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泥濘的荒草路 第五章 喜得貴子
嚴寶勝和孟根其其格結婚已經快一年了,他們的生活也是像芝麻開花一樣,節節的高升,他們在生產隊里一起的參加勞動,早出晚歸他們自己也覺得很是有意思。王素蘭忙的更是腳打後腦勺,整天的開會學習。總爾言之一家子人都在忙,嚴雙雙和嚴雙妮更是有了自己的長處,她們都是青年突擊隊的帶頭人。帶領著隊里的青年人學習新文化,對於隊里的中老年人開始掃盲斑。讓那些中老年人儘快的識字。她們白天去隊里參加勞動,夜晚開辦夜校,有補習班、文工團宣傳班、識字班還有科學種田班。她們的生活相當的充實,白天在生產隊里要干一天的活,夜晚還要學習到十一二點(隊里的社員說就是學習到半夜)。這才叫把群眾都組織起來了,說來說去的就是沒有一個人在家裡閑著。小孩子們到了八歲都得入校學習社會主義文化課,那人們的精神飽滿,天天都有事可做。要開始種地的時候,為了不誤農時,隊里成立了大食堂。一些好睡懶覺的人在這裡得到了改習,一起吃飯一起去田裡勞動。大食堂到了農活結束就停止了,也就是三個來月,從種地到耪完了地就關閉了。
大食堂可是關閉了,孟根其其格的肚子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大了起來.農村的土話也就是叫上了大月。根據她們的預計可能是在下一個月的產期,孟根其其格從大食堂關閉就不在參加隊里的勞動了。嚴寶勝還是在隊里參加一些護秋的管理工作,根據他的勞動表現。隊里的領導把嚴寶勝選為第三小組的組長。一個第七生產隊,為了加強勞動的效率。隊里的領導開會決定,把第七生產隊分三個工作小組,這三個小組在勞動中,相互的追趕。嚴寶勝就任了第三小組的組長,一切都才剛剛的開始,他們的勞動追趕中也就是在這秋收時一顯神手。
這個初秋的八月二十日的一個大清早,是嚴寶勝的大喜之日,他喜迎喜迎貴子。已經是過了大清早的早晨了,已經接近了小半天的晌午了。那在地里幹活的都幹了兩氣活的時候,南山村的一個村民孫千家的小孩子小代小(是一個女孩子,八歲,她是在洋學堂右則的一個鄰居。他的父親給她取這個小名,就是為了他們下一個孩子能生一個小子,也就是男孩子)來到壩渠東給嚴寶勝來送信。那裡有好幾伙人在幹活的小組,這個小代小是挨著個的小組問,在最東邊的那個小組才找到了嚴寶勝。
嚴叔叔你快點回去吧,你家裡的我嬸子生了,是一個大胖小子。她們那裡的人讓我來給你送信,讓你快著一點回去。代小急急忙忙的說著
哎喲小代小呀,看你跑的歇呼帶喘的。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你歇一會兒就回去吧!嚴寶勝說
嚴寶勝回到了家,看到了他們日夜盼望的大小子已經在他們的炕上睡覺呢。看到他的岳母還有岳母的媽媽也來到了,一個個的都是喜出望外,合不攏嘴。王素蘭給她們做中午飯吃,這到了做中午飯的時候,他的岳母也下手做飯了。接生婆是大隊書記的老婆,叫池桂榮。她就是那時區委統一培養的第一匹接生員,也是新中國成立后的第一匹接生員。
第二天的一大早晨,嚴寶勝沒有在家裡侍候月子人,又去了第三小組上工去了。他帶領著社員開始挑殺蔴,割蕎麥的一些農活。侍候月子就是落到了王素蘭和王慶霞她們姐倆的身上了,但多數的時間還是王素蘭,也就是她的婆婆侍候的時間長。王慶霞的家裡也有兩個小孩子,來了也不能要在他們家裡過夜的。來時在家裡找個鄰居幫助她照看一下小孩子,晚上還必須得兒回去。
