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殤

()「平野領隊，那三個學生都到哪裡去了？」一個帶著大大的鴨舌帽的中年男子（終於不是無名龍套了，男子淚目……）正準備走出酒店，突然一隻手從身後抓住了他的手臂，轉過頭來一看，正是讓自己非常不滿的出雲天信。

「這是機密，還請出雲君不要擅自過問。」男子眼神有些慌張，但還是很硬氣地回答。

「滾你TMD機密，你看看這是什麼！」出雲突然暴怒起來，把一疊報紙砸在平野的臉上。

「什麼東西？」平野故作鎮定，撿起報紙一看卻突然臉色發白，正中的一片配圖報導的標題正是「今晨倫敦郊外林間發現三具少年的屍體，經法醫鑒定死亡原因為體內大出血。」而圖片雖然沒有正面照到屍體的臉，但是屍體的衣服卻明白的說明了正是學園來的三名學生。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些整天說我們是異端，要清除我們的羅馬人乾的！所以他們昨天才連忙離開倫敦了！」平野一頭冷汗，臉色蒼白，大聲尖叫起來。

「我希望不會在接下去的日子裡聽到是有人在做什麼實驗的消息。」出雲盯著平野看了一會，冷冷地丟下一句，轉身離開。

「嗨！嗨！閣下請放心，我們一定向羅馬正教發出譴責，要求他們將兇手繩之以法……」平野在身後大聲保證著，看到出雲的身影消失在轉交后馬上轉身向大門跑去。

……

「你們搞什麼！不是說好了秘密處理掉么，為什麼會讓那些記者拍到照片！」平野跌跌撞撞地跑進一家酒店的一個房間，看著裡面的人大聲咆哮起來。

「嘿，老友，喝杯酒平靜一下。」自稱為梅克里斯?科特的黑人法師站起身，笑著遞給平野一杯酒。

「呼……」平野一口氣喝完了酒，長出一口氣，拉住梅克里斯的領口，紅著眼問道，「不是你們說不會有任何紕漏的么，現在出雲天信發現了這件事情，我怎麼辦！」

「老友，安靜一些。」梅克里斯眼裡閃過一道寒光，笑著對平野說道，「只是出了一點我們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小麻煩。而且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罷了，大不了我們幫你除掉就是了。」

「除掉？！」平野發泄過後也平靜了下來，可能是對自己今後的道路有了預感，也是冷笑著說道，「日本傳承千年的家族的下任族長，你一個小小的魔法組織竟然也敢如此大言不慚的說幹掉他？」

「哦，那可真是麻煩了。」梅克里斯毫無誠意的道歉，本來他也並沒有打算去惹上一個不知道深淺的勢力，「還有另外一個女孩，聽說她也學了魔法，但是並沒有出現排斥反應，我們的人已經過去確認了。」

「什麼！你知不知道那個女孩子和出雲天信關係匪淺！」平野也保持不了原來那平靜的心態了，死了那三個學生，出雲天信就算憤怒也不會要自己的命，最多就是為幾位下命令的理事長背了黑鍋，然後去出雲家勢力薄弱的地方過好日子，但是要是Alice有什麼不測，那出雲天信肯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馬上把你的人叫回來！」

「抱歉，老友，接到了那個女孩在郊區的一個教堂的消息后我們的人就過去了，已經有半個小時了。」

「啊！」平野頹然地坐倒在沙發上，無力的閉上了眼睛，「我們都將因為你這個愚蠢的決定而付出代價。」

「請安心，老友，不會有事的。」梅克里斯笑著，心裡想著一會收到確認的消息就直接離開英國回墨西哥，看那小子能把自己怎麼樣。

「哼，以為躲到墨西哥就沒有事情了么，愚蠢！」平野睜開眼，看著梅克里斯冷笑道。

「……」被揭穿了心裡想法的梅克里斯有些羞惱，但還是沒有什麼動作。

「等待死亡，和你那不知所謂的組織。」平野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準備離開。

「老友，不和我一起等待說不定隨時會傳回來的好消息么。」梅克里斯看著走到門口的平野，冷聲問道。

「不了，趁現在還有時間，我去處理一下我的後事，以免到時候那個不知道什麼叫持家的婆娘把錢敗完了，讓我兒子連學都上不起。」平野平靜地說著，彷彿在說一件家常小事，關上門走了出去。

