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千夫所指,快成孤家寡人
納蘭羅搖頭跟在皇甫身後就要離開,凌紅鸞回神卻從地上狼狽爬的起衝上前將他強行攔了下來。
女子拽著男人的胳脯顫抖的聲音裡面儘是哀求:「子恭,我求求你,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們會說他快要死了,為什麼會這樣,他是騙我的對不對,他是騙我對不對,你告訴我是他騙我的是不是……」
「你覺得我們會用這樣的事來騙你?」
納蘭羅看著眼滿臉淚痕的女子:「還是你覺得我們會拿主子安危玩笑,子宴說得沒錯,你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不惜賠上整個凌國公府滿門性命,就只為得到主子五年的愛?紅蘿你當真是瘋了,瘋得無藥可救,我以為不管如何至少你絕不會做出傷害主子的事,不過看來是我們全都看錯了你,你好自為之吧。」
「什麼五年,什麼五年,我沒想過害他……」
女子低低呢喃不斷重複著,布滿淚痕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不可能的他不是這麼說的,他說過無憂情盅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就算他種了情盅又怎麼可能會快死了,這不可能,你們全都在騙我,我絕不相信,你們全都在騙我,你們全都是騙我的……」
女子癱倒在地瘋了一樣嘶吼著。
納蘭羅胸口也在劇烈起伏:「他說的,誰,鬼樓樓主?他說無憂情盅不會對主子有任何影響?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那他叫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男人怒聲低吼。
他伸手將人一把從地上提起:「聖旨早就頒布你會不知?百里太后與巫族勾結弒君奪位給主子下盅你會不知?鬼樓與巫族勾結你會不知?他們想借你的手除掉主子你難道沒長腦子會半點都想不到?我怎麼不知道向來聰明的紅蘿竟也會變得如此愚蠢?」
女子被吼得怔怔的,整個身體都像破布失去所有力氣。
納蘭羅的聲音卻是未停:「你以為他們為什麼要讓你挖安大將軍的墓,他們不過是把你當成對付主子和皇後娘娘的工具,因為你皇後娘娘被巫族虜走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因為你主子本就中盅還被你又下了無憂情盅,如今就躺在那裡危在旦夕命懸一線!!」
「我們所有人都想盡對付巫族的人,可你卻甘心去當巫族走狗,把槍頭對準我們這些昔日同伴,將槍頭對準主子,對準你口口聲聲最愛,曾經為之付出一切的人??」
「你明明都知道,可你卻甘心被利用,你那是愛么?我倒覺得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真正的愛豈是用陰謀手段,用這樣的辦法就能強奪得來?如果你真有付諸真心如果你真愛一個人,你又怎會忍心去剝奪你最愛之人的幸福?」
「凌紅鸞,從始自終你最愛的人都是你自己,,你只是不甘心你十幾年的付出卻沒有半點收穫,你只是不甘心主子的心不在你身上。所以別再說愛,你心裡的骯髒和卑鄙已玷污了這個字。」
「你做的所有都只是更證明主子的選擇沒有錯,諸如你根本就不配得到主子的愛,你的愛只是你在自欺欺人的做夢而已!!!」若非怕打草驚蛇主子和夫人又怎會留著她,還將她接進宮中。
可別說皇甫瑜沒想到,他更沒想到她竟會給主子下盅,還是趁著主子最虛弱的時候,那些事聖旨早寫的清楚明白,稍微有腦子的人只要一想就通透,她明知主子修為高深,皇甫瑜給主子送葯必不可能會是什麼小風寒,可她還是選擇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給主子下盅。
這不是要主子命又是什麼?
