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泥濘的荒草路 第四章 其其格的遭遇
王慶霞和孟根其其格有了生活的保障,比在五十家子那個地方強多了。朱建民在這些日子裡,那才叫呵護和關照的都讓王慶霞感覺到,這步我是真得走對了。天天的吃得飽,一天到晚的朱建民還是問寒問暖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朱建民都不出診。也就是在家門口看一看小的病號,遠道的朱建民都是以各種的借口推掉了。可是這樣的好日子並沒有那麼長的時間,也就是只有那僅僅的百八十天的.三個月有餘,這余也是余不了幾天。王慶霞和孟根其其格的好日子也就算是過到了頭,一天的小晌午還不到,朱建民給同村的一家子看病回來,進了院子這風雲就突變了。
你們還沒有做飯嗎?我都餓的不行了,到現在的飯還沒有做出來,我就是養著你們這兩個白吃飽呀!你們要是這樣的話,明天就給我卷上行禮,滾蛋吧!朱建民就是這樣的大罵起來
我也沒有惹著你呀,你今天這是怎麼啦,我們哪裡不對你就說哪裡呀,怎麼還張口就罵人呢?王慶霞這樣的回辨到
沒有什麼說的,我餓了你就得兒給我做飯吃,我不能天天的養兩個白吃飽,罵你們是輕的。朱建民說
你們當初是那個姓母的說的可好啦,說你沒有一點脾氣。那你現在可不是那樣了,你在外邊是有人給你說什麼是咋的?王慶霞說
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你知道我先那方媳婦是怎麼走的嗎?她是讓我打跑的,你他媽的要是不好好的干,也是和我先前的那個一樣。朱建民一邊說著一邊的罵著
你早說呀,我們的那個蒙古包是上一個月才拆了拉過來的,你讓我們滾蛋,我們的家都沒有了,往哪裡滾吧!王慶霞哭泣著說
耐他媽哪去就哪去,我可管不了你們那麼多。朱建民這樣狠狠的說
你說我們還能去哪裡,我們的包都拉到這裡來了。王慶霞泣不成聲的哭著
那個破東西就在園子里,你走就給你拉上,我不要那個破東西。朱建民還是那麼狠狠的說
我們要是剛來還能可以回去,現在你讓我們走,那邊都沒有我們的地方啦,我們這是哭天天高,哭地地厚喲。王慶霞哭的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只有孟根其其格在一旁撫摸著她媽媽的淚臉。同時還發出來小聲,媽媽你別哭媽媽你別哭。
朱建民在家裡罵了一頓,正好來了一個找他去給小孩子看病的,他騎上驢就去了姜家營子。王慶霞這才叫左右為難呢,走!上哪裡去家已經不存在了,僅有那麼點小家檔蒙古包,已經讓朱建民給拆了,拉到這裡也不成一個樣子了。不走!人家朱建民還往外攆,事到此間那才叫難呢。王慶霞沒有什麼可施的辦法了,她把眼淚也哭幹了。她後來想出了沒有辦法的辦法,只有任憑他朱建民的擺布了。走是不能走了,因為她是無路可走了。
有一次在朱建民外出給別人看病時,王慶霞就領著孟根其其格去鄰居家串門。這鄰居們也都知道朱建民的這些壞脾氣,就紛紛的給王慶霞出招子。
慶霞你不能讓他總是欺負你了,不能讓他說罵就罵說打就打了。我們昨天去村上開會,那婦聯主任都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呀。咱們婦女不能再受男人的打罵了,那是封建社會的那一套,我們現在是社會主義社會了,婦女和男人都是平等的,同吃同喝同勞動。如果再發現男人隨便的打罵婦女,一定要到村上的婦聯上說理去。婦聯主任叫尚玉花,你去找她就管事兒。唐淑英向著王慶霞說
隨著過年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家家的婦女都開始蒸豆包撒年糕了。王慶霞和孟根其其格天天都得不到好氣,朱建民那是天天的罵她們娘倆,為了給孩子找一口飯,她也只好在這裡委屈求全了。
咱們今年過年得兒淘多少米,你每年都淘多少米呀?王慶霞這樣問朱建民說
淘一斗米的豆包,淘六升米的年糕就夠了。朱建民說
別人家都是淘二三斗米,咱們家咋就淘這麼點米呀?王慶霞問到
你別問這麼多行嗎,讓你怎麼干你就得兒給我怎麼干,夠我吃的就行了,你們去吃乾飯去。朱建民這樣說
王慶霞也只好忍氣吞聲的就得按著朱建民所說的那樣去干,不然這個年也是過不太好。為了在他的老朱家給孩子帶出一口飯,他朱建民說什麼,王慶霞就得百依百應,一點也不能有半點的折扣。自從朱建民那三個月的好日子讓她們娘倆過去之後,以後她們是沒有一天的好日子過。朱建民出去看病人還能好一點。他要是在家那是不有一點的消停,這也不對那也是錯。由其是孟根其其格那是怎麼著都是不對,讓她抱柴火刷碗。不去干就是一頓罵,重則就是一腳過去。直接的就把孩子踢一個前趴子,我還得向著朱建民說孟根其其格一頓。該打!看你以後還聽話不聽話!每天的每次吃飯,都是朱建民自己先吃,王慶霞和孟根其其格等到朱建民吃完了她們才能吃。這樣的方法是朱建民立下的規矩,她們娘倆也只有聽從的份了。
大年三十的中午,朱建民昨天就讓發麵,說咱們中午得吃包子(也就人們常說的鏝頭)。到了中午開始要蒸包子了,王慶霞把面從炕頭上拿了下來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今年的這個年又過不好了,這面為什麼不發呢?昨天的炕也是挺熱的呀,這也就是怪事了。
你的面發的咋樣呀?拿過來給我看看,是不是沒有發起來呀?朱建民說
好像是剛要發吧,我看是剛要發的。王慶霞驚恐未定的說
別你媽的瞎說了,發就是發了,沒有發就是沒有發,還說什麼好像是發了,你這才叫胡說呢。看一看你就這麼點面都發不了,你他媽的還能幹了什麼?我還想把包子蒸出來去上供呢,這他媽的擱什麼上供呀?朱建民罵罵咧咧的說
我也不是就想不讓面發,我還特意的多燒了點火,上炕熱乎一點讓面也發的快呀。這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這面就是不發。王慶霞解釋著說
快去你媽的吧!不你媽的會幹還怨上炕了,我就不信發不了,也他媽的沒有出去問問,別人都是怎麼發的面?朱建民說
我都問了兩家子鄰居,她們也是這麼發的面。王慶霞說
那我就問問你,別人的面都發了,那咱們的面為什麼不發呀?這面沒有發你還有理呀!朱建民說
大年三十的包子也沒有蒸上,這供也沒有上上。可是這王慶霞和孟根其其格這個大年晚上卻是在哭泣聲中過的,朱建民的大罵,她們根本也吃不盡什麼東西,就在那辱罵和哭泣聲中過了一年!
