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擯棄一切逃亡篇 第一百三十八章.再次回到這個地方
空間有限的室內,室內的牆壁上掛著供照明作用可開關的水晶壁燈。
在這間室內的角落擺放著一張鋪著一床毯子看上去較為柔軟的木床,在這張床的旁邊擺放著一張並不寬闊的木桌,木桌上放著一個不大的小書架,在這張木桌前放著一張有著靠背的扶手椅。
一位留著一頭褐金色長發的少女正坐在這張扶手椅上,少女的身上穿著粗糙的布衣,儘管她穿著粗糙布衣也絲毫掩飾不住她身上那種罕見的高貴氣息。少女那一頭褐金色的頭髮就這樣散在她的身後看上去顯得格外動人。此時坐在椅子上的她左手放在一本日記本上面而右手則拿著一支羽毛筆正在往日記本上書寫著一些看不懂的特殊文字,當她似乎寫到她自己認為有意思的部分時少女不禁眨了眨眼睛開心的笑了起來,少女雙眼中蔚藍色的瞳孔也因先前的眨眼顯得更加絢麗。
悄悄的靠近這位少女好好的在她身旁仔細觀察她一下,你會看見這位少女有著尖尖的耳朵,定睛一看才會發現這位少女並不是人類而是精靈哦~
【嘎啦――】
就在這位少女還在認真的用著手中的羽毛筆寫著日記的時候,在她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奇特的聲音。
書寫著日記的女精靈似乎是很熟悉這個奇特的聲音只見她放下了手中握住的筆微微的轉過身看著身後,在她的身後一位身穿黑袍雙手端著裝有食物餐盤的年老哥布林走了進來。看見坐在椅子上的精靈正看著剛走進室內的自己,這位年老的哥布林不禁禮貌的笑了笑。
坐在椅子上的女精靈看見年老哥布林的笑容時她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羽毛筆合上了日記本,然後將日記本和羽毛筆整齊的擺放在了書桌上的小書架上,做完這一步坐在扶手椅上的她拘謹的站起身來離開了書桌旁走到床邊安靜的坐了下來。
年老的哥布林見狀露出了無奈的笑容,端著餐盤的他走到書桌旁把手中的餐盤放在了書桌上,隨後轉過身打算從進入室內的入口處離去。
坐在床上的女精靈看見年老的哥布林正要離去時,只見她的表情變的有點糾結起來,她的臉上掛著一絲不起眼的嫣紅,不知是因為不好意思…還是害羞?
「黑框長老,請您等一下!」
最終女精靈還是開口聲音略大的叫出了那位年老哥布林的名字。
「嗯?有事嗎?」聽見女精靈叫住了他,名叫〖黑框〗的年老哥布林回過頭問。
「……那個…我想請問,圖特他快回來了嗎?」表情糾結的女精靈向黑框問出了這個問題。
「哈哈~又是這個問題阿,小姑娘。圖特他現在還沒有回來,不過應該也快了。」聽見女精靈問向自己的問題黑框頗有無奈的笑了笑苦惱的笑著說。
坐在床上的女精靈聽到黑框的答覆后她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小姑娘?不然的話我可是要走了。」看著正不好意思中的女精靈黑框問。
聽見黑框說的話女精靈下意識的抬起頭似乎要向黑框問出什麼問題,但她在下一秒錶情變的扭捏起來,只見她微微吸了口氣下定決心開口道:「黑框長老,您覺得圖特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聽到女精靈說出這個問題黑框微微睜大了他的眼睛,不知此時的他是以一種怎樣的目光在看著面前這位坐在床上的女精靈。
「可能他會需要家人與家人之間的感覺吧?不過…我個人覺得現在的圖特最需要的則是母愛,畢竟那個位哥布林戰士長…不…那個少年一直是位缺少了母愛的『人』啊。」
黑框用著自己的目光斜視的看著這位坐在床上的女精靈,他用著自己的左手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聲音沉穩的說出圖特目前可能最需要的『東西』。
「母…愛嗎?」
聽見黑框長老說的話女精靈的目光在下一秒變的十分複雜起來,她像是在為自己喃喃自語似的反覆的念著『母愛』這個她明白含義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做的辭彙。
「黑框長老,請問您知道身為一名母親該為自己的孩子做些什麼嗎?」滿眼複雜的女精靈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向站在她身旁的黑框問道,她迫切的想知道身為母親該為自己的孩子做些什麼,該怎樣去表達『母愛』她一點都不知道。
「就算你這樣來問我…我怎麼可能會知……」
聽到女精靈問出的問題黑框不禁白了她一眼。
「…不…」
「等等……」
突然間黑框似乎想起了自己過去的回憶,他用著自己左手的食指抵在了他的下巴上不知是在思考什麼。
像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回憶黑框微微勾起了嘴角淡然的笑了起來,只見他對女精靈鄭重的點了點頭認真的說:「當他回來時妳就…給他一個擁抱,對他說出『你回來了。』,多向他露出慈祥的微笑,在他情緒低落的時候試著去鼓勵、表揚他……」
