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小山村的生活(下)
「當官的也不管事,不管事也就罷了,縣太爺的女兒也到處禍害城裡的百姓,這世道真是夠亂,可憐了我們這些老百姓呀」,張氏拍了拍剛剛晾上衣裳說道。
「薇姐兒你來這都好些日子了,可記得自己的家在哪,家裡有啥人沒」張氏說完轉頭看向凌薇。
凌薇聽張氏這麼說,自然知道張氏想說什麼,張氏家也不富裕,可以說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全靠他女人女兒打短工養活,自己吃別人的,住別人的,沒給一分錢,還要人家伺候,馬上阿東的姐姐要娶夫郎了,平時她們母女出去做工,她一個外來的女人住在這裡多不方便,不免會被村裡人說閑話,說實在的她自己也沒想過要回藍家,也不知道這個藍青旋到底是什麼身份,剛開始以為就是個紈絝子弟,誰知道胸前錦袋中的玉佩,竟然和穿白色蟒袍的女子一樣,傻子也知道那蟒袍是能隨便能穿的嗎,她們又有什麼關心,還有半個月前的一個晚上身體突然像被螞蟻撕咬一樣,疼痛一波強過一波,臉色開始變青,疼得眉頭皺成了一條線,時不時的發出輕輕的呻吟聲,她盡量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想,用手使勁的掐自己大腿,使自己不要呻吟出聲,以免吵醒他們,雙手捏著拳頭錘自己的頭,前世什麼樣的苦沒受過,什麼樣的痛沒有過,也不知道這個身體的主人得罪了什麼人,這該死的蠱毒幾個時辰前還能承受,現在自己越來越撐不住了,床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缺了一塊,凌薇滿頭大汗,衣物已經被汗水洗過了一遍,身上傷口本來已經癒合了,現在又裂開了,床單衣物上滿是血,眼看天就要亮了,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可別嚇壞了他們,想著等會怎麼解釋,想著想著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早上張氏來送飯,看到滿是鮮血的她,嚇得摔了碗尖叫著跑了出去,等她醒來身上已經換好了衣物,傷口從新包紮過了,阿東紅著眼睛問她這麼會弄成這樣,凌薇笑了笑沒說話,阿東見她不說也沒有追問,只是吩咐自己小心些,別再弄傷了,大夫說再裂開可能會留下病根。
張氏看凌薇坐在那發獃,也就沒再說什麼,轉過話頭說「阿東去村頭接他娘怎麼還沒有回來」。
「爹爹我們回來了」
張氏有些埋怨的口吻道:「真是的,這麼這會才回了,城那麼里亂也不知道早點回來,我們在家不知道有多擔心」。
凌薇來了這麼久早習慣了張氏的嘮叨,和男人們的八卦,笑了笑也跟著進了屋,幫著阿東他們收拾桌子擺擺碗筷,把炒好的菜端到桌上,給每人盛了一碗飯,大家圍著桌子一起有說有笑的吃飯,張氏給阿東夾了一些菜,用寵溺的眼光說道「可不許挑食,每樣菜都吃一點」,阿東撇著嘴道「爹爹,我知道了,剛剛我還吃了,只是你沒有看到」,阿東的姐姐和母親也笑了,凌薇羨慕的看著這一大家子,要是她的父母還在,她應該也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想到自己慘死的父母,眼裡充滿了傷感,張氏見凌薇盯著自個碗發獃就夾了些菜給凌薇「薇姐兒,鄉下地方你就將就將就,自己家種的別嫌棄,多吃點啊」。
「謝謝大叔,你說哪兒的話呀,你們沒有嫌棄我就不錯了」,凌薇看向張氏又道:「大叔我想過幾天我就走」。
「丫頭,怎麼住的好好的,怎麼就要走了,傷口都沒有好透,要是崩開了怎麼辦,是不是你大叔說了什麼,別怕大娘給你做主」大娘滿是擔心盯著她。
一直埋頭吃飯的劉文宣(阿東的姐姐)也抬頭看向她「是呀,住的好好的,可有什麼不順心的地方,或者是需要買什麼,我給你捎回來」。
大叔板著臉不高興了,「怎麼我一個人是壞人,你們都是好人」。
凌薇被他們弄得不好意思了,想了想快到蠱毒發作的日子了,自己找個山洞等毒發后打些獵物報答了再走吧,就笑了笑「大娘沒有的事,大叔真沒說什麼,其實我就是進城投親,想走小路近一點,想趕在天黑早些下山,結果山太陡摔了,還好遇到了大娘,凌薇無以為報,以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吩咐」。
大娘連忙擺手「丫頭,說什麼報答不報答的,再說大娘可要生氣了,要是別人看見也一樣會救的,屋子你儘管住,這就是你的家」。
大叔也忙說道:「薇姐兒你可誤會大叔了,大叔可沒有趕你走的意思,你大娘說的對,你儘管住,我們就是你的家人,我是看你來了這些時候了,沒見你捎信回家,怕家裡人擔心你呀」。