第二天的一大清早的,王慶霞借著拜年的這個機會,就去了尚玉花家裡。她把這一前一後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一個一個的告訴了尚玉花主任。
嫂子你今天先回去,今天是大年的初一。我們明天就下去找朱建民談話,看一看他是怎麼說,我們找到機會得好好的說說他,你們的這個事兒,我們就當咱們南窪子村的一個典型家庭待遇不公處理。尚玉花和王慶霞耐心的解釋說
大妹子我們娘倆就托你的福了,以後我要是有了翻身之日,我們娘倆一定得兒好好的謝謝你。王慶霞說
嫂子你不要感謝我,你一定要感謝共產黨,因為共產黨來了有了好的政策。推倒了壓在咱們頭上的三座大山,咱們婦女才能徹底的翻身解放。你回去吧,我們很快就給你把這個事解決了。尚玉花說
第二天的上午,南窪子村的主任牟振林、南窪子村的婦聯主任尚玉花、還有村副主任郅富仁、南窪子村的秘書高永志來到了朱建民家。朱建民正好還沒有走,尚玉花把來的目的向朱建民說了一下。並且把黨的政策向朱建民也認真的做了宣傳,還結合著朱建民的家風不正做了批評教育。村委會和村婦聯向朱建民提出了整改的意見,讓朱建民從今往後不得在家裡另眼看待婦女和兒童。必須改掉自己的那些封建制度下的殘餘陋習,在家裡要做一個好丈夫才行。經過了南窪子村委會的一番勸導,朱建民也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他也向南窪子村委會和婦聯做了保證,以後要改變家風,不能張嘴就罵舉手就打的這種不良習俗。在家裡一定的做到男女老少一律平等,同時兩個人也都交換了不同的看法和意見。朱建民也向王慶霞做了保證,生活等各方面都保證平等。
可是這樣的保證並沒有維持多久,也就是兩個來月,反正是沒有到一百天呢。朱建民的老毛病那是又犯了,他在罵人前總是先把村委會放在頭一句上。你他媽的姓王的,我就是罵你,你上村委會去告我去吧,老子今天還不怕了。你要是再告我,我非得就把劈了,你看我敢不敢?朱建民說
你不是自己下的保證嗎?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呀?王慶霞說
我還管你們那麼多呢,別他媽給我來什麼平等,哪有那麼多的平等呀?朱建民說
你沒有那個心你為什麼當著那麼多的村委會人來做保證呀?你當面一套被后一套的,這是人做的事嗎?王慶霞問道
我可不給你來這些,願意在這你就得兒給我受著,不願意你就給我滾犢子。朱建民罵罵咧咧的說
你讓我走也行,我也想好了。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都四五個月了。王慶霞一邊哭一邊說
我不管你那一套,你願意留下來生也行,就再給你幾個月的時間,你願意帶走就帶走。朱建民說
.......
剛要入夏王慶霞把朱建民的一個姑娘生下來了,當時的朱建民也是喜出望外。他是逢人遍講,他有了一個小姑娘的事。朱建民給他的小姑娘起了一個好聽的小名叫(紅纓),後來人們也不叫他那個字了,就是書寫方便的那個(紅英)。這個名字的由來就是當地的玉米正是吐紅纓的時候,他看到玉米穗上正吐出了粉紅色的纓線有感。所以,朱建民就給他的小姑娘起這樣的一個名字。
自從王慶霞生下來紅纓之後,朱建民對她的態度才有了一絲一毫的改變。說話也不是那麼的橫了,罵她的次數也明顯的減少了。可是對孟根其其格的態度那是有增無減,越來越是變本加厲了。孟根其其格的媽媽做月子,孟根其其格就得兒好好的侍候月子。雖然一些抱柴火燒飯都不是那麼重的活,但是對於一個剛剛八歲的小姑娘來說那也是相當的重了。早晨起早就得兒起來抱柴火給媽媽做小米粥、煮雞蛋,還得兒給朱建民做正常的飯食。還得兒距離家門口有半里路的大口井用小水桶去挑水,還得給朱建民的小毛驢喂草喂料,還得兒給小毛驢子飲水。總之,這些活都幹完了,又該做中午的飯食了......
這樣的年復一年的過去,孟根其其格也隨著這地球的旋轉年復一年的長大。這煩心的事也是隨之加大,從八歲起就為家裡拾柴,壓碾子,用一個小一點的水桶擔水。不幹或者少干一點,朱建民看到就是一頓大罵,重一點就是一頓打。夏天還好一點,要是到了冬天那是更難了。穿著一雙大口鞋,這鞋還不跟腳。冬天的井台還特別的滑,在一個三九天的一天去打水。由於鞋底一出溜連水斗子帶人一起掉進了井裡,水斗子先掉進去的,正好是橫著堵住了井眼,孟根其其格就卡在那個大水斗子上。她在那六尺多深的水井裡一邊哭一邊喊救人呀,救人呀......
