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當兵（下）

「外面這般冷，大家快進屋坐坐」，幾人進屋各自坐下，凌薇進屋后便吩咐冰嵐去村裡查查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一進村口便聽見河邊洗衣服的男人在聊阿東一家，說她跟阿東有一腿，他妻主來退親了，她非常生氣，男子的名聲入生命般重要，他妻主也知曉了，要是阿東想不開可怎麼辦好，也不知道阿東一家怎麼樣了，冰嵐知道凌薇擔心一鞭子打在馬上，加快了速度。

凌薇見文宣失魂落魄的樣子，多半徵兵是真的了，那退親又是怎麼回事，文宣年齡比她大兩歲（17歲），文宣給凌薇的印象是堅持不懈，是個有主意的人，又肯吃苦，人也聰明，也讀過一些書，倘若能繼續讀書應該會有所作為吧，看來徵兵的事對她打擊太大。

有凌薇在，李小六比剛才更客氣的說，「嬸子，你看是不是該讓文宣登記一下，還有別人家要登記呢」。

阿東可憐兮兮的問凌薇，「薇姐姐能有什麼辦法不讓二姐去當兵嗎」。

「辦法不是沒有，不過」凌薇說道一半端起茶碗，對著碗吹了吹，阿東一家人見她不說，便急著問，「薇姐兒\薇姐姐，不過什麼」，衙役們也不在意，這種事見多了，有錢人家都是一拋千金，什麼事辦不了。

「只要阿東嫁給我，一切好商量」，凌薇話一落地，砸得全屋子的人都懵了，見過不要臉卻沒見凌薇這般不要臉的小人。

阿東不可思議的看著凌薇，大聲吼出聲，「我不嫁，我已經有妻主了，要我嫁除非我死」。

阿東娘也沒有想到自己救了個白眼了，還惦記著自己兒子，張氏傻眼了，一個一個的打擊，讓張氏承受不住一屁股癱在地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呀，老天要這樣對我」，凌薇也不說話。

劉小六從進門開始一直隱忍到現在，終於忍不住爆發啦，管她能不能得罪，抽出腰間的跨刀砍向凌薇，「你她娘的混蛋，卑鄙小人，你忘恩負義」，其他衙役早忍不住了，也抽出跨刀一擁而上，沒多久「砰，砰」幾聲幾個衙役被凌薇一腳踹到在地，屋裡凌薇兩根手指夾著李小六的大刀，對著李小六不屑的說道：「還要打嗎」。

「打，老子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李小六毫不畏懼道，凌薇有些欣賞這個女人了，夠爺們，像個女漢子，o（n_n）o。

「那就躺著死吧」接著一腳揣在李六子肚子上，摔了個人仰馬翻，凌薇用腳勾起李小六的刀，一刀砍向摔在地上的人，李小六閉上眼，「不要」，阿東撲過去抱著李小六用後背擋向大刀，大刀離阿東的後背只有一厘米寬的距離停了下來，凌薇把大刀甩到一邊，悠閑地端著茶碗喝茶。

凌薇對著李小六道：「你看看你這孬樣，我真不知道，你有那點值得阿東喜歡的，平時挺機靈的一個人，關鍵時刻掉鏈子，哎，男人真可怕呀，看看你就知道了，昨晚上枕頭風吹得挺好的呀」，李小六本來臉就黑現在更像包公了。

阿東聽到「男人」和「枕頭風」瞬間就明白了，原來妻主昨晚上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那個男人還說了很多他的壞話，妻主還相信了，他真是豬油蒙了心去替她擋刀，阿東失望的推開女人，往凌薇身後站去，「砰」扶到半空中的女人又摔了下去，一干人等都看向李小六，李小六又羞又惱，羞得是凌薇當眾揭穿，說明她笨，惱的是那個男人居然騙他，害她當眾出醜。

「我還聽說那個男人已經把阿東推薦給知縣大人的女兒做第26位小侍，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來迎娶阿東吧」，知縣大人的女兒是個紈絝子弟，流氓地痞，在家調戲她娘的侍君，在外欺女霸男，凌薇見眾人都看著她，

「怎麼不信，冰嵐把人帶進來」。

只見冰嵐綁著兩個男人進來，旁邊的阿東一見男人就叫出了聲，「阿文怎麼是你」。

阿文瘋了一般撲向阿東，冰嵐一根繩子把他拉回來，「是我又怎麼樣，我哪點比不上你，憑什麼她們都喜歡你，你能當正君我卻是小侍，我就是不會要你好過，知縣大人的女兒就快來迎娶你了，哈哈哈，你馬上就會享福了」。