聽著從黑框長老口中說出的答案女精靈的內心瞬間湧現出了更多的疑惑與不解,但內心對此感到不解的她還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我說的這些可能對年齡階段還是小女生的妳難以理解,但是我還是希望妳可以去理解的。妳要記住哦!身為一個母親可不要隨隨便便的向自己的孩子流下眼淚,妳要是流下眼淚的話你的孩子可是會很自責的。」
看著臉上掛著似懂非懂表情的女精靈黑框淡然的笑了笑以輕鬆的口氣向女精靈說。
「那麼…我先走了,溫妮雅。」
說完話后黑框甩了甩自己那有些僵硬的左手轉過身,背對著女精靈的他一邊向坐在床上的女精靈告別著一邊向入口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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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布林族領地·克捷城外。
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清晨,帶著清新降臨人間。
在這一望無際的林海內的幹道上,一位身上穿著灰色金屬護甲身後背著兩把劍、一把短弩的哥布林戰士與一隻體格健碩的灰狼並排走在這條道路的中。
與自己坐騎並排行走中的哥布林戰士時不時看著道路兩側森林內的林景臉上露出了看上去沒有任何情感的笑容,走在一旁的灰狼看著身邊周遭的森林逐漸變的熟悉起來它不禁發出了幾聲愉快嚎叫聲。
大約走了有十幾分鐘的樣子,這名哥布林戰士與他同行的灰狼走到了腳下這條道路的盡頭;
在這裡樹木已經開始變的稀少起來,印入眼中的是高高的灰色城牆,以及那固若金湯的城門。
當這名哥布林戰士與他的灰狼抵達城門處時,站在城牆內護牆上身穿鎧甲的哥布林守衛們自然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
「你是什麼人?!」
城牆上的一位守衛大聲的詢問著此刻正站在城門下的哥布林戰士。
「我是剛從獸人族回來的戰士長·圖特!」
面對城牆上哥布林守衛們的大聲詢問這名哥布林戰士也大聲回應道。
聽到從這位哥布林戰士口中說出的回應時城牆上的哥布林守衛們表情不禁紛紛變的嘩然了起來。
「喂…(吞咽)他說他是圖特戰士長?」
「圖特戰士長?就是那個跟著我們的盟友獸人族軍隊一起去獸人族的戰士長?!」
「是的。」
「真的假的,你可不要亂說啊!」
就在城牆上的哥布林守衛們不相信的七嘴八舌討論起城門下的那位哥布林戰士到底是不是那位傳聞中的圖特戰士長時,一名看似是哥布林守衛們的隊長的哥布林戰士走到了這幾名哥布林守衛身後用著他的右拳力道不重的敲在還在探討中的他們的頭上。
「唔啊!」
「好痛!」
「誰啊?!」
腦袋上受到突如其來打擊的哥布林守衛們發出吃痛聲沒好氣的回過頭卻看見了隊長正一臉微笑的看著他們。
「巡邏期間還在聊天?你們幾個是怎麼想的!」看著臉上表情從不耐煩變的懼怕的哥布林守衛們,這名看似是隊長的哥布林戰士大聲向他們呵斥道。
「不是這樣的隊長。那位剛來到城門下的哥布林戰士說他是圖特戰士長,我們幾個不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所以……」聽到隊長的呵斥一名哥布林守衛用著有點發抖的左手食指指著城牆下那位哥布林對隊長這樣說到。
「圖特戰士長?!你們幾個是說圖特戰士長嗎?!」
從自己的部下口中聽見了這個稱呼時隊長立馬走到護牆邊視線朝下看著那位身邊站著一隻灰狼的哥布林戰士。
「是的!」
站在隊長身邊的哥布林守衛們幾乎是同時開口肯定。
看著這位站在原地身後背著兩把劍的哥布林戰士那沒有流露出任何情感的面容,隊長一時間也無法肯定他究竟是不是那位有著眾多稱號的『圖特戰士長』,而那位站在城門下的哥布林戰士像是看見了正在觀察中的他自己並向他揮了揮手。
「尊敬的戰士長大人,請您等一下容我去通報一聲!」站在護牆內的隊長向站在城門下的哥布林戰士大聲喊到。
「好的!」
從那位隊長口中得到回應后我點點頭大聲同意道。
緊接著那位隊長沿著城牆上的階梯快速的走了下去,而哥布林守衛們則將各自的目光盯著站在城門下的我。
不知過了多久城門被緩緩打開,站在城門下的我和芬爾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這三道厚實的城門緩緩打開。
當城門被完全打開時我和芬爾同時向著城門的入口走去,在城門入口處的前方站著一位身穿黑袍的年老哥布林,那位年老的哥布林笑著看著走入城中的我和芬爾。
看到那位站在前方不遠處的老者時我微微睜大了自己的雙眼,我對於這位哥布林是在熟悉不過了,他是我的師父『黑框長老』。
走到黑框面前時我便停下了自己腳步跟著我一起走的芬爾也停了下來,在我們身後那三道城門在我與芬爾一起進入城內后便重新關上了。
「黑框長老。」
我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黑框恭敬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搭檔,他就是你的老師嗎?]
