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第二百四十三章

回到客棧后,離言便將邱家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於氏。

得了消息的於氏,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也放心的在客棧里住了下來。

「離姑娘,你的朋友,找到了嗎?」飯桌上,於氏擔憂問道。

「還沒有,不過我想很快就能找到了。」

見離言不想多說什麼,於氏便也沒有再問,只默默扒起了飯。

待他們吃完飯,太陽已經完全沉入了地下,窗外寒風呼嘯。

於氏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在心中默默為離言祈禱了一番。

敲門聲響起,於氏先是一愣,隨後快步跑到了門口。門外站著的果然是離言。

「離姑娘,你有什麼事?」於氏緊張問道。

離言輕笑一聲,道:「我們有事要出去一趟,可能今晚就不回來了,你不必擔心。房錢我已經付了,明天你們直接走就可以了。」

於氏驚訝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實在是給了她們太多的幫助了。

「離姑娘是要去找你的朋友了嗎?」

「算是吧。」

「祝姑娘好運,希望你們早些找到你的朋友。」於氏認真說道。

離言點點頭,承了她的好意。隨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於氏站在門口,看著離言與玄年離開的背影,直到他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客棧里,她才關上了門。

「娘,那個姐姐去做什麼了?」閔月好奇問道。

「姐姐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於氏摸了摸閔月的頭,低聲道:「好了,快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還要回家呢。」

客棧外,離言拿出了小二交給她的是紙條,細細看了一遍。

「你真的覺得這張紙上寫的就是洛明河的下落嗎?」元誠一臉懷疑道。

「死馬當活馬醫,如今我們手上什麼線索也沒有,就只能當它是真的了。」離言嘆氣道。

元誠還是覺得他們行事有些草率了,「他既然能知道的這麼詳細,為什麼不自己去找呢?」

「這不是東方宇給的。」

「唉?」元誠瞪大眼睛看著離言手裡的紙條,不敢置通道:「不是他給的,那還有誰知道我們在找他啊?」

「當然是把他帶走的人。」離言輕描淡寫道。

元誠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離言這話的意思。可他記得,當初洛明河是自己主動離開的。為什麼,她會說有人把他帶走了呢?

「他……」

「就快到地方了,等見到了他,你可以自己問他。」

「好吧,我知道了。」

很快,他們便到了紙條上交代的地方。是一處別緻的小院,比他們住的客棧要豪華許多。

元誠心中很是驚訝,洛明河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

離言心中一凜,她在這房子里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且並不怎麼友好的氣息。

「我們走。」說罷,三人便翻牆進了院子。

院子里燈火通明,似乎有人正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裡面的人,真的不是東方宇嗎?」元誠小聲問道。

「不是,不過我覺得他是我們的一個熟人。」離言低聲回道。

元誠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到裡面到底會是他們哪個熟人。

直到,他在房間里看到了那熟悉的白色頭髮,以及那張英俊的臉龐。看清對方的臉后,他立刻躲到了離言的身後,原來是這個煞星,也的確是他們的熟人。

而此刻,洛明河正站在岑毓的身旁。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離言與玄年,就好像不認識他們似的。

「你對他做了什麼?」離言咬著牙問道。

岑毓用下巴點了點對面的椅子,輕聲道:「坐下說,我不喜歡仰頭跟人說話。」

這要是在以前,離言不說打他,但肯定會立刻嗆聲回去的。

她看了眼面無表情,像個傻子似的站在岑毓身邊的洛明何,最終還是忍了下去。面無表情的坐到了岑毓的對面,並招呼玄年和元誠也一併坐下了。

「你現在可以說了吧。」離言放慢語調,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溫和一些。

岑毓不緊不慢的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認認真真的品起了茶,「這茶,就是趁熱才好喝。」

「是啊,你慢慢喝。」離言咬著后槽牙,一字一句道。

看著離言桌下緊握成拳的左手,元誠心裡隱隱有些擔憂。他覺得,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過,元誠的擔心並沒有變成現實,離言雖然生氣,卻還是在極力控制自己。誰讓他們現在有人在他的手上呢。

岑毓的一杯茶,喝了將近一刻鐘才喝完。

這次,離言明智的沒有再問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並在心裡思考他們抓住他的幾率有多大。

岑毓清了清嗓子,離言立刻用最真摯的眼神望了過去。

「我在他腦子裡放了個小蟲,所以,他現在就只聽我一個人的話。」岑毓微笑道。

雖然她的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是在聽到這話后,離言的心中還是積聚了些許殺意。他怎麼敢這麼做?

