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世間之大恐怖

()「嘁，一群小丑罷了。」一方看著被自己逆流了生物電方向而癱軟在地上的士兵，用腳踢了一下確定解決，然後看著一旁也正好解決戰鬥的黑妻說道，「笨蛋黑妻，走，本大爺還答應了混蛋出雲今天可以讓他回去睡覺的。」

「嗯，走。等等……」正準備轉身離開的黑妻突然叫住一方，皺著眉，看著地上開始不停抽搐哀嚎的士兵說道，「一方，他們這是怎麼回事？」

「嗯……」一方看著頭上爆出青筋，甚至可以看清裡面血液流動的士兵有些不確定，猶豫著說道，「好像是精神干擾到了一定程度的表現，應該是自我的現實被他人的現實強行覆蓋，但是又不能抹殺掉其中的一種，兩種現實的同時存在發生大腦的邏輯衝突，導致大腦負擔過大了。」

「哦？不懂。」黑妻聽了一方的解釋，滿頭霧水，果斷表示不懂……

「……知道你這種沒有一次理論課及格的笨蛋不可能了解什麼叫個人現實！」一方滿頭黑線，組織了一下語言，解釋道，「薛定諤理論你這種笨蛋肯定更加不知道了。舉個例子，如果有人拿著一個沒有打開的糖果盒，問你裡面裝著的是什麼東西，普遍的認為當然糖果盒裡裝的是糖果，但是如果打開告訴你裡面裝的巧克力球，然後再次拿出一個糖果盒，問你裡面是什麼，你會怎麼答？」

「我怎麼知道，不管是什麼都沒關係？」黑妻抓抓頭髮，眼神疑惑，不明白一方為什麼要說些完全不相關的話。

「你這個笨蛋，笨蛋啊！」一方有些抓狂，提起黑妻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道，「裝什麼是不重要，我的意思是因為第一次的經驗會讓大家知道，盒子沒有打開的時候，就不能確定裡面究竟裝了什麼，所以，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想法，這就是我們說的個人現實！把一個人『裡面是榛子糖』的個人現實強行植入到『裡面是香蕉糖』的人的大腦里去，就會造成大腦邏輯的混亂，邏輯衝突到了一定程度就會發生像這樣的情況！」

「啊啊，懂了懂了。」看著抓狂的一方，仍然迷糊的黑妻就像在課堂上老師問「童鞋們，你們懂了嗎」這種問題的時候應該出現的標準表情，一臉的「我懂了，你真厲害」的表情，讓一方有氣沒地方出，只得恨恨地放開了他，「那……會有什麼後果？」

「混蛋出雲說，大腦受到誘導導致邏輯混亂而負載不足的話，要麼大腦自我保護讓人暈厥，要麼……腦死亡。」一方想了想，語氣嚴肅的說道。

「該死的傢伙，完全不考慮自己人的死活么！」黑妻看著滿地哀嚎的士兵，恨恨地砸了一下牆，「一方，耽擱一下，我來打暈他們。」

「嘁，無聊，快一點。」雖然感覺不爽，但了解黑妻性格的一方還是答應了下來。

……

「哦？恭喜你們通過魔王遊戲第一關，讓人心情愉悅的勇士們。」推開被一方破壞的磁力大門，兩人就聽到了北野政次那刺耳的聲音。

背對著他們正在一架機器上做著什麼的北野政次也不回頭，伸手一指身邊巨大的儀器，說道：「也好，省得我還要把你們一個個搬上來，既然來了，自己選一個躺進去。」

「北野政次！事到如今，你還有這種可笑的幻想么。」黑妻沉聲應道，慢慢走向北野政次，順著北野政次的手看向那巨大的機器，卻突然瞳孔縮小，彷彿被擊中一般僵立原地，然後沖向那巨大的儀器，拍著儀器的玻璃罩，大聲叫道，「京門，介次郎！你們怎麼會再這裡！」

大力拍著玻璃罩的黑妻突然感覺身後一方拉住了他，順著一方的目光看過去，黑妻瞬間感覺自己的靈魂都離體而去一般全身發涼，一根足有手臂粗的透明管道竟然就那麼直接插入了自己的好友的後腦之中！

「北野政次！我要你，死！」黑妻睜大通紅的雙眼，感覺一股怒氣升騰盤繞在胸口，讓他整個人連氣都喘不上來，雙腳蹬地，竟然把地面的瓷磚都生生踩裂，身體和空氣劇烈的摩擦竟然發出一陣音爆。

「黑妻，不要衝動，他們還沒有死！」看到因為暴怒而全力出手的黑妻，一方張大嘴，有些不可置信，但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大聲叫道。

「轟！」雖然聽到一方的提醒而收回了大部分的力道，但還是把背對著自己的北野政次一拳轟飛，撞在合金牆上，骨折聲在寂靜的實驗室里無比清晰。

「該死的，這是什麼東西！」失去了北野政次身體的阻擋，黑妻看著面前的「人」，就算是他也感覺頭皮一陣陣的發麻，不由倒退了幾步。

「哈哈……噗……哈哈……」北野政次吐出幾口帶著內臟碎片的血，斷斷續續地笑了起來，「顫抖，這才是我們真正的超能戰士，下面那些廢品怎麼能比得上，哈哈……噗……」

出現在黑妻和一方面前的是一個幾乎和生化危機中的復仇者一樣形象的人，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為人，而應該叫做東西了。明顯經過了各種改造的身體根本沒有皮膚的覆蓋，一塊塊腥紅的肌肉組織就那麼暴露在空氣里，整個腦袋似乎是去掉了頭蓋骨，在巨大裸露的大腦上插著各種各樣的管道和線，臉似乎沒有被改造，但是因為去掉了頭骨，導致了整個臉的變形，兩隻眼睛一上一下錯開了四五個厘米，本來就扁平的鼻子鬆鬆垮垮的就好像是用劣質膠水粘連在臉上一樣，耳朵只剩下了一隻，另一隻被剛剛被打飛的北野政次的手勾到，直接跟著他飛走，斷口處竟然沒有流血，卻因此顯得更加噁心恐怖。

