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六扇門首席執事

「青龍！」陸然身後的一名女子，像是見到了救星，有些興奮的急忙喊了一聲。

女子名字喚作陸念，乃是陸然的獨生女。此時站在大雨中的她，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珍珠白湖縐裙。那白嫩如玉的臉蛋上，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眸正看著來人。

而來人，正是六扇門首席執事，青龍！

「你怎麼來了！」陸然看清來人之後，皺了皺眉頭低聲斥道。

青龍先是皺著眉頭看了一圈滿地的屍首，然後又轉過臉看了陸然和陸念一眼，沒有答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原來是六扇門首席執事青龍大人啊。」鄭宣上前一步，笑呵呵的彎腰施禮說道，「不知道青龍大人不在京城，怎麼跑到這小小的豫章城來了呢？」

「那鄭掌班又怎麼不在東廠里呆著，反而跑到這裡來了？」青龍反問道，眼睛里充滿了怒氣。

「小的是奉旨前來的。」

「奉旨？方才鄭掌班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奉旨緝拿陸老將軍回京，不知道是奉了誰的旨意？」青龍上前一步緊問道。

「小的自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鄭宣回答說道。

「聖旨何在？拿來與我看看！」青龍伸出手去向鄭宣索要聖旨。

鄭宣愣了一下，他手上哪裡有皇上的聖旨，此事不過是魏忠賢命他前來的，他搪塞說道：「是廠公奉了皇上的口諭，小的並未有皇上的聖旨。」

「哦，那也就是你們東廠的一面之詞啦！東廠平時拿人，有無憑據我青龍不管，也管不著，可是陸老將軍是先帝在世時的重臣，那我就不能袖手旁觀了。不知道鄭掌班現在手上可有確認，陸老將軍是東林逆黨的證據？」青龍緊緊逼問道，一身傲氣和威嚴傾身而出！

青龍是六扇門的首席執事，又是四大名捕之首，更被江湖人賦予「小項羽」的美名，武功高強，為人豪爽，不管是在江湖還是朝堂之上，都是聲名赫赫，一股霸氣似乎與生俱來一般，豈是鄭宣這個小小的東廠掌班所能比擬的。

「是這樣，小的…」

鄭宣剛要解釋，話還沒說完，便被青龍打斷了。

只見青龍正氣凜然道：「要是沒有證據的話，是誰給你的權利在這裡冤枉朝廷命官！就算陸老將軍有私通東林逆黨之嫌，可陸老將軍作為前朝重臣，也應該交由三法司會審之後再行處置，三法司的緝拿文書又在哪？何況這本是錦衣衛乾的事，怎麼說也輪不到你們東廠吧！」

鄭宣有些慍怒，六扇門和東廠作為特殊的機構，都是直接聽命於皇帝，並不往來。鄭宣在東廠只是一個小小的掌班，上面還有理刑百戶和掌刑千戶，地位並不是特別高。

而青龍作為六扇門的執事大人，更是四大神捕之首，六扇門的一把手，迫於官職大小，又因今日來是為陸然之事，不想多生事端，方才笑臉相迎，卻不曾想到青龍如此咄咄逼人，只是他還沒有想到的是，青龍是陸然的未來女婿。

「青龍大人，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這是廠公的意思！您又何必與我在這裡為難！」

鄭宣心裡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正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他不得已將話鋒轉移到東廠廠公魏忠賢的身上，縱然一個小小的掌班，你六扇門的執事大人可以不放在眼裡，但是東廠提督你可不敢不當回事吧，可是事與願違，偏偏青龍就沒有賣他這個面子。

「鄭掌班，你不用拿魏公公的名頭來壓我，你別忘了我也是皇上親命執掌六扇門的！現在只是不知道這皇上的口諭是真是假，如果我到皇上面前求證，要是發現這事是假的，不知道魏公公會不會為你扛下這假傳聖旨的罪名？」青龍卻不退步，依然步步緊逼說道。

青龍話已說到了這個份上，鄭宣就不得不考慮，他在東廠能做到掌班的位置上也是個明白人，自己在魏忠賢眼裡如同螻蟻一般，假若青龍真的到皇上面前求證，又假若口諭是假的，魏忠賢定會明哲保身，撇清干係，到時候自己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此次鄭宣前來的確是領了魏忠賢的命令，倘若完不成交不了差，怕也難辭其咎，回京后也不好過。而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青龍，想到這裡鄭宣心裡一橫，殺意頓現。

「青龍，我敬你是四大神捕之首，禮讓與你。可這是我們東廠的事，與你六扇門無關，你還是別多管閑事的好！」鄭宣喊道。

「今日這事我還偏偏就要管了！」青龍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鄭宣，斬釘截鐵的說道。