「我要做什麼,你才肯放過他?」離言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

岑毓給了她一個『你真聰明的表情』,微笑道:「很簡單,只要你把你的那位姓東方的朋友帶來我的面前就可以了。」

離言一愣,她的姓東方的朋友,似乎就只有東方宇一個。所以,他想要的就是東方宇。可是,他為什麼不自己的去找呢?她十分確定岑毓並不會給她答案,因此她並未問出這個問題,只是凝神思考了片刻,道:「如果你認真調查過,就應該知道,」她看了眼洛明河,低聲道:「他們兩個才是好朋友。」

「我知道啊。」岑毓老神在在道:「可是,我覺得由你去做這件事情更好。你要知道,看著你為我做事,那種心情可是相當美妙的。」

元誠怒瞪著岑毓,他竟然只是為了讓自己高興,就這般對待他們。此人的行為,簡直令人髮指。

岑毓卻對他的瞪視視若無睹,他依舊靜靜的看著離言。

看著岑毓臉上的表情,離言覺得這件事情沒有岑毓說的這麼簡單。他想讓自己開心,這確實是他能做出來的。但是,這其中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東方家的守衛眾多,但是東方宇能在層層護衛手下給他傳遞消息,可見他自己手中也是有可用的人的。且,他一直知道洛明河在哪裡,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被岑毓抓住消息呢?但他卻一直沒有出手相救,是因為不想被抓,還是另有原因呢?

「他在哪裡?」離言沉聲問道。

岑毓微微一笑,道:「這就要你去查了。」

離言一愣,他竟然不知道東方宇在哪裡。她狐疑的看著岑毓,他是在拖延時間嗎?

岑毓聳聳肩,道:「我要是能找到他,我早就帶人去把他帶回來了。可是,我的人一直都沒有找到他的行蹤。不得不說,他在躲藏這方面還是挺厲害的。」

「你都找不到,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能找到他?」

「因為你們是朋友。」

離言看了眼洛明河,又看向岑毓,她的意思分明在說,他們兩個才是朋友,你放了他,會比我更有用的。

「我已經試過了,我在他出現過的地方,把抓到他的消息都散了出去。我等了好久,都不見他出來。」岑毓看向洛明河,假惺惺道:「幸虧他現在聽不到這些話。你說他要是知道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只顧著自己躲藏,不管自己的死活,該有多難過啊。」

離言無語的看著岑毓,這人不僅有病,還病的不輕。

「我勸你不要做無用功,一旦我出事了,」岑毓指了指洛明河,微笑道:「他會陪我一起哦。」

聞言,離言果斷放下了手中的銀針,她就知道他不會不留後手。

「你放心,我這就去找他。」離言朝他微微一笑,道:「如果,他沒能活著出現在我的面前,倒時候我們就都不好過了。」

「好的,我知道了。」

離言深吸一口氣,轉身便走。

岑毓那調笑的聲音,卻又在她的背後響起了,「你只有三天時間哦,就從明早開始算。」

離言冷聲道:「知道了。」說完這話,她便頭也不回的帶人離開了。

離開那小院,吹著冷風,離言的心中的火氣還是久久無法平息下來。

元誠本想勸說離言,讓她去找她的師兄們幫忙。但見她臉色難看無比,這到嘴邊的話又被他咽了回去。

「東方宇應該也知道洛明河在這個白毛手裡吧,他到底為什麼不來救他呢?」元誠小心翼翼問道。

離言閉了閉眼,嘆氣道:「原因,恐怕只有我們找到東方宇才能知道了。」

「他就只給了我們三天時間,真的能找到嗎?」

離言雙眼微眯,道:「也不是只有這一條路。我們走。」

「我們去哪兒啊?」

「去走另外一條路。」

元誠一臉疑惑的跟著離言離開了。

他們在城裡漫無目的的轉悠了半天,元誠以為他們要這樣轉到天亮時,離言卻將他們帶到了一座破廟裡。

進去之前,離言讓元誠回到了盒子里。

「衛姑娘,又見面了。」月林收起匕首,溫聲道。

離言沒有跟他們廢話,開門見山道:「我知道拿走你的東西的人在哪裡。」

月林瞳孔微微放大了些,他仔細審視了離言一番,道:「衛姑娘這邊請。」

離言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裡又不是什麼什麼深宅大院,用得著這麼講究嗎?但她畢竟是來求人辦事的,她忍了下來。

「衛姑娘緣何就能確定那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呢?」月林眯著眼問道。

「我說的是真是假,月先生一看便知。」離言挑挑眉,「難道說,月先生不想找那東西了嗎?」

「不是我懷疑衛姑娘,實在是我們非親非故,衛姑娘的出現實在是讓我有些……驚訝。」

離言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們,她來幫他們並不是毫無緣由的。

「他抓了我的朋友,還給他下了葯。我想救人,但只憑我們兩個,將人安全救出的把握實在是不大。」離言低聲道:「所以,我覺得我們合作比較好。我幫你拿到東西,你幫我救人。」

