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泥濘的荒草路 第五章 事倍功半

第四回 泥濘的荒草路 第五章 事倍功半

嚴寶勝他們爺三個打石頭的事兒,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別問有什麼進展,根本就是一點進展也沒有。這是為什麼,也說不太好。他們爺三個那是越干越懈勁兒,就連一天兩米的石頭也是保不住的。事情也得有點理由吧,那石頭坑是越挖越深,那活兒也是越來越不好乾。竟是出一些石頭渣子,還有一些少量的成品石頭。都是一點一點的從兩米多深的石頭坑子里往外搬,石頭渣子也是一鐵鍬一鐵鍬的往上扔。他們小哥倆還得用麻袋抬走成品石頭,那麼多的石頭渣子也是得抬走,都是上坡路。可是越往深卧石頭坑,那下面的石頭就越大。如果要是橫向打的話,那上面覆蓋在上面的土層有一米半那麼深,清理石頭渣子更是不好乾的活。假如說要是能放炮的話,有兩炮三炮的就能解決。這三個人又是不敢放炮,看著那大石頭拿不出來。這一天一天的都是干那些窩功的活,這不是比原始人還原始人嗎!

多日來也是都不敢去馬樹林家,如果一去他們家,第一句話就是你們打了多少米石頭?供銷社拉走了多少米石頭了?不好回答。因為沒有干出活來,也知道馬樹林多日來就不說好聽的。「什麼上山睡覺去了,不是那幹活的人,一天還合不到兩米石頭呢。大老王和他的小舅子一天都能打五六米石頭,人家一個人能合到兩米多石頭。你們這三個大小夥子,就干不過人家一老一小。這一些不勘如耳的話,只要是去了他們家,他就得數落一個夠。」

這三個人也是天天如此,根本就不想求進度了。渾渾噩噩的到了石頭坑子,永遠都是在重複著昨天的干法。越來越累那是越不願意干,到了石頭坑子從來不想進度的事情。用鐵鍬去挖石頭渣子。那大板鍬的面太寬,根本就是挖不下去。下去一鐵鍬也就是挖上幾塊小石頭渣子,也不去想再利用一個什麼樣的工具才能提高進度。

兩個孩子剛從學校出來,什麼也不去想也不會幹活,這個事也是有情可願。可是,嚴寶勝為什麼不出主意想點辦法呢?他是不想讓兩個孩子出那麼大的力氣,就是這麼天天的得過且過的,得混且混的打發著日子。從小麥剛要出穗時就開始去石頭坑子打石頭,到了小麥子的穗子都金黃一片了,這七十米石頭還沒有打夠。他們也就是用了一根鋼釺和一把鐵鍬。那根兩米長的六棱鋼釺就是嚴寶勝拿著,天天的嗨呀、嗨呀的撬石頭。稍微有點大的石頭就撬不動了,專找那些小薄片的地方去撬。那要是說起來大塊的石頭有多出數呀!撬不動!這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有清理那些有薄片的地方。一把鐵鍬就是他們兩個人輪著般的用,把清理出來的石頭渣子裝在麻袋片子上,兩個人再抬出去。把撬下來的石頭也是放在麻袋片子了,兩個人抬出去,還得給人家碼成四方四角的大石頭堆,等著供銷社的工人來拉石頭時還得撿尺。在碼石頭中,兩個孩子也沒有干過什麼活,那才叫實惠呢。嚴寶勝更是沒有這個理念,一切都是用石頭往上堆。後來聽會打石頭的大老王說,一天每個人都能合到兩三米石頭。「你們干這些活不行,頭腦好像是缺點什麼,一點竅門都沒有。我們那時候打石頭碼方時,一點都不像你們整的那麼實惠。我們就像是搭炕一樣,那裡邊都是花洞子。他們來撿尺也說不出什麼來,他說一句話,你有八句話在那擋著他呢。你們肯定不是這麼乾的,這樣的干法能出數嗎?」從大老王的這個人的口中也是學習到社會上的一些損招,可是人家有個好名聲。他們是最實惠的人,只有一個壞名聲。

供銷社原計劃是要七十米的石頭,可是在拉到六十二米的時候,那個工人就傳上來口信,他們的石頭夠了。讓你們把那些沒有撿尺的都碼好,撿完了尺你們就下山吧。這就說明了他們確實是乾的實惠,要是不實惠那肯定是七十米不夠的。

後來又撿出來五米八,也就算是這些吧。一共打了六十七米八的石頭,下山你們去供銷社找我,我領著你們去財會領錢就行了。這也是那個工人撿完尺說的

這石頭是打完了,用了六十三天,打了六十七米八的石頭。三個人呀!一天才算是一米石頭,落實到人頭的身上,算一算吧,一個人一天呀才合到三分三的石頭。不用別人去講什麼了,自己也是沒有臉去提及此事了。

