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收馬騰 巧計斗韓遂
()段飛馬騰一行人直接向西北賓士，由龐德接應，回到自己的大寨之中。
馬騰回到大帳內，來不及換衣服，首先便喊道：「來人！給我把這個逆子綁了！」龐德、馬休等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段飛上前，開口勸道：「壽成兄想必是有所誤會。孟起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是聽從我的計謀，為的就是解救壽成兄。希望壽成不要見怪。」馬騰道：「明公有所不知，此子肆意妄為，目無天子。若非此次有明公妙計，這逆子定是抓了天子來救我。」段飛笑道：「這不是一切安好嗎？壽成兄就不必計較了。」馬超上前，伏倒在地，說道：「孩兒願受父親責罰。」
馬騰道：「好！知錯認罰，這才是我馬家的後代！超兒，你目無君上，乃是大逆不道。為父也不能徇私，來人！給我拖下去杖責五十，然後我親自押赴天子處，交由天子定奪！」
段飛搶先說道：「慢！」馬騰道：「明公不必為其求情，此事就這麼辦了！」段飛道：「壽成可記得當日在長沙城外，你我約定之事？」馬騰一呆，答道：「明公勿要性急。我馬壽成非是那等無信無義之人。只是我本為漢臣，奉明公為主這等大事，必須告知天子知曉。望明公體諒。」段飛道：「既然壽成一口一個漢臣，那我問你，是你這西涼太守的官職高，還是征南將軍的官職高？」
馬騰道：「自然是征南將軍。」段飛笑道：「那便是了。依朝廷曆法，我這個征南將軍才是這個帳中的最高指揮官。壽成兄，得罪了！」說罷，段飛擠開馬騰，占居主案下令道：「來人！將馬超將軍押下去！帶過去交給天子定罪！」
龐德和馬休齊聲應道：「諾！」段飛末了還補了一句：「好好照顧著！」龐德重重地點了點頭，馬騰忽然一振，驚疑地問道：「難道天子就在此處？」馬超等人聞言，也都是大吃一驚，同時抬頭看著段飛。
段飛對百地丹波道：「去請陛下進來。」百地丹波轉出大帳，不多時，帳幕掀起，百地丹波進來后躬身站在一旁，身後正是那年輕的大漢天子――獻帝！
馬騰急忙拜倒在地：「臣西涼太守馬騰恭迎天子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其餘將領也都拜倒在地，口呼萬歲。獻帝上前同時扶起段飛和馬騰道：「愛卿平身。」段飛起身問道：「陛下在帳外都聽見了？不知是否滿意？」
獻帝道：「馬騰將軍之忠義，朕心甚慰。」馬騰對段飛質問道：「段飛將軍！為何要將陛下置於如此險地，若是有半分差池，我等為臣者便是千古罪人！」不等段飛答話，獻帝搶先說道：「此乃朕的意思，段卿只是照朕的旨意辦事。」原來，馬超帶兵來討要天子的時候，段飛便偷偷去見了一趟皇帝。獻帝十分奇怪，為何這樣的事情要說給自己聽，段飛解釋道：「陛下貴為天下之主，則必須明了天下之事。西涼馬騰忠義之名遠播，如果是陛下，該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獻帝答道：「自然是派兵前去營救。」段飛道：「韓遂兵強馬壯，也非等閑之輩。若是營救不成，那不是害了忠臣性命？」獻帝沉嚀半響，抬頭說道：「那愛卿欲如何？」段飛如同狐狸引誘兔子一般，微笑著問道：「陛下是否願意與我同行，親眼見見？」於是，獻帝配合段飛來了一招瞞天過海，由楓和空二人偷偷尾隨在大軍之後。
馬騰聽完天子解釋，雖然不服，但是不敢再辯駁。
段飛笑著轉過臉，請天子道：「陛下，馬騰之子馬超當如何處置，全憑陛下一言而決。」獻帝一愣，問道：「段卿真要朕來決斷？」段飛道：「臣不敢戲言。」
