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門去旅行
()第九章
「想去大海嗎？坐車幾個小時就能夠到了，不需要坐飛機，而且，你這樣子，要是坐在飛機上，大家都會因為好奇來看你的，我們就休想能夠好好旅行了。」古嘯這樣對小人魚說。
小人魚有些失望地指著電視，「電視里就有播放飛機，能夠載很多人飛在天上，比羽族的本領還高。我很想試試啊。」
古嘯摸摸他的頭，「想坐飛機，現在是不行的，以後我可以想辦法讓你去試試。你知道，很多時候想要達成願望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學會忍耐和等待。」
小人魚很聽話地點了點頭，「那不坐飛機了，可以去大海嗎？」
古嘯笑著答道，「這個倒是可以的。我可以開車帶你去海邊遊玩。只是，那得花不少時間，你不用擔心你的父親或者你的老師找你嗎？」
小人魚這下就抿著唇笑了起來，笑得像只小狐狸，他眼睛閃閃發光地道，「我父親要離開族裡一段時間，他不會來看我的，老師也要和他一起出去。我即使一直在你這裡，他們也不會知道。」
古嘯心想這隻小人魚也有淘氣不聽話的時候，就在他的頭上輕輕敲了一下，道，「淘氣的小鬼。」
小人魚笑著一下子竄進水裡去，水花濺起來把古嘯的衣服都給弄濕了。
他浮在水面上望著古嘯，輕聲說，「我喜歡你這裡，也喜歡和你在一起。」
這時已經是過了中秋，天氣冷起來，水也很冷，不過，似乎小人魚更喜歡這冰涼的水，他在裡面暢快地隨意遊動，尾鰭全都張開來像是一件薄紗的舞裙，古嘯能夠坐在岸邊看他看到心醉神迷。
安排去海邊旅行的事情很快就辦好了，古嘯詢問了小人魚在沒有水的情況下可以自由活動多久，小人魚很自豪地道，「很久很久。」
古嘯好笑地看著他，「很久到底是多久？」
小人魚皺著眉像是在冥思苦想，最後給出答案，「我也不知道，因為從沒有像其他族人一樣出現過缺水現象。」
古嘯故意在他的臉上輕輕拎了一把，道，「好，你是個勇者。我就不弄個帶浴缸的車開到海邊去了，你千萬要在路上堅持住。」
小人魚士氣滿滿地握拳答道，「我很OK。」
聽他這樣說，古嘯大笑，心想他在電視里都學了些什麼東西啊。
古嘯將一隻操作簡單的鍵盤手機用一個小袋子裝好后給了小人魚，並且交代他，「不要把手機帶進水裡去，不然就壞掉了，不能用。」
小人魚連連點頭表示明白，因為他曾經把古嘯的手機拿進水裡去玩，可想而知，手機被泡壞掉了，古嘯只好換了一隻新的。
然後為了將小人魚定位，還將一隻防水的帶定位器的手錶戴在了他的手腕上，以免他入了大海走失掉。
出門之前，古嘯將一身女裝拿出來讓小人魚穿上。
粉色的上衣和長長的帶花邊的裙子，小人魚握在手裡看了一陣，望著古嘯道，「怎麼和你的衣服不一樣呢？」
古嘯將他的肉乾打包後放進箱子里，再過來幫他穿衣服，道，「這個比我的衣服漂亮不是嗎？不喜歡這個裙子？」
小人魚倒不是不喜歡，只是，「我其實更想穿你的衣服。」
古嘯將他抱起來，把裙子從他尾巴上穿上來，一邊整理裙子一邊道，「我的衣服你不能穿不是嗎？」
小人魚也知道他不能穿古嘯的，但是和古嘯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就習慣於他寵著自己，於是自己也就在有時候習慣性地要給古嘯出些難題。
古嘯將他的頭髮撫順，當手偶然性地撫過小人魚的后腰，小人魚突然之間就軟下去了，而且嘴裡很奇怪地叫了一聲。
古嘯以為自己弄疼了他，把他抱著放在沙發上，擔心地問道，「怎麼了？」
小人魚面頰緋紅，爬起來用頭髮趕緊把自己身後遮住，道，「很癢啊……」
古嘯愣了一下才在心裡笑了，原來這小人魚的后腰和屁股真的是禁區。