「哼！膽小的日本人，本來還想讓你一起去墨西哥。」梅克里斯哼了一聲，煩悶地解開了自己的衣領。

……

「雪莉，你快來看看，究竟有什麼地方不對啊，為什麼我就不能召喚出大泥人啊……」Alice拉著雪莉，指著地上的魔法陣，一臉著急地問道。

「是石巨人。」雪莉習慣性地再次糾正了一下Alice的錯誤，然後看向地上的魔法陣。

「嗯嗯，石巨人，石巨人。」Alice心不在焉地點著頭，看著雪莉希望她能找到自己不能招出大泥人的原因。

「這裡，畫的不夠圓。」雪莉指著一個符號，很肯定的說道。看著興沖沖趴到地上修改魔法陣的Alice，心裡卻在嘀咕。

「明明已經可以了啊，或許是咒語不對。」

「你念一遍咒語我聽聽看。」看著畫好魔法陣又眼巴巴看著自己的Alice，雪莉硬著頭皮說道。

「哦……土，世間力量之源，守護者之心，石巨人，出現~」Alice學著雪莉念咒時的表情和語氣，把咒語念了下來，然後兩人一起看著魔法陣發獃。

兩分鐘后，雪莉舔了一下嘴唇，不確定地說道：「第三個音節要上揚，第十五個音節要保持平穩，你聽我念一遍。」

「土，世間力量之源，守護者之心，石巨人，出現。」魔法陣一道光芒閃過，一個泥土巨人就出現在了兩人眼前，雪莉散去了魔法力量供給，泥土巨人便重新變成了一堆泥土散落在地上。

「哦，這樣啊，我知道了，我再試試。」Alice拿出一支新的粉筆，開始在旁邊重新畫了起來。

「你慢慢畫，我去買一些漫畫來。」雪莉看著認真畫著魔法陣的Alice感覺一陣無聊，自從上次Alice和她解釋了什麼是白雪公主和青蛙王子並把身上帶著的一本漫畫書給雪莉看后（雖然晚上便被人沒收了……），雪莉也喜歡上了看漫畫。

「好啊，快點回來哦。」Alice也不抬頭，揮揮手算是打過了招呼。

「嗯。」雪莉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教堂……

……

「哇，畫好了呢！」Alice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滿意地看著地上的魔法陣，「哎呀，雪莉還沒有回來，不管她啦，我自己先來試一試。」

「土，世間力量之源，守護者之心，石巨人，出來！」禱告完后，Alice期待地看著魔法陣，但是魔法陣還是不給任何面子的沒有一點動靜。

「明明已經按照雪莉說的改了啊，怎麼還是不行呢？再來一次！」Alice握緊拳頭，給自己鼓鼓氣，再次禱告起來。

「土，世間力量之源，守護者之心，石巨人，出來！」

「還是不行啊，果然是我太笨了不能掌握魔法么，還打算表演給前輩看的……」Alice喪氣地扔掉了手上的粉筆，用腳踢著地上的土。

「小姑娘，那麼幾天竟然掌握了那麼複雜的召喚法陣，很了不起呢！」一個沙啞的聲音從Alice身後傳來。

「誰！」Alice嚇了一跳，轉過身大聲問道。

一個穿著斗篷，臉上畫著油彩，最詭異的是背後竟然長著一對說像是鳥類不如說像是蝙蝠的翅膀的人走了過來，舔了舔嘴唇，嘶聲笑道：「不要緊張，小姑娘，說不定你會是世界上第一個成為神的人呢。」

「不要過來，我不認識你，也聽不懂你說的這些奇怪的東西。」Alice警惕地後退，暗中用超能力凝聚起一些土針來。

「非常不錯的能力呢，小姑娘，看到你能使用魔法，實在是太讓我激動了！」那男子笑著，身後的翅膀慢慢縮小不見，扔掉斗篷露出穿著的傳教士衣服，「或許是你使用的德魯伊召喚魔法太高階了呢，不如我來教你一個簡單的魔法。」