凌薇頓時,感覺一股暖流湧進自己的心田,眼裡也多了些閃閃發光的東西,想起母親臨死前說的話「薇兒,媽媽希望你可以放下一些恨,希望你能快樂,給別人一個愛你的機會」,她不是沒愛過,她全心全意對待他,沒想臨死也到換不來一句她想要的話。
凌薇看著他們眼裡滿滿的愛意,是真心當她是家人,轉過頭把眼淚擦去,發誓決定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一定要報答他們,凌薇滿臉笑容忙給大叔大娘夾菜,「大娘,文宣,我看城裡很亂,就過些時候進城吧,免得大叔和阿東擔心,今天在外面聽說在抓壯丁,可把我們擔心壞了」。
阿東也附和的說:「是呀是呀,你們要是出了事我和爹爹怎麼辦」,他姐看向大娘,讓她趕緊拿主意,不去明天就託人給老闆說說。
大娘咬了咬牙,想想錢是掙不完的,最重要的是家裡沒了女人,老伴和兒子下半生能靠誰,「好,不去了,不去了,咱家寶貝阿東要嫁人了,正好去山裡砍幾棵樹打幾件嫁妝,文宣娶夫郎也順便打兩件」,大娘不知道她這個決定讓她母女倆躲過一劫。
阿東把碗伸到凌薇面前,「薇薇姐還有我呢」。凌薇一直很喜歡這個機靈可愛的弟弟,「喜歡吃什麼,姐姐給你夾」。
阿東故意刁難凌薇「那我要吃魚,有嗎」,凌薇想了想「行,明早就帶你去捕魚」。
大叔拿筷子敲了一下阿東說道「薇姐兒別聽他的,這大冬天的那來的魚給你吃」。
凌薇看來看自個的小身板,想著冬季的魚兒特別鮮,肉質嫩,味道美,而且四季中最佳的食魚季節也是冬季,符合人體養生之道,嗯,來這多久沒有吃到肉啦,嘴巴都能淡出個鳥了,一邊夾菜一邊說「大叔你們這冬天不捕魚呀,我看村外就有好大一條河,應該有很多魚吧」。
大娘一本正經的問:「薇姐兒知道冬天怎麼捕魚」。
凌薇打哈哈道:「呵呵,以前玩過幾次,就是不知道現在從操就業行不行,也可以挖陷阱捕山上的動物」。
阿東和文宣都崇拜的看著凌薇,以前他們小的時候也干過這種事,結果以失敗告終,隨著慢慢長大就再也沒有在冬天捕過魚。
「呵呵,明天我們一起去吧,反正閑著也閑著,要是捕到魚了也就賺了,捕不到就當是玩玩嘛」,凌薇有些把握能成功,不過萬一捕魚沒有捕到豈不是很掉面子。
阿東十二三歲的年齡段喜歡玩,聽著有玩的還能吃到魚,立馬錶示明天要跟凌薇去捕魚,這邊文宣盤算著,這冬天能捕到魚,要是給自己未來岳父岳母也捎上兩條,那多有面子呀,以後還能賣魚賣獵物也能給家裡帶來收入,那就可以不用出去打短工了,就會有更多時間陪夫郎啦,文宣望向二老表示自己也想去。
二老也沒有拒絕文宣的,不過阿東就不行啦,過完年就要嫁人了還這麼瘋,大叔堅決不讓去,阿東眨巴眨巴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大娘,大娘看著兒子,想著兒子過年後就要嫁為人夫,成別人家裡人了,心裡就像掉了塊肉,疼啊,「老伴兒讓他去吧,以後怕是沒這樣的機會了」,見大娘同意了他也就鬆口了,一個勁的問危不危險,要多穿些衣服,注意別凍著了,要準備什麼,還有吃的、、、、、等等,凌薇今天晚上很開心,就連晚上睡覺都一直保持著笑容。
第二天一早村裡的人大多還窩在炕上,凌薇就叫上阿東,文宣收拾一番出了院子向河邊出發,冬風非常刺骨,儘管我們把自己穿得像個企鵝,但一陣狂風吹來,寒風迅速地鑽入衣服的縫隙中,渾身都是涼絲絲的,不停地用手互相地搓,凍的跺腳,凌薇感嘆道「終於知道為什麼冬天沒有人捕魚了,原來是想偷懶,怕冷冷冷、、、,早知道打死俺也不幹這遭罪的活了」把旁邊兩人逗笑了,「今年還算好的,去年還凍死了不少人呢」凌薇冷得說不出話來,看看現代地球都開始轉熱啦,哪裡趕得上這裡,應該是零下十幾度吧,這身體也不怎麼樣,凌薇把頭縮在衣服里,幾個人搖搖擺擺的往冰面上走去。
凌薇停下來,走到冰面上,用鎬將冰層刨開一個窟窿,將漁網沉到水裡,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將東西撒在水中,這可是她早上的早餐,餅還有些煮熟的米飯,做完這一切,就叫著他們蹲在窟窿旁,等待著魚入網。
「就這麼簡單」。
凌薇白了她一眼「廢話,不是這麼簡單能有多複雜,冬天不吃東西你餓不餓」,兩人點頭。
「魚不吃東西餓不餓」,依然點頭。
「魚不出氣會不會憋死」本來想說缺氧的,跟他們說了白說,兩人還是點頭,凌薇拍手,「那不就結了」,凌薇也不想給她講什麼一網打個十來萬斤的魚的法子,因為她懶。
原來在他們看來複雜糾結的問題,就這三言兩語就解釋了,不愧是讀書人,將來一定讓俺家孩子也成讀書人,文宣暗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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