一個冬天的中午,沒有人去挑水,所以也沒有人看到或聽到孟根其其格的哭喊聲。王慶霞在屋裡收拾著碗筷,覺得孟根其其格挑水怎麼這麼長的時間沒有回來,下意識到不好。她是手也沒有擦,直接的就跑到了井沿旁,一看孟根其其格在井裡哭呢。
好丫頭別哭了,來吧,媽媽把你拽上來。王慶霞央求著說
我不上去,我就是不上去,你們也沒有人管我。嗚嗚嗚嗚!你回去吧,你回去吧,時間長了我小妹妹哭了,讓我爸爸知道了,你就得兒挨罵,我就是不上去!孟根其其格嗚嗚嗚嗚嗚的哭喊著說
快著點來吧,你可別耍小性子了,你要是在那坐時間長了,把冰坐化了,你就沉到井底啦,那時候你想要上也上不來了。王慶霞一邊哄著一邊嚇虎著
這時的孟根其其格也只好的順從著媽媽說的話,隨著媽媽在上邊的拖拽,加上孟根其其格自己的扒叉著,很快就把孟根其其格拽到井台上了。
我不回去了,我就在這坐著.你們都不喜歡我,你也不喜歡我了,你有點時間就去管小妹妹了.孟根其其格那是一邊的反反,一邊的哭,她是越哭越傷心.後來她說到。哎!我還不如死了呢,這樣的人活著幹什麼?孟根其其格哭的更是傷心了
來吧,媽媽說幫助我姑娘把這挑子水挑回去。快起來吧,一會兒你的小妹妹醒了該哭了,你爸爸回去一看咱們沒有在家,他又該罵咱們了。王慶霞一邊央求著小其其格,一邊幫助她打水說
你走吧,我自己打水,你先走吧,一會兒小妹妹該哭了。孟根其其格對她的媽媽說
好姑娘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快一點挑著水回來吧。王慶霞央求著孟根其其格說
我這就打水,咱們一起回家吧!孟根其其格說
小紅纓三歲了,她就是好哭。都三歲了還沒有戒奶,大人也吃不到好東西,奶水也不夠她吃的。這孩子吃不飽就哭,這要是讓朱建民聽著,那挨罵的就是孟根其其格了。這得讓她抱著滿屋子遛,一步也是不能停的。要是站一會兒,小紅纓資歪一聲,讓朱建民聽著,一頓罵是輕的。要是敢反搏一句,那就是一頓毒打。小紅纓除了睡覺是躺在炕上以外,其餘的時間都是孟根其其格抱著長大的。小紅纓睡覺時,孟根其其格還得去忙著做飯的事兒。還是做原來的那些活計,整柴火挑水都不在話下,還多了一樣那就是抱小紅纓。
小紅纓五歲了,這回可能是省點事兒了,不用抱著小紅纓也可以自己在地上走走了。她特別的不聽話的,有一次孟根其其格領著小紅纓在外面玩,這小紅纓就玩風了一樣,孟根其其格不讓她跑,可是她就是不聽。突然一跑她沒有站穩,一個前搶就把鼻子的鼻頭搶出血啦。嗚嗚滔滔的哭著就跑回去了。朱建民正好在家裡,一看到小紅纓這滿臉都是血。這朱建民也沒有問一個青紅皂白,隨手在院子里摸起一根小鋤杠那麼粗的一根五尺多長的小木頭,就朝著院外走去。看到孟根其其格也跟了回來,朱建民掄起了那根小鋤杠打了過去,直接就打在孟根其其格的前脖子正中間。孟根其其格當時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了。把臉憋的通紅通紅的,她就自己在那上下的運氣。她的媽媽去給小紅纓擦臉去了,孟根其其格在這時候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的了,她用盡了最後一口氣,往上一憋這口氣是終於上來了。朱建民打完了這一杠子就回去看小紅纓去了,根本就不顧孟根其其格的死活。這杠子是打在孟根其其格的喉嚨上了,要是打到下顎骨上,不得把整個下顎骨都得打碎了呀!就說這朱建民用多大的力去打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把一個氣管都打到粘到一起了,這還是一個人嗎?這不就是一個畜生呀!在生活上更是另眼看待孟根其其格,有了好吃的他先讓小紅纓吃,讓孟根其其格在一旁看著,剩下的還得留著下一頓再給小紅纓吃,一點也到不了孟根其其格的嘴裡。有些東西在這大夏天的留時間長了,都留壞了。任可把東西都扔掉,也別想到了孟根其其格的嘴裡。
孟根其其格幹了一天的活了,很是累躺在炕上就睡著了。我們也都是剛睡在炕上,也就是似睡非睡的。我就感覺到小其其格的兩隻腳在被人窩裡一起刨上了,我用手一摸下身也沒有什麼,我又往上摸。可是這上邊有一個很是粗壯的大手,掐在孟根其其格的脖子上。我是用力的把這隻大手推開,我還說著你這是幹什麼呀?孩子哪一點錯了,這一天什麼都不少干,你為什麼要對孩子下狠手呀?王慶霞對朱建民說
我睡不著覺,她打的呼嚕太響了,我就是想把她掐死。朱建民這樣狠狠的說
這時孟根其其格也才算是上來這口氣,哇哇哇地哭上了。
你他媽的給我憋回去,再叫喚我就掐死你。朱建民說
孟根期其格只好委屈的憋了回去,也不知道是啥時候睡著了。
哎!我們這是哪輩子沒有干好事,缺了德了,落到這步天地。我的孩子跟著媽媽來遭罪來了,孩子呀你就原諒媽媽吧,媽媽實在是救不了你。王慶霞一邊哭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這些無能的話
小紅纓也是年年的在成長,三兩年那也是眨眼之間的事。
有一次小紅纓和孟根其其格在外邊捉迷藏玩,小紅纓也是不注意,又跑摔倒了,把腳脖子一下子就崴傷了。小紅纓又哭上了,朱建民問了一下是什麼原因。這朱建民又是不容分說,到外面就給了孟根其其格一腳,把孟根其其格踢了一個大前趴子。孟根其其格當時就起不來了。她媽媽到孟根其其格的跟前問道,你別在那哭了,快起來吧。
