了法器。頓時,法器霞光萬道,耀眼之極。能有這般威勢的,絕對是極品法器。

為了活命,徹底殺死火勢中的枯瘦老者,他算是完全豁出去了。否則,一旦那把扇子自爆的威力消失后,再也難以有那麼好的機會困住老者而從容的對付他。

枯瘦老者一見盤狀類法器向自己奔來,顯然又是一件要自爆的法器,他一直淡定的臉色終於變了,更是感覺有一股恐懼從心底冒出來。

那可是極品法器啊?這些人到底是誰啊?我究竟招惹了什麼樣的怪物?怎麼隨便出手,都是上品法器和極品法器的自爆?那小子才是練氣期四層而已,他怎麼有這種法器?還僅僅是拿來自爆的法器。難道,在宗派弟子中,上品法器和極品法器已經多到可以泛濫的地步了么?

枯瘦老者窮極一生,才得到一件中品法器的紫魔葫,一直視為比性命還要珍貴的寶物。如今,與這些宗派弟子比起來,他覺得自己太寒磣了,根本就沒臉見人。

一把上品法器的扇子尚且困住自己那麼久,那個極品法器的盤狀法器自爆的話,威能定然是倍增。我這條老命,恐怕就要稀里糊塗的交代在這裡了,真憋屈啊!

嚴世宗手指法器,口吐一個「爆」字,那盤狀法器頓時以比扇子自爆還要狂涌的威力爆炸開來。空氣中,迅速聚集起一團團風靈力形成的龍捲風,足有十三條之多。若細看的話,更為恐怖的是,這哪裡是龍捲風?分明是一柄柄無色的風靈力形成的小刀構築成龍捲風的形態。

「我靠!這個猛啊!」林輝大眼圓睜,誇張的喊道。

枯瘦老者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到身外靈力所凝聚成的護罩上。扇子自爆形成的火勢與護罩摩擦發出「嗞嗞」地聲音,而盤狀法器自爆后形成的風刃攻擊到護罩上卻是發出「砰砰」地碰撞聲。

瞬息間,枯瘦老者面容就蒼白了好幾分。

「靠!那個爛罩子怎麼那麼久都沒弄破?世宗小弟,再爆一件極品法器,搞死他!」林輝在一旁指手畫腳,大叫道。

嚴世宗直接給林輝一個白眼。

枯瘦老者被兩件法器的自爆攻擊得內腑受傷,強忍著一口氣才沒噴出鮮血出來。如今,被林輝這麼一說,他氣不過來,那口鮮血再也無法忍住,不由「噗」地一聲,噴出大口鮮血來。而在他身外凝聚成的護罩,很明顯就要破碎的樣子。

火勢逐漸弱了下來,要不了多久那把扇子自爆后的威力就要消失殆盡了。但盤狀法器自爆形成的十三條由風刃形成的龍捲風,卻是將老者包裹得死死的,不斷攻擊那個護罩。

老者一副苦苦支撐的樣子。

「嘩啦!」

似乎玻璃碎裂的聲音,那個護罩再也承受不住一件極品法器自爆后的威力,宣告徹底破碎。從盤狀法器自爆,到老者的護罩碎裂,說來話長,其實只用了不到半刻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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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了金剛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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