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安無憂最強最拿手的就是神魂一道,而神魂類招式無形,正常情況下,非針對的防禦法器,又或者在這一道勢均力敵,幾乎不存在抗衡之力。
早前蘇笑妘也這麼覺得,神魂一道完全找不到弱點,特別無憂還能以神魂體的形式存在,捨棄一身皮囊對他也沒有多少傷害。
然而火山內的情況,讓她知道,高溫能讓神識損傷,神識並非不能用其他手段克制。
木法則的存在,讓蘇笑妘對右眼的運用更甚。
五行之中,唯有木代表生靈,生靈意味生機,同時也意味衰竭至死亡。當初的五行劫中,木所展現的就是窒息的凄涼。
勃勃生機的背後,有能量的供給,能量只減不增的結果就是消亡。
神魂是一種能量毋庸置疑,並且是蘊含生機的能量,所以,高溫能消磨神識,木中所延伸出來的力量理應更能剋制神魂一道。
當然,哪個更佔優勢,端看怎麼出招。
所以一開始,安無憂特意將神魂攻擊招式具化,好讓蘇笑妘有跡可循的應對,之後層層遞進,重化無形。
這邊招式無形,那面直接本體隱形。
在法則相助下,行走的天道聖尊都沒法能把有心隱匿的她找出來,安無憂也不能,神魂強大的神識探測失去優勢,失去目標。
蘇笑妘游擊戰術又一次開啟。
安無憂索性打開扇子,緩緩擺動,下面還掛著一個五鳳相銜的扇墜,隱隱與扇呼應。
隱藏中的蘇笑妘看到那扇墜有規律的晃動就知道,以自己的實力,想靠近無憂偷襲難了,除非斬斷那掛著的扇墜。
「你耍賴!」用她送的扇墜對付她。
「去了別的世界,你無法借用那界的法則力量,無法得到別的天道庇護,一樣是外力作弊。」他能借這個優勢,為什麼不用?
思索片刻,蘇笑妘現身:「那我不用。」
安無憂見她出現,就合了五鳳扇。只是下一順,一條符文連成的綠色光帶鎖住他四肢,帶著詫異贊道:「很迅速,很隱秘。」
一邊保持警惕,一邊得意:「兵不厭詐。」
這可不是全靠法則相助,還有她對時機的掌握。
於是,久不見的劫顏芝虛影出現了,蘇笑妘蹙眉,劫顏芝的天賦能力,可以讓無憂快速提升,但無憂幾乎不用,連當初想滅兩族時,都沒想過用這個能力呢。
注意力被虛影吸引過去,想起來問劫顏芝的天賦是不是有弊端,下一瞬間轉醒過來,切磋還沒結束,而那只是一個幌子。
安無憂依舊被鎖住,笑盈盈道:「這叫聲東擊西。」
「再來!」
剛剛,她識海得到無憂的光顧,如果有惡意,那一刻會因為鬆懈受到致命傷害,蘊含法則力量的鎖鏈也會因此失去控制,被無憂掙脫。
「不放開那我就真的接收啦。」
「要是對你無害,給你補補也不是多大問題。」
「這可是你說的。」偶爾用一次天賦能力影響不大,倒是想知道蘊含法則的能量是什麼味道,汲取之後有什麼效果。
片刻后,蘇笑妘眸子閃了一下,無憂還真當補品了。
再過一段時間,五行相生環出現。安無憂一縷徘徊在蘇笑妘身上的神識,見此劫顏芝虛影隱去:「我認輸。」
「繼續啊。」
安無憂擺擺手:「突然有點新感悟,改天去星宇試試,在這裡體現不出你真實實力。」
蘇笑妘大感離譜:「這麼快?」無憂也不是沒接觸過木法則,「有機會讓你補齊五行,你是不是得無敵了?」
「那不一樣,木法則的特性跟劫顏芝有個方面相似。」
不過現在只有一絲模糊的感覺,他不願她再繼續消耗蘊含的法則力量,怕難以恢復。
回到家,安無憂去了千道樹下,蘇笑妘要總結一下木法則的特性,選擇在千道樹不遠處,做了一個臨時的打坐地,兩人一遠一近,相背悟道。
千道樹就很開心,至今為止,它那懵懂的靈智才感受過為數不多的生靈,所收集的「道」,來源更是有限。這倆一個是主人,一個是忠實主顧,他們的到來總能給它帶來寶貴的養分,助它成長。
它本能的喜悅,使得樹葉散發獨有的清香,促進他們的感悟。
蘇笑妘得天相助,加上經過剛才的小試,又在千道樹的幫助下,幾天之後,算是融匯了法則之力。
由此,她順勢再助安無憂一力,將感悟的周圍環境升級。意識在異境的安無憂再感玄妙,自有種觸及生死大道。
幾方良性運轉下,蘇笑妘也再次得利,右眸瞳孔回歸本色,意味著她對異瞳力量的掌控達到極致,使用更加隨心所欲。
就如無憂覺得,她在這裡受天道眷顧,所以實力上有加成,但經過這次高能的速成后,以後只要是無主世界,她都能十足的運用好木屬的力量。
種子破殼出苗,到吸收能量茁壯成長,開花結果落籽,本體枯萎凋零釋放能量回歸天地,為後代的成長積蓄根本,這是一個看得見的輪迴,是生命的輪迴而非自身的輪迴,其實輪迴的真正意義當是傳承才對。
那今生界的發展,原來的世界復興,是不是也當如此?