(是的。)
「回來就好,圖特。」聽見我恭敬的說話方式黑框一臉微笑的看著我並用著布滿皺紋的左手拍了拍我的右肩。
「嗯。」
看著自己師父那蒼老的臉我略顯拘謹點點頭。
「來,和我一起走走吧。」
黑框轉過身向我招了招手示意讓我跟著他的腳步,說完話后他便自顧自的向前方走去。
「好的。」
我再度點點頭跟在黑框的身後與他一同走入城內。
「圖特,你在獸人族的時候過的還好吧?」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圖特黑框試探性的問了問並時不時的用著視線的餘光觀察著身後。
「……」
聽見黑框問向我的問題我沉默了下來。
回想起自己在獸人族發生的那些經歷我不禁咽了咽口中產生出的唾液……
剛到獸人族時的驚奇感;在獸人族中交到了在獸人族中第一個朋友「雷格斯」;認識了『齒鋼煉屋』的蜥蜴人老闆;
和特莫他們一起參觀了【烏索競技場】領略了所謂的獸人競技;向蓋維學習肉體格鬥的技巧;
與薇諾一起約會,在約會的途中我和薇諾一起認識了『咩咩花』花店的羊人老闆面,也在〖德里街〗見識到了特莫口中所說的【克赫決鬥】;
也就是在這裡我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我從那個鬣狗人特因手中救下了因此險遭喪命的貓人戰士古萊·緹爾以及他的女兒成功阻止了這場【克赫決鬥】;
在阻止完這場決鬥后我便被克德那傢伙押送到了位於獸人族〖曼牙古城〗城中的【暗牙監獄】內度過了幾天牢獄生活,在【暗牙監獄】內我認識了那些真正犯下了不可饒恕之罪、近乎瘋狂的罪人;
然後原本還待在監獄中的我便被克德那傢伙押送到了接受審判的地方,在那裡我接受了由獸人族族長、將軍、獸人族長老們一同主持的審判;
在審判中獸人族族長讓我在「死刑」、「終身監禁」、「流放」這三種刑罰中選擇,面對這三種選擇我選擇了「流放」,也就是在這裡我從族獸人族長口中得知了刑罰「流放」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緊接著我便被獸人族的戰士們押送到了連獸人一族都不敢輕易踏足的遺迹…獸人禁地·『萊撒耶迦』,在這片禁地中我遭遇了數次九死一生的危機,見識到了那些不同尋常的不可名狀之物們……
………………
(沒錯,我在獸人族中…真的遇見了很多很多……)
回想起這些時我再度咽了咽口中產生的唾液。
「……都挺好的……」面無表情的我不經意低下了頭向黑框平淡的說。
對於我說出的話語黑框沒有回應而是自顧自的順著城牆邊的階梯走上了高高的城牆,我見狀則緊緊跟在他的身後也隨他一同走上了城牆。登上城牆后黑框便站在了城垛口后默默的看著城牆外的景色,我見狀來到黑框長老的身邊也看著城牆外林海的風景。
「我們大家都知道你在獸人族時發生的事哦,圖特。」黑框看著站在他身旁的圖特,將雙手放在護牆邊上的他語氣平和的對圖特這樣說。
(阿?)
