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丟人

校長辦公室。

校長徐翊，何景龍和高一年級主任趙簡三人圍坐，一同觀看李漁和婁向陽的比賽錄像。

趙簡將視頻進度拉到某個時間段，指著畫面中的李漁說道：「就是這裡，當時我和何老師都感應到了那股奇怪的精神波動，李漁明明被打得虛脫，突然就像充滿電一樣生龍活虎起來。」

「還有這裡，婁向陽已經全面佔據上風，他那一拳落下去，比賽就結束了，可是校長您看他下一刻的狀態，明顯是眼睛受傷！」趙簡指著李漁最後反敗為勝的畫面，略顯興奮道，「排除暗器的可能性，剛才醫務室老師給我發消息說婁向陽的眼部功能完全健康，只有部分毛細血管破裂導致的眼球出血。」

「你的意思是？」徐翊狐疑道。

趙簡又將畫面拉到婁向陽倒地捂眼慘叫的片段，說道：「這裡可以看出婁向陽當時的確是眼部受創嚴重，但我們並未看到李漁有任何暗算的動作。」

「那就只存在一個解釋。」徐翊若有所思。

趙簡立刻接話道：「精神力衝擊！」

徐翊望向一旁沉默不語的何景龍，只聽後者沉聲道：「可能性很大。」

三人互相交換眼神，氣氛忽然緊張起來。

過了半晌，徐翊重重呼了口氣：「這個節骨眼兒上，一個先天精神力者，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何景龍臉上閃過一絲掙扎神色：「我……我晚上聯繫一下老師……問問他的意見。」

此言一出，徐翊趙簡二人皆是震驚。

校醫務室。

李沐坐在病床旁，望著病床上已經包成人形粽子的李漁，心中五味雜陳。

哥哥似乎又回到了當初令人仰望的模樣，可付出的代價是這般慘烈，16處骨折，多達24處的大小軟組織挫傷，即使如今醫學高度發達，也需要整整七天才能恢復正常。

「要是老媽知道你這副模樣，指不定要怎麼罵你呢。」李沐小聲吐槽道。

話音剛落，只見病床上被紗布重重包圍露出來的兩隻眼睛忽然顫抖了一下。

李漁勉強睜開眼，周身各處襲來的劇烈疼痛感和身上厚厚的紗布正提醒他現在是一個可憐的病人。

「呃……」聲音嘶啞而痛苦。

李沐發現病床上的異樣，立刻起身問道：「哥，你醒啦？」

「唔……我昏迷多久了？」李漁勉強出聲問道。

李沐抬頭看了看鐘：「現在晚上十點半，你昏迷了大概四個多小時。」

「這麼久？」

「你以為呢？」李沐撅起小嘴，「連王醫生都說你這人打起架來不要命，要是腦袋上再多傷幾下，搞不好會失憶，哼！你要是失憶了，我立馬跟老爸老媽告狀去！」

李漁訕笑道：「別呀！這不是男人之間的尊嚴之戰嘛，受點傷是難免的。」

李沐白了他一眼：「什麼狗屁尊嚴之戰，你現在這副鼻青臉腫的豬哥樣難不成也挺有尊嚴的？」

「反正不丟人……」李漁乾笑道。

他勉強轉頭看向窗外的夜色，忽然想起自己妹妹還沒回家，忙道：「都這麼晚了，還不趕緊回去？」

「不都是為了照顧你這傢伙。」

「能不能對你哥放尊重點，」李漁不滿道。

「就不！」

「趕緊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明天還要上課呢，」李漁催促道，「肚子餓的話，自己買點宵夜墊一墊，別餓著睡覺。」

「嗯。」

「快點快點，都快十點半了。」

「我知道啦！那個，王醫生說她今晚值班，你要有什麼不舒服的話，可以喊王醫生來幫忙呢。」

李沐磨磨蹭蹭地收拾書包，在李漁再三催促下才出了醫務室的門，臨走前又回頭問道：「哥？」

「嗯？」

「趙璇是大嫂嗎？」

「咳咳！」李漁突然咳嗽起來，這一下牽動全身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半天沒緩過來，沒好氣道：「小屁孩兒瞎說什麼呢？」

「大家都這麼說呢。」李沐嘻嘻笑道，說完沒等李漁氣急敗壞起來就溜之大吉了。

「這臭丫頭。」李漁無語道。

不過他自己心裡清楚，在那樣的場面下念這種廣告詞，也由不得其他人會這麼想。

至於趙璇有什麼目的，不管是單純利用他還是拉他做擋箭牌，都不是李漁現在應該考慮的問題。

若沒有趙璇提供的十枚淬體丹，這場比賽凄慘落敗的只會是他，況且就算沒有與婁向陽的solo賽，以他目前的處境，想短時間弄到十枚淬體丹也是千難萬難。

不管怎麼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終究是沒錯的。

李漁努力排除腦中雜念，開始整理有關自己的資料。

「總的來說，和別人相比，我最大的優勢就是這個神秘系統，【饕餮】可以幫助我完美吸收丹藥的能量，並且還可以儲存起來作為後備資源。」

關於後備資源這一點，在solo戰中李漁充分體會到了這一點的強悍之處。

「只要丹藥資源足夠，理論上我的體力是無限的，不過受制於肉體受傷造成的行動力受損，這個能力可能會大打折扣。」

「目前我擁有的第一項能力是【視覺】，並且衍生出【看破】的能力，如果沒記錯的話，天賦能力升級需要用到能力值，不知道除了吞噬珍稀異獸的肉體以外，還有什麼獲得能力值的方法。」

【看破】，是李漁目前擁有的最強天賦能力，它幫助李漁在與婁向陽的戰鬥中，成功找到【血刀】的破解之法。

要知道原本婁向陽的身體素質就比李漁強出一大截，施展【血刀】這種爆血術之後雙方差距更大。

如果不是依賴於李漁強大的計算能力和【看破】的天賦能力，他完全沒有贏的可能。

李漁沉思片刻，腦中觀想星空，下一瞬間，心神便已完全進入系統之中。

抬眼望去，頭頂星光暗淡，和往日相比少了一大半的星星，不知是何原因。

【饕餮】

【能力】

【技·術】

目前【饕餮】和【能力】兩欄是亮著的，只有【技·術】依舊處於不可選取狀態。

再點開【饕餮】選項，清脆女聲傳入耳中。

「【饕餮】：古代神話生物賦予你品嘗食物並從中獲取能量的能力。目前已解鎖生物：火烈鳥（幼年）。」

「能力值：0點」

「能量值：0點」

空空如也。

李漁在心中嘆氣：貧窮的滋味兒可真不好受！

他繼續點開【能力】選項。

「【天賦能力】：【超感】（目前開發進度：12%，已解鎖能力：視覺60%，未解鎖能力：味覺、觸覺、聽覺、嗅覺。）

【衍生能力】：【看破】——尋找破綻，一擊必殺！」

以上就是目前神秘系統給予他的所有信息。

從0到1，從無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