讓壽元將盡的老前輩們,身體自爆於天地嗎?
這樣就是她是異瞳,她背後有好多身為天眼異瞳的哥哥姐姐,也會被罵到無地自容吧?
但各族修士的肉體禁錮了身前的能量,想要重新回歸天地間又需要漫長的日子,更有些傳承是要保全先輩身後的完整,否則會被批判為欺師滅祖,淪為不肖子孫。
蘇笑妘在考慮怎麼縮短能量循環的時間,千道樹美美的想將兩種道寶貝的藏起來,那邊安無憂身上的封印全部解除,那是初顏為保全兒子來自所有屬於劫顏芝的力量。
模樣沒變,但蘇笑妘看著他額外的慈善,目光掃過一叢冒頭的菇,一時間有點無法判斷眼前的人是誰。
「你在想什麼?」原本安無憂是喜悅的,但從蘇笑妘的目光真就毫不掩飾的透露出,他疑似陌生人。
蘇笑妘弱弱笑了兩聲:「我發現,菇類跟植類很不同,植類的種子是全新的生命,屬於傳承,但菇類的『種子』好似完全複製,只要在成長中不受到外界侵害污染,就是換體重生。」
要是換一個人,還真當蘇笑妘在分享她的新發現,但安無憂不,結合她那疏離又心虛的模樣,他臉都黑了。
「無憂?」熟悉感還是很強的,就是無憂他會黑臉嗎?真是,再美,都擋不住臉黑。
「過來。」安無憂招手。
蘇笑妘維持微笑沒動,兩方靜默片刻后:「新領悟出的是什麼道啊?」
她不前,安無憂只能自己走過去,蘇笑妘退了半路又邁回來:「讓石糧展現一下手藝,之後去藝園,鏡幻東市聽說也很有意思,這才是慶祝提升。」
「是生死道。」只一揮手,葯田中藥草茁壯。
九劫七顏芝,能給天地帶來福瑞,而安無憂經過這次,中間直跨三大階,成就史無前例的九劫九顏芝。
九劫七顏已達仙級,九劫九顏的特殊或許就是完整掌握生與死,然而這並不是一件喜事,哪怕還有一半人族血脈的稀釋,也極大影響安無憂的命運。
如蘇笑妘所言,劫顏芝的「種子」不是傳承,更像是換體重生,九劫九顏是這一族實力的極點,也是這一族生命的終點,這時唯有產下孢子,進入暮年,迎接新生。
安無憂的不同在於,他不是純粹的劫顏芝,但同樣,這時候他也需要一個後代,如當年母親救他一樣,將所有屬於劫顏芝的力量全部轉送給血脈後代,再進行力量的層層封印。
新體與力量的融合需要時間,只要封印不解,融合就不會開始。而他現在所掌握的已經成為本能,封印他的劫顏芝力量無濟於事。
「我也是生死道,可我看千道樹抓走了兩團道能啊。」
「可能是,你的生死道來自法則,我的生死道來自劫顏芝吧。」
劫顏芝的生死道力是對別人,也是對自己,妥妥的催命符。
「那還能是不一樣的生死道?」
「應該是了,一樣的話千道樹不會拿走兩個,這個以後有時間研究兩個生死道的不同。我們把食材給石糧準備上,去鏡幻東市。」
現在蘇音城的東市成了進入今生界的考核地,之後的所有人最多只有一次獲得星粒的機會,一次獲得幾顆,就全看緣分。
不過有部分強者因東市的幻境受到啟發,包括安無憂,就借鑒複製了一個鏡幻東市,內容難度增加,形式稍稍改變,用來磨練弟子後輩。
