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二十九章 進宮奪人
這話說完,青年那頗為靈動的眸,色便立刻看向了坐在面前的男人:「你說你是他的舊友。」
「那你現在應當和他還有聯繫吧?」
見對方的問題越問越過分,男人臉色微微一沉:「這些事情就和你沒關係了,你若是有這精力的話,倒不如多多祈禱你那家人儘快來接你。」
「應該快了。」青年倒是沒有因為他這臉色和話語而表現出不快,依然是一副胸無城府的樣子。
「黎城離京城可並不遠,我都已經在你這裡呆上兩日了,想必他們快馬加鞭的話,明日應該就能到了。」
白鴒雙聞言,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然而青年卻是一語成臻,次日下午,一個手下匆匆忙忙的趕到了這府邸之中。
「大人,我們帶回來的那年輕人的父親到了。」
「什麼?這麼快?」白鴒雙意外的挑了挑眉:「派人將他帶過來吧。」
這手下聽了他的話,確實有些猶豫:「大人,這……」
「無事,明日一早,我們便會換個住處,這裡暫時被人發現也沒什麼。」
手下聽了他這樣說,才終於點了點頭,帶人退了下去。
片刻之後,一個打扮頗為富貴的中年人快步走進了這個院子之中,神情里滿是警惕和緊張,還有隱隱的焦慮不安。
「想必你就是李大人吧。」
你的聲音忽然從中年人身後不遠處傳來,嚇得中年人身形微微一僵,猛的轉過頭對上年輕人那張俊秀的面龐,這位李大仁的喉頭哽了哽。
「你是誰?是你把我兒子抓來的嗎?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沒什麼。」年輕人沒有因為對方這生硬的態度而感到不悅,只對著候在一旁的屬下微微點頭,片刻之後,一個青年被帶了上來。
「父親!」
這中年人看到青年完好無損的樣子,終於微微鬆了口氣,臉上的神情也緩和了下來:「酒兒,他們可以傷害你。」
「沒有。」李常酒身旁的人並沒有拉著他,他在微微向前邁出一步,稍一試探之後,便立刻快步沖向了中年人的方向。
站在他們二人一旁的白鴒雙將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看到男人的神色不像做偽,終於算是放下了心來。
「既然你的家人就來接你了,那麼你別和他回去吧。」
扔下了這一句話,年輕人便沒有再多言,轉身便回了屋中。
李父見狀,低頭和自己的兒子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皆有莫名神色一閃而過。
等到這一對父子離開之後,一個一身夜行衣打扮的男人則是來到了年輕人的房中。
「可有發現異常?」白鴒雙坐在書案之後的陰影中,眉頭微微蹙著,像是並沒有因為真相大白而放鬆下來。
「並沒有我們的人跟了那馬車車夫一路,對方這幾天都沒有休息,連夜趕路回了那黎城,至於那李府之中,我們的人也沒有聽到他們暗中密謀什麼。」
「唔。」年輕人聽到他這樣說,低低的應了一聲,抬手按了按眉心,心中暗想自己應當是的確多慮了。
畢竟自己當初抓到這年輕人時,便是得了消息臨時起意,對方應當也不會預測到他的行動,提前安排上這一出好戲。
既然如此,那他倒是放心了。
從桌案之上抽出了一張空白的信紙,拿起筆在這信紙上草草書寫了幾行字,隨後又將這信紙交給了面前人。
看著這手下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年輕人的雙眼不自覺的眯了眯。
不知為何,他的心中還是莫名感覺有些不安,但願是他多想了吧。
然而這封信確實還沒能寄到這皇宮之中,皇宮之中確實已經提前出了亂子。
北堂修帶著重傷在京城附近的禁衛軍,拿著那出入皇宮的御令,帶兵一路便衝進了這後宮之中,氣勢洶洶的模樣,直接嚇退了這宮中的侍衛和太監。
這位攝政王大人近些日子以來蟄伏了這麼久,如今終於爆發,準備逼宮了嗎?
北堂輔黎原本是在御書房中處理奏摺,忽然聽到下人的捷報,頓時氣得便拍案而起。
「好啊,這個攝政王北堂修,真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嗎?」
對方如今這樣氣勢洶洶而來,也不過是為了做戲給那陶眠春看罷了,只不過對方今日的行動確實沒有和自己商討過,如今他也拿捏不出個明確的態度來。
被守在這御書房之中轉了幾圈,心中有了思量,他立刻便喚來了后在宮外的李公公。
「來人,和朕去那後宮之中看一看,這攝政王大人是想搞什麼鬼!」
而等到他這一路步履匆匆的來到這後宮御花園處時,早已有侍衛將那衝進宮中的禁衛軍攔住了。
「攝政王大人,這是宮中,你這樣做於理不合啊……」
那侍衛首領站在眾人面前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同時心中又是叫苦不迭。
他們這些人也拿不準,這攝政王大人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倘若當真是要逼宮的話,為何只帶了不足一百人的禁衛軍便衝進來了?