聽到黑框長老說的話我不禁將自己那沒有感情的目光看向了站在我身旁的他。
「你雖然觸犯了獸人族律法,但身為哥布林的你做的很好!」
突然間黑框聲音略大的對我這樣說到。
「師父?」我不禁疑惑的問。
「犯下了罪行的你沒有逃…而是就那樣『待在那裡』接受獸人族族長他們的審判。我聽說了…圖特,你為獸人族找回獸人族七大至寶·〖蠻息號角〗的事情。」
黑框一邊說著他緩緩轉過頭看著站在他身旁的我,看著滿臉皺紋的他我那早已失去了所有情感的內心似乎湧現出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我其實……」
「圖特你做的很好。你要記住,犯下罪行的你,沒有令我們哥布林一族在我們的盟友獸人族面前蒙羞!」
就在我剛想開口說明自己在獸人族時做出的事是多麼莽撞時,黑框長老打斷了想要把話說完的我對我認可的說。
「黑框長老,其實我啊……」
聽著黑框長老對我說的話,感受不到任何情緒的我似乎感到些許愧疚的低下了頭不敢將自己的目光看向身為我師父的他。
「你知道到嗎?當我聽到你被放逐到獸人禁地·〖萊撒耶迦〗中的時候,我曾一度認為你回不來了……」
像是看到了站在身旁的圖特微微低下了頭,黑框攤了攤他的右手只見他換了一種說話的語氣對我開玩笑似的說。
「誒?」
還低下頭的我不禁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看著還低著頭的圖特黑框露出了祥和的微笑,只見他用著自己的右手力道不重的拍在圖特的後背上以一種長輩對後輩說話的口吻對圖特開口說:「你真的很努力了啊,圖特。」
「誒?」
低著頭的我聽見黑框長老說出的話語睜大了自己那妹有任何情緒的雙眼,然後再次發出聽起來有些疑惑的聲音。
「我努力…你是指什麼?」我抬起頭看著站在我身旁對我露出祥和笑容的黑框長老下意識問。
「圖特,你看啊――你在獸人族觸犯了獸人律法被流放到了禁地·〖萊撒耶迦〗。在〖萊撒耶迦〗中你想必是遇到了很多艱辛吧?孤身一人的你經歷過了並且咬著牙一直努力過來了,不是嗎?那怕是這麼久沒見你,當我看到你臉上那幅平淡到再也沒法平淡的表情時,我可是一看就明白的哦。」
像是聽到了我問出的疑惑聲臉上掛著祥和笑容的黑框開始向我解釋他為何要對我說出『你真的很努力了啊,圖特。』這句話的原因,當他把話說完黑框把他那放在我後背上的右手放了下來。
站在原地的我聽完黑框長老說的話彷彿是呆住了。
(……這樣啊……)
回想起少年時一直學習、不斷的戰鬥,然後當我成年了第一次參加了種族之間的戰爭、經歷了瀕臨死亡的體會,在獸人禁地·『萊撒耶迦』中孤身一人尋找獸人至寶……我可是從來沒有在任何人的口中聽見『你真的很努力過了』這句話。
(……我…有好好努力過了啊……)
不知為何我的視線變的模糊不清了起來,當我對此感到疑惑的時候兩道溫熱的液體順著我的眼眶流了下來。
(奇怪?我這是怎麼了?)[搭檔……]
待我搞清楚從我眼睛中流下的液體究竟是什麼時,我彷彿明白了什麼……
這個液體不是別的什麼正是『眼淚』,它毫無徵兆的從我的眼眶中不斷的流了下來。
像是怕被黑框長老看見似的我微微低下了頭用著自己的左手捂住了自己那流下淚水的雙眼,而站在我身旁的黑框長老似乎並沒有沒有想要看著正在流著眼淚的我的意思,看著克捷城外遠處森林的他臉上露出了陽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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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黑框的不遠處,先前那幾名正在值班中的守衛時不時的將各自的目光看向了我們這邊。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是圖特戰士長!」看著那位背著兩把劍的戰士一位守衛吃驚的說。
「那就是傳聞中的圖特戰士長嗎?他看起來還真有身為戰士長的氣質啊!」站在這位守衛身旁的另一名身上背著短弩的守衛看著圖特戰士長的背影稱讚道。
「我說…你們忘了嗎?我們不是在那次戰爭結束后,見過圖特戰士長一面嗎?」
看見身旁的同伴大呼小叫的樣子一名面相看起來比較沉穩的守衛攤了攤手無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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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我身旁的黑框用手拍在我的肩膀上對我聲音沉穩的說:「現在去面見族長吧,圖特。族長他們大家可是正在等著你。」
「好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