然在蘇笑妘這倆看來,這是個有趣的地方,好玩。
……
袁瞳世界,秦衡給袁瞳講起仙界的趣事,不可避免說的各方勢力之間的恩仇,不知覺中過去了大半天。
從一開始的好奇,漸漸沉默下來,她能影響蘇笑妘的命運,她自己應該也有機會去改變吧?袁瞳這樣想著。
「夫君。」莫述傳音。
秦衡不著痕迹的頓了一息,發覺自己說嗨了,八妹變得過於冷靜。不經同意,他私自查了究竟。
「這小妹他們有點慢,我去瞧瞧,夫人陪陪八妹?」
莫述回以沉默。
「好,八妹多跟你五姐說說話,我快去快回。」
袁瞳應聲。
秦衡在莫述注視下快速溜走。
「五姐,你是不是也沒跟五哥分開過?」
莫述搖頭:「夫君他們,化身陣眼八千多年。」
「對不起。」袁瞳垂眸,她本是羨慕,卻沒想她們命運相似,反而是她這一處時間減慢了時間流速,縮短了等待的時間。
莫述又搖頭。
她知道,八弟八妹是最早受到仙界毒手,是八弟的提前飛升,以身傳訊,才減少兄弟姐妹們的傷亡。
望著袁瞳,她想跟八妹多說說話,但初見時已經把話差不多說完了,現在不知道要說什麼。
關切但無言的目光,直接把袁瞳給看尷尬了:「……」
「五姐,你知道百鍊爐的原主人怎麼樣了嗎?」
「不好,修為大跌。」
「五哥說曾經對我們出手的都受到了懲罰,那對穀雨出手的都有誰?」
莫述搖頭:「沒說。」大概是覺得自己太冷漠,又補充道,「等夫君回來,問問具體是誰。」
「嗯。」
袁瞳沒再問,莫述也靜靜的不出聲。
半晌后,袁瞳抬眸看看莫述,看了一眼,又看了第二眼,五姐真的好安靜好安靜。
莫述的視線從那隻刨土的母雞上收回,眼神中流露出疑問,還很貼心的開口問一問:「怎麼了?」
袁瞳指著果樹:「五姐喜不喜歡摘果子?靈桃可以摘了。」
她覺得,既然不知道說什麼,那就做點事。
莫述點頭:「好。」
她是個貼心陪妹妹的好姐姐。
……
秦衡找到兩人,恍然發現變故:「他在做什麼?」
「五哥,你怎麼來了?」蘇笑妘有些詫異。
「我以為木法則形成后,小妹會去。」
蘇笑妘抬手輕放在肚子上:「這孩子來的突然,我和無憂都很驚喜。」
兩邊的時間差,允許他們歡鬧個十天半月再去,只是很意外的,毫無準備之下一個新生命悄然孕育。
她從未想過,身為修士,還是元嬰圓滿的實力,能在大婚後兩年半擁有一個血脈相承的孩子。
她的身體沒有因孕育孩子感到不適,但無憂不允許她過多動用能力,手中的隕空鐲也被摘下,就怕一不小心被奪了過多元力,受到損傷。於是去袁瞳世界更是不可能。
無憂一早就推斷,讓穀雨醒來,非她不可。而現實不管是否真的需要,最多他們在那邊再等兩天,孩子安全出生,本體元氣恢復好,自然會去儘力相助。
「五哥怎麼一個人來?」安無憂放下手上的事過來,悄然將蘇笑妘護住。
「那天我沒說清楚,今天特地來請你們,結果意外不少。我看以你現在的能力,也可以起到作用。」
安無憂拒絕:「你又不是不知道,兩處的時間相差多少。」
留妘兒一人自己生娃,怎麼可能?