「多謝閣下的好意，但是我並不會魔法，也不想學習你的魔法。」Alice警惕的看著面前的男子，開始埋怨為什麼這個教堂要修的那麼大，為什麼那門看起來有那麼的遠。

「桀桀，可是我一定要教呢。小姑娘，過來！」男子伸出畫滿油彩的手，彎曲著食指和中指，掌心向著自己，念道，「神意之風，調轉方向，將獵物送到我的面前。」

Alice感到一陣風從身後吹來，竟然把她身不由己地吹向了那神秘男子，驚懼的Alice拚命抵抗，但是毫無作用。

男子一把扣住Alice，怪笑道：「小姑娘，我並沒有傷害你的意思，來，我來教你施展世界上最奇妙的魔法。」

「不要啊，雪莉，救命啊！」Alice開始掙紮起來，大聲哭喊道。

「住嘴，現在由不得你了！」男子有些不耐煩，伸出手一把撕破了Alice身上被雪莉改的面目全非的哥特蘿莉裝，露出纖巧白皙的身子來。

「真是不錯的小姑娘，或許可以一會再教你魔法呢。」男子眼裡發出一陣淫穢的光芒，看著Alice白皙的身子，舔了舔嘴唇。

「不要啊，雪莉，前輩，救命啊！」Alice按住身上還殘存的布條，哭地更加大聲起來。

「該死的，竟然有人來了，那就直接開始。」一陣風吹來，男子不滿地說道，然後伸出一隻手，用尖銳的指尖在Alice的背上劃出一道道的血痕。

「好痛啊！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前輩，救命啊！」背上被劃得鮮血淋淋的Alice劇烈掙紮起來，鮮血順著背脊的凹線染紅了整個背部。

「閉嘴！」男子的眼神變得陰寒，隨手在身上擦了擦站上的血跡，一隻手按住Alice的背開始用一種奇怪的語調快速地念了一段話，然後大聲叫道，「遠古的祖先啊，回應我的請求！」

隨著男子的話音落下，Alice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從自己的身體的最深處噴湧出來，但是卻被一層又一層的東西擋住，那股力量似乎頗為強硬，直接沖開了那阻擋它的東西，向著自己的後背靠攏過來，但是衝破一層阻擋，Alice就感到一種無法形容的劇痛卷席她的全身，彷彿是自己身體里的什麼東西被人強行打碎了一般的恐懼。在劇痛和恐懼之下，Alice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尖叫聲，然後暈了過去……

「該死，明明看她可以使用德魯伊的魔法的，為什麼連最簡單的『出翼』都受不了！」男子看著身上的皮膚多出咧開，整個人變成了血人的Alice，厭惡地把Alice扔在地上，撿起Alice的衣服胡亂地擦著手，咒罵道。

「Alice！」買回了漫畫的雪莉本來正想著用什麼辦法讓Alice幫自己保管漫畫以免被苔絲修女沒收走，突然聽到了一聲充滿了痛苦和恐懼的尖叫聲，聽出了是Alice的聲音的雪莉以為是Alice被魔法反噬，臉色蒼白，立馬扔掉了手上的漫畫書快速跑向了教堂，正看見一個穿著教士服的男人把渾身是血的Alice扔到地上。

「土，世間力量之源，守護者之心，石巨人，出現！」雪莉看到了Alice畫好的魔法陣，馬上使用了她自己最強大的召喚魔法。

「切，無聊，但還是裝一下。」男子扔掉手上的衣服，看著雪莉低聲說道，「妄圖偷取主的力量的異端，我已經將她審判，靈魂永墮地獄！」

「該死的，守護者，殺了她！」看著渾身是血，還在不停抽搐的Alice，雪莉尖聲大叫道，憤怒、恐懼和後悔讓她完全忘了修女的戒律，向石巨人下了殺死眼前男子的命令。

「哼，該死的東西力氣那麼大。」被石巨人一拳轟飛的男子爬了起來，放棄了想要教訓雪莉一頓的想法，恨恨地離開了。

「Alice，Alice……」雪莉哭著用手去捂住Alice身上的傷口，卻完全不住止住Alice身上不斷流出的血，反而自己的手上也沾滿了鮮血，不由一下坐倒在地，急的大哭了起來。

突然響起的一陣手機鈴聲將雪莉的哭聲打斷，雪莉爬過去撿起掉在一旁的手機，看著屏幕上不斷閃動的「出雲前輩」四個字，學著Alice平時的做法，按了一個綠色的按鈕后湊到手機上大聲哭喊了起來。

「Alice……Alice流了好多血，你快來救救她啊……哇……」

「你是……雪莉修女，雪莉，你們現在在哪裡！」

「哇……我，我們在費德普教堂，Alice……Alice……哇……」

「雪莉！雪莉！Alice到底怎麼了！」出雲焦急的聲音沒有再得到任何的回應，雪莉已經把手機扔在地上自己大聲哭了起來……

……

「平野，祈禱Alice沒有什麼事情，否則你就去死！」

「嗨。我也希望Alice小姐能夠平安無恙，請出雲君儘快趕過去。」

「哼！」

「就算最壞的情況發生，還請出雲君能看在在下並無意冒犯的份上，放過在下的孩子……」

「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