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毒物

美麗的毒物

()因為懷胎的事,袁玖和水寒衣有了些嫌隙,但兩人恰好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是以面上還是像往常一樣和睦,所謂以靜制動以退為進,正是如此。

袁玖自然不想讓水寒衣佔主動,便繼續施展溫柔攻勢,趁著這天風和日麗,約他一同去郊外遊玩。而在車夫的人選上,他猶豫半晌,還是決定由孟散擔當。

此時的孟散深深地體會到身不由己是何種痛苦,準備好遊玩所需之物,他站在馬車前,看著從院里相攜走來的兩人——水寒衣一如既往的從容淡定讓人有種想揍他的衝動,袁玖衣衫寬大,小腹微挺,行動上很自覺地小心了許多。

如此氣定神閑,他對他家教主實在是佩服地五體投地。

駕車往郊外而去,這場景他再熟悉不過,從青州一路到平粱,水寒衣終於修成正果。

在一片綠油油的山丘上停下,孟散看著遠處的青山近處的流水,草色青翠蜂飛蝶舞,想必袁玖會喜歡。思及此他不禁搖頭苦笑,果然是習慣了,無論何事都會以袁玖的心意為先。

找了塊視野好也乾淨的地方放下矮几,將備好的茶水、果品、點心一一擺好,袁玖搖著扇子笑得十分滿意,道:「小散做事,最是讓我放心。」

這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給水寒衣炫耀,但話音剛落,三人便發現了不妥。

本該席地而坐,可看袁玖如今的身形,肚子雖然不大,但始終不方便。孟散面露愧色,卻見水寒衣快步回到車上,抱了幾個軟墊下來,在袁玖腳邊鋪成個小凳的高度。

「試試看,這樣會舒服許多。」

水寒衣抬頭微笑,彷彿袁玖腹中的孩子是他的。袁玖合上扇子往軟墊上一坐,一臉愜意。

頓時,孟散有種被人搶了寶貝的東西,又將他一腳踢開的感覺。

「小散,你也過來坐。」

袁玖向他招手,孟散一怔,道:「這裡水草豐茂,屬下去喂喂馬,不打擾教主和水公子了。」

袁玖笑容一收,想了想,道:「也好,不過要快點兒回來,我有事與你商議。」

「屬下遵命。」

牽著馬走遠,胸口終於舒暢了些。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結果發現其實袁玖對他根本沒有任何肯定和承諾,是他自以為是自作多情,他先愛上,當然是他錯了。

那麼就從現在開始,學習如何忘掉。

袁玖說要快點兒,所以他只是整理了一下情緒,有了心理準備便回去了。

遠遠便看見那兩人的身影,水寒衣細心地為袁玖添茶,還親自喂點心給他,袁玖似乎覺得這很有情趣,反過來也給水寒衣喂。孟散不由地移開視線,這種甜膩膩的做法,果然不適合他。

以袁玖現在的坐姿,腰帶下那圓潤隆起的一團再明顯不過,孟散停下腳步,盯著那裡看了一會兒,心裡直嘆氣:無論努力多少次,還是無法忽視,那是他的孩子。

「小散回來了?」袁玖回頭,招呼他過來。

孟散在兩人對面坐下,喝了杯茶,問道:「今日玩得正好,不知教主還為何事分神?」

水寒衣見他們要說正事,便挪開些距離,徑自喝茶——自相好后,袁玖將前後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是以如今說話也不避他。

「我們是時候回去了。」

「回去?回教中嗎?」孟散一驚,「屬下以為教主要在此地等齊江天生下孩子。」

袁玖冷笑,「此時不走,難道等他生完孩子功力恢復再跟我作對?」

頓了頓,他眯起眼睛,「如今距齊江天的產期不到一月,正是他功力最低、最好對付的時候,一路上也無需擔心他興風作浪。若等他生了孩子,那時候,」袁玖一手撫上小腹,「卻是我不方便了。而且,只要我不走,凌中南便不走,這樣耗著,很煩。」