「小妹,借妹夫一下。」秦衡粗暴拽走安無憂。
蘇笑妘看著沒多少反抗的無憂,這混蛋一定又瞞了她什麼。
秦衡帶離安無憂,開始訓斥:「你不知道自己的狀況嗎?逞什麼能?」
「五哥將妘兒避開,會讓妘兒多心。」
「去八妹的空間,到小妹生產再回來。」
「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清楚,五哥真要操心,就幫我去運些太初水過來。」
秦衡嗤笑。
安無憂調轉話音:「五哥大概是看清我的狀況,還請順手幫弟弟一把,但妘兒孕期離開,萬不可能。」
「在這一界,能有什麼危險?就算有危險,你也發揮不出一二的實力,你在不在都無法應對危險,反而還會讓自己陷入險境,你怕是不想活了,讓小妹給你獨自養女兒。」
安無憂默臉問:「五哥和五姐沒有孩子嗎?如果有,五哥當時就不想在這種特殊的時候,陪著五姐,陪著未出生的孩子嗎?五哥若不想帶些太初水,那便不麻煩,左右不會比在那個空間久。」
「太初水解決不了你的問題!」秦衡很嚴肅,他不想管安無憂的死活,但更不想小妹喪偶。他們這一脈看著風光,但走到今天並不容易,未來也不會容易。
「我知道。」
安無憂說的太平靜,但並不是面對死亡的平靜,而是胸有成竹,有自信解決這棘手的問題。
秦衡目光微沉,安無憂知道,這是在查他。
當然,安無憂也沒想過能瞞過天眼,只是提醒:「如果吃力,五哥還是放棄吧,我惜命,也不想妘兒傷心,妘兒心思重,我不陪著她不放心。今天五哥的做法,妘兒必然已經多想了。」
秦衡臉白了一絲,帶著諷刺:「把風險轉嫁到自己孩子身上,你了不起。」
「寧寧是我第一個孩子,承受屬於劫顏芝一脈帶來的好壞,她避免不了。」
曾經想要洗血,是因為天道不接受他,也不承認人妖之戀,當天道接受,來自於母親的那部分,他當然不想丟棄。
而他的孩子,自然也不可能有選擇,需要接受來自身份的一切好壞。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早早融合那些力量,死路一條嗎?」
安無憂看著他,流露出,你傻了嗎?
秦衡被這一眼看的反省,他忘了,來自劫顏芝的力量是完整的,沒有因雜交稀釋血脈,真到那種時候,雪初寧完全可以換體重生,只是會徹底成為劫顏芝,不再有人族血脈,但也做到了永生。
「五哥沒有疑問的話,我還要跟妘兒去解釋,不奉陪了。」
秦衡追問:「但你確定,你能拖到她出生嗎?真的不需要我幫忙?」
「當然需要,謝謝五哥。」
秦衡:「……你太不要臉。」
「要命的事,活著最重要。」
太初水他不敢多用,秦衡五哥他一直等著,也不是很肯定他就一定會在他撐不住前來,但沒過多選擇,熬不住只能欠人情債。
「五哥去哪?」
「我去哪需要跟你稟報?」又不急著去死,我理你?
見安無憂一人回來,問:「五哥呢?」
「五哥說了我一頓就走了,妘兒我委屈。」
「你想怎麼安慰?」
「聽到妘兒的話就不委屈了。」
「嘶——」
「怎麼了?她踢你了?」好端端的,也就只有肚子里的這個小傢伙能讓妘兒感到不適。
「我懷疑她在說,爹在騙人,讓我別被她爹給騙了。」不過,「不過,你抗議你爹的話,怎麼欺負你娘我呢?」
肚子里的孩子又小小動了下,好似在回應。
「寧寧不會真的聽得懂我們說好吧?」
不管聽得懂聽不懂,安無憂抓住機會教育:「寧寧寶貝,你是個丫頭,要文靜,特別還是在你娘肚子里,你娘多辛苦,還要被你開心一腳,難過一腳。」
還在肚子里的雪初寧被親爹說了一頓,安安靜靜沒有反應,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純屬巧合。
「寧寧知道我們說話嗎?知道的話輕輕動一下。」蘇笑妘真的好奇起來,她和無憂的孩子會不會不一樣呢?畢竟據無憂自己說,他出生就記事呢。
在期待中,雪初寧輕輕回應了一下,蘇笑妘驚喜:「寧寧真的已經有意識了。」
「巧合吧。」說著大手放在凸起的肚子上,「乖女兒,碰碰你爹的手,爹給你做了好多小玩意。」
算是給面子吧,安無憂感覺到在手心的位置凸了一下。
接著,安無憂換了個位置,手心處又跟著一凸,這時,他眼中都含了笑,變換著位置,跟未能見面的女兒玩起來。
「喂!」拿她肚子當玩具呢?