月林盯著離言看了一會兒,確實沒有看出她有說謊的嫌疑。

「衛姑娘信任我們,那我自然不能辜負了姑娘。我們一言為定。」

離言對他點點頭,道:「一眼未定。」

接著,離言就將岑毓如今的住處告訴了他,並將洛明河的樣貌一併的告知了他們。

「他不可能一個人在這裡,我們得先找出他的幫手在哪裡。之後,才能繼續下一步行動。」

月林點點頭,道:「好。」

確定了行動計劃,定下碰面地點后,離言便帶著玄年離開了。

不過,她並沒有回到先前的客棧,而是另外找了一家客棧。

「我們為什麼不回去原先的客棧了?」元誠不解的問道。

「萬一有人來找我們,她們幾個在,會很麻煩的。」離言道。

元誠感嘆於離言的暖心,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會有什麼人來找我們?」他一臉驚恐問道。

離言停下手中的動作,奇怪的看了元誠一眼,他又不是人,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些什麼。

「朝月的人可還在找我們呢。」離言低聲提醒他道。

元誠的雙眼一下子就亮了,他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我們可不可以讓朝月的人去對付岑毓啊?等他們狗咬狗時,我們就可以漁翁得利了。」

經元誠這麼一說,離言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天一樓的人曾見過洛明河,他們沒準兒早就知道洛明河在岑毓的手上了。

「怎麼了?」見離言一動不動的站在桌前,元誠小心翼翼問道。

離言按了按太陽穴,道:「我有些後悔當初把洛明河帶出來了。」

元誠想了想,安慰她道:「岑毓想找的是東方宇,就算你不把他帶出來,他也會被他綁架的。」

聽了這話,離言再次沉默了。

岑毓似乎篤定了她能找到東方宇,可這到底是為什麼呢?他手裡已經有洛明河了,只要用他的性命來威脅東方宇,東方宇肯定會出來的。

「這東方宇肯定不是好人,你看,他明明知道洛明河被抓了,卻沒有出來救他。」元誠義憤填膺道:「我們就應該把他交給岑毓,這樣他以後都不能再禍害人了。」

離言覷了眼元誠沒有說話,她最開始也這麼想過。但現在冷靜下來,她覺得東方宇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惜,她現在時間有限,沒功夫去調查這件事情了。

離言按著太陽穴,悶哼一聲。

「阿言,你怎麼了?」元誠驚呼道。

「頭有點兒疼,沒事。」離言咬著牙說道。

元誠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心上的毛病還沒有治好,又添了個頭疼的毛病。說好的去看大夫,被這件事情一耽擱,又不知道要推到什麼時候了。

「我先躺一會兒,半個時辰后叫醒我。」

離言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眠。她腦海里全都是洛明河面無表情的那張臉,以及他被鮮血染紅的衣裳。

等她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在夢裡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離言皺眉盯著東方宇看來好一會兒,舔舔嘴唇,疑惑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東方宇輕笑一聲,道:「這件事情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我來是為了告訴你。我們現在還不能見面,所以,明河就只能拜託你了。」

離言看著眼前的東方宇,容貌與先前所見相同,但給她的感覺卻與從前完全不一樣了。就好像,一夜之間,他就長大成人了一般。

「你真的是東方宇嗎?」離言忍不住問道。

「是也不是。身體是他的,但魂魄不是。」東方宇認真回答道。

離言微微皺了皺眉,莫非他也遇到了與她相同的情況。

東方宇看著她,認真說道:「我們兩個是一樣的,是你的到來喚醒了我。你去到那裡,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他有些苦惱的敲了敲自己的頭,道:「但有些事情我還沒有想明白,再給我一段時間,等我想明白了,我就會去找你們,你放心。」

「那就把你知道的先告訴我,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該怎麼做啊?」離言怒吼道。

東方宇微笑道:「不用擔心,我相信你會有辦法的。好了,我先走了。」

說完,東方宇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離言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忍不住踹倒了腳邊的凳子,她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

「該死的。」她低咒一聲。便開始快速回憶起了東方宇的話。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也就是說朝月也知道他們兩個的情況。而且,他一直說要找什麼人。沒準兒他要找的就是東方宇,但因為他們兩個太像了,所以他將她錯認成了她。

而且,東方宇還說是她喚醒了他。所以,她就是把鑰匙嗎?這樣想想,還真挺讓人不爽的。

如此說來,他也曾經經歷過她經歷的那些事情。那他會是誰呢?難道,是她曾經害死的那些人中的一個嗎?

離言搖搖頭,自言自語道:「若是如此,他早就殺了我了,怎麼會如此好聲好氣的與我說話呢?」但是,他也說了,還有些地方沒有想明白。

離言一掌拍在頭上,壓力倍增。一命換一命,當初她或許就不應該活下來。沒了她,她的師兄自然不用去京城,也自然不會見到朝月一干人等。可惜,她想起來的太晚了,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她重重嘆息一聲。

「時間到了。」

離言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床邊一臉平靜的玄年和一旁正在抱臂生氣的元誠。

「你應該多睡一會兒的。」元誠小聲說道。

離言朝他微笑了一下,感謝他的好意,但她應該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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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復活師兄的她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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