媽媽呀我起不來了,我這腿痛呀!媽媽呀你就讓我死吧,我不活了,你們都看不上我。媽媽呀我真是不活了,我這回是站不起來了。孟根其其格一邊嗚嗚嗚的哭,一邊向她的媽媽求著要死的想法。
別這樣呀孩子,你都這麼大了,咱們這九九八十一難都快要遭到頭了,你怎麼不望好處想呀?王慶霞這樣解勸著孟根其其格
哎喲我的媽媽呀,我這可不是九九八十一難了,我這也有九九八百一十難也多了。孟根其其格嗚嗚嗚的哭著說
孩子別哭了,媽媽去找個人,扶你站起來好嗎?王慶霞也陪著小其其格哭著
媽媽別找人了,我不活了,你想點辦法還是讓我死吧。孟根其其格嗚嗚嗚的哭著
她的媽媽找來了鄰居們幫忙,她到碾道那麼一說,正好在碾道的好幾個人都來了。
孩子我們來扶你,你慢慢的試探著往起起。沒有事有我們扶著你,來吧!鄰居甲說
沒有事的,可能是錯了環了,我來給你捏一捏就好了,頭一下有點疼,你挺著點。鄰居乙說
先不要動,挺著點我再捏一下就好了。鄰居乙說
哎呀!我挺不了了,快鬆開我吧,讓我去死吧,這罪我真的遭不起了。孟根其其格嗚嗚嗚的拉著長聲哭的是撕心裂肺
好了好了,孩子你可別哭了,我都給你捏好了,我們扶著你,你自己也試著站起來吧!鄰居乙說
就是這樣在幾個鄰居們的幫助和攙扶下,小其其格是一點一點的能站起來了。鄰居們架著她一點一點的往前能走幾步了。這回也真是遇到了鄰居乙,他在平時也會端一個胳膊呀、捋個腿什麼的,他是都干過這些事。否則就憑那幾個人的攙扶著往前走是解決不了的,不叫遇上鄰居乙小其其格是站不起來的。小其其格就是這樣一瘸一拐的也是一天也沒有歇著,做飯推碾子樣樣都得干。
小紅纓一晃都六歲了,她已經不是最小的一個老姑娘了。一個火熱的夏天,王慶霞又生下來一個小弟弟。還是一樣也得孟根其其格來侍候月子,這個月子孟根其其格就得手多了。因為她已經侍候過一個月子了,這個就什麼都會幹了。這個更是把朱建民樂的合不攏嘴了,他更是逢人便講。這個小男孩子,朱建民在想得給這個小子起一個好聽的名字。
朱建民想了很多的小名,都不是那麼如意。後來他又想起來了,生這個孩子時,天空正好在下著小雨.這樣吧,咱們的這個孩子就叫(雨來).這個名字也不落素套.還得兒給孩子起一個大名字呀。大名字就叫他朱發魁,這個名字也是當父母總想讓自己的兒子魁魁梧梧的,結結實實的。
雨來來了也沒有給孟根其其格帶來什麼樣好的運氣,而且是比紅纓的事兒還多。這一天不是這不對就是那不對,挨罵那就是常事。真是一天挨八遍的罵那都是少的,十遍二十遍的時候也是不稀奇。因為這是一個小子孩呀,小其其格看護的就更加專心了。不過再專心也得挨罵挨打,這小子孩特別的嬌氣,怎麼整也有不如意的時候,他一不如意就是哭。他這一哭,小其其格就遭了殃。
寒來曙往冬天就是這樣的悄悄的來了,孟根其其格因為昨天沒有看好孩子,挨了一頓毒打。她在挨揍,她的媽媽在一旁的偷偷流淚。王慶霞不敢上前去拉著,她要是一拉一勸反爾朱建民打的更激烈了。每次孟根其其格挨打都是以朱建民打累了才算放開,他要是不累那可不知道得兒打到啥時候。現在還不敢去村委會婦聯找尚玉花主任了,朱建民說了,今天王慶霞你要是再敢去村委會去告我,你回來我就把你整死。看來朱建民的這套卻是有用,他已經把王慶霞她們娘倆給嚇住了。這些話從上次從村委會的人走了之後,朱建民就已經放上這些話了,所以,王慶霞以後再有多大的委屈也不敢去找村委會了。
這是一個很冷的天氣,剛吃完了早飯,王慶霞坐在外面喂毛驢子的驢曹上。讓孟根其其格上屋裡把棉被子給她抱出來。孟根其其格到屋裡就抱棉被,朱建民問到,你抱棉被幹什麼。孟根其其格編著說,我媽媽昨天抽煙把被子燒了一個小窟窿,我媽媽要在外面縫上幾針。
外面還有雪,讓她上屋來面來縫呀!外面能好縫好嗎?朱建民說
我媽媽說她在屋裡面有點頭痛,在外面一邊涼快,一邊就坐在驢曹上縫了。孟根其其格說
就是這樣孟根其其格成功的把棉被抱了出去,她們把朱建民剛做好的一輛很是簡易的小毛驢子車套好,趕上這掛小毛驢子車就出了大門,出了小南窪子村。驢車壓著那顛簸的雪地,那時也沒有什麼道路,就是那麼漫荒野草的走向要去的地方____小尖山子村.
其其格你怎麼在車上蹲著呀,為什麼不坐在車上?王慶霞問到
媽媽我不敢坐著,昨天我爸爸把我的腚都打腫了,一坐下就疼呀!孟根其其一邊哭一邊說
王慶霞這次下這麼大的決心,也是和這些日子朱建民對孟根其其格下手是越來越重有關,他是越來越看不上孟根其其格了,有一點心不順抓過來孟根其其格就是一頓毒打。他要打時根本不聽勸阻,任其不管不顧的毒打,你要是一拉呀,打的就更重了。
媽媽你這是上哪呀?我爸爸要是追上來,他不得兒打死我呀!孟根其其格哭著說
哎!咱們出來讓朱建民抓回去是死,可是咱們在那裡也是得兒讓他把你打死,這樣還不如跑出去呢,咱們能跑就跑了,還能留下一條活命,在他的老朱家就是死路一條呀孩子!王慶霞也是一邊哭一邊說
這毛驢子車在那不著邊際覆蓋著皚皚白雪的荒野草原上,拚命的奔跑。就是這麼跑王慶霞還是閑乎這毛驢子走得還是慢,還在加鞭。她手裡拿著一根趕車的小鞭子,一個勁兒的不停的在抽打著毛驢子的身上。那小毛驢車就聽見顛的那車上的鋪板一個勁兒的咣當咣當的響,一邊響著王慶霞還是一個勁兒的往後看。(她看的目的就是一個,她最怕朱建民從後面追上來)車的鋪板也就是用柳條子編的那麼大的一個拍子,檔著別漏下東西的。外面還在下著小雪,小西南風也是一個勁兒刮著,王慶霞她們是迎著這小西南風,眼睛都不敢睜大。那雪粒子真要是打在眼睛上,像是刀割的一樣疼痛。大雪把路一封蓋,加上著急跑,根本就找不到前方的路,路在哪裡?就這麼漫荒野草的往前跑吧!