倘若不是想要逼宮的話,對方帶這些人毫無徵兆的來了這後宮之中,且不說威勢實在是有些嚇人的些。
就算小皇帝現在手中沒什麼權力,那些朝堂之上的眼光,若是拿著這個做法子鬧起來,也是個麻煩事啊。
北堂修站在禁軍之前,目光中帶著居高臨下之意:「給我讓開,我現在不要去那冷宮。」
「冷、冷宮?」侍衛首領聽到他這樣說,神色微微愣了愣,心中便更加是叫苦不迭。
「攝、攝政王大人,那冷宮之中什麼都沒有,你帶著人去那裡又是要做什麼啊?依我看那……」
「你若是再廢話……」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北堂修便是斜睨著他,打斷道:「我變成先派人斬了你。」
這侍衛首領聞言雙腿一軟,勉強靠著身上的最後一點力氣站在原地,額頭確實有豆大的汗珠滑落。
這攝政王大人,這話若是說出來,那可就不是鬧著玩的。
想想當年爭奪皇位之時,面前這王爺可是那眾多皇子中戾氣最大的一個,什麼當著眾人的面斬殺手下,將和他立場相悖的人抓到地牢中實施酷刑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攝、攝政王大人……」
這是為心中雖然膽寒的很,但還是堅持的繼續站在原地,喉頭一邊上下滾動著,一雙眼睛一邊牢牢的釘在這攝政王腰間別著的佩劍之上。
就在這兩撥人對峙者的凝滯氣氛之中,一道清亮這少年音便從不遠處的御花園方向傳了過來。
「攝政王大人這是要做什麼?逼宮嗎?」北堂輔黎帶著太監面色陰沉的走了過來。
「我只是想要從這宮中帶回我的人罷了。」北堂修自然不願被對方扣上這帽子,便冷冰冰的解釋道。
「我的人被陛下關在了這後宮之中,我幾次三番向陛下討要一下,都不願意歸還於我,無奈之下,我便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哦?出此下策?」小皇帝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沒想到攝政王大人你還知道這是下策?」
男人聽了小皇帝這話,神情不置可否。
「陛下若是沒有什麼,其他話要說,那我這邊帶人向冷宮那裡去了。」
「等等!」少年人神色冰冷:「攝政王大人在宮中這般橫行無忌,是不把朕放在眼裡了?」
「陛下多慮。」男人有些不耐煩的回道:「畢竟之前我來宮中多次受阻,如今帶人進入宮中,也不過是為了事情進行的順利一些。」
「陛下若是不想給自己惹上麻煩的話,還是回自己的寢殿中乖乖待著吧。」
這話說的委實是有些大不敬了,小皇帝雙眸一眯:「你!」
男人神色坦然的回望過來,目中亦是赤裸裸的,將面前人不放在眼中的情緒。
北堂輔黎與對方對視了半晌,忽然輕笑出聲:「攝政王大人那麼想將那陶二公子帶回去,難道就沒有想過這陶二公子自己想不想回去嗎?」
「他自然是想的。」男人皺了皺眉。
「這話攝政王大人說了不算數,答案想必是要問陶二公子的。」少年人目中閃過一抹不懷好意,隨後便對著站在他身旁的李公公略一點頭。
李公公得了承命,也不敢抬頭向眾人看去,便只俯著身子退了下去。
北堂修看著他們的動作,有些不爽的問道:「你又要搞什麼小把戲?我奉勸你在這件事上還是安分些。」
「我可不是想搞什麼小把戲,我只是想教攝政王大人,什麼叫做尊重他人罷了。」
男人聞言面色微微一沉,剛要開口繼續說什麼,不遠處卻是忽然傳來了一道人聲:「哎呦,這、這是怎麼了?」
矯揉造作的女聲響起,宋丹鳳從這御花園的另一個方向緩步走來,看到這數十個禁衛軍和侍衛對峙的場面之後,便立刻嚇得後退了幾步。
「陛下!陛下,這是怎麼了?」
「你怎麼來到這兒?」北堂輔黎面上做出了不解神色。
「臣妾只想去御書房看看陛下而已,可是沒想到……」宋丹鳳目光有些委屈,訕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