三天過後,就是在家裡也沒有什麼事。嚴寶勝昨天去了供銷社把這六十七米八的石頭錢算了回來,一共是一百六十四元錢。

供銷社的那個工人還不錯,最後的那點石頭,他給我們算的是整數。按著六十八米算的,那個小夥子還挺好的,總是叫我老鄉。嚴寶勝說

我老姑父也不知道給咱們找到活沒有,那時他說話時說過活是有的,晚上我去問一下他。嚴朝陽說

那也行,供銷社的那個地曹子我去開錢時,看到有兩個婦女在那挖呢。咱們這個錢得留著買一個房子,這馬上就來到了冬天了。在找著干點活,掙點錢除吃的,還得去回老家一趟,把你媽接來。她一個人還帶著兩個孩子,她又沒有文化是來不了的。嚴寶勝說

咱們這吃的還能堅持兩天,白面有點也不多了、麩子那是一點也都沒有了,晚上你去你老姑家和她商量一下怎麼買麩子呀。不能等到斷頓時再去買吧!王素蘭說

今天晚上我去她們家就和她說上一聲,看看她還有什麼辦法?嚴朝陽說

咱們家的戶口他們給遞交上去了沒有?他拿走了一個來月了,也不知道辦理的什麼樣了。這個事也是沒有法子去問的,只好再等一等吧!嚴朝陽又說

咋著也得兒挺著吧,先別問這個事兒了。先問一問咱們幹活的事吧,現在咱們就這麼待著也是不行呀。嚴寶勝說

到了晚上,嚴朝陽早早的就來到了馬樹林他的老姑父家。他到了他們家之後,看到他們的水缸還沒有水。嚴朝陽挑起水桶就去了大井泉子。去給他們挑了兩挑子,嚴朝陽多少有點時間就來幫助他的老姑父挑水。如果嚴朝陽不去挑水,也是他的老姑父下了班才能去挑水。嚴朝陽挑了兩挑子水,也都挑完了他的老姑父也下了班,回到了家。

聽說你們打完了石頭了,差兩米沒有到七十米。馬樹林問著嚴朝陽說

是的,我們是三天前就不讓我們打石頭了。供銷社都給我們結帳了,這兩天我們也沒有來這裡。我們昨天讓我老姑領著我去了麵粉廠,她幫助找了一個認識人買了兩袋子麩子,沒有麩子了那麼點面也不夠吃幾天的。嚴朝陽說

把石頭錢給你們開了,不然你們也是沒有錢買麩子吧!馬樹林說

對的,我們這也算是見到點錢了,就先買上兩袋子麩子。嚴朝陽說

你們買了油沒有?干那麼累的活不吃油可不行,還是上次我給你們拿去那兩瓶子豆油吧。嚴雙蓮說

沒有買豆油,那兩瓶子豆油還有半瓶子呢,先不用買呀!嚴朝陽說

你們得多吃點油,要不幹不動活。這兩個月了,二斤豆油還有半斤呢。嚴雙蓮說

我們沒有豆油本,人家也沒賣給我們豆油呀。再說我們還有半斤豆油呢,先吃著唄。嚴朝陽說

你沒有豆油本,你來我們這裡拿豆油本呀。我們那本上的豆油多了,你拿去買吧!不認識他們也是不賣給你們的,那個開票的人換了,從他的手裡那是存油一兩也買不出來。等一等我看到我認識的那個人值班,我從他的那裡開出點來。嚴雙蓮說

老姑父我們沒有活了,都待了三天了,你說那個供銷社干零活的事還有嗎?嚴朝陽問馬樹林說

明天我上班時去問一問吧,要是去恐怕也用不了三個人了。我那天看到他們已經找上了兩個婦女在那邊挖地曹子呢,一開始說是用你們三個人,打完了石頭就下山去那裡挖地曹子。也不知道那個康經理怎麼提前找上兩個婦女,那兩個婦女也是幹了三天了。馬樹林說

那老姑父你明天上班就問一下子,用一個人也得去干呀!嚴朝陽說

也幹不了幾天了,我看這農場各隊都開始割曬了,天氣又這麼熱很快就聯合收割了。馬樹林說

撿麥子的這個機會你們可得抓住,要不然你們這麼多人,一個大冬天吃什麼。這也很快就要起土豆了,你們也得兒把這個機會抓住,多遛點土豆子,也是留著冬天吃。嚴雙蓮說

老姑你那時不是說來嗎,到了起土豆子的時候給我們找點撿土豆子的活。嚴朝陽說

我是那麼說的,那得兒人家有用人撿土豆子的時候,我去給你們問一問。嚴雙蓮說

這幾天明顯的就涼快了不少,這地方下霜就起土豆子,沒有幾天挺頭了。馬樹林說

老姑父我回去了,這天也不早了。嚴朝陽說

回去吧,都是十點半了,你到家都得到了十一點了。馬樹林說

第二天的一大早晨,馬樹林就騎著自行車來到了嚴寶勝他們的住地。這時嚴寶勝他們也是剛剛起來,還沒有做飯呢。

你們這是都起來了,我一大早晨就去了供銷社的康經理家,把幹活的事兒問好了。他說只能去一個人了,那兩個人找到了。如果要是再早個三四天打完那些石頭,也就都用你們這三個人了。這樣就讓大哥去吧,你們兩個等著你老姑給你們找撿土豆子的活吧!你吃完飯就去供銷社,找那個拉石頭的人,你不是也認識他吧?馬樹林向著嚴寶勝說

