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章：幾人歡喜幾人愁，幾處紛紜幾處憂

()1937年8月12日的海空大會戰後，中日雙方都高調宣稱了自己的勝利，在自己的媒體輿論中大肆宣揚自己的戰績和成果，好像這場戰役沒有戰敗方，雙方都是勝利者。ＷＷＷ.bxwx.org牛ｂｂ小說網西方觀察家也粉墨登場，一群洋磚家洋叫獸紛紛發表評論，對這場歐戰以來規模最大的海空大會戰指手畫腳，亂噴唾沫星子。各方勢力又在散發著油墨味兒和無形電波的陣地上拉開一場沒有硝煙的會戰。

「這裡是南京國府中央電台，這裡是南京國府中央電台。現在播送最新戰詢：自8月12日凌晨至12日傍晚，我國府海陸空軍將士奮勇作戰，共出動國府海軍第一、第二、雷擊艦隊主力艦船69艘，國府空軍戰機180架，國府陸軍十個炮兵師近千門火炮，激戰一夜一晝，先於江陰要塞伏擊，全部殲滅日軍長江艦隊艦船32艘；又於長江口、黃浦江口，擊敗日軍聯合艦隊，擊沉日軍驅逐艦十艘、擊沉輕型巡洋艦三艘、擊沉重型巡洋艦妙高號、那智號，日軍旗艦出雲號負傷敗走。長江水域及近海海域已全部光復！我海陸空軍僅損失老舊艦船、飛機、火炮若干，三軍主力完好，正秣兵厲馬，擇日再戰！今日之戰，日本海軍遭受重創！此誠甲午以來，我中華海軍未有之盛事！此誠我中華禦侮以來，**未有之大捷！全賴蔣領袖英明領導，三軍將士用命，舉**民同仇敵愾攜手抗日之勝利……據悉，若非魯南先鋒軍空中力量消極怠戰，支援不利，我國府軍本可在淞滬水域全殲日軍聯合艦隊！號令不一、政出多門，此戰不能全勝之因由也，可惜！可嘆！可恨！……」

「今日，我大日本皇軍遭遇支那國府軍的全線偷襲。支那國府軍膽敢冒犯皇國之威嚴，我皇軍將士奮起還擊，沉痛打擊了支那國府軍的囂張氣焰，有力保障了皇國在支那的利益。經過一日奮戰，我皇軍海軍航空兵以160架戰機的弱勢兵力，連續對陣支那先鋒軍戰機200架、支那國府軍空軍戰機180架，連戰連捷，在聯合艦隊防空火力的配合下，以90架戰機的代價，共擊落支那戰機170架！成功挫敗了支那兩股空中力量的匯合企圖，完全掌握了支那東部外海的制空權，為皇國大軍征服支那打通了空中走廊！支那空軍，從今以後，不會在我皇軍雄鷹的視線中存在！……我大日本聯合艦隊主力，在揚子江口與支那國府海軍會戰，一舉擊潰支那國府軍海軍主力，彼海軍戰艦損失三分之二以上，余部狼狽逃回江陰，託庇要塞防禦苟延殘喘，再也無力與我大日本海軍抗衡。支那海軍東進海洋之戰略徹底破產，長江門戶洞開，無法對我聯合艦隊構成威脅。統帥部命令，以後與支那水上力量交戰，一律將其稱為內河艦隊。支那海軍，自此除名！日清海戰之舊事，於今日重現，大日本板載！……我皇軍主力正在聯合艦隊護航之下，大舉渡海開往支那上海前線。皇國召喚廣大青年踴躍參軍，男子持槍報效天皇博取戰功和財富，女子慰安前線為皇國奉獻青春和柔情……」

「英國廣播公司，正在播報BBC特約評論：大不列顛著名謔者，聞名世界的瞧不見大學勃士史萊尼西特（這名字很熟是嗎？就是黑背大狗淘淘的洋名），於今天晚些時候對剛剛結束的中日海空大會戰發表軍事評論。以下是史萊尼西特勃士的觀點：『旺！旺旺旺！旺旺！！……』呃，很抱歉。由於屎博士正在中國前線親歷戰火，獲取新聞和研究的第一手資料，所以發回的電波有些紊亂，請大家耐心等待……「旺旺旺！！！」……夠了！把這難聽的電波雜音關掉，簡直就是犬吠！難道去了中國的專家都被中國的磚家同化了嗎？！人話都不會說了，可怕的國度……好，我們不要管地球另一邊不知道那個角落的壞消息，讓我們聽一聽倫敦明天的天氣預報：明日晴好，多雲少風，氣溫不高不低，濕度不潮不幹――該死的！怎麼又是『局部有雷雨或暴雨轉大雨轉中雨轉小雨』，氣象部門的那幫混蛋永遠都說不清『局部』在哪裡！」