另一個男人看到衙役就老實交代了，指著阿文，「都是他出的主意，早上是他給了我一貫錢讓我把那些謠言傳出去的」。

冰嵐把繩子扔給一旁的衙役，讓她們去處理，走到凌薇身邊把頭湊到她耳邊，「小姐，我們安排在邊關的人暴露了，損失嚴重」。凌薇皺著眉頭，看來那些人挺厲害的嗎，文宣要去邊關，阿東一家又捨不得，不如自己親自去一趟，一來還清了人情，二來回京也只得悄悄回去還不能露面，萬一暴漏前面做的安排那豈不是功虧一簣，自己去邊關又來去自如，還能避開敵人，又能給敵人背後一刀，反而有利而無害呀。

「大娘，大叔我替文宣去當兵」，大娘一家既感激又擔憂，「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你去了你娘和你爹就不擔心了，要是有個好歹他們可怎麼活呀」。

她娘會擔心嗎，凌薇苦笑，「我早被我娘趕出來了，爹爹生我難產死了，連臉面兒都沒見過，我死了我娘他們才高興呢，免得回去禍害他們」，冰嵐一臉不同意，「小姐，你讓我去吧，你要是有個好歹回去我怎麼交代呀」，凌薇擺擺手，「還是我去，我還有更重要的事交給你做」，冰嵐還想說什麼，被凌薇一眼瞪了回去。

張氏走過來抱住凌薇，「可憐的孩子，你要是不介意這裡就是你的家，隨時歡迎你來住，我就是你的爹爹」。

阿東也跑過來拉著凌薇，「薇姐姐，你還有我和二姐還有我娘，我就是你親弟弟」，阿東娘也拍拍凌薇的肩，「阿東和你大娘說的對，我們就是你的親人這裡就是你的家」。

文宣說：「還是我去吧，兩眼一閉，雙腿一伸，沒什麼大不了的」。

凌薇看到他們真誠的眼神就算去送死也值了，「你們放心我在軍隊里有親戚，是個大官，我去她會給我安排不打仗的隊伍，很快就會放我回來的，就當去玩玩」。阿東一家對凌薇堅持替文宣當兵心中愧疚，晚上堅決要留凌薇吃晚飯表示感謝，徵兵的事也處理好了，幾個衙役押著兩個男人往外走，決定把兩個男人關進牢房一段時間，給個教訓，誰讓這兩個男人算計頭兒的夫郎，害得頭兒在老丈人家丟臉，李小六磨磨蹭蹭的不肯走，兩眼盯著阿東看，阿東也不理他，張氏還是很生氣，「李捕頭你慢走不送」。

李小六彎下腰拱手道：「大叔是我對不住你們改天定親自登門道歉」

晚上張氏在廚房裡忙活，阿東也去幫忙了，凌薇幾個女人坐在堂屋裡喝茶聊天，「文宣我看你一直都沒有荒廢學業，要是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繼續讀書你會繼續嗎」。

文宣很激動的望著凌薇，「你說的是真的嗎，我也有想過繼續讀書，可是家裡的條件你也是知道的，娘和爹爹年紀也大了，我如果讀書家裡一大堆的活也沒人做了，別說讀書，就是吃飽飯都有些困難」，「我真的可以繼續讀書嗎」？

「是這樣的我在隔壁李小六村裡買了個莊子還有些地，這不我和冰嵐都要走，沒人看管嗎，我就想你們會種地就把地給你們種，你們也可以租出去，既然每年給看莊子的人二十兩銀子，還不如請你們呢，這樣文宣也可以讀書了，以後阿東嫁去隔壁村，你們也可以多見見不是」。

大娘和文宣也知道凌薇是變著法的幫他們，大娘拉著凌薇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大娘你可別感激我，咱們都是一家人，說那些幹啥，阿東的事明天我會找人擺平，你們不要擔心」，大娘本來還想說什麼，阿東就叫他們吃飯了。

「姐，娘，薇姐姐你們快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凌薇回應道：「知道了」

張氏從廚房裡出來忙著擺菜，阿東也在一邊擺凳子，擺碗筷，凌薇幾人也入座準備吃飯，張氏看著桌上有些寒酸的菜道，「薇姐兒，這大冬天的沒什麼像樣的菜，你將就著吃，別嫌棄啊」，凌薇想著自己也算有家人了吧，高興的回應道：「爹爹做什麼菜我都愛吃」，凌薇笑呵呵的起身夾了一塊魚乾開心的吃起來。

冰嵐也沒見過凌薇笑的這麼開心過，也罷，只要小姐高興就好，也加入到吃飯的隊伍中。

文宣雙手舉起酒杯向著凌薇，「薇姐兒，這杯酒我敬你，今天的事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們家還不知道會怎麼樣，我這人不太會說話，你別介意」說完一杯酒一口乾了。

凌薇也舉杯向文宣的方向，「我比你小你就叫我凌薇吧，呵呵，那些不過是舉手之勞，再說我的命還是你們救的呢」，說完也一口乾了，這酒是大娘用高粱釀的釀的，為了釀酒沒少被大叔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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