那個小李子我是認識的,他總去撿到尺拉石頭去,小李子我是太認識他了。嚴寶勝說

那就好,你要在八點鐘之前就到供銷社,他們都是八點鐘上班。到那裡就聽人家的,讓你幹啥你就幹啥唄,我這就回去了,一會也是得上班呢。馬樹林說完就走了

這兩天也沒有活,嚴朝陽和他的兩個弟弟,去大草甸子撿牛糞,晒乾了留著冬天燒火。他們也沒有什麼東西,拿著兩個大筐和一個麻袋片子,一把大鋼叉,撿多少牛糞當時都得背回來。

嚴寶勝在供銷社那邊當小工,就是給兩個瓦匠和泥。這活兒一點也不累,供上瓦匠用的泥就行。一天的工錢只有一元八角錢,八小時的時間。他們這活聽那個小李子說,一直能幹到上大凍就沒有活了。

一天的晚上,馬樹林和嚴雙蓮來了。看到嚴朝陽和他的兩個弟弟撿牛糞還沒有回來,嚴寶勝在供銷社幹活也沒有回來。他們又到外邊看了看嚴朝陽他們撿了那麼一大堆的牛糞,這時他們撿牛糞也是大包小筐的回來了。

你們這幾天這牛糞真是沒有少撿呀?你們多撿點牛糞也是對的,好留著過冬呀!馬樹林說

這冬天可冷了,你們沒有在這邊過冬是不知道有多冷,過一個冬天就知道了。到了三九天那個時間恐怕是燒牛糞就不行了,怎麼也得兒拉上兩噸煤。要不然那是不好過的冬天,零下都四十多度,外面都是冒白煙兒,那白煙兒到了中午才一點一點的散去。嚴雙蓮說

你下班也是這麼晚,我們上班都改到一點半了,你們這是沒有改吧馬樹林看著嚴寶勝剛回來說

我們還是原來的兩點半上班,可能到星期一才能改過來吧!現在真是黑天快了,也要快過八月節了吧?嚴寶勝說

那可是唄,今天不是初一就是初二了。還有個十來天就過八月節了,這地方在八月節的前後非得兒上凍下霜不可。嚴雙蓮說

一下霜就得兒起土豆了,這緊接著就要撿麥子,農場都開始聯合收糧了。馬樹林說

那也就該撿麥子了,也不知道是啥時候讓撿麥子。嚴朝陽說

撿麥子可早了,農場不收完了是不讓撿的,有時候上了大凍落了大雪都收不完,那時候就甭想撿麥子了,就得兒等到明年吧!現在這幾年的收割機也先進了,可不是那幾年的收割機不行,當年的麥子和油菜都能收拾到來年的春天化完了雪。現在不用到那時了,不等落了大雪就都收拾的利利索索的。馬樹林說

大哥我們是來給你們送郵單的,我大嫂子給你們郵來的大郵包,可能是棉衣服吧。明天讓嚴朝陽去郵局取回來,挺大的一個大包呢,二三十多斤重呢。嚴雙蓮說

你們這是戶口和棉衣服都到了,我大嫂子可是真能幹,還是一個大字都不識呢。馬樹林說

我們回去了,家裡還有兩個孩子,就鄰居家的那個小姑娘給看照呢。嚴雙蓮說

天氣已經是漸漸的黑了,都出來送他們兩個人。尤其是王素蘭也把嚴雙蓮送到大門外,還在向他們招手問候。

大娘這麼黑了,你快一點回去吧。我們這也是幾步就到家了,快一點回去。嚴雙蓮說

嚴雙蓮你白天抱著孩子來待一天,咱們好說一會話兒。王素蘭說

快回去吧,大娘我知道了,等有時間我就抱著孩子來。嚴雙蓮走出去挺遠了還大聲的說

現在看起來你媽也沒有事兒,要早一點把她們娘三個都接回來吧。嚴寶勝向著嚴朝陽說

怎麼也得撿完了麥子再走,要是走的早了,可能馬樹林又該不樂意了。嚴朝陽說

上了大冷孩子坐車也是受不了的,這地方的冬天也是太冷了。嚴寶勝說

第二天嚴朝陽到了上班的時間,去郵局把郵件取了回來。打開一看全都是棉衣服,一人一套。棉襖和棉褲都用標籤標好了,誰也穿不差。這棉衣服也是來的非常及時,馬上就要上凍了。再說他們誰都沒有秋衣秋褲的,要是冷了就直接穿上棉衣服了。現在的一早一晚的都是特別的涼了,就是一件單衣服就不行了,這衣服來的可是真及時。到了晚上,他們都個個的試穿棉衣服,哪個都是那麼的合身。

這年的天氣那也是真隨了人願,還沒有到八月節真的就下了一場苦霜。這一場霜那是相當的大,沒有剩下一個角落。這回就是要該起土豆子了,這也讓嚴朝陽他們好有點活干,也不能天天的去大草甸上撿牛糞了。還差了五天就來到了八月節了,這也是他們熱盼的結果。他們並不是期盼著過八月節,吃上一塊月餅,或者吃上點好吃的。他們也知道,這些事情也都是非份之想,根本就是實現不了。主要的就是他們手裡還是有些緊吧,沒有錢怎麼能去大吃大喝呀!