媽媽呀,媽媽呀!你可別打毛驢子啦,我受不了了。這車是一蹲大高呀,顛簸到我的腚上,那叫火辣辣的疼呀,你可慢一點吧。孟根其其格哭著說
哎呀!孩子你還是挺著點吧,這要是讓朱建民把咱們娘倆抓回去,你說咱們還有好嗎?王慶霞說
家裡這邊也快到中午了,這小雨來也在吱哇吱哇的哭上了。朱建民在炕上正睡的著覺,他醒了后大喊到,快回來奶一下孩子吧。王慶霞你們幹什麼去了,等著你們進屋,看看我怎麼揍你。昨天揍的你,你今天就忘記了,我今天要是整住你比昨天打的還要狠,我讓你不改。他在屋裡喊了半天也沒有回話,他想是不是死到外面了?這時他也不管孩子怎麼哭了,他穿上外衣就奔了門外,他一看這外面是一個人也沒有,再去了驢圈,那裡不但沒有人,就連毛驢子也沒有了。朱建民這才意識到不好了,她們可能是趕著驢車跑了。朱建民下意識的去看了看他的那輛新做好的小毛驢車,也沒有了。後來他到了大門外,碼了一下車輪壓在雪地上的印跡。出了大門就簡直的奔向了東南方向,朱建民想她們不會趕車,一定是走不了多遠。朱建民回到了家,找上了幾個鄰居家的婦女,幫助他照顧小孩子,他順著這車印就往東南方向追去。朱建民在內心想,你們這可是活到日子啦,今天我追上你們,不讓你們死,也得兒讓你們扒下兩張皮來!
這朱建民順著車印深一腳淺一腳的,東一崴西一崴的,眼看著這老爺就要下山了,光看到有車轍,就是不見車影呀!朱建民在想,以前聽王慶霞說過小尖山子南有她的一個二哥,這不就是奔了小尖山子去了嗎?這要是到小尖山子可遠了,那不得走到半夜去呀!還是回去吧,看一看這孩子怎麼辦,找一個有奶的婦女先給奶上兩天。朱建民在往回走的路上,還是在暗暗的發誓,等著把你們找回來,我給你們扒下兩層皮那都是少的。
你可回來了,這孩子那是一個勁兒的哭。你找到她們沒有,你這脾氣也是到了該改一改的時候了。這娘倆給你干多少活呀,你這一天到晚的不是這不對就是那出錯的,這過日子的有你這樣的嗎?你也到了該好好的想一想的時候了。唐淑英這樣數落著朱建民說
這孩子可怎麼辦呀,那些事我以後都改還不行嗎?朱建民向著唐淑英說
你改人家不是也沒有回來嗎,這回你得到她們去的那家子好好的認一個錯,下一個保證才行。就像你這樣的說過的話過後就不認帳,人家能跟你回來嗎?唐淑英把這朱建民可是挖苦夠戧
這些我都改,快說一說這孩子怎麼餵奶吧!朱建民著急的說
我告訴你去找岳秀梅,她也是剛生完了孩子,她的奶水還好,和你們家嫂子生的孩子就差兩三天吧。唐淑英給朱建民出了這個主意
那好我這就去找岳秀梅去,給人家說點小話兒唄。朱建民說著就走出了他們的家
這天空已經的漸漸的暗了下來,冬天的天說黑馬上就黑了。王慶霞她們趕著驢車一路的顛簸,還沒有來到小尖山子,這天就黑了下來。
媽媽這還有多遠了,我都蹲不住了。我的這腿蹲的是生疼,我的腳也是不知道我的腳在哪裡了,我下去跑一會兒吧!孟根其其格說
你還是再堅持一會兒吧,這外面漆黑漆黑的,你也攆不上毛驢車。咱們也快到了你二舅家了!王慶霞一邊勸著孟根其其格說
媽媽都這麼黑了,你說我爸爸他還能找到咱們嗎?孟根其其格說
這個事很是難說,咱們不到還是有危險存在的,咱們還是快點走吧!王慶霞說
正這麼一邊說著一邊走著,前面出現了一個小村子,有的人家的煙囪上還在冒著小青煙。她們不知道哪一個房子是孟根其其格她的二舅家,一進入小村子王慶霞就想這可得見人就問,都這麼黑了要是都睡下,上哪裡去找我二哥的家呀
王慶霞看到那邊過來一個人,她就上前去問。
那位老大哥,你站住我就問你一個人家,咱們這個村子,有一家子叫王慶國的你知道是哪一家子嗎?王慶霞向著那個陌生人問道
你還是找別人問一下吧,我是山後的,我不是這個村子的人,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陌生人說
她們還得往前走呀,還是得等到有出來人的時候。天已經是很黑了,多少人家都把大門關上了,可能是就等著睡覺了。
這時前方又過來一個黑影,離她們也是越來越近了。
這位大姐姐我問你一個人家,這個村子里有一個叫王慶國的人家嗎?王慶霞問到
哎呀!你們都走大勁兒了,他們家就在一進村子的第二家就是。陌生大姐姐說
王慶霞她們只好把這毛驢車拐過來,又朝著村子的那一邊走去。
二哥!你給我開門,我是王慶霞,二哥!你給我開門,我是王慶霞。王慶霞在大門外不斷的呼喊著
來了來了,我聽出來是你的口音,我就穿上鞋出來開門。王慶國說
把王慶霞她們迎接進了院子,可是這孟根其其格已經是站不起來了。因為她蹲了一大天了,把腿都蹲的直不開了。她在哭。她的二舅一邊勸著她,一邊給她揉搓著大腿。慢慢悠悠的才算是有了知覺,她才能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屋裡。孟根其其格的腳已經和鞋凍到一起了,這王慶國給孟根其其格端來了溫水給她洗腳。一邊問王慶霞為什麼都這麼黑才來到這裡,是不是你們在家裡干仗來呀?王慶霞把這幾年的一些瑣事,都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孟根其其格的鞋也泡下來了,她的腳也凍起來好幾個大水泡。
孟根其其格一直在哭,這腳一化開更是疼了,再加上她的腚前天上朱建民打了一頓,她哭的也是更激烈了。
