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懷疑

「要我？」楚堯苦笑：「要我做什麼？不止是一個殘廢，還是一個瘋子！」

「阿堯……」喬沐抱緊楚堯，趴在他肩上痛哭。

「走吧，走的遠遠的，不要回來了。」楚堯眼睛有些發紅，用力閉緊仰起頭。

喬沐抬起頭，用手背擦下臉。

「阿堯，你就打算這樣下去了嗎？」

楚堯沒有言語。

「總之，在事情沒有徹底搞清楚之前，我絕不承認。你也一樣，不能就這樣認輸！」

喬沐站起來：「換句話說，我們可以去醫院，做鑒定。好好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心裡疾病。」

喬沐跪在楚堯面前，看著他：「阿堯，你想想，心裡疾病會有你這樣嗎？」

楚堯抬頭看著她。

「我覺得，你的表現更像是精神方面的。」喬沐分析。

「精神病？」

「你發作時的癥狀很像，可你好的時候思路清晰，語言表達明確，完全不像有精神病的狀態啊。」

「也許我真的不是心裡疾病，而是精神病。精神病患者都是發病時才會變樣，平常看不出來的。」

「在病後會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最後完全陷入病態。」楚堯微微垂眸，遮住眼底深深的絕望。

喬沐有些惶恐，她本是想勸楚堯的，卻不想讓他陷入更深的絕望之中。

「阿堯，我不是說你真的有精神病，而是，我對你的病很懷疑。」

「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你今天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喬沐問。

楚堯苦笑：「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嗎？你覺得有特別的嗎？」

喬沐努力思索，開始回憶。

確實，楚堯沒接觸什麼特別的東西，也沒什麼特別的事。

要說有什麼和每天不一樣，那就是今天家裡來了客人。

客人？對啊，上次楚堯發病，也是在楚鎮南走後，這次又是。

可是按理說他可是楚堯的父親，不該被懷疑。

但，真的有這麼巧嗎？還是，只是一種巧合？

喬沐眉毛皺在一起，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阿堯，你吃過什麼東西，或者喝過什麼嗎？」喬沐問。

「就是正常的家裡東西啊。你不會懷疑家人有人動手腳吧？不可能！」

家裡的人都是林宇精挑細選挑出來的，而且大部分都是景園的老人。

主宅只有趙姨總在，可她也是信得過的人。

「阿堯，你有，懷疑過，楚叔叔嗎？」喬沐小心翼翼的說出自己的懷疑。

楚堯看著她，眼底是墨色。

「我沒別的意思。」喬沐趕緊解釋，她可不想成為破壞他們父子感情的兇手。

本來他們父子關係就不好，要是在因為她的話更惡劣的話，到時不用別人，怕是趙如雪都不會原諒她。

喬沐深感自己說錯話了。

「阿堯，我就是瞎想的，叔叔是你爸爸，怎麼會呢。」

「你就當我胡說的。」

「一切都要有證據，除非有確鑿的證據，否則……」楚堯認真的看著喬沐。

「我懂。」喬沐點點頭。

「你等我一下。」喬沐起身走出書房。

客廳里還是剛剛的樣子。

喬沐站在茶几旁，看著上面的東西一樣樣回憶。

客人開時趙姨特意倒了幾杯水，可是因為當時聊的不愉快，誰也沒有喝。

他們走後趙姨就撤走了。

而楚堯的那杯，他喝了。並且還在茶几上。

當時她一直在客廳忙，趙姨怕打擾她一直沒敢靠前。

所以茶几上的水杯還留著。

如果有問題，那麼這杯水的疑點最大。

喬沐找來一個空瓶，把水杯里的水倒一些進瓶子里，然後把瓶子放好。

接著她端著水杯去了書房。

「阿堯，也許，這杯水可以解開一切。」

楚堯看著還剩不多的水。

「你什麼意思？」

「等下也許就會知道了。」喬沐笑笑，然後一口把杯子里的水喝盡。

「你幹什麼？！」楚堯震驚的問。

「我可以很確信，我沒有心裡疾病。但是如果一會我也像你一樣，那麼，一切就都很明了了。」

喬沐聳聳肩。

「你既然懷疑水有問題，那為什麼還要喝！」

「因為這樣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而且，也是最快捷的。」

「你傻不傻，萬一真有問題呢！」楚堯氣急。

「那就更好了，說明你是被人害的，本身沒有病。你也就不用懷疑自己。」

「總之，過會一切就都有答案了。」

楚堯無奈又心疼，伸出手。

喬沐乖巧的走過去，坐在他身旁。

楚堯看著喬沐，心裡波濤翻滾。

從未想過，有一個人可以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楚堯拉過喬沐，低頭用情的we

住她。

一切盡在不言中。

「阿堯，你餓不餓？」喬沐紅著臉問。

「有點。」

喬沐煮了兩碗面，兩人面對面吃著。

「如果真的是水的問題，那麼大約兩三個小時應該就會有感覺了。」楚堯說。

「也就是說，我還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和你好好說說話。」

楚堯看眼熱氣騰騰的麵條。

「快吃吧，一會涼了。」

也不知道是餓了還是喬沐的手藝確實好，總之，楚堯覺得這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面。

不知面，就連湯都一滴不剩。

喬沐看著空空的碗：「阿堯，你要是沒吃飽，我再去煮一碗。」

「不用了，我們回房吧。」

喬沐推著楚堯回房，隨後找出剛才的那些布條。

「一會，你就用這些東西把我捆起來，不然我怕你控制不住我。」喬沐說。

「這個太疼了。」

喬沐聽完去看楚堯的手腕，果然都嘞紅了。

「對不起啊，我沒想那麼多。」

「那種情況下，誰能想那麼多。」

「可你現在有時間準備。去弄些寬一點，厚一點的布。」

喬沐聽過的去尋找。

一切都準備就緒，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迹的時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喬沐有些心急。

她既害怕又很期待。

楚堯握著她的手。

一本西遊記已經快講完了，可是此刻喬沐就是無法靜下心來。

她想證明，楚堯沒病，楚堯很健康！

天慢慢亮了，喬沐有些困。

她靠在楚堯肩上，合著眼。

楚堯翻著書，卻沒有看進去一個字。

突然，喬沐覺得身體開始發熱，而且越來越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