整好又過去了兩天,一個下午時分。

今天我來是告訴老大和老二,你們明天早晨早點吃飯,吃完了飯就去我們家,我把你們送到一個要起土豆子的人家。他們家有二十多畝地的土豆子地,明天就要起了,他們家找了十來個人撿土豆子的呢,你們兩去了也是撿土豆子。到那好好的幹活,看著別人咋干你們就咋干唄。嚴雙蓮說

老姑我們得兒帶什麼工具呀?嚴朝陽這樣問

他們家也沒有告訴我帶什麼工具,你們去了再說吧,要是讓帶我就給你們找去。把你們送到他們家之後,我還得去別人家給你們看一看房子的事兒。這幾天你老姑父就讓我出去給你們看一看房子。這馬上就要上凍了,到那時候再找房子,哪還有那麼現成的給咱們留著。再說了買好房子,還得兒收拾收拾吧,要是上了凍泥水都不相和了,那還怎麼收拾呀!昨天我看了兩家子,都是有點貴,咱們這錢少也搬不動呀!嚴雙蓮說

把這三個孩子可待夠戧,他們把大甸子的牛糞都撿沒有了。王素蘭向著嚴雙蓮說

也行啊要不冬天也是得兒買煤,那也是一炮錢,這樣能省下一個月的煤錢。天氣也是不早了,我也得回家去做飯了。嚴雙蓮隨走隨說

在晚上吃飯的時候,嚴寶勝他們一家子人都坐在一起了。

剛才嚴雙蓮來告訴老大和老二,給他們倆找到活了,是幫助別人家起土豆子。明天早早的就讓到嚴雙蓮她們家,她把他們倆個人送到那家子去撿土豆子去。王素蘭說

那你們倆個人到人家要好好的干,活計多干一點,你們年紀輕輕的也累不著。要學著有點眼神,咱們也興許在他們家買點土豆呢。咱們這一冬天可得兒點子土豆了,得兒個三四千斤。嚴寶勝說

買那麼多的土豆怎麼吃呀,往哪裡放呀?嚴朝陽這樣說

咱們這麼多人,一點糧食都沒有,那戶口什麼時候落上還不知道。咱們能撿多少麥子,還是不知道,那就得兒用土豆子充饑。嚴寶勝說

也不知道我大叔把咱們的戶口落到什麼程度,是不是有點希望了。嚴朝陽說

你們都在那做著美夢吧,我想呀他是不可能去給咱們跑這個事兒,到時候還是得兒自己的耙子上柴火,不信你們就等著吧。嚴富國這樣諷刺的說道

你可別亂說了,馬樹友大叔說他公安局裡有一個老鄉,他去找他就是差不多。快點睡覺吧,咱們明天還得去起土豆子呢!嚴朝陽說

現在咱們都是忙,沒有時間去看戶口的事兒,到了上大凍的時候,都沒有活幹了,我在去小西營子煤礦看一看戶口的事兒。還是都睡覺吧,明天你們去撿土豆子,可別去晚了。嚴寶勝說

當嚴朝陽他們兩個人,來到了嚴雙蓮家時,她們也是才吃飯。

你們倆都吃完了飯吧,要是沒有吃飯就在這吃點,咱們這就去老呂家。嚴雙蓮說

我們都吃完飯了,我們都起來的早,我們也是怕晚了,吃完飯就過來了。嚴朝陽說

那咱們這就走,你老姑父還得兒一小會上班。我把你們送到那就回來,他先在家裡看一會兒孩子。嚴雙蓮說著也就往外面走著

不太遠的距離,七拐八拐的就來到了老呂家。他們家的人已經來了好幾個了,都在他們家的大門外面站著呢。嚴雙蓮上前面和老呂頭子說了兩句話,並指了指嚴朝陽和他的弟弟,這說明把他們倆來這撿土豆子的事兒已經說了。

你們兩個就在這等著吧,人還沒有來齊呢,等著人來齊了他們就走了。剛才我已經和老呂說好了,他們走你們倆就跟著走就行了。不用咱們拿土藍子,他什麼都準備好了。中午他給你們準備飯,也不用你們回家去吃飯,我回家了。嚴雙蓮說