都快一個月了,這孩子還沒有一個正式的小名呢。人們多會兒見到他都是叫他(小大人),這也不行呀,得給孩子起一個小名。
咱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你這一個來月了,想好了沒有?孟根其其格問嚴寶勝說
我是什麼也沒有想起來,還是你願意叫什麼就叫什麼吧。我是不會起名字的,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好。嚴寶勝對孟根其其格笑著說
那你問一問咱媽能給孩子起個小名嗎?她是總出去開會,也見的多,一定能給孩子起一個好名字。孟根其其格向著嚴寶勝說
她呀,不能給起這個名字,前兩天我問過她。她說還是你們自己去叫吧,我不管你們這些事。嚴寶勝這樣向著孟根其其格說
那可怎麼辦呀我又不認識字,你這在部隊里學習了字,你還不給孩子起名字,我們不能總是叫孩子小大人吧。孟根其其格這樣埋怨著嚴寶勝說
我給他起名字,我這兩天也是在想,也想不出來什麼好聽的名字來,我們的這個孩子就叫他「虎虎」吧。意思是他就像是小老虎一樣的,有一股虎勁。孟根其其格向著嚴寶勝說
你起什麼名字就叫什麼名字,我也不會起名字,我覺得挺好的一個名字。我兒子也像是一個虎羔子,這名字挺好的就叫他虎虎吧。嚴寶勝向著孟根其其格笑著說
那咱們的孩子以後可就叫虎虎了,可別再叫他「小大人」了。孟根其其格說
這小虎虎可真像是他的父母所期待的那樣,天天都在變,天天都有故事。今天逗著你們笑,明天就看著你哭,你不抱他呀,他就使著勁兒的哭,只要你把他抱起來,他是一聲也不哭了。
他的奶奶和他的兩個姑姑,那是天天的來逗他幾次。這些人都特別的喜歡他,可是這一來二去的就把一個虎虎給逗陶氣了,哪天都得抱他幾次,不抱他就使勁的哭。
這虎虎可是真夠虎的,他還不到三個月呢就自己能翻身了,他也太有勁了。他有時候還會呃、呃、呃的和你說話,這孩子特別會哄人。
今年的場院的活乾的也快,他們第三小組比其它的兩個小組都快到三天和五天完工。而且他們的出糧率高於其它的兩個小組,平均的工作日還低於其它的兩個小組。
冬天來了,第七生產隊的社員都放假在家裡待著。嚴寶勝有時出去撿一點燒柴以外,還在大隊里參加一些科學種田學習班,他也是想把第七生產隊在較短的時間內要發生較大的變化。
王素蘭的會也多了,冬天來到了她們的任務也多了。普及的知識也多,她每天都挨家到戶的走,宣傳婦女能頂半邊天,婦女和男人同工同酬等等吧。大多數都是婦女方面的東西。她這個婦聯主任當的,比大隊的書記都累,比大隊的書記都忙。
過年了!嚴寶勝他們結婚的第二個年頭,也是虎虎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年頭。嚴寶勝把這個年看的很是重要,他在沒有辦置年貨前就想到,今年一定要把這個年過得特別的豐富,特別的有意思才行。在過年的頭三天,小隊里的大馬車統一的去了一次縣城。這縣城距南山村也就是三十五里的距離,大馬車要在小雞剛要雞叫的時候就得兒起大早走。小隊里去趕年集的人有二十多人,男男女女的都擠在一掛大馬車上,那才叫熱鬧呢。有說有笑的就出了南山村,外面那是一片漆黑。趕大車老闆子他叫鄺金才,他趕了二十多年的大馬車。新中國沒到的時候他就給地主趕大馬車,現在他又給第七生產隊趕大馬車,他是一個相當有經驗的大車老闆子。