這個女子從煉獄走出來便被主子送到他的身邊,由他一手教她琴棋書畫和詩詞歌賦,說他是她半個師父也不為過,他以為她是了解她的,可沒想到事實遠遠出乎他們所有人的預料。
他對主子執念更是超乎他的想象。
如果當初喂他吃下忘情丹或許所有事都會不同,然則他轉念卻是又在自己心中搖了搖頭,執念如此之深吃下忘情丹她就真能忘記所有么,且別說那忘情丹只是簡洛做出的半成品,且對人體傷害極大。
這也是主子最終也未堅持命人給她吃下去對她手下留情的原因,難怪以子宴那般沉穩的人此次竟然也會如此的震怒,甚至對她動了殺意,主子對她留情並非因為她,不過是因為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子宴的父親皇甫卓翼。
因著皇甫卓翼主子對於子宴亦格外寬容幾分,只因為皇甫卓翼才是那個陪伴主子最久的人,不論何種境地亦都未曾拋棄過主子的人,甚爾當初為保護主子不惜將自己兒子送過來,還辭去神武衛統領之職孤身來到大鄴保護主子,陪主子與白樺四處遊走醫治,幫著失明的主子籌建煉獄與彼岸,直到七年前先皇病重立下那旨廢帝另立的詔書,他又才重新成為神武衛的統領。
當年為平息大鄴南楚兩國爭戰,主子自願來到大鄴為質,沒有主子當年那場戰爭不可能那樣就平息,主子為此付出的代價若未親見也無人能夠想象,主子對得起南楚百姓,亦對得起先皇賜給主子的封號重華。
可主子換來的卻是至親背叛,主子前腳才離開南楚,百里太后後腳就派出死士前來刺殺主子,若非因為她主子的眼也不會瞎,直至主子在鄴宮出事百里太后才作罷,可因先皇立下那旨詔書,百里太后與百里禎卻又其心不死,從七年前便陸續再派出殺手追殺主子。
主子要瞞過鄴宮的人還要應對百里太后,可想而知主子到底受了多少的罪才走到今天,主子走得很艱難,若沒有卓翼主子會走得更艱難。
沒有主子也絕不會有他們這些人的今天,主子身邊的手下全都是主子這些年來親手救下的人,他們都是孤兒,若無主子或許他們早就已經死在那無人的角落裡也根本不會人知道,主子對於他們來說不止是有救命再造之恩,更是他們心中永遠永遠都不可被替代的神。
可明明森冷的寒冬已過,眼看主子已能見春暖花開,然則這一切卻是又全都被紅蘿給毀了。
這讓人如何能不怒??
男人說的毫不留情,字字句句都像刀,將她築起的心牆劈的粉碎,將她的美夢也劈得碎裂成灰,連心臟都鮮血淋漓讓她疼到無法呼吸。
她涕淚橫流瘋狂的搖著頭:「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沒想過傷他,我從來沒想過傷他,我是不甘心,可我也是愛他的啊,我是那麼那麼愛他,子恭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就知道,這世上於沒人會比我更愛他,我怎麼可能這樣做,我怎麼會傷他,我怎麼會像你說的那樣不堪,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你它媽的還不承認你做過是吧,好,現在小爺就帶你去看看,老子這輩子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人,你簡直連夏候雪瑤都不如,夏候雪瑤那個女人狠毒可那個女人還敢做敢認,可你這個女人到了這時候還想抵賴???」
簡洛衝進來聽那話當真氣不打一處來,少年一把將人從納蘭羅手中奪過去拖著就往長信宮走:「虧得當初我還覺得你長得美,我小師姑果然沒說錯,越是長得美的女人心腸就越是歹毒。」
「你仗著是我小師姑的朋友卻跑來和我小師姑搶男人,明明我錦大哥早就和你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喜歡的是我小師姑根本就不喜歡你,可你卻死不要臉的貼上來,還倒打一耙說我小師姑搶了你男人。」
「他媽的我小師姑十幾年前就和錦大哥認識了,我錦大哥喜歡小師姑喜歡了十幾年,那時候你這賤女人指不定還穿著開檔褲呢在哪兒爬呢,我小師姑怎麼就搶了你男人了,還是這天底下的男人都它媽的死光了沒人能滿足你了,你什麼男人不好搶非和我小師姑搶,搶不到你就狠下殺手。」