……

「可恥！可恥！！！」蔣光頭揮舞著拐杖，國府會議室中霸氣四溢：「娘希匹！一群飯桶！空軍戰機是日軍飛機的三倍之多，還被日本海軍航空兵攆著屁股打！陸軍火炮是日軍艦炮的五倍之多，還被日軍航彈艦炮犁個遍！海軍――這一戰，就海軍還算長臉！周至柔！你這個空軍總司令是不是不想幹了！國府費了多大的心血！布置了多久的計劃！你們空軍卻遷延猶疑，浪費大好時機！還有你張治中！一千門火炮，多大的陣仗，你就給我放個響，一艘日軍主力艦都沒留下，炮管還沒捂熱，就拖一地的零件回來。你知道國府為了從先鋒軍手裡搶來這批火炮，費了多大的勁嗎？！一天就損失一小半，你當國府軍有多少炮可以損失！！！」

周至柔和張治中全都滿臉慚愧地低著頭挨訓。不得不說，8.12空海大戰，空軍的表現實在缺乏水準，而陸軍炮群的配合攻擊，也確實太遲了。

小諸葛白崇禧趕緊為兩位同僚辯解：「領袖無需苛責太過了。我國府軍從未經歷海陸空協同作戰。初次配合，難免有不協調的地方。空軍攻擊不夠堅決，是情報不及時；陸炮攻擊不奏效，實在是日艦皮糙肉厚太抗打了。時間緊，任務重，戰場上總是充滿了未知和偶然。國府軍能將此次戰役打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日本海軍的確退出了長江內河，駐守上海的日軍海軍陸戰隊已經失去了艦炮的支援。接下來，只要我們從速攻擊，的確能夠搶在日軍本土援軍到來之前收復上海全境。造成既定事實，達成以打促和的有力條件。屆時，日軍還要費力登陸作戰，就要考慮考慮付出的傷亡代價了。」

蔣光頭也只是心疼他那點家底，臨陣斬將這樣晦氣的事還做不出來，況且國府正在大肆宣揚勝績戰果，指揮海陸空三軍的方面將領都被塑造成了民族英雄，此戰的戰果甚至讓舉國沸騰歡呼，背後的隱憂豈是平民老百姓能夠知道的。老蔣勉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揮手讓周、張二人坐下，轉頭問海軍司令陳紹寬：「海軍還能戰嗎？」

陳紹寬肅然起立：「為國死戰，但有所命，蹈死不顧！」

「唉！」領袖蔣搖頭道：「厚甫！現在全天下都知道海軍敢戰不畏死――我是問你！海軍還有一戰之力嗎？說真話！」

陳紹寬面色惆然：「海軍損失巨大，精銳艦隻雖然僥倖保存下來，但急需修復；人員傷亡更大，近半將士死傷，戰力恐難迅速恢復；最關鍵的是，艦炮彈藥已經耗盡。每艦防空彈藥只備彈40發，根本不夠用……」

領袖蔣使勁抓抓油光鋥亮的光腦殼：「我蔣某人豁出這張老臉不要了――發電報向魯南去打秋風。和袁達道說：我知道他有路子，不管他是自造還是外購，給我把國府軍海陸空軍的戰損彈藥備齊了，第一戰區司令長官的位子，我許給他坐！黃河以北的戰事，全部交給他折騰！」

……

「什麼東西！蔣光頭就拿這個虛名來換？！」狗頭軍師抖著南京的電報問道：「編製給沒？結款給沒？軍銜給沒？我們陸路南下支援的報告批准沒？」

遞送電報的參謀朱雀羽，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似的：「沒，一個連的編製，一個大子的錢款，一個下等兵的軍銜都沒給。更別說南下支援了。蔣光頭防咱們比防小日本還留心。軍火都只讓送到濟南火車站，程潛親自在那裡接收。咱組織過人馬，試圖自己押運到前線去。好歹這也是咱先鋒軍的人情，不能白白讓給國府做了。不然缺槍缺械的川軍陝軍，都可勁感謝老蔣去了，不知道這人情是誰送的！沒想到韓復渠這老小子帶著一群丘八拿槍堵了回來，說什麼當年安祿山獻馬也是這般，幾火車的軍火，用不了幾火車的兵護送。還好咱摟住了火氣，不然加特林隊的那幫爆裂性子，當場就突突開了。」

大刀老猿一把搶過電報和任命書，嘴角的哈喇子耷拉下來老長：「虛名又怎麼了！這可是第一戰區司令長官啊！這把交椅，也輪到咱老猿來坐了！嘿嘿，我再看看，這繁體字蠻難認的。」