「青龍，今日你是鐵了心要徹底與東廠鬧翻了是嗎！」鄭宣目露凶色，上前一步大聲叫道。

廠公讓誰三更死，誰能留到他五更，在鄭宣看來，今天青龍是一定要插上一手了。

「那又如何！東廠又有何懼！」青龍大喝一聲，毫不退讓道。

鄭宣見狀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也罷也罷，既然這樣今日我就先替廠公解決了你！「說完右手向前一揮。

「敢殺朝廷命官！那我倒要看看魏忠賢的走狗有多少能耐。」青龍大喝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刀。

青龍正要上前動手，卻被身旁的陸然一把拉住，「這裡我頂住，你趕緊帶著念兒走！」

陸然說完便揮刀沖向了東廠番子。

「爹！」陸念在身後哭著叫道。

青龍見狀，沒有多想，一把拉過陸念，縱身一躍翻過了牆頭，而剩餘的人都迅速被東廠的番子淹沒了，生死由天，怕是凶多吉少了。

「給我追，別讓他跑了！」鄭宣急忙命令身邊的兩位檔頭，幾人朝著青龍的方向追了出去。

此刻青龍的心裡並不是滋味，不是青龍不想救陸然，而是不能救，也救不了。東廠不乏武功高強的人，且都是窮凶極惡之徒，在東廠想要成為掌班，那鄭宣的功夫必定也不弱，而且好虎架不住狼多，真要交起手來，別說救人了，恐怕自己和陸念也要交代在這裡。

青龍帶著陸念在大街小巷穿梭，企圖甩掉鄭宣幾人，可是帶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速度上自然是慢了一些，鄭宣等人不一會便追了上來。

「青龍，帶著我你走不了的，我們尚未成親，你沒有必要因為我把自己給毀了，你還有大好前程。」陸念對著眼前的青龍說道。

「念念，你這是什麼話！一朝之諾，必念終生，我不會丟下你的，我青龍不是那種苟且偷生之徒。就算他們想殺我，也得看他們沒有那個本事。」青龍對著陸念說道。

青龍帶著陸念一路狂奔，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豫章郊外。

「青龍，你跑不了的，今天就留在這吧。」鄭宣一個翻身，縱身躍到兩人身前，擋住了去路。

此時兩個檔頭及少數東廠的番子也追上來了，迅速將青龍和陸念圍了起來。

「鄭宣，想殺我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青龍話音剛落，眾多東廠番子殺氣騰騰的揮刀殺了上來。

當今朝廷之上，六扇門、東廠和錦衣衛並存，其中錦衣衛地位最低，東廠因為都督是司禮監掌印太監魏忠賢，所以權力最大，爪牙眾多，遍布全國。

六扇門主要與江湖門派的武林人士打交道，功夫是最好的，可是也因為東廠爪牙眾多，想要往上爬就要做到兩點，不僅要功夫高，還要心狠手辣。

青龍在雨中與眾多東廠的番子廝殺，同時要處處護著陸念，行動上多有不便。不過青龍刀法乾淨利索，刀刀直取人要害，寒刀所到之處，必定有人應聲倒地，一小會功夫東廠的番子便全部倒地，沒有一個活口。

「青龍大人果然名不虛傳，武功當真厲害啊」鄭宣看著滿地的屍體笑了笑說道：「不過，小的也想試試大人的刀法，看看是您的刀法嫻熟，還是小人的刀法可以取了你的性命。」

話音剛落，鄭宣眼中寒光迸發，腳下一陣小碎步朝著青龍沖了過來，其他兩位檔頭見狀也拔刀沖向了青龍。

一群東廠番子是絲毫入不了青龍的眼，只是這鄭宣和那兩位檔頭，卻讓青龍小瞧不起來。

青龍因帶著陸念行動不便，又與眾多番子拼殺了一段時間，體力有些吃不消，而此時面對的是鄭宣三人的瘋狂攻擊，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青龍多少有些招架不住，因處處護著陸念，稍不留神腿上和前胸便各被砍了一刀。

「青龍大人，你武功是高，如果你是一個人，那我們定不是你對手，可是現在你還帶著一個累贅，正所謂，再堅硬的盾也抵不住無處不在的劍。」鄭宣有些戲虐的對著青龍喊道。

鄭宣的言外之意青龍怎麼會聽不出來，只要他狠狠心把陸念丟下，那麼他就能全身而退，可是鄭宣不知道，那恰恰是青龍最不能捨棄的。

「我六扇門的人豈會跟你這閹狗是一丘之貉。」青龍把陸念擋在身後，甩了甩刀刃上滑落的鮮血，然後抬起來用刀尖指著鄭宣，義正嚴辭的說道：「想要殺我那就試試！」

鄭宣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然後一個箭步沖向了青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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