「現在好了,我錦大哥就快要死了,你不是愛慘了我錦大哥,沒我錦大哥活不了么,那你就跟我去好好看看我錦大哥現在的樣子,等我錦大哥歸天,我立馬就將你剮了送你下去陪我錦大哥,你給我放心一百個心好了,我錦大哥那麼聰明就算到了地底下,他也絕對不會做只稀里糊塗的鬼。」
「他肯定知道是誰害死他,所以你也別指望你死了就能跟我錦大哥做什麼鬼鴛鴦,你就趁早給我死了那條心,我錦大哥活著的時候不會喜歡你,他變成鬼更不會瞎了眼睛看上你……」
比起那兩個男人來,簡洛的話可是粗暴多了,下手更是半點沒留情,女子就那樣被一路拖到長信宮中,皇甫瑜跪在殿外台階上,男人身體跪得筆直只望著那緊閉的殿門,卻像根本沒看到簡洛的動作。
如此大的動靜瑾華宮的人也都得到消息,此刻都守在殿外,流蘇站在皇甫瑜身旁勸了半天男人也沒要起來的跡象,紅著眼眶被碧琪桑琪兩人無奈的拉去旁邊坐了下來。
眼看凌紅鸞被簡洛拖進來,櫻洛上前便狠狠甩了她十幾個巴掌,直將女子本慘白的臉打到紅腫布滿指印,最終被青璇與珍珠兩人強行拉回。
殿門被打開。
簡洛一把將人推倒在大殿地上,巨烈的聲響讓大殿之中原本都凝神望著床榻的數人全都蹙眉回過頭來,十幾雙眼睛全都齊刷刷看向凌紅鸞,接著全都沉臉蹙緊了眉頭。
殿中除了原本守著的人,瑞親王百里勿艼,百里鳴皆在,紀戰與紀少陽也都守在榻邊,連同與百里勿艼等人一起趕進宮中的蘇長卿。
「簡洛,你幹什麼?」
寒舟怒斥可簡洛卻似未聞,只惡狠狠盯著凌紅鸞,將人狠狠強拽到龍榻旁邊強迫她抬起頭:「你現在給我睜大你狗眼看看清楚,我錦大哥會變成這樣全都是因為你這個賤女人,你還敢說你沒有做過!!!」
「要不是你現在不能死我告訴你我它媽現在就一刀殺了你,我告訴你別以我就會放過你,你給我等著,我錦大哥若死了我立馬就殺了你這個歹毒的惡婆娘給我錦大哥報仇血恨!!!」
「你將她帶來這裡做什麼,別污了我七師兄的地方!!」上官清歌眼圈兒哭到有些紅腫,聲音更是因為連續說了許久,哽咽又無比嘶啞。
凌紅鸞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床榻上靜靜躺著的人,她不顧上官清歌的推阻雙手撐地爬去了榻邊,看著那個靜靜躺在那裡的人。
他就那樣靜靜的躺在那裡,仍舊那身如雪的白衣,腰間仍舊掛著那個醜醜的荷包,那頭如墨的青絲無力鋪在錦被之上,如同此時他的人,緊緊的閉著眼帘彷彿已經沒有了氣息,連胸口微弱到幾近於無。
那張曾經如勾如畫的臉龐布滿著濃重的血痕,他臉上的膚色還有雙手的膚色卻都如死人般蒼白,再沒有曾經的素雅與風姿,就仿絢麗的七彩花朵失去勃勃生機后的枯敗。
「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你醒過來,你快醒過來,百里雲霄你醒過來,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快點醒過來啊,我沒想害你,我真的沒想過要害死你,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別嚇我,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我求求你,你快點醒過來啊……」
女子像是瘋了一樣從地上爬起來想去抓男子的手,卻被上官清歌一把便將那手給拽了回來,小丫頭怒紅著小臉將女子狠狠一掌拍倒在地。
她恨恨瞪著噴出大口鮮血的女人:「你給我滾遠點,滾得越遠越好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我七師兄面前,簡洛你還不把她帶出去,我七師兄根本不想看到她你帶她來做什麼,你是想氣死我七師兄么?」
「不要,我求你們別趕我走,我只想看看他,我只想等他醒過來,我什麼都不會做的我發誓我什麼都不會做的,我求你們讓我留下,只要讓我留在這裡你們想讓我怎麼樣都行,我求你們,我求求你們……」
女子臉上淚水肆意橫流,聲音里儘是祈求,那張臉怎麼會變成那樣,那從容素雅的男人他怎麼會變成那樣,她是不甘心可是她從未想過做傷害他的事,哪怕被那一線穿心,她發誓說要與他從此為敵,可她也從未想過要傷他,她更從未想過要殺他,害死他啊。
她只是想得到他,她只愛他這錯了么?
