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
從那日『露』水歡愉一陣后,我徹底淪為北野尋真的暖床工具,和很多電視電影作品那樣,我在後宮,沒有身份,沒有地位,即使表面上算個主子,卻不知道該拿出什麼身份來壓人。
彷彿時間倒轉,又到了那個軒嵐的皇宮裡一般,如今的地位,和當初多麼想象?只是,時過境遷,我的心態已經完全不同。
我發現,自從和我發生關係以後,他似乎夜夜到我床頭報道,好似從未登過其他妃子的門。
我隱隱聽說,他後宮的妃子們對我頗有些微詞,不過不敢挑戰他的權威。他與當初的雁無痕不同,他是個實權在握的皇帝,不用考慮哪個妃子的父親或者兄長會影響到他帝位的穩固。
「你的身子確實很誘人!」北野尋真從不諱言他對我的欣賞,只是下一刻,他會眯起眼睛告訴我,「但是,我還沒有輸,你也並沒有贏!」
現在的北野尋真,一樣可以想殺我就殺我,毫不猶豫。
不過他對我的包庇,全後宮都有名。
還記得他的一個寵妃衝到金素殿大罵出口,還打了我一個耳光,我毫不猶豫還手,大打出手。
她自然不是我的對手,三兩下便鼻青臉腫。當夜她哭到北野尋真面前,沒想到北野尋真大刀一揮,那寵妃立刻人頭落地,從此還了金素殿一個清白。
但是,北野尋真告訴我:「這是為了讓我們的賭局有一個比較公平的環境,我不想讓太多外來的事情影響了我們之間純粹的環境!」
一月,很快過去,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任何變化,平平常常,只是雁無痕卻再也沒有進過皇宮。
除了雁無痕和死了一個寵妃,我的身邊,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到了月末,卻出了大事。
楚雲國囤積四十萬大軍,在栽野國邊境,為的是奪回他們皇上最寵愛的妃子。楚雲國由四君子代政,楚秋水御駕親征。
我忽然發現,似乎只要與我相關,秋水基本上都會御駕親征。打琳琅軒嵐那次如此,現在又是如此。
我越來越看不懂他,他的心機太深沉,我實在是不敢往什麼好的地方去想。
但是,我始終是他沒有除名的妃子,不管之前做過什麼事情,出於男人的尊嚴,他都必須來接我回去。
而北野尋真,這幾天異常忙,只是夜晚的時候,他卻依然會睡在我身邊。
「你打算怎麼辦?」我這樣問他。
「你想回去嗎?」他反問。
我皺眉:「絕不!」
「為什麼?」他不解,「你是鳳鳴的公主,楚雲國的寵妃,這輩子衣食無憂,為什麼寧可待在我身邊?」
我冷笑:「偽君子和真小人讓我選,我寧可待在真小人身邊!」
「如此說來,那楚瑞陽是個偽君子嘍?」北野尋真倒是不介意我說他是真小人,反倒關心我為何叫楚秋水為偽君子。
有些東西,悶在心裡太久了,是真的需要找人訴說一下的。鳳鳴不能說,楚雲不能說,說給栽野的帝王聽,他是第三方,應該沒有關係吧?
不是要博取什麼同情,只是純粹想要發泄一下,我將一切都說了。從與雁無痕的相愛,到被秋水利用,再遇到林氏兄弟,種種,種種,一點都沒有隱瞞。
自然,我省略了雁無痕的復活,和禮*兒的行蹤。
講完,天已經蒙蒙亮,北野尋真許久沒有說話,臨走,只問了一句:「其實,整個事件中,你最對不起林家兄弟!」
沒想到,他居然會同情林家兄弟。
不過對於他的話,我也同意:「確實,當時我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什麼都不顧了,林氏兄弟,算是被我這個被害者害得最慘的人吧。我對他們一直心存愧疚,所以,琳琅太后瘋了以後,我讓楚秋水一直將他們養在楚雲國,從來沒有絲毫怠慢!」
「你照顧著琳琅太后?」北野尋真滿臉出乎意料的表情。
「不錯!」雖然從來沒有親自去過,不過聽秋水說,琳琅太后活得很好,瘋了以後,反倒高興了,也不如之前那般強勢了。
我不願去,是因為不想憶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當時我還懷著禮兒,心情是很重要的。
現在想來,我果然是個自私的母親。
「我知道,所有事件中,林家兄弟其實是最無辜的!」我點頭,「可惜,人死不能復生,如果他們可以生還,我一定會為我以前做過的事情贖罪!」
「你要怎樣贖罪?」北野尋真好笑地看著我,似乎在說:你還有什麼資本可以去贖罪嗎?
我苦笑:「或者我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可是,總歸是盡我所能吧,可惜啊,人死不能復生!」
北野尋真轉身,換了個話題:「既然你不願回楚雲,那麼這場仗,就不會輸!」
我知道北野尋真驍勇善戰,且『性』格嗜血,絕對是個優秀的領軍者。只是,楚秋水的心機,恐怕也不是常人可以理解。
我知道雙方都在積極準備著,我聽說,北野尋真這些天將刑部牢房死囚犯還有各地牢房的死囚犯,全部集合到了京城,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以他的『性』格,恐怕做什麼都不會出乎人的意料的。
後來的日子,北野尋真回來地越來越晚,回來的時候,眼中布滿著血絲,似乎很疲憊。
因為宮裡沒人敢惹我,所以我也沒有似以前在軒嵐那般,整天呆在自己殿里不出門,反正現在的我,就算是在宮裡橫著走,也沒人敢對我怎麼樣。
我不可能天天呆在殿里,像個怨『婦』似得等待北野尋真的臨幸。
對於無痕可以,對於秋水也可以,因為有愛。可是對北野尋真,那只是一個賭約,我並不需要再忌諱什麼,想要出去就出去,只要晚上準時等待北野尋真的臨幸就可以了。
栽野的天氣冬季非常長,且常年風沙,有時候一陣風起,便看不清前方的路。
這一日,我院中,風起,眼前閃過什麼,彷彿一金一銀,又似眼花,可是那身形,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