「嘔……」一方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轉身嘔吐了起來。黑妻驚恐的連退幾步跌倒在地，咽了口口水，感覺整個胃都在翻騰，最後實在忍不住也吐了出來。

「北野政次，你這個惡魔，應該被拉下地獄！」黑妻吐了之後感覺好了一些，但也不敢再去看那個「東西」，向著北野政次說道，「為什麼要傷害京門他們，他們只是level0而已！」

「哈哈，你都不知道這些傻子有多傻，我只是說能讓他們得到能力，就一個個自己爬到裡面去了，哈哈哈哈……」北野政次瘋狂地笑著，完全不顧自己在大口大口吐血，「剛提取的MCG，就像沾著毒水的珍珠，當然要找個水盆洗一下才能用，可惜水盆只能洗一次就要換了，不夠幸好像這樣的傻子這裡夠多，哈哈哈哈！」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還有人被你騙過來做這種喪失人性的事情了？！」黑妻嘴角發苦，本來因為嘔吐而無力的雙手再次握緊成拳，聲音嘶啞，說道，「你這樣的人渣，根本就不應該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告訴我救他們的辦法，我讓你死的痛快點。」

「救？救什麼救？水盆用壞了再找一個就好了，我做實驗，從來還沒有實驗體活著的情況，哈哈……」北野政次誇讚一般的語氣，讓黑妻的心變得冰冷。

「最後一個問題。石井四郎、木原幻生，在哪裡？」黑妻仰起頭，努力不讓快要湧出眼睛的淚水流出來，問道。

「哼，木原幻生那老傢伙，竟然帶著實驗資料跑掉了，要不然怎麼會拖到現在還沒有完成實驗。」北野政次吐了一口血，帶著詭異的笑說道，「四郎，不就在你們面前么？哈哈，哈哈……」

「什麼！」黑妻的眼神不自覺的看向那個人形物體，胃裡又翻騰起來，「你這個瘋子，竟然對自己的同伴下這種手！」

「為了完成超能戰士計劃而獻身，而且成為了結合最強身體和超能力的超能戰士，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哈哈哈哈，說起來，超能戰士的最後完成，還要多謝你們。你們剛剛的話我也聽到了，我還一直在想怎麼消除掉他們頭痛的癥狀，原來還有兩種現實不能同存這種說法，該死的木原幻生！不過既然不能同時存在兩種現實，抹殺掉一個不就好了？還能創造出更加乖巧的超能戰士，哈哈哈哈……」北野政次的眼神狂熱，一邊吐血一邊說道。

「什麼！你抹殺了他原本的意識？」一方臉色蒼白，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站起來，聽到了北野政次的話不由驚叫一聲。

「時間到了，讓你們感受一下真正的超能戰士！哈哈……」北野政次不再解釋，眼裡的亮光竟然也開始褪去，「一起死在這裡，真是不讓人愉悅的勇者啊……」

「吼！」原來被固定在機器上的名為「石井四郎」的怪物突然想野獸一樣嘶吼一聲，竟然開始掙扎，整個機器都被他帶著劇烈晃動起來。

「該死，好大的力氣！」看著掙斷縛索站起身來嘶吼的怪物，黑妻眼神驚恐，手腳都有些發軟，竟然平生第一次有了逃跑的打算，「對手，那是對手，黑妻棉流，就算是怪物也不能逃，一方和京門還在你身後，戰鬥，要戰鬥！」

「來！該死的怪物！讓我黑妻棉流來終結你這醜陋的一生！」黑妻突然閉上眼，大叫吼道，竟然主動向著怪物沖了過去。

「轟」的一生巨響后，在一方不可思議的眼中，黑妻竟然第一次在和人正面對轟的時候被人轟飛了……

「該死的東西，單論絕對力量已經和我不相上下了，但是我還要考慮**的承受能力啊……」黑妻爬了起來，快速的摩擦右手，緩解剛剛對轟中造成的傷害，「強行改造的身體帶來了力量，就肯定要犧牲掉速度，用速度搞定它。」

「吼！」怪物大聲吼道，掙開沒有眼白的眼，看了一眼黑妻，竟然向他沖了過來。

「砰」完全沒有預想到怪物的速度竟然連自己的雙眼都捕捉不到身影的黑妻，在倉促之下只來得及舉起雙手護住要害，直接被怪物打飛撞在牆上。

「黑妻，小心點，是『無阻』能力。」一方趕緊提醒道。

被一方的聲音吸引的怪物轉過頭看著一方，突然沖了過來。

「該死的東西，本大爺讓你……噗……」一方完全沒想到怪物一拳的力量之大，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計算能力，根本不能在瞬間計算出將力道反射偏移的算式，噴著血倒飛出去的一方在昏迷前突然想到了第一次和黑妻見面時的一段話。

……

「啊，氣死我了！你這小鬼得意什麼，我出全力你根本就反射不了！」

「嘁，那你倒是出全力啊，本大爺會手下留情不直接反射到你身上的。」

「啊……打傷你怎麼辦？」

「嘁，本大爺怎麼可能被這種笨蛋的打法打傷。」

「什麼叫笨蛋的打法，可惡的小鬼啊！」

……

「果然……是笨蛋啊……」這是一方聽到黑妻大聲呼喊自己名字時最後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