他們來到了土豆子地,用三付牛犁杖翻土豆子。總共就是找了六個人撿土豆子,還有三個婦女。今年的土豆子接的特別好,牛犁杖一過去那地上唰白,根本就是撿不過來。那三個婦女沒有這三個小夥子撿的快,她們還好聊天說話。

你們都好好的看著點,撿乾淨的,可別落下土豆子。老呂頭說

呂哥你今年是大豐收呀,這土豆子接的唰白呀!婦女甲說

呂哥家的這土豆子年年都是這麼好,人家可是會種地。婦女乙說

哎呀!咱們都一樣的,這幾年你們種土豆子也是大豐收,年頭好呀!老呂頭說

呂哥你們今年怎麼起這麼早的土豆子,誰家都沒有起呢。我聽我們那個人說,我們家的土豆子也挺好的,我們家的土豆子就是種的少,頂多能起個十來袋子吧!婦女丙說

再過幾天都到了大噴起土豆子的時候,該不好找人了。現在土豆子在地里也不長了,秧子都凍死了還長什麼。我這麼多的地,要是不早點下手,真要是來了大凍。到那時候哭天天高,哭地地厚嗎!老呂頭子這樣說著哈哈的大笑起來

還是這個呂大哥心眼子多,這心眼子都讓你長了。婦女乙說

這樣就對了,這時候的天氣可沒有準兒了。婦女甲說

她們一邊干著一邊是說著,這大個的土豆子一個都得兒有一斤多。那些特別大的個頭都有二斤多,這土豆也太好了。說話中間的已經就是中午了,老呂頭家的飯也來到了。這些人就坐在地中間就吃上飯了,大饅頭和大燉土豆子塊,還拉來了一福拉克開水。都是小四輪車拉來的,小四輪車就是當時的主要運輸工具。一會吃完飯就得裝車,就是用這輛小四輪車往回拉土豆子。

這兩個小夥子都挺能幹的,你們都吃飽吃好,咱們幹活不著急。老呂頭說

叔叔我們都吃飽了,這麼好的飯我們能吃不飽嗎?嚴朝陽說

咱們吃完了飯,你們哥倆就去給我裝車,你看你們哥倆都挺有勁兒的。讓他們四個去撿土豆子吧,你們裝完了車,還得兒跟著四輪車回去卸車去,咱們家裡也沒有卸車的人。老呂頭說

這一麻袋土豆子也就是一百五六十斤,我們能抬動的。嚴朝陽說

我一看就是你們哥倆比她們都強,三個婦女不行,那個男人長的那麼單細也不行。老呂頭說

他們一車才裝了十來袋子,也是不敢多裝,怕這一匹馬拉不動。整個一個下午就拉了四車,有五十多袋子。她們多撿出來的土豆子,就放在地里也沒有人去偷。聽老呂頭子說,明天就拉的多了,還有一匹馬今天早晨沒有抓住。今天晚上回來他就讓人把那匹馬抓住拴好,省得明天再跑了。

到了晚上回到了家,又傳來了一個好的消息。中午的時候嚴雙蓮來告訴一個好消息,她說房子已經買好了。有四十多平方米,一百五十元錢,都辦的妥妥的了。房子的位置是在小河子邊上,門前就是大道。通往小西營子的大公路,左邊就是一個小型乳品廠。這房子也是一個氓流子蓋的,是大坯壘的牆,房子的上蓋是用草苫的。屋裡什麼也沒有,有一鋪火炕和一個火牆子。兩個正面的窗戶也是不那麼大,主要是從防寒方面考慮的吧!房子開的是北門,還有一個用草苫的簡易的小風樓。兩個小窗戶都是單層的玻璃,主房子的門也是用木板子釘的,外面又釘上了一層門氈。吃水就去一百米以外的小河裡去挑,不上凍的時候就先吃小河子的水。嚴雙蓮答應以後去乳品廠鍋爐房找一找認識人,冬天上了大凍,小河的水也凍幹了,就得兒去乳品廠鍋爐房去挑吃的水。她還說都不用你們站下來搬家,她過來就幫助搬過去了。新來乍道的什麼也沒有,加上你大嬸子(馬樹友的媳婦)還幫助送兩趟就行了。

在老呂頭子家起土豆子的事兒也算是完了,老呂頭子說,你們的工錢要是合成土豆子,我給你們算一算就給你們送過去。現在的土豆子價格是三分二厘一斤,到時候一折成錢就給你們送過去。

我爸爸說還得從你們家買點土豆子,呂叔叔你們家往外買土豆子嗎?嚴朝陽說

我們家是用不了這麼多的土豆子,得往外買一些。我們家的這土豆子今年還好呢,要是那溝里的林區車隊來買的話可能就不是三分二了。你們現在要是買還是便宜多了,你回去和你爸爸說一下,他要多少土豆子給我一個話,我好給他留著,要不然我都定出去就沒有了。老呂頭子向著嚴朝陽說