「……」安無憂驚覺自己剛才的行為有點難言,對著圓圓的肚子道,「寧寧寶貝乖,不能弄疼你娘哦。」
莫名的,蘇笑妘有些醋了:「喜歡女兒,還是喜歡我?」
對蘇笑妘的情緒,安無憂抓的很准,特別是這段時間:「這有什麼可比性,沒有你哪有寧寧?寧寧正是我們的女兒才寶貝。你應該問大寶好還是二寶好。」
「你想讓我生幾個?」老大還沒出生,竟然開始想老二了,合著不是自己懷孕不知道難。
每天進食定時定量,除了吃,除了躺,除了走走,不讓煉丹不讓練劍不讓上天,連看書都有限制,就是去藝園看戲也限時,其實真的不用這麼苛刻,她怎麼說也是元嬰圓滿,半步出竅。
話說,她爹,老祖,徒弟等等,想多看她幾次都不容易,生怕他們害她。
人家說孕婦情緒容易受到影響,無憂這個當爹的更加疑神疑鬼。
「孩子是緣分嘛。」子嗣艱難,老二要過多少個百年才來他也沒數啊,會不會有老三老四更難說。
「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
怎麼還又繞回去了?不都說孕婦健忘嗎?安無憂沉默,要是女兒還沒有意識也就算了,現在他有點不好開口解釋。
「你騙我。」嘴巴一癟,眼淚汪汪,好似受了莫大委屈。
「我說,我這不是正要說。不能哭啊,要哭也背著女兒哭。」
「要怎麼背著女兒?」
「等女兒出生,你想哭,我可以陪你一起哭。」
蘇笑妘甩了一拳:「你繼續忽悠,今天不說清楚,讓寧寧看看她爹多壞。」
安無憂湊近蘇笑妘耳畔,輕聲道:「跟寧寧有關,但不能讓寧寧太早知道,但現在寧寧有意識了,不好說,屏蔽她也不好。」
說孩子小,有意識也容易忘記,這隻適用普通人。安無憂出生那日能記一輩子;她幼年的事,在沒有心魔劫前,雖不是事事記得,但也有不少印象。
「好吧,那以後再說。」
為了女兒,蘇笑妘意外好說話,但在安無憂沒察覺的時候,悄悄記下,務必記住,在寧寧出生后問個清楚。
知道雪初寧有意識后,兩人的生活文明多了,安無憂還迫不及待展示自己的手工藝,忍不住要跟女兒分享,如果不是九劫九顏的限制,現在製作的小物件會更多。
「寧寧,認不認的這個鐲子?」
蘇笑妘覺得無憂真的傻了:「寧寧就算有意識了,也能聽懂我們的話,但還不至於看到外面的景象。」
安無憂卻已經迫不及待想考校尚未出生的女兒:「寧寧要記得,這個鐲子和空間儲物鐲很像,但是一個防禦靈寶,可以抵抗物理攻擊、精神攻擊、術法攻擊,以後遇到壞傢伙,打不過沒關係,他也動不了你。」
說著又講了鐲子的詳細外形,跟昨天講過的空間儲物鐲區分開來,期待女兒出生能分清。
蘇笑妘不想多說無憂對寧寧的高期待,拿過來鐲子,心中有疑,真的有完美防禦嗎?
「你什麼時候搗鼓的這個,沒缺點嗎?」
「有,不過這個要讓寧寧自己去發現。」在寧寧發現這個缺點前,肯定是不能放她自己外出的,這是身為父親對女兒深深的愛。
「這個白鳳簪好看嗎?」
「好看。」蘇笑妘接過來,喜歡,「你給我也做一個。」
小白鳳簪太小,一看不是給她的。
「這個給你的。」安無憂遞到身前的手心中出現一對耳墜,樣式是同款白鳳。
簪子他目前不想做,妘兒的蝴蝶發簪可以轉嫁傷害,帶在頭上獨美。如果再添一簪就累贅了,然而這個蝴蝶發簪以運氣觸發,能很大程度上化解可能遇到的危機。
他沒有能力做帶含運氣類的法器,不能讓妘兒少了這方面的防護。
蘇笑妘拿過來比在耳垂處:「好看嗎?」
「好看,我的耳墜配得上妘兒的美貌。」
「知道你在誇自己手藝好,我可不敢在你面前比美。」
說著又把小巧的白鳳簪放在肚子上,他爹手這麼巧,女兒肯定會很喜歡,她都羨慕有無憂這樣的爹。
「靠臉吃飯,不敢不美。」
蘇笑妘翻了個白眼,但見女兒沒動靜,心思被牽過來……好想女兒現在就能在眼前活奔亂跳:「寧寧還太小,應該是又累睡了。」
安無憂輕吻肚子:「好好休息。」
「想不想看寧寧?」
安無憂是想的,但當下能力不允許:「我想看你畫的。」
「這很難畫。」內視的影像拓印多簡單,就不讓她用能力。
「你對力量的控制精準,繪畫能有多難?你要不想畫寧寧,那你畫我,我畫你。」
「好吧,閑著也是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