在這天還沒有亮時,那幾乎就是半夜時分,鄺金才的大鞭一甩就趕著大馬車出了南山村了,可是這大馬車剛上了小西梁的正道。這前面的路兩邊就是多少年來的荒冢,土語也就是爛菜崗子。這拉前稍子的這三匹馬到這塊就不斷的打響鼻,鄺金才在仔細的一看,大馬車的前面有一頭似豬一樣的黑東西在走。他朝著前方就是兩大鞭子,那個大黑豬還是沒有快走的意思。鄺金才告訴大家,你們都好好的坐住,這三匹稍子馬在前面慢慢悠悠的走著。你們聽見了沒有,這三匹馬那是一個勁兒的打響鼻,前面有一個缺黑缺黑的東西。這車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你還是停一會吧,咱們都晚到一會那到是沒啥,咱們別和它爭道了。王貴林隊長說
還是王隊長說的對,咱們都別和它爭道了,那個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呢?屈木林說
咱們下車去趕一趕它怎麼樣?啥東西都怕人呀,下來幾個歲數大的,我扛著大鞭下去把它打跑了,咱們好走呀,在這等那得兒等到啥時候去呀!鄺金才說
我是不怕這些事,我下去看一看這個東西到底是個啥東西?屈木林好奇的說
走吧我也下去,我也是不怕這些東西的,就這墳圈子我半夜走過多少趟了。王貴林說
他們三個人直接就奔大馬車前邊的黑影走去了,這個黑影見到他們來了。轉過頭來魂兒魂兒魂兒的大叫起來。哎喲,這原來是一頭大老母豬呀!鄺金才掄起了大鞭就是一頓的打,一打也是一哼哼。他們以為把這頭大老母豬打跑了,他們也可以輕鬆的上路了。
可是他們都坐在大馬車上,鄺金才剛要趕車往前邊走呢。這三匹馬的響鼻又打上了,鄺金才往前面一看這頭大老母豬又回來了,漆黑的那麼大的一堆,又站在大馬車的前面了。
咱們還是在這停一會兒吧,這天也快亮了,東方的魚肚白都出來了。王貴林隊長說
這大車老闆子可能也是趕的車時間長了,他也是不敢往前走了。吁!的一聲,大馬車就地就停在路上了。這時的人們不在是七言八語的,都在屏住了呼吸,在聽著什麼,可是他們什麼也是沒有聽到的。只有聽見這馬還在不停的打著響鼻!
這個大老母豬叫黑煞神呀,這就叫黑煞神攔路呀,不知道的人要是強往前走,得弄出點什麼事來,我們趕車也是經常碰到這樣的事,只有停車等到天亮才行呢。鄺金才向著一車的人說
天色在漸漸的亮了起來,鄺金才的大馬車也在慢慢的向前方走去。那個黑色的大老母豬也在自消自滅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說沒它也就沒了。
到了縣城他們得知,第六生產隊的那個大馬車在他們車的前面,和他們的大馬車一樣。馬也是一個勁兒的打響鼻,他們沒有停車,還在繼續的往前走,走出不遠大馬車就驚車了,把二十多人都甩出了車外,還摔壞一個人。鄺金才就是趕大馬車時間長了,有點這方面的經驗,他們的車順利的趕完了年集。後來人們說起了這個事,個個那都是心有餘悸。
嚴寶勝這次去縣城裡趕集回來,他一點一點的從口袋裡往外掏買回來的東西,有新鮮大白菜、粉條子、大蔥、海帶、磚茶、給孟根其其格買的小花布,還買了一些年畫『還買了那麼多的鞭炮、二踢腳、還有準備寫陳對聯用的大紅紙、還有嚴寶勝準備自己刻掛錢用的彩色紙等等吧,就是用很豐富來形容這個年那是一點也不為過。豬肉是自己家餵養的肥豬,在臘月初十的那天殺了這頭大肥豬,總共有一百二十多斤重。在這一家四口人當中只有三口人吃飯,這個年過的就是一個豐盛的年!