呂叔叔我晚上回去就和我的爸爸說,明天我就來告訴你要多少了。嚴朝陽說

晚上回到了家,都在圍繞著飯桌子吃飯的時候,說起了這些事情。

老呂家的那個叔叔說,咱們要是買他們家的土豆子,明天就給他一個信。要多少他好心中有一個數,他家的土豆子是三分二厘一斤。他說要是溝里的林區汽車隊的人來買的話比這個價要貴,讓咱們現在就定下來,要多少斤我明天就去告訴他。嚴朝陽說

這一個大冬天得點土豆子吃了,戶口和糧食關係沒有落上,怎麼也得三千斤土豆子吃。嚴寶勝說

三千斤能夠嗎,一個漫長的冬天,到了大冬天要是吃沒有了可沒有地方去買。嚴朝陽說

那就再多買一千斤可夠了吧,四千斤怎麼樣。嚴寶勝說

我明天就去老呂家告訴他,咱們要四千斤土豆子。嚴朝陽說

就那樣吧,四千斤土豆子,拉過來土豆子就給他錢。嚴寶勝說

把這土豆子得卸到咱們那個新房子里吧,是不是還得兒兩天再卸呀,還得清理一下地窖。嚴朝陽說

那可唄!得下地窖清理一下呢,要不然也是裝不下四千斤土豆子。嚴寶勝說

明天就過八月節了,大人咋說都行了,還有一個孩子呢。也就是咱們的二姑娘,嚴富榮還是小孩子呢,給她買一個月餅就行了。大人不吃就不吃了,給小富榮子應一應節氣就得了。王素蘭說

給你這十元錢,明天你去供銷社買二斤月餅,咱們都應一應節氣吧!嚴寶勝向著嚴朝陽說

哎!好過的年節,難過的日子,這要是不叫有小富榮子,我才不說這個節不節的事呢。王素蘭說

肉不肉的就不買了,咱們以後掙著錢的時候,什麼年節的,想吃肉就買呀!就不管是什麼日子了,咱們買上肉就吃。嚴寶勝說

過完了八月十五的節日,嚴朝陽就去了老呂頭家,讓他給送土豆子。到了中午老呂頭子的大馬四輪車趕到了嚴寶勝家的大門口,頭一車拉了十五麻袋土豆子。

把這車卸完了,我回去再拉那些土豆去。還差十二麻袋土豆了。咱們這一麻袋土豆是一百五十斤,二十七袋子土豆就是四千零五十斤了。咱們就按照四千斤算,那五十斤也不要錢了,你們新來乍道的也不容易,就送給你們吃了。老呂頭子說

謝謝呂叔叔,我跟著你去把那十二袋子土豆裝回來。嚴朝陽說

那可好啦,上一車我是找還沒有上班的人幫助裝上車的。老呂頭說

他們很快就把那十二麻袋土豆子裝了回來,他們家距離嚴朝陽家新買的房子也不遠,也就是有六七百米的距離。到了家卸完了土豆子,嚴朝陽把早已經準備好的土豆子錢拿給了老呂叔叔。

哎呀!你們把錢都準備好了,我也不急著用錢,你們要是緊的話,就晚一些日子給也行。老呂叔叔說

那咱們就算一算吧,四千斤土豆,三分二給你們的,一共是一百二十八元錢。你們哥倆幹了三天,一元八角錢一天。兩個人是十元零八角,這樣你再給我一百一十七元就行了。老呂叔叔說

我爸爸說了,我們現在也沒有用錢的地方,先給你吧!嚴朝陽說

把土豆子都倒入了地窖,這個小地窖可是要滿了。送走了老呂叔叔,買土豆子的事也就算是結束了。下一步也就是準備明天去那些起完土豆子的地里,去遛一遛土豆子,兩個人是不是還能再撿一些土豆子。可是到了下半晌的時候,嚴雙蓮又來了。

你們倆明天早晨還是到我們家去,還有一家子要起土豆子,沒有人撿土豆子,找你們倆去給他們撿土豆子,中午還是不用回來吃飯,價錢還是和老呂頭子那一樣。嚴雙蓮說

嚴朝陽他們在這家子起土豆子,也是和老呂頭子那裡一樣。他們家姓郭,兒子和姑娘都在農場里上班工作,老兩口子都是找人起的土豆。他們的土豆子地塊也是挺大的,找了三付牛犁杖。他們的土豆子地距離家很是近,隨起就隨往家裡拉。嚴朝陽他們給老郭家也是起了三天土豆子,到了晚上幹完活,人家就把工錢直接的給了嚴朝陽。一個人是五元四角錢,兩個人一共是十元零八角錢。