讓二舅看看你的腚打的什麼樣,怎麼連坐著都不敢嗎。王慶國商量著說
小其其格慢慢的把褲子脫下了半截,王慶國一看,特別的驚訝。這把孩子打成這個樣,這腚上全都是血印子,你們到時候他來了也不能回去,他這也太沒有人性了。王慶國這樣狠狠的說
是呀!他來了說出什麼樣我們也不回去了,我們回去他都得把孟根其其格打死。王慶霞說
媽媽呀,我們是堅決的不能回去了,你要是回去我就沒有命了。孟根其其格一邊哭著一邊說
這些事就得你二舅給咱們娘們做主了,他這個人誰也勸不到他的心去,當面是人被后就是鬼。你看他當面說的多好聽,千萬是不能信他的。這個人善於玩弄這兩面的手法,南窪子村委會找他也談過,當時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呢,人一走就不是他了。王慶霞一邊哭一邊的說著
今天就這樣吧,這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都睡覺,讓孟根其其格在一邊睡,別人別再碰了她的腳。王慶國說
二哥我二嫂子怎麼沒有在家呢,她去哪裡了?王慶霞問
你二嫂子回娘家了,都去了五六天了,我估摸著也快回來了,咱們睡覺吧。王慶國說
朱建民在第二天的一大清早,把家裡的事兒都安排好了之後,又借了別人家的一頭小毛驢,騎著小毛驢就去了小尖山子啦。他到了小尖山還不到中午呢。他也是經過打聽之後才找到了王慶國家,一進了院子他就知道王慶霞已經來到了他們的家。朱建民看到他的車和毛驢子都在王慶國的院子里,他斷定王慶霞也就是在這裡,便開門見山的就說出了來意。王慶國也把事情摞到朱建民今天一定會來找王慶霞,早晨她們吃完了飯,就讓王慶霞和孟根其其格去了一個朋友家。朱建民來到沒有看到王慶霞她們娘倆,心中很是失望。他是想急還急不得,想惱還惱不得。只能強顏為歡還得給二哥說好聽的,還得口口的認錯。
到了中午了,王慶國的鄰居來給他們做的飯。王慶國和朱建民喝上兩盅,可是朱建民哪有心思喝酒呀!朱建民內心很是複雜的,他想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只能忍著吧。慢慢的把王慶霞說回去再說,沒有一點別的辦法。
二哥我不能喝酒,我一喝酒就上臉了,我不能陪你喝酒,二哥還是你自己喝酒吧!朱建民說
倒進酒杯的這杯酒你怎麼著也得兒喝了吧?把這杯酒喝了不再倒了,你看怎麼樣?王慶國說
那就是這一杯酒就可以了,我真是不能喝酒,我要是能喝酒還能用你這麼讓嗎朱建民說
家裡這面也更是熱鬧,這兩個孩子那是一會兒也不停的哭鬧。小的剛喂完了奶,這小紅纓才不省事呢,把眼睛一閉那就是一個勁兒的哭,嘴裡還說著我要找媽媽、我要我媽媽。多少人都哄不好,唐淑英還有岳秀梅她們都哄不了,這也只好讓她在那哭吧,因為那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那個小雨來只有餓的時候會哭上兩聲,把岳秀梅找來給他吃上一口奶他翻過身就睡上了。
今天的天都要黑了,也不知道朱建民能不能回來,我們家還有那麼多的活沒幹呢。唐淑英和岳秀梅說
哎呀!都一樣喲,我這才生完了孩子兩個來月就這麼來回的跑。也是沒有辦法,朱建民給我的小孩子看過病,他沒有要錢。岳秀梅向著唐淑英說
不都是這樣的事嗎,我家的那個孩子也是經常的好有個小毛病了。一來找朱建民他馬上就到,那是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唐淑英說
就是為了這個,朱建民去求我,我真是沒法拒絕,我覺得明天怎麼也能回來吧。岳秀梅說
哎呀!咱們接手了回來不回來咱們也得兒看下去吧,這是一個燙手的山友蛋。捧還捧不好,撒呢還撒不開手。挺著吧!唐淑英說
你說不喝我就不給你倒酒了,一會咱們倆把你來的事從頭到尾的都好好的說道說道。王慶國說
二哥你就說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家裡還有兩個孩子,小的才三個來月,那個大一點的小紅纓也是不省心,就是要找她的媽媽。朱建民一邊哭著一邊說
那你說一說吧,你為什麼把孟根其其格打的那麼狠?你真的就能對一個小女孩子下得了手?你還有點人味嗎?你一天的不是罵就是打的,你這還叫過日子嗎?她們真的都做錯了嗎?你今天得兒在這裡把這些事情都說清楚,你說不清到不明的甭想把她們娘倆接回去。你把她們接回去,她們說真要是回去你不得把她們打死呀?王慶國這一連串的問題擺在朱建民的面前
二哥你說的話我已經都分析了,這些事關鍵都是我一個人促成的。我現在說是沒有用的,也得兒就看我以後怎麼去做了。我決定以後我不再打罵她們了,二哥你讓我怎麼改我就怎麼改。只要她們回去,你讓我怎麼改就怎麼改。你不讓孟根其其格回去也行,我也不爭了,就是得兒讓王慶霞回去,因為家裡還有一個三個來月的小孩子在吃奶呢。在是沒有小孩子她們願意在這娘家住多長時間就住多長的時間,我不會說一道二的。朱建民還是一邊的哭一邊認錯的說道
那也就得兒看她們娘倆了,是不是願意跟著你回去,一會我找上咱們村子的兩個人,把你說的話都記下來,你敢不敢在這紙上面簽字,寫上你的名字。王慶國這樣叫著號的說道