上衣也穿好了，小人魚扯著衣服，覺得很不舒服，但是，古嘯提了他們的行李下放車裡去了，他想找他抱怨也不行，於是只得不斷扯著袖子研究，又撈起裙子來看，他覺得自己怪怪的，又想到要是自己能夠變身就好了，也許就可以穿古嘯的衣服。
他正胡思亂想，古嘯放在桌子上沒拿走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被鈴聲嚇了一跳，看到是古嘯的手機，便鎮定了下來，想把手機拿到手裡看看，但一時沒發現自己是穿了裙子的，還像平時一樣移過去拿手機，被裙子一拌就栽下沙發去了，在桌子邊沿把頭磕得嘭地一聲響，他按著被撞痛的額頭，又扯了扯礙事的裙子，才把古嘯的手機拿到手裡。
「……吳……青……宇」小人魚讀著上面的人名，之前古嘯的手機是觸屏的，小人魚體溫低根本無法使用，現在古嘯換了一個鍵盤的手機，小人魚就嘗試著按了接聽鍵。按下鍵時既新奇又激動，心想——接電話了啊。
接起來對面就好幾聲抱怨，「我說大哥，你不是休假了嗎？又在忙什麼，接個電話這麼磨蹭。」
小人魚聽到對面的男聲聲音又大又沒禮貌，就清清喉嚨，說道，「如果你是找古嘯哥哥，他現在不在。」
電話另一頭的男人愣了一下才道，「你誰啊！我怎麼不知道古嘯什麼時候有了個弟弟？」
小人魚被他這句沒禮貌的懷疑的話惹生氣了，道，「我不告訴你我是誰。我一直是哥哥的弟弟，不需要你知道。還有，哥哥要陪我去大海旅行，他最近不在，你不要總是聯繫他。」
吳青宇因他這話這下是愣了好一陣，然後才笑了起來，道，「哦，古嘯一天到晚宅家裡，原來是金屋藏嬌了？」
小人魚疑惑地想什麼是金屋藏嬌，但嘴裡卻回答那沒有禮貌的人道，「就是的。」
聽到古嘯從下上來開門進來的聲音，小人魚做賊心虛地趕緊把電話掛了，而且還把手機放回原位。
古嘯看小人魚端正地坐在地上，身上穿著粉嫩可愛的裙裝，不由滿心裡柔軟歡喜。
他把大花邊帽子拿來給小人魚戴上遮掩住耳鰭，隨意把手機放進口袋裡，就對小人魚道，「我抱你下去。」
小人魚目光隨著那隻手機在轉，看古嘯絲毫沒有懷疑，就鬆了口氣，雖然不喜歡被高體溫的古嘯抱，但他這次還是乖乖任由他抱了起來。
這時候時間很早，天才剛亮，古嘯在前面開著車，小人魚半躺在後面座位上，因為衣服讓他很不舒服，他不時就要扯一扯，然後一邊吃肉乾一邊喝果汁。
古嘯回頭看他吃著肉乾愜意地像個大老爺，裙子被他要扯到腰上，尾巴是徹底露出來了，就提醒他道，「小銀，你不要把裙子全撈起來，尾巴露出來了。」
小人魚只好又把裙子放下去，愁眉苦臉，「穿衣服真不舒服。」
古嘯只好安慰他，「等出了城，人和車少了，就隨你怎麼辦。」
小人魚還是苦著臉，「那要什麼時候才出城？」
古嘯道，「要不你看看窗外的風景，一會兒就出去了。」
小人魚於是只好趴在窗戶上看外面的風景，這時候天色早，城市裡還有一層薄薄的霧氣，路邊的樹在開始落葉，樹葉飄落在地上，有人在將樹葉掃成一堆。
小人魚開始還沒有興趣，之後卻看入了迷。
小人魚無聊的時候多喜歡自言自語，古嘯開著車長時間沒聽到小人魚嘀咕，趁著紅燈就回頭看他，問道，「在看什麼，這麼入迷？」
小人魚過了一會兒才把目光轉到古嘯身上，輕聲回答道，「人間界有春夏秋冬，真是一件很美的事。人魚族的地方就只有冬天，時常飄雪，沒有綠樹，也沒有紅花。」
古嘯看小人魚情緒低落，似乎陷入了憂傷，他只好安慰他道，「你以後可以常到這裡來，甚至一直在這裡生活都是可以的。」
小人魚卻輕輕搖了搖頭，「可是，這裡不是我的家啊。」
古嘯看著他，真想將突然落寂的他擁在懷裡，他向小人魚伸了手，「即使這裡不是家，我在這裡，時刻都等著你來。」
小人魚愣了一下，伸手在古嘯的手上握了一握，對上古嘯那溫柔的目光，他睜大了一雙純真的眼睛，然後輕聲答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