第二天嚴朝陽和他的弟弟嚴富國,他們一個人拿一把二齒鉤子和一條麻袋,到那起完了的土豆子地,去留土豆子去了。到了中午他們回來,一個人都遛了半袋子土豆子。

奶奶那遛土豆子的人可多了,滿地都是遛土豆子的人。嚴朝陽向他奶奶說

那些人可能都是沒有戶口的吧,人家有戶口誰遛土豆子呀!王素蘭說

大哥明天再去撿土豆子,我也去幫助你們撿土豆子去。嚴富榮說

你可不要去,那土豆子地太遠了,我們都是拿二齒鉤隨刨就隨著撿起來了。嚴朝陽說

你去幹啥去呀!你以為滿地都是土豆子呢,我們刨了半截地有可能一個土豆子也沒有刨到,那撿土豆子的人比土豆子都多。嚴富國說小富榮

他們遛了一個禮拜的土豆子,外面也都上凍了。這時嚴寶勝他們所在的供銷社工地也停了工,是因為上了凍,幹不了活了。下一步他們都沒有活幹了,只有等著農場收完了地去撿小麥了。他們沒有活干就在家裡做一些工具,去撿小麥之前的準備工作,找一些撿小麥的小工具,找當地的一些人了解撿小麥的一些小竅門。怎麼去麥地里找小麥趟子的落角子,把所撿到的麥趟子的麥綹子都抱到一起,把從家裡拿來的麻袋片子鋪到地上,就開始砸上。砸好了把麥瓤子都唰出去,揚一揚就把麥粒子裝起來了。

我下了班就來了,可能你們也沒有聽說吧。三隊的農場已經是基本收完了,還有一些遠處的小麥沒有收完了,今天都有不少的人上地去撿麥子去了。馬樹林說

那我們明天就去撿小麥去,他們的麥地比四隊的小麥地要遠一些。我們早一點去,中午也不回來,帶上點吃的,一直到晚上再回來,一天咋還不撿二三十斤呀!嚴朝陽說

那撿二三十斤小麥那就是玩一樣,人家都撿七八十斤呢,有的人還能撿到一百來斤呢。馬樹林說

我要是能撿到七八十斤,我可就知足了。嚴朝陽說

能撿到那麼多的小麥,但不是天天都能撿到那麼多的小麥。你們又年輕,走的還快,眼神還好使。馬樹林說

對了還有一個事我得兒告訴你們,現在的遠處的地還是沒有收完。隨說是讓撿小麥了,你們也得看著點,如果你人騎馬的過來,你們就躲著點,要麥地里騎著大馬跑的就是看麥子的。他們多數就是把那些撿小麥子的人攆出去就拉倒了,你們不要和他吵。我得回去了,天也黑了。馬樹林說

第二天還漆黑的天呢,也就是剛要有那麼一點蒙蒙亮的感覺。嚴寶勝他們父子三人就從家裡出發了,他們每個人都是用一根一米多長的砸麥子小棍,扛著一條麻袋和一個麻袋片子。走在那小村子外,一條靜寂的自然小道上。那靜的是一點動靜都聽不到,偶爾也聽到村子里有啟動拖拉機小啟機的聲音。他們雖然說是越走越亮,直到他們走到了小麥地,才算是看到了那麥茬上還在掛著白白的一層霜雪。

還掛著這麼厚的霜雪怎麼找小麥穗子呀?嚴朝陽說

咱們現在就分開去找,都在一起什麼也撿不到了。到了中午咱們往一起走好吃飯,看一看今天咱們撿麥子的結果如何吧!嚴寶勝說

他們父子三人,腳踏著雪白霜露冰粒,聚精會神的看著麥趟子是否有麥綹的出現。為了生計他們都拿出來十二分的精神,邁著急匆匆的大步,走在那金黃色的麥趟子里。三個人從進了麥地就似扇子面向著那麥地縱深進發,還能看到每一個人的小動作。每一個人都像是撿到了一小抱麥綹子,在他們的一隻胳膊下夾著。嚴朝陽在想,「當地人說,到了秋天撿麥子的時候,那麥趟子上的麥綹子多的是,只要你貓下腰,一劃拉就是一抱麥綹子。那現在我們的一大塊地都快要走到頭了,怎麼也沒有看到一抱麥綹子呀?那這塊地是不是讓別人都撿過了?」

他們走到了一大塊地的地頭,沒有招呼也都走到了一起了。

這塊地也沒有麥綹子,這塊地收的也太乾淨了。看看咱們這三個人都合到一起,還不到一抱麥綹子呢。下面咱們在這歇上一小會兒,過那塊大地看看去吧!嚴寶勝說

這要是就是這樣撿下去,咱們這一個大冬天可夠受的。嚴朝陽說

咱們這是走了多遠了,我都一點也走不動了。嚴富國賴賴嘰嘰的說

走不動就在這多歇上一會,要是餓了就吃點東西,咱們拿來的餅可能還不涼呢。嚴寶勝說

咱們這野營拉練才開始,你這就走不動了,以後的路還長著呢。這要是不邁開咱們的兩條腿,走上它一個月,咱們今年的一個大冬天就得喝西北風。嚴朝陽這樣說著嚴富國

我這也是頭一天走這麼遠的路,可能以後走一走也就習慣了。嚴富國說

你們倆人都歇好了沒有,要是都歇好了,咱們還是得邁開雙腿向著那塊新的大地進發呀!嚴寶勝說

咱們是頭一天出來撿小麥子,也不能空手回去吧。也許走著就會出現一個奇迹呢,還是向著那塊大地走吧!嚴朝陽說

咱們走的雖然是分路行動,但是也不能走的太遠,必須要在眼睛能看到的地方,你們倆可不能走的太遠。聽這邊的人說,這邊可是有大黑瞎子,一定要多留意一點。到了中午咱們就都走到一起吃飯,散開再走一會兒咱們就到一起吃飯吧。嚴寶勝說