我說的話我當然是承認的,就說簽上一個字呀,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簽多少字我都敢簽。男子漢大丈夫,說話那是算數的,可不能翻錘吊打的。朱建民這樣斬釘截鐵的說
你在這等一小會兒,我也得兒聽一聽我王慶霞願意不願意跟著你回你們的小南窪子村。王慶國說
二哥這個事我還得兒求你了,在王慶霞的面前多說上幾句好聽的。你不看僧面你還得兒看佛面呢,家裡還有一個三個月大的小孩子呢。朱建民這樣哀求著說道
行了事情都到了這步了,你才想起這些事,你要是早想起來這些事,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我這就去看看,我也是儘力的,你在這等等再說吧。王慶國說完了就來到了鄰居家
二哥他是怎麼說的,二哥他就是死的說活了我們倆人也是不回去的,我們要是回去,他不得兒把孟根其其格給打死呀?王慶霞說
我們也是談了挺長的時間了,他也知道是錯了,他也向我做了保證,口口聲聲的也說那時不知道是咋的了,為什麼要辦那麼糊塗的事情。王慶國說
二哥他這個人那是狗改變不了吃屎呀,可不能相信他,就那麼三兩句的花言巧語就把你說動心了。王慶霞說
妹妹你不能那樣的說,我也不能聽他的花言巧所動心。我們都得讓他保證好,立下字據才行呢。王慶國說
二哥我們是不相信朱建民了,他是怎麼說怎麼承認錯誤,我們都不回去的。我們要是回去再落到他手,那時你再聽到的信,一定是死信了。王慶霞也是哭著說
妹妹你聽我說,你先別這麼激動好不好,你什麼不想還是那三個來月的小孩子吧。你說在村委會解決的事兒,那村委會也沒有這麼叫勁兒,都是復皮潦草的解決一下就拉倒了。王慶國說
二哥你不復皮潦草的解決,你又能怎麼解決呀?他這個人是當面一套被地又是一套的。王慶霞說
那我就再去試探他的一下口氣,看一看朱建民他到底有沒有誠意。這個有沒有誠意我一聽就能聽出來,他要是沒有誠意,我就打發他趕緊的走吧,你看我這麼做行不行。王慶國說
這樣是相當的正確,就怕他是賴皮狗喲,你攆都攆不走的。王慶霞哭著說
就這樣吧,我去那邊看看。王慶國說
王慶國在回來的路上,又找到了同村子的齊殿生和夏連發,讓他們來給朱建民做證人。
你說你挺好的日子整成這個樣子,你這個男人是怎麼當的。那邊的事情我是怎麼做這方面的工作王慶霞都不信你的,她說這要是回去,你不得把孟根其其格打死呀!難道來說你是鐵打的心腸嗎?這兩位是我找來的證人,你說的話他們都為王慶霞作證的。王慶國這樣狠狠的說著朱建民
朱建民當時就跪在王慶國和兩位證人的面前了,二哥還有咱們這兩位證人,你們就相信我一次吧。我以前說的那些都是口是心非,今天我說的都是心裡話,那些事我以後決不再犯。朱建民一邊說也是一邊的嚎啕大哭著
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你跪下幹什麼,嗨嗨有話慢慢的說嗎,別跪下別跪下!王慶國和證人一邊把朱建民扶起來一邊說
二哥還有咱們的這兩位證人,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家裡還有一個三個月大的小雨來,小紅纓也是在哭鬧著找她的媽媽。朱建民一邊哭著一邊說
別太激動了冷靜冷靜好好的想一想,把今後的想法也好好的說一說。我真是被你說的也心酸了,你這也是腳上的泡硬是自己走的。王慶國說
你可不能出爾反爾了,你的事兒我也聽說了,這個世界上真沒見過你這種人,你哪有一點人味呀!你今後說的話一定要對自己負責,也要對王慶霞她們娘倆負責才行呢。齊殿生說
二哥還有兩位同村的哥哥,我就是聽你們的了,二哥還有咱們這兩位哥哥,你們讓我怎麼著我就怎麼著,我是決不食言,你們兩位也給我做證。朱建民說
我們也得聽一聽王慶霞那邊的意見呀,你要是有這樣的心何必當初呢!王慶國和齊殿生、夏連發他們說完就走了
這邊王慶霞正在鄰居家給孟根其其格洗腳,她的腳上有好幾個大水泡,早晨來時是她的媽媽背著小其其格來到鄰居家的。
妹妹我們也是一點辦法沒有了,朱建民都給我們跪下了,哭的也是不成樣子了。是不是你和他說一說,你看看他是怎麼說吧。我們在一起時,他把話都說到勁兒,朱建民有回心轉意的心思。王慶國說
是啊!妹子我們倆也是聽了朱建民說了,他也是有誠意的,我們能向你保證。夏連發說
二哥還有這兩位哥哥呀,你們說我們怎麼說,回去朱建民就不打不罵我們呀。王慶霞說
有我們呢,他還反了。你看看能不能和他談一次,要是能談我們就和他說一說。王慶國說
你們再去說一說吧,還有那個必要嗎?二哥還有這兩們哥哥你們說呢?王慶霞說
我看是有的,你的那個三個月大的小雨來你也得想一想吧。談一談看看朱建民的話說到哪裡,再說的好聽,也不可能和上一次一樣吧。王慶國說
你的那三個月大的親骨肉,你總是也得兒好好的想一想吧!有我們做證,你不要怕他。齊殿生說
二哥還有這兩位哥哥就這樣,我去和朱建民談一談,也就是看他的話音落到哪兒。王慶霞說
你得沉住點氣呀,不能一見面就幹起來呀!王慶國說
你得作先聽一聽,他朱建民先說些什麼,好好的想一想是不是和上一次一樣。夏連發說
經過了王慶國和兩位證人的幾次談判,朱建民和王慶霞終於是見面談話了。王慶霞是把開始到現在的積怨都像機關槍一樣,突突突的一個勁是都突突完了。朱建民那是一句話也說上不來,只有在一旁的哭泣。