可為什麼事情就會變成了這樣,為什麼他就會變成了這樣,為什麼他竟然就要死了,心臟劇烈的抽搐著疼到無法自抑,腦子裡字字句句回蕩的,都是琳琅宮裡納蘭羅字字句句的話語。
不。
不是那樣的。
她是真的愛他,可為什麼卻再沒有人相信她?
「將她給本王弄出去,別讓她打擾了皇上。」百里勿艼沉聲開口,那聲音里是隱忍而壓抑的怒火,沉沉的臉色就像是染著厚厚濃黑的墨汁,百里鳴當即上前將人強行又給弄出了大殿。
簡洛這次沒敢再阻止。
寒舟狠狠瞪了他一眼亦無心情再去斥他,轉而便回到榻前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觀注著榻上男子的動靜,對於巫盅之術他所知的不多,還是此次來到帝都之後才開始仔細研習,所藉助的不止是凌雲,還有義兄提供了他許多的資料,那些都是從雲海之顛帶出來,連同那些秘術一同搬回楚宮。
他不知道義兄為何非要如此冒險,可他執意如此,他和凌雲也只能照他說的去做,努力將風險減到最低,誰曾想卻是出了如此的意外,如今他只願他能平安渡過這劫,不管如何保住性命,其它的都會有希望。
否則他都不敢想若是阿夙知道會是什麼情形???
……
嘭——
瓷瓶摔落在地的聲音在寂靜屋子裡響起。
那聲音格外清晰。
三長老沉沉看過去,聲音里隱著几絲的怒火:「怎麼了,傷勢竟重到連個藥瓶都拿不穩了么?」仔細看去男人臉色極差還透著股蒼白,那身上更是有不少的傷口,血氣在屋子裡漫延,飄忽的有些刺鼻。
這倒也不怪乎他會如此怒火沉沉了,從離都開始就一路被追殺,幾路的追兵緊咬著他們不放,他的人手早就已經折損了大半,這一個月來更是連個安穩覺都沒睡過,這位高高在上的三長老最後也受了傷。
面對如此的情境他又怎麼會不怒呢?
這些日子也就剛開始拿到東西,看到藍真時那臉色好看過,可也只持續了沒幾天,那好臉色一去不復返。
三長老便是傷在皇甫卓翼之手,皇甫卓翼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和她武功顛峰時相比,怕也都差不離了,如此難怪皇甫卓翼能傷了三長老,有雲海之顛的相助且早就有所防備,他那些什麼盅毒手段也都根本派不上什麼大用場。光是用人數來輾壓也知道他絕對不是對手。
「是挺重。」
安夙回神壓下心頭驟來的莫名刺痛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整整一個月我們已經折損人手無數,我的人更是沒剩下兩個,再這樣下去只怕我們的人全都要死光了,如今連三長老都身受重傷,我們卻還要帶上那樣兩個拖累,三長老不覺得這樣太愚蠢?」
「雲海之顛的人咬死我們不放,百里雲霄的人也咬死我們不放,帶上楚后也就罷了,可我不覺得那個人能威脅到雲海之顛和楚宮的人,依我說不如就讓我將他解決掉也免得帶上個拖累。」
「他還不能死,他是威脅不到雲海之顛的人,可是他能威脅到百里雲霄的人就足夠了,好不容易抓到他,本長老豈能這樣就殺了他,這件事不用再議,本長老也不想再說一次。」
「嘭——」
女子轉頭便走去牆角,抬腳狠踹在蜷縮在牆之人的胸口,下腳之狠直接將人給踹到吐血慘叫出聲:「叫什麼叫,給我閉嘴,你以為你叫兩聲還能把追兵給引過來就能得救了?少給老娘做白日夢,別以為這樣就能保你小命,我警告你下次給我機靈點,若是再敢拖後腿,老娘就一刀砍下你腦袋。」
「噗……」
牆角少年吐出口血道:「你打傷我還怪我走得慢拖後腿,有本事你們現在就殺了我,要不殺就別在這裡嘰嘰歪歪!!」