這三個人又從一起分路去找小麥綹子去了,可是這收割機收的也太乾淨了。一個上午都快過去了,他們一個人也就是撿了三四斤小麥。這別說奔著七八十斤去了,就是奔二十來斤去撿都難了。三個人又像是扇子面一樣的散開了,人走的影子也是越來越小了。總的來講就是在視線能看到的人,都是空手在向前行,沒有一個人是抱著麥綹子。看到那前面又有影影綽綽的三個人在那邊走著,看樣子他們也是撿麥子的,他們也都是都空著手在走。這就是說明這兩塊地已經被人家都撿的差不多了,他們的這三個人也只是撿別人的一些落角子。中午到了,他們三個人又走到了一起。

這塊麥地不知道讓人家撿了幾天了,你們看到了嗎,那前面有好幾個人也是撿麥子的。嚴寶勝說

我那前面還有兩個女的呢,這塊地可能都讓人家撿了好幾天了。嚴朝陽說

我這會出去又是撿了二三斤小麥,一共也不超過五斤去。嚴富國說

咱們吃飯吧,吃完了飯再出去走一會,要是沒有就往回遛達了。別太黑了往回走,這大地也太空曠了。咱們對這個地方也是不太熟悉,還是早點回去為好!嚴寶勝說

也不是咱們不撿小麥,這也真是沒有。咱們走了可能得兒有個七八十里路了,不像是那些在家裡的人說的那樣,麥綹子一趟子一趟子的。聽景別見景,這才叫見景也是希松。嚴朝陽說

咱們這三個人放在一起也許有二十斤小麥,我看都多不了。嚴寶勝說

那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咱們這腿都走直了,也不是有麥子不撿。嚴朝陽說

今天來撿小麥都知道了,回到了家老馬又不樂意了。他該說了,別人一天都能撿個七八十斤,你們這三個人一天都撿不到人家的一半。嚴富國說

你這是在大山上說行,可不能當著老姑父的面說呀!嚴朝陽說著嚴富國

你是怎麼說他好也是沒有用的,他們也不會說咱們好的。嚴富國說

這爺三個一面吃著飯,一面說著這些閑事。飯是早晨王素蘭烙的乾巴餅,又裝了三瓶子水,還有一小罐頭瓶鹹菜。這鹹菜也不是什麼常規的芥菜疙瘩,就是圓白菜切成絲加上點胡蘿蔔絲,外加點大蔥葉子切成段,加點鹽這就是上山上吃的鹹菜。

咱們還是得出去找一會兒,可別走遠了。這太陽也快下山了,遛一小會兒就往家走了。嚴寶勝說

他們這回吃完了飯,比頭兩次都是強那麼點。因為,他們的手裡都抱著一些小麥綹子。他們都在那坐著開始砸上了,在視線中都能看到。他們撿到一抱就得坐到那砸出來,不然要是抱著走那得多累呀!從他們的視線中,已經看到了嚴寶勝在向他們招手,也就是讓他們回家了。

從吃完飯我撿到了三大抱麥綹子,看你們也是撿到了不少呀。嚴朝陽說

我也是撿到了三大抱,我也砸了不少,誰的也沒有咱爸的多,看一看就知道了。嚴富國說

也是都差不多,我這也就是二十來斤。你們那些都不到二十斤,也就是十來斤。嚴寶勝說

行啦!咱們今天就是撿這些吧,往回走!嚴寶勝又說

他們在麥地里看西邊的斜陽,還是有挺高的太陽呢,可是他們大步小量的走到了村子頭,那已經是繁星滿天了。

他們還扛著十來斤小麥,走回來有四十多里的路程。到了村子口,老二就把裝小麥的麻袋往那路邊一扔。

咱們快歇一會兒吧,爸爸我真是走不動了。在那荒郊野外的我是強著拖著腿走,就怕有什麼東西攆上來,這到了村子口了,快坐一會再走吧!嚴富國說

我也是這樣的,我是咬著牙硬挺著走。這腿就像是木頭一樣,不聽使換似的。嚴朝陽說

那咱們就在這坐一會吧,這也快到家了,也不能坐的時間長了,滿天的星斗萬家的燈火,這天都黑成這個樣子了。嚴寶勝說

他們到了家,王素蘭做好了飯在等著他們,嚴富榮早已都進入了夢鄉。給他們熥的是黑面饅頭,還是那大雜會的鹹菜。他們就那麼草草的吃一口,躺在炕上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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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濘的荒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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