我是說完了,你自己想一想吧,從村委會給咱們調解完了,你改了嗎,在村委會的人面前是都是怎麼說的,村委會的人還沒有走出咱們家的大門口,你就開始了罵上了吧?這是不是你姓朱的乾的?你當面一套被地又是一套吧,你在這說的多好聽有什麼用,出去這個大門你就變了。王慶霞在她二哥和兩位證人的面前這樣質問著朱建民
我已經都和二哥還有兩位證人他們說了,我都立下了保證,我這回可不是在村委會那樣了,說得到做得到。我回去也不再罵你和孩子,也不再打孟根其其格一下的。我要跪下發誓,我要是那樣當面一套被地一套的,那就讓老天報應吧,一定得兒天打五雷轟的。朱建民隨說隨就跪下起誓說道
你的話有誰能相信呢,你要村委會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出了咱們家的那個大門怎麼就不認賬了。王慶霞說
我的話剛才也都說完了,只有二哥和咱們的這兩位哥哥為我作證。那你認為我只有怎麼做,你才認為是真心,你才放心呢。朱建民說
我看也就是這樣了,朱建民也都說了實話,也沒有什麼必要再要什麼證據了。我們這還有兩位哥哥也就是最好的證據了。王慶國說
王慶國又趴到王慶霞的耳朵旁,悄悄的說上幾句心裡話。他說的是什麼,可能那得以後才能得知。
你問好他孩子的腳都凍傷了,回去是不能幹活的,你還打她嗎?王慶霞向著朱建民狠狠的發問
我向二哥和你們兩位證人保證,今年的冬天不會再讓孟根其其格幹活的,讓他在炕上好好的養好了腳。朱建民跪在地上說
回去了好好的對待她們娘倆,別這一天的武馬長槍的。人家是來過日子的,不是來給你當出氣筒的,這些事情都這麼大的歲數了,要好好的想一想了。夏連發說
我都記在心裡了,兩位哥哥還有二哥哥你們就放心吧。朱建民說
我看就這樣吧,你們明天就準備回去。看看孟根其其格的腳要是能回去,就把腳好好的包嚴實的回去。要是不能走,就讓她在這把腳養好了再回去。王慶國說
那就這樣吧,看這回他說話算數不算數,我們睡覺吧,還有這兩位哥哥也能作證。王慶霞說
王慶國和朱建民又個別的談了一會,也就是讓朱建民長了一個臉,別這一天的就是打孩子罵老婆的。朱建民也是滿口的答應了這些事,還有一些謝誠的話當然也是在此不必的一一贅述。
第二天是一個晴朗的早晨,朱建民他們吃完了飯,套上毛驢子車。把孟根其其格的腳都包好了,又放在王慶霞的懷裡,他們回家了。他們迎著這冬日初生的一輪給日,向著她們的家出發了。
一路上朱建民主動的找一些話題說笑,比原來是強了不少。在王慶霞的心裡,他回去怎麼樣還不知道,總爾言之,上了他的車了,還是得陪點笑臉吧!
你真是像是在我二哥家說的一樣嗎?我也真的不知道你到了家是什麼樣子?王慶霞說
我說的話我會復前言的,我說改就是改,放心吧,咱們好好的過日子行嗎?朱建民說
你要是改了,我們就是好好的跟著你過日子,我們也是不願意天天的挨罵的。王慶霞說
朱建民在這一路上,有說也有笑,沒有話他是硬找著說話。同時還經常的問一問孟根其其格凍腳不凍腳,對她們的這娘倆也是倍加呵護。
她們又回到了南窪子村,小其其格不能走,朱建民把小其其格抱下了車。他們把看孩子的唐淑英和岳秀梅好言的相謝送出了大門。王慶霞想這下子該著朱建民鬧了,可是回到了屋,朱建民沒有變臉,而是張羅的做中午飯了。
時間過的也是挺快的,一個月兩個月......
朱建民真是改了,他沒有發火,也沒有罵人或者打孟根其其格。孟根其其格也在長大,不是那時的弱小姑娘了,也是長到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小紅纓也是一年比一年懂事了,雖然孟根其其格回到了家,不在像是以前那樣挨打挨罵了,在一些物質方面還是不如小紅纓有那種的特殊待遇。小紅纓在這方面就是硬氣多了,把一些小食品都偷出來給她的小姐姐孟根其其格吃,過年了也知道給孟根其其格要新衣服。如果不給小姐姐買新衣服,給我買的新衣服我在過年時也不穿。小雨來也在長大,他也知道爸爸有些地方還是歧視小姐姐孟根其其格。他會站出來說,不要讓我小姐姐幹活了,讓她和我一起玩。
朱建民的脾氣從這次以後,他也是真的改了,可是還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對孟根其其格的態度,是改變了,不打也不罵了。在生活方面還是有歧視的地方,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說話呀辦事呀還有一定的隔閡。
還記得在朱建民他們回來有三個來月,王慶國和他的媳婦趕著小毛驢子車特意的從小尖山子來到這南窪子村,來看一看王慶霞和孟根其其格。這也是讓王慶霞回來時給她的底氣,那就是在當時趴到王慶霞耳朵說的那些話。今天王慶國和他的愛人已經變成了現實。他的耳語就是,讓王慶霞你好好的說一說跟著他回去吧,我和你嫂子過兩個月去看你,也看一看朱建民他改沒改。在王慶霞家住了兩宿,和她們把那時的話又重敘的一遍。知道朱建民改了,他也就放心了。看到小其其格的腳也養好了,也比那時乖巧了,他們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