大年三十的這一天洋學堂的大院子里,那是想當的熱鬧,大清早的一家子四口人就起來三口人幹活。小虎虎吃了一頓奶伸腰伸腰又睡上了,孟根其其格和她的老婆婆王素蘭在外屋忙著蒸包子。她們的年糕和豆包早就都蒸完了,豆腐是大年二十八做的。今年她們家的包子也蒸的特別的好,白面是二十八的晚上就發上了,她們怕是不開呀,也就是白面不發。這回的白面那是發的呼呼囊囊的,蒸出來的大白包子,那真是根大姑娘的小臉蛋一樣,那才叫稀罕人呢。
為什麼是農曆的二十八就發白面呢,孟根其其格在朱建民那裡也學到了一些經驗。在他們家年年的二十九才發白面,可是到了三十中午蒸包子時,這白面那時是一點都不發呀。朱建民年年和她媽媽因為這白面不發乾仗,可是她的媽媽也是年年的也不總結這方面的經驗。
孟根其其格把大白麵包子用粉色的顏色在白麵包子的上頂打上五個小紅點,讓嚴寶勝拿出去上供用。整個的一個上午嚴寶勝那是一點也沒有著消,各個大門都貼上了火紅火紅的大對聯還要在大門的橫樑上貼上嚴寶勝自己刻出來的掛錢,那五顏六色的在遠處一看也是相當的耀眼奪目。嚴寶勝把供品擺放在天地爺前的供品台上,那邊就是香爐盒,上面插好了已經點燃的三根高香。那三根高香正在徐徐的冒著清香誘嗅的香煙,過年的氣氛在這洋學堂的大院那是相當的濃烈。
年三十的這頓中午飯,都已經準備齊了,一切都備好了就等著他的媽媽上坐了。也就是上炕入坐,嚴寶勝和孟根其其格跪在地下,要給媽媽磕上三個頭,祝福媽媽健康長壽,更祝媽媽在新的一年裡事事都如意!磕完了頭兒子和兒媳給媽媽敬酒,也就是把酒倒在酒杯里,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到了該吃飯的時候了,都上桌子來吃飯吧。可是這個時候小虎虎也是該吃飯了,孟根其其格趕緊的放下手中的筷子,馬上就來給小虎虎餵奶。
嚴寶勝的兩盅酒下肚,那小臉已經是通紅通紅的了。孟根其其格給小虎虎喂完了奶回到了桌子上,他們的娘倆已經是喝好了,也都吃完了。孟根其其格吃完了飯,都收拾下去就等著開始磨餃子餡子了,準備做年三十的午夜飯了。
天一點一點的就黑了下來,嚴寶勝到了外邊,把都準備好的洋油燈都一盞一盞的點亮。這燈放的也多,倉庫要點燈、天地爺的台前要上燈、洋學堂的大門口要上燈、各屋子裡都要上燈。大門的底下還要放上一根大木頭,上面用紅紙或者是紅布韁上幾圈,這叫欄門棍。那麼大的一個洋學堂讓嚴寶勝給妝點一遍通明,他到外面的大街小巷走了一走,哪家都不如洋學堂這裡燦爛輝煌。
午夜嚴寶勝就是給各燈添油,給天地爺的檯子上點香,那是一柱接著一柱的點。孟根其其格就是給小虎虎喂完了奶,她們娘倆就開始包餃子。
午夜的鞭炮已經打響,嚴寶勝還是在外面干他的那些事,給燈添油,給天地爺的台前點香。再就是把他的那盆早已經準備好了的篝火點燃,還得兒把午夜的鞭炮點燃。整個的一個小山村,這時也是真叫熱鬧。那鞭炮齊鳴,火藥的味道四起,這就是過年的氣氛!這就是過年的味道!!
嚴寶勝進了屋,這娘倆把屋裡面的餃子都煮好了,她們都端到了桌子上面了。孟根其其格又給小虎虎餵奶去了,這小虎虎也知道,年三十的飯不能落下。嚴寶勝進屋洗完了臉,刷一刷牙。把王素蘭媽媽讓到了炕上,還是和中午飯是一樣的,夫妻倆給媽媽磕了三個頭並問好,開始吃他們的年夜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