獻帝看著眼前的一眾將軍，個個都是虎背熊腰，比自己高出不少，自己卻全然沒有一絲壓力。看著眼前的段飛弓著身，恭敬地站在自己面前，獻帝才感覺道：這個男人在盡心儘力為自己抵擋著外面的壓力。於是，露出一個不應該出現在十幾歲少年臉上的笑容，狡黠地說道：「馬超之事，朕覺得――朕還年幼，此事應該交給段飛愛卿來處理最為妥當。」
段飛呆了一呆，旋即笑道：「臣遵旨。」轉身問馬騰道：「馬騰將軍可聽見了天子旨意？」馬騰道：「陛下旨意。臣不敢不從。」段飛走到馬超身前，說道：「馬超為救父，與我一同突襲韓遂，斬殺上千人。理應獎賞。不過其帶兵衝撞了天子鑾駕，雖然情有可原，但是必須遭罰。因此，我認為，應當封馬超為平南將軍，杖責二十。馬超！你可心服？」
馬超跪地答道：「馬超甘願受罰，不敢請賞。」段飛道：「這可由不得你，龐德、馬休！將其拉下去行刑！」
龐德、馬休上千答道：「諾！」
段飛轉身問道：「不知壽成兄下一步如何？」馬騰道：「如今天子已然安全，長安缺糧，實非久戰之地。我欲撤兵回西涼，休養一年。」說完，拜倒在天子腳下：「陛下，臣與段飛大人有約定，只要段大人能救得天子，便奉其為主。特告知陛下知曉。」獻帝道：「此事朕在帳外已經聽到了。馬愛卿對朕乃是一片赤膽忠心，段愛卿也是朕的肱骨之臣，朕並無二意。聽聞烏程侯孫堅也奉段愛卿為主，希望段卿不要辜負了這些忠臣的心意。」
段飛跪倒說道：「臣遵旨。」馬騰當即拜向段飛：「馬騰見過主公！」段飛拉著馬騰一同起來，說道：「壽成既然要回西涼，我便向你推薦幾個人。賈詡、張綉如今正在附近的子午谷養傷。待其傷愈之後，我便命其前往西涼相助。賈文和天下奇才，足智多謀；張綉勇猛善戰。有此二人相助，壽成在西涼大有作為。至於馬超和龐德，此二人我將留在身邊鍛煉。壽成以為如何？」
馬騰答道：「謹遵主公之意。」
當段飛離開之時，馬騰本意是派遣五千騎兵隨行，卻被段飛拒絕：「壽成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等南下之後，便有水軍接應。若是有騎兵在側，反而是累贅。如今韓遂缺糧，壽成身邊還是要多留人馬，以防不測。」最後好說歹說，還是馬超帶著一千精騎，護送段飛等人回營。
眼見天子和段飛帶著士兵出現在自己面前，楊彪等公卿都是十分奇怪，不等眾臣詢問，獻帝開口道：「朕倦了。段卿帶著兵馬回營。任何人不得來打攪我。」說罷，轉身鑽進車駕中，留下目瞪口呆的各位大臣。
段飛朝天子行禮，也徑直離開。郭嘉湊到段飛身邊問道：「主公，如今南下之路已然打通。不知主公要如何處理程銀和他那五千騎兵？」段飛道：「太史慈和甘寧他們怎麼樣了？」郭嘉道：「子義和興霸這兩日一直在騎兵之中，與其同吃同住。根據主公的意思，二人有意賣弄武勇，如今已經穩定了這批騎兵。不過若是要直接接收，恐怕還需要時日。」段飛道：「反正程銀在我們手中，韓遂應該不會過分逼迫。」
郭嘉道：「我卻是擔心馬騰大人。如今韓遂反目，郭汜在?塢駐紮。三軍之中以馬騰大人的人馬最少，卻又有主公送去的糧草。郭汜一旦得知實情，定然不會錯過這等好機會。若是趁機與韓遂聯手，則馬騰大人死無葬身之地。」
段飛一驚道：「啊！我卻沒想到這一層！」郭嘉道：「嘉有一計，不但可解馬騰將軍之憂，還能讓郭汜和韓遂互相攻伐。」段飛喜道：「計將如何？」郭嘉附耳對段飛說明，段飛聽得連連點頭，當即下令道：「去將程銀帶過來。」
被關押了兩晚的程銀粒米未進，精神萎靡的被孫瑜押了進來。段飛笑道：「程將軍精神不錯嘛。」程銀只是沉默。段飛道：「程將軍恐怕是餓了，來人，給程將軍拿個饅頭來。」
不多時，孫瑜拿著一個饅頭進來，遞到程銀面前。程銀一把搶過，一口便塞入肚中。只是一個太少，吃進肚子里后，反而更覺得餓。段飛笑道：「程將軍胃口不錯嘛。」