「你以為我真不會殺你是不是?」
女子臉色鐵青,伸手便拔出柳葉刃抵在少年脖子上哧啦劃開條血口子,可那柳葉刃卻被股力道打到哐啷墜地。
「本長老說的話你是沒聽到是不是,給他點傷葯治傷,他說的沒錯,若是再打到他重傷,他只會更拖我們的後腿,以後你再敢對他動手,休怪本長老對你手下無情!!」
「三長老若是再不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我只怕我們沒機會再逃死亡全都要死在這裡,到時候長老也沒機會再對我手下無情!!」
女子俯身伸手撿起地上的柳葉刃轉頭冷哼了聲:「明明早就說好我負責拿到東西帶人出來,長老您負責我們安全撤退,我早就提本過三長老,偷龍轉鳳的計劃撐不了多久百里雲霄一定會發現,請三長老安排好退路,可是三長老做事卻是遠遠沒有桑紫想象中的穩妥,安排的人手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如今就剩下我們幾個人,還全都重傷被困在這裡,反而外面到處都是追捕我們的人,三長老先想想到底該怎麼擺脫他們吧,我去看看那個女人,那才是我們手中的王牌,她若是死了我們也很快就性命不保。」
「長老最好還是好好查查看,為什麼他們能夠如此緊追我們不放,想想到底怎麼才能擺脫他們的好!!」安夙冷聲說完轉身便出了房間,臨走還恨恨的瞪了眼縮在牆角滿臉痛色,哼哼唧唧不停痛吟的人。
活該!
她好不容易將他們救出去,沒想到他還給她跑來自投羅網。
這個該死的紀少鈺。
安夙出了房間沉沉吐了口氣去看了藍真,藍真被單獨關押著,三長老派出身邊親信看守,看到來人是安夙倒也沒阻止她進去,這些日子她也時常過來,許是因為沒出什麼事的緣故,那幾人也沒太在意。
破落的屋子裡,藍真站在床邊,藍真沒有武功,她的武功是被當初用藥被強行廢去的,所以她臉色因連日顛簸有些蒼白,身體也有些虛弱,看著那張與自己完全相同的臉,安夙從最初的有些微不適,到現在已經完全面不改色,不過她也只看了一眼,與藍真交換個眼神,轉身又交待好好看守便走了出去。
所有計劃都很順利。
三長老的人被除的差不多,身邊只剩下不到十個,那是當真快成了孤家寡人,當然她身邊的人也只剩下個重傷的藍羽,其它人早在追殺中『死』掉,不可能不死,若她的人一個都沒損傷,那不是太奇怪了。
正因此在這一個月的追殺中,三長老也沒有懷疑她,畢竟玲瓏玉骨都已經拿到手,他親自驗證過東西是真,那人也是真,東西和『安夙』如今全都被他給拿捏在手上,她的人也差不多快『死光』,他根本就沒道理懷疑她。
三長老能調的人手相信都調了出來,否則也不會露出那樣的臉色,何況他自己也重傷,根本不可能撐得多久,且就算他想死撐也沒關係,他逃她和錦歸哥哥自然會緊追,他能派出多少人他們就能滅掉他多少人。
最後只剩下他一個孤家寡人,她就不信他還能堅持得住,若是不想死在外邊他遲早,都會被他們逼到回去老巢的。
所以計劃是真的很順利。
至少在這一個月里,三長老的人的確是死了很多,他們此時也早就遠離楚都以西千里之外的一個小村落,行走路線都是三長老決定安排,她相信逃走的路線他不可能隨意決定,越走的遠就會越接近他們的目的地。
可不知為何她的心裡卻是有些不踏實,突如其來莫名的刺痛感,讓她微微有些恍神,好似有什麼事要發生,可是會發生什麼事呢?
難不成是姜昃那個男人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