一旁的參謀部長白腦匯、政治部長閑雲聚、財政部長金茂、裝備部長薩尤卡、先鋒銀行行長明月台劈頭蓋臉砸過文件來：

「好啊，第一戰區，把地圖看看清楚！隔著黃河，讓你主持河北戰事。韓復渠夾在中間，首鼠兩端，不聽宣調，河南又被程潛完全控制。河北的西北諸軍暗地裡已經歸附我們，卻被隔離在外；魯南根據卻被韓復渠和程潛隱隱夾擊挾持，封鎖在內。這哪裡是指揮作戰，擺明了是要用河北的西北諸軍做擋鬼子的炮灰，剪除我們羽翼，限制我們的實力！給你個漂亮籠子，騙你這個軍師菜鳥往裡鑽！呀呸！還自以為得意！」參謀部長白腦匯手抓地圖，把紙揉得稀里嘩啦的，簡直要拍到大刀臉上去了。

財政部長金茂翻得賬本呼啦啦響：「沒錢了，真沒錢了。魯南周邊的資源已經最大限度的利用起來了。產能達到極限了。要另外支出國府軍的彈藥，起碼得叫蔣光頭拿礦來換――咱至少得把工本費收回來！」說著，向先鋒銀行行長明月台（明月飾台）擠擠眼睛。明月台立刻點頭贊同道：「對滴對滴，只收真金白銀，法幣明年就是廢紙了。法郎和英鎊也不要，歐戰開后，貶值得都快。美刀也可以，只是那玩意兒老蔣自己也不多。」

裝備部長薩尤卡一攤手：「造船廠倒是可以擠出生產線來造艦船彈藥，但國府軍的艦船火炮型號駁雜，別指望能匹配上大量合適的彈藥，就這裝備型號，可以開萬國博覽會了，後勤很難跟上啊！」

政治部長閑雲聚滿嘴飛唾沫星子，噴了大刀一頭一臉：「知道你這個第一戰區司令長官是什麼軍銜？我告訴你，連個大頭兵都不是！你大刀就沒有入國府軍的軍籍！南京的軍人花名冊里就沒你的名字。還想不明白？傻！光給一個空頭名號，讓你一個沒軍銜的平頭百姓去指揮平漢路上將星如雲的丘八，這不就是給你找麻煩嗎！咱先鋒軍一個正規編製都沒有給，就警察和城管。這叫什麼？強枝弱干，以外製內，用下克上。那些手握集團軍權柄的將領會聽你一個連嫡系都沒有的指揮官？做夢！」

老猿眨巴眨巴眼，一個政治白痴，軍事弱智，純種宅男，絕世小白，咋能考慮這麼多呢：「那咋辦？」

「還能咋辦？涼拌唄！」軍師一揮摺扇，又露出了摺扇上的三點式泳裝美女：「咱CCAV遇事的光榮傳統是啥？」

「抗議啊！」

「那咱也抗議――矛頭不能對準老蔣，這絆子使得陰，悶氣找鬼子出去！不給編製，咱就不能用城管打到底？這名號多威武！給個集團軍都不換！」

8月12日夜，魯南特區政府發言人蝸牛召開新聞記者發布會，對日本帝國主義悍然侵犯我國領海領空之侵略行徑，表示激烈抗議；對日本軍隊即將大舉開赴上海之戰爭預謀，表示嚴重關切；對日本軍國擴張的步伐不斷加快，表示深為擔憂；對於日本國民瘋狂的心態和舉動，表示可以支援心理醫生和動物行為學家進行治療……

當夜，魯南特區警察局對日軍飛機在黃海上空故意違反空中飛行規則，悍然撞擊我中華抗日先鋒魯南空中飛行器俱樂部的飛機機群，造成我飛機大量損毀，飛行員多人慘死當場一案立案調查。並連夜頒布一級通緝令，明文通緝自日本海軍聯合艦隊司令官永野修身大將、航母戰鬥群指揮官三並貞三少將以下日軍海軍航空兵及協助犯案的艦船人員三千人。通緝令名錄長達百餘頁。魯南特區警察局要求魯南機動巡警縱隊、群眾聯防總隊、城管大隊聯合執法，早日將犯罪嫌疑人捉拿歸案，如有暴力抗拒執法，可以動用必要的強制措施，予以收繳犯罪工具，制止犯罪行為、消除犯罪能力等有限的行政手段。

魯南漁政部門表示會增派漁政船前往爭議海域，維護中華的海上權益，驅逐日本的非法捕鯨船，保護中國漁民在中國領海、專屬經濟區以及公海上的航線、捕撈的自由。

魯南空中飛行器俱樂部宣布不會因為日機的違規操作，放棄在本國空域的正常飛行聚會，並宣稱會在條件合適時，不經過日本的邀請，前往東京等地做飛行表演。

魯南法院**官民懷仁，應魯南特區政府請求，發布司法確認：「根據國際公法，日本籍船舶及飛行器在我國領海、領空內犯罪，我國權力機關擁有對其在公海上的追及效力。魯南特區作為魯南空中飛行器俱樂部的註冊地和飛離港，擁有當然的管轄權，立案程序合法有效……」

具有魯南特色的執法機構開始運轉，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