孟散恍然大悟,確實如此。

齊江天生完,袁玖正好懷胎七月,若齊江天真耍個花招,吃虧的一定是袁玖。單說那時回去一路的顛簸,恐怕袁玖也會吃不消。

這時水寒衣突然笑起來,袁玖和孟散俱是一怔。

「怎麼了?」袁玖問道。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你還挺自私的。」

袁玖哈哈笑了,「要說自私,這世上哪個人不自私。」

水寒衣頓了頓,道:「的確,如此說來,倒是我少見多怪了。」

臨近黃昏時,三人打道回府。

上馬車前,袁玖盯著孟散仔仔細細看了好一陣,弄得他心慌不止。

「教主,您……有事嗎?」

袁玖又是擔憂又是關切,道:「小散,你最近可是有心事?每日都一臉沉重的樣子。」

孟散怔了怔,忙道:「多謝教主關心,屬下很好。」

「很好?」袁玖徑自琢磨了一下,「很好就好。」

和水寒衣坐在車裡,半晌無話,周圍空氣中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隔閡和憂愁。

「三日後我就要走了,你與我一同走嗎?」袁玖突然抓起身旁的手,問道。

水寒衣像是沒聽見,過了一會兒才淡淡道:「是我該問你,許不許我一同跟去。」

隨後兩人笑起來,笑意卻都有些疲倦。

「我知你因為孩子的事一直不痛快,你也該知道,我並不喜歡你掩飾。」袁玖輕輕拍著小腹,這些天來,他第一次正面提起這事,主動出擊,倒要看看水寒衣怎麼回應。

水寒衣搖了搖頭,「我並非掩飾。要說我不計較,那是不可能的。但這孩子的的確確出現在我之前,我若太計較,又顯得小肚雞腸,」他不好意思地笑著,「所以我很矛盾。」

袁玖低頭看著放在自己手掌上的那隻手,這個人,還真是坦白。

水寒衣又道:「其實,我一直想在你身上擁有些旁人不曾擁有的、更親密的東西,否則就總覺得,我與你同旁人與你是一樣的,所以常常會忍不住想,我們之於對方,究竟算什麼呢?」

他的語氣,誠懇中帶著點點寂寥,明明笑著,卻根本不快樂。一點一滴的苦惱和掙扎,讓聽者不由為之嘆息。一瞬間袁玖也有些恍惚,難道自己,真的傷害了他?

輕輕捧住那人的臉,清明的雙眸中透著不著痕迹的隱忍和期盼。

袁玖道:「不如就趁今夜,讓你擁有些旁人不曾擁有的、更親密的東西?」

水寒衣微微紅了臉,卻是往袁玖隆起的小腹上掃了眼,「如今的你,可以嗎?」

「如今可以,恐怕過陣子就真不行了,所以,你要抓住機會。」袁玖傾身過去,貼住水寒衣的耳垂,聲音裡帶著惑人的笑意。

說來也怪,從前袁玖一向是看中了誰便直接拐上床,辦完了事再說后話,可與水寒衣卻剛好相反,雖然睡在一張床上,親吻和擁抱也常有,卻始終沒有再做別的。

並非不願,而是兩人似乎都心照不宣地覺得時機未到,所以並不著急。

可如今,若不進一步的話,恐怕就越走越遠了。

回去后袁玖小睡了一會兒,說是累,但水寒衣知道,這也是為晚上保存體力。

近日懷胎的緣故令袁玖身懶嗜睡,因此今晚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他心裡也沒底兒。

和袁玖相好,就意味著被壓,水寒衣看得出,至少在自己這裡,袁玖不會做下面那個。

袁玖醒后,兩人吃了些簡單清淡的飯菜,又去院子里散了散步,邊走邊聊,誰都沒提馬車上關於今晚的約定,但卻心知肚明。

回房后,果然見一切都準備好了。

兩人一同在那隻大號的浴桶中沐浴,說是沐浴,實際是為了增添情趣和性致的前戲,仍是袁玖主導。他才將水寒衣碰了幾下,對方便激動起來,他滿意地笑著,如他所料,這人確實沒經驗。

挺著六個月的肚子,袁玖將已見迷亂的水寒衣從浴桶中撈出來帶上床,看著那雪白的身體漸漸泛出艷麗的紅色,清俊的面龐一點點染上欲/望的痕迹,他渾身猛然燒起,下腹愈來愈熱,身體蠢蠢欲動——長時間沒發泄,再加上懷孕的緣故,他比以往渴求著更多。

眼神迷離起來,兩人都已到了最佳狀態。

他壓在水寒衣身上輕輕摩擦,那人慾說還休的呻/吟不斷地挑/逗著他,折磨著他。瘋了般渴求著接觸和交融,想要找到宣洩的出口——從前在情事中,他即使享受,但也相對清醒,可今日卻幾近迷狂了,果然是空虛了太久么?

分開水寒衣的雙腿,他往下退了退,一手握住那人腰下的寶器,那人頓時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袁玖生了玩弄之心,靈巧的手指在那東西上若有若無地滑過,水寒衣失了調子叫起來,眼中含著細小的淚花。見此情景袁玖更是激動,堵住那即將發泄的出口,另一隻手沾了藥膏來到那人身後,一點點深入開拓。

水寒衣只覺得自己飄了起來,身體的前後中心被控制,每每即將攀上高峰卻倏爾落地,猶如隔靴搔癢,始終達不到極樂,浮浮沉沉。

他不斷地求饒叫喊,真的要瘋了。

雙手抓著床單,卻用不上力,繼而抓住袁玖的肩膀,以固定住自己大力晃動的身體。

那寬闊的雙肩正是他渴望的,指節攀著袁玖逐漸向上,最後□對方頭髮——這是他現在唯一的支點,所以便像救命稻草般緊緊抓著不放手,然後大力按下去……

猛然間天翻地覆,袁玖肩膀一矮,手法凌厲地將頭上的兩隻手拽下來死死扣住,另一手使了招鎖喉,將水寒衣按在床頭。

水寒衣頓時窒息,張著嘴滿臉通紅,無辜地看著袁玖,卻見那人早已消去情/欲,一臉陰冷。

袁玖冷笑道:「兜了個大圈子,終於抓到你了,水公子。」

此時,水寒衣臉上的驚慌也沒了,而是堪比袁玖一樣的冰冷。

那雙被袁玖制住的手掌,正泛著滲人的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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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孕夫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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