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父子

()「孩子，我的日子已經不多了，而我的老夥伴們在被亞雷斯塔召喚的那個迷之天使擊敗后也都放棄了，他們認為被破壞了魔法迴路而無法再使用魔法的亞雷斯塔已經沒有威脅世界的力量，但是我還是很擔心啊……」亞德里特主教站了起來，將手放在出雲的肩膀，看著仍然被剛剛聽到的消息震撼住的出雲，感慨道，「告訴你不是讓你前去對抗他，連我們四個老傢伙都無法對抗的亞雷斯塔並不是你能對付的，即使你們能力者的成長期比我們短的多。我只是提醒你，亞雷斯塔是肯定不會因為不能施展魔法而放棄他那成為神的妄念的，而且他還召喚出了一個強力並且神秘的天使，我們這些老傢伙做不了的事情，要連累你們了……如果有一天他再次做出那種無視其他生靈存在意義的行為，希望作為日本護國一族之一族長的你可以聯合世界上其他護國家族，對他進行制衡，羅馬正教……如果到時候還能存在世間的話，也一定會幫助你的……」

「聖主教大人，你的身體，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么？」教皇扶住亞德里特主教，悲傷地問道。

「陛下，我也不想看著主的孩子們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可是主已經在召喚我了。」亞德里特主教抬頭，彷彿可以透過那厚厚的石板看見那蔚藍的天空一般，「羅馬正教，一切就交給陛下了……」

「我一定會努力讓孩子們放棄那種瘋狂的念頭的。」教皇蒼老的臉上露出疲憊，但還是很堅定的對亞德里特主教說道。

「如此，就好啊……也是我們的錯，為了十字教的穩定，沒有再這種苗頭出現的時候就清除掉它啊……」亞德里特主教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房間……

……

「陛下，羅馬正教內的勢力，已經完全失去平衡了么？」出雲看著亞德里特主教的身影消失在門后，看著憂心忡忡的教皇，問道。

「哎……原本以聖主教大人的聲望還能夠壓制住他們，如今聖主教大人的身體……」教皇搖了搖頭，也有些無可奈何。

「恕我冒昧，陛下能完全掌控的，還有多少力量？」出雲皺眉問道。

「只有十字軍和護教紅衣騎士團，而且十字軍也開始慢慢倒向他們了。」教皇嘆了口氣，如實說道。

「這樣的話……還請陛下儘力制衡他們，羅馬正教的力量失去制約，足夠讓這個世界發生一次無法挽回的災難啊……」出雲嘆了一口氣，心裡想著回去該怎麼向父親說明這個糟糕的情況。

教皇沉默了一會，推開了石門走了出去。出雲的眼神再次回到Alice身上，拉住Alice的手，輕聲說道：「放心，不會讓他們跑掉的……」

……

「論到睡了的人，我們不願意弟兄們不知道，恐怕你們憂傷，像那些沒有指望的人一樣。我們若信耶穌死而復活了，那已經在耶穌里睡了的人，神也必將他與耶穌一同帶來。我們現在照主的話告訴你們一件事，我們這活著還存留到主降臨的人，斷不能在那已經睡了的人之先，因為主必親自從天降臨，有呼叫的聲音，和天使長的聲音，又有神的號吹響，那在基督里死了的人必先復活。以後我們這活著還存留的人，必和他們一同被提到雲里，在空中與主相遇，這樣，我們就要和主永遠同在。」

出雲站在教堂的外面抬頭看著天，聽著裡面神父的安息告詞，抿著嘴不說話。雖然亞德里特主教的意思是自己親自為Alice進行安息儀式，但是出雲看著老人那疲憊的眼神還是拒絕了，請了另外一個主教為Alice進行了安息儀式，因為出雲記得Alice曾經說起過雖然自己進入了代表著科學的學園，但是自己的母親卻是一個虔誠的基督教信徒，小時候也經常帶著她做禮拜。想著Alice那撅著嘴和自己抱怨母親拉著自己做那一開始就持續一整天，不讓她出去玩耍的樣子，出雲忍不住浮起一絲笑容，但是一想到現在躺在那張冰冷的石台上的女孩，出雲的眼神就冷了下來。