程銀道：「你究竟是何意？」段飛笑道：「我與韓遂已經交手，如今你與我是敵非友。程銀！死到臨頭尤不自知耶！」程銀犟嘴道：「要殺便殺！我程銀若是皺一下眉頭，便不是好漢！」
「好！」段飛喝彩道：「程將軍果然剛毅！不知程將軍是否願意投效，吾將奏明天子，為將軍謀取五品將軍之位。」
程銀哈哈大笑：「段飛！死了這條心！我等深受吾主之恩，如何會反叛！既然你要殺我，便不要再廢話，也省的我餓著難受！」
段飛沉默許久，才說道：「程將軍之忠勇，讓人欽佩。我可以放了你和你的部下。不過我有一個條件。」程銀道：「什麼條件？」
「我要你書信一封，報知韓遂。言明我釋放爾等回去，而韓遂必須親筆承諾，不會追擊我！」
程銀眼看求生有望，終究不願放棄，答道：「僅此而已？」段飛點頭道：「僅此而已。」
程銀爽快的答道：「好！取紙筆來！」
段飛道：「來人，取竹簡來。」程銀也不多說，揮毫寫下幾個字，交給段飛。段飛接過一看，遞給旁邊的郭嘉，然後對程銀說道：「好了，程將軍覺得派何人送這封書簡最為妥當？」程銀道：「左偏將姜勇。」
段飛當即召喚姜勇進帳，將竹簡封筒后交付與他。姜勇不敢怠慢，出寨后立即飛馬向北賓士。行的十餘里，突然路邊衝出五六個山賊，手中全是竹竿木枝等物。姜勇拔劍在手喝道：「小賊！快快讓路！」
一名為首的銀髮山賊笑道：「將軍，我們幾天沒吃東西了。賞點吃的。」姜勇心下驚疑，問道：「你們是何人？」銀髮山賊道：「將軍這還看不出嗎？我們是山賊啊！」姜勇越發疑惑，從懷中掏出一點碎銀，拋在地上，說道：「這些錢給你們了，快讓路。」說罷，揚鞭便要向前沖。不過幾個人都無動於衷，無人去拾搶銀錢。
姜勇見狀，大喝一聲：「滾開！」揮劍向前劈去。銀髮山賊側身一閃，身形之矯健決然不似一個山賊。其餘山賊合力將姜勇頂下馬匹，動作十分熟練。姜勇趁勢向外翻滾了兩圈，站起來與山賊對峙。
山賊們飛快地呈扇形將姜勇圍在其中。銀髮山賊笑道：「將軍身上恐怕還有更多銀錢。兒郎們，給我扒光了搜！」姜勇大怒，舉刀向銀髮山賊刺去。旁邊伸過來兩根竹竿，壓住姜勇的手，姜勇吃痛之下握劍不住，身後兩個木棍穿過姜勇腋下，將其橫著托起，重重摔在旁邊的草地上。
之後兩人壓住其手腳，另外兩人果真就開始解姜勇的鎧甲。
姜勇背後的竹筒被解下來遞給銀髮山賊，銀髮山賊接過搖了搖，將其隨手丟開，罵道：「混賬，這裡面都是竹子，拿來有什麼用！給我搜！」
眾山賊一通手忙腳亂之後，終於從姜勇身上搜到了一小塊金子。撿了寶劍，眾人喜笑顏開的揚長而去。
姜勇顧不得穿衣，連忙爬起來在草叢中搜尋著竹筒。所幸山賊並未將其丟遠，火漆封也是完好無損。
姜勇朝山賊離開的方向重重地唾了一口，恨恨地穿起鎧甲，走上大路呼哨一聲。不多時，自己的坐騎便飛奔而來。不遠處的草叢裡，剛剛離開的山賊看見這樣的情況，一個山賊開口說話，卻是日語：「上忍大人，這個漢人的馴馬術好厲害啊。」銀髮山賊正是百地丹波，聞言喝道：「說過了，以後要多說漢語！」被訓斥的下忍連忙低頭認錯，用生硬的漢語答道：「屬、下雞（知）錯了，起（請）上忍大人責罰。」
百地丹波一擺手，示意不再追究。看著遠去的姜勇，百地丹波將手中的一個一模一樣的火封竹筒丟在地上，下令道：「走！回去赴命！」
姜勇心中鬱悶不已，使勁地拍打著馬臀，也希望早點趕到韓遂軍中赴命。不過事與願違，就在距離韓遂大寨不足二十里的地方，對面突然出現了一小隊騎兵。姜勇一看對面的騎兵服飾，暗道一聲：「不好！」回馬就向後逃。――因為那是郭汜的巡邏隊！
郭汜的巡邏兵也看見了姜勇，叫囂著就向姜勇衝過來。姜勇心中叫苦，自己的坐騎剛才狂奔之下后力不足，定然會被巡邏騎兵追趕上。
突然，地上拉起一條絆馬索，馬失前蹄，姜勇一下子被甩了出去。等他再翻身起來的時候，幾把寒光凜冽的長槍已經將其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