「死亡，即榮耀加諸吾身。」神父在Alice身上撒下聖水，念完最後一句禱告詞面向聖像跪倒在地，然後底下的一眾修女也隨之跪倒在地，開始低聲禱告和祈福。

出雲往教堂里看了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

「……父親大人。」出雲看著手機上顯示電話被接通的標誌后，把手機貼在耳邊，沉默了幾秒，低聲說道。

「有什麼事情么。」電話那頭是一個平靜中帶著讓人敬畏和疏遠的威嚴的中年男子聲音。

「出雲天信請求出動家族力量，摧毀中美洲名為『有翼者歸來』的組織。」出雲斟酌了一下用詞，開口說道。

「給我一個向長老會解釋的理由。」電話那頭頓了頓，繼續說道。

「謀害我的妹妹，這個理由足夠了么！」出雲抓著手機的手突然用力，話裡帶著一絲火氣，聲音也忍不住高了起來。

「足夠了。」電話那頭的回答很快，快的讓出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那總是嚴肅刻板的父親竟然能那麼輕易地答應下了自己的要求。

「……吶，抱歉。而且……謝謝你，父親大人……」出雲張著嘴，結結巴巴地道歉和道謝。

「不必如此，出雲家的獵犬也該重新讓世人認識一下它的利爪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也沉默了一陣，但還是很快回答道。

「關於羅馬正教內部勢力平衡的問題，我會發送資料到您的專屬郵箱，詳細情況三天後回到日本親自與您說明。」出雲也平靜下來，重新恢復了那種怎麼看也不像是與自己父親交流的語氣。

「明白了，還有其他的事情么。」

「請代我向母親大人傳達歉意，我在這邊一切安好，請她不要擔心。」出雲想起溫婉且總是擔心著自己的母親，心裡的悲傷彷彿也散去了一些。

「明白了。嘟……」中年男子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多謝你了，父親大人……」出雲放下手機，看著遠方，低聲說道……

……

「叮！」隨著電梯到位的提示聲，出雲面色冰冷地從電梯里走出來，無視了一旁滿頭大汗說著什麼的中年男子，推開辦公室的大門，沉默地看著坐在辦公桌前的一個中年男子，目光中滿是怒火。

「沒你的事情，出去。」辦公桌前的男子抬起頭，露出一張和出雲相似的臉，只是面無表情的神態和平靜到能讓人感覺到壓力的語氣，總是讓人無法產生和他對抗的心理。

「嗨，嗨！」跟在出雲身後的男子也不敢擦汗，彎著腰不住點頭，也沒有忘記退出辦公前把門關好。

「為什麼要放過他們，是不是又覺得他們付出的賠償已經足夠讓你們滿意了。」聽著門關上的聲音，出雲也不再壓制怒氣，冷笑著用充滿了譏誚的語氣問道。

「他們在美洲的所有產業都已經被我們接管了，而且交出了所有參與了英國行動的成員，我們認為繼續逼迫他們，付出的代價已經不能和得到的收穫相等。」男子重新低下頭，看起了文件，完全無視了出雲的憤怒，彷彿自語一般的說道，「而且，他們投靠了學園都市。」

出雲愣了一下，不再說話，看了低頭看文件的父親一眼，把手上的資料放在桌子上，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這裡是出雲。」男子看著出雲離開，臉上仍然沒有任何錶情的波動，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是的，出雲家會停止針對『有翼者歸來』的摧毀行動，但是我不希望聽到任何人有什麼報復出雲家成員的想法。」

「那就把他們送回美洲去，出雲天信的生活不能被打擾，這是我的底線。」

「過獎了，只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而已。」

「非常感謝你的再次邀請，出雲家不會加入學園都市的理事會。」

「是的，出雲家將是學園的最好朋友，亞雷斯塔理事長閣下。」……

……

「為了我的安全么，父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