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名
作者有話要說:我周六要出去玩,停更一天。第十章已上傳,**還在抽,請到標題列表那看更親的章節左右使帶著教主到了北京,正好之前到北京替教主找大夫的那個老兄弟還沒回去,兩廂一聯繫,就搬進了他之前住的小酒店,交接了他這些日子看的病歷。
教主親身來了,那個老兄弟就不多留在北京花錢,趁著下午沒到就退房買火車票去了。左使和他一同下到了大廳,拿自己的身份證開了兩間房。教主也跟著下去看他和服務員打交道,一眼就看見了放在一起的三張身份證:方方正正,上面還印著和他們一模一樣的畫像,畫像旁寫著他們的姓名、出生、住所,精細無比。
有這樣的東西在,難怪魔教發展不起來。
想當年他在客棧歇宿,一向都是胡亂報名字,通緝令上也不過看得出個是男是女、有須無須。可如今的客棧,不僅問客人名字,還得對長相,記個什麼身份證號。要是再在此地作案,警察排查到了這客棧里,可不一下就能找到自己?就是人僥倖逃了,也能一直查到總壇那裡,說不定順藤摸瓜,連魔教一齊端了。
教主不禁又一次心生感嘆,更堅定了出國再發展魔教之心。待到房間辦好,三人一起被送到客房安歇下來之後,他終於從見到身份證的震憾中醒來,又想起一件大事來。
「花左使,你的大名是叫花廣岫?」
左使點點頭,給教主倒了杯熱水遞上,等他垂訓。右使也坐在一旁老實聽著,果然教主也沒放過他,跟著就問他:「葉右使,你叫作葉雲徠?
右使也一低頭,答了聲「是」。教主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花左使和葉右使想必都念過書?」
這不是廢話嗎?教主的漢語拼音還是右使教的,沒念過書能教這個嗎?葉右使身子往前一傾,立刻表起忠心來:「屬下和花左使雖然學識不多,但也念過幾年書,教主有何吩咐只管說來,我們老哥兒倆一定儘力而為。」
教主冷笑一聲:「左右使都是念過書的人,怎麼不知道本座一教之主,當有個出門見人的學名?軒轅狗剩這名字在家叫叫無妨,身份證上哪能也能印著這樣的名字!」
「教主……」左使站起身來,苦著一張臉答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當初你剛生下來時,光想著叫個賤名好養活,正式取大名等到上戶口時也來得及。可是你爹不是男的嗎?咱們教又不能把男人生子的事捅到外頭去,因此就算是老教主收養的你,讓你那個父親托關係給辦戶口。結果那邊戶口沒辦下來,總壇這邊正好趕上人口普查,就借著這機會給你上了戶口,名字就沒來得改,直接叫了軒轅狗剩……」
教主頭突突地疼,一手按著額角支在沙發扶手上,打斷了左使的話:「過去的事就別提了,我現在要改名字,到哪去改?」
左右使一個說派出所一個說民政局,教主自己從包里翻出了身份證,拿著就到了下大廳,問服務員打聽出了派出所地址,直接找上門去改名字。
可惜沒改成。
傳說中會把他抓起來的警察叔叔無比和藹可親地接待了他,告訴他改名字要到戶口所在地派出所。去時不僅要拿著戶口本去,而且還要學校出據證明。教主白跑了一趟回來,見左右使還在那兒爭著,就把自己身份證往桌上一扔,叫他們倆人暫時不必再提此事了。
名字事小,改得就改了,改不成也用了這麼多年,何必時時惦記著。早日融入這世界,好將魔教再度發展起來才是正經大事。
轉過天來,左使帶著教主找到了牛東方,右使自己出去轉悠租房子的。酒店雖然方便,但是太燒錢,他們教里省吃儉用慣了,早沒了造反之前那種一擲千金的氣魄。
牛東方的接待老師們對教主極為熱情。尤其是幾位年輕的女老師,對著教主的臉好一陣恍惚,在他們諮詢過程中又端茶又遞水,連自己平時吃的瓜子零食都掏出來給教主消遣。只恨教主年紀太小,不能順便求交往。
男老師們明顯地更關心花左使,一會兒介紹高中全科補習班,一會兒介紹牛概念英語。後來聽說教主要零基礎直接考出國,幾位負責接待的老師共同研究,終於給他推薦了一個牛東方自主研發的教學套餐,保證一年之內連GRE都能高分考過。
左使聽得兩眼放光,恨不得教主的外語立刻就能有那麼好,二話不說就定了這個套餐,還怕這事黃了,把教主留在接待處,自己出去取了錢交上。交上了錢,教主就拿到了一套教材和一大盒錄音帶,正式成了牛東方的學員,哈佛大學未來的學生。
回到酒店之後,他也不負左右二使的期待,翻開書就看了起來。他這些日子學漢語拼音已經學得不錯了,看著二十六個字母個個眼熟,再看後面的簡單單詞也差不多能拼出來,看圖認了一會兒之後,就能念出「啊噗噗了」、「巴那那」之類的單詞了。
左右使從小跟著教主一塊兒看幼兒英語,還記得apple、banana怎麼念。聽著他念得實在彆扭,過來看了一眼書,才知道他是按著拼音的拼法念單詞。右使趕忙替他糾正了發音,叫他先別自學了,等上了課老師怎麼教再怎麼念。
很快,左右使期盼的英語課開課了,教主也學會了擠公共汽車,開電梯,用飲水機和微波爐。這裡的學生和老師也看不出教主是古代穿來的,只當他家裡太窮,沒接觸過現代化設施——全班同學打扮得不說都能有多潮流,但四十多度的大夏天還穿著尼龍長袖校服的,卻是只有教主一個。
教主神功雖未大成,但早已不畏寒暑,又體恤教中落魄,大有一件衣服穿到黑的架勢。心疼得那些女老師們不是給他買可樂,就是給他送冰棍,有幾個年紀大些的把自己家裡孩子穿剩下不要的T恤和短褲都捐給了他。
在工作人員和老師們的愛護幫助之下,教主對於這個世界的理解越發加深,上了不到一個月的課,別說電話,手機都會用了。平常中午休息時,那些女老師更把自己的電腦讓給教主玩,手把手地指點著他學會上網、聊QQ,並把她們的QQ號全數加在了教主新申的號上。
一來二去,英語入門的同時,教主也終於和真正的現代人混得沒什麼區別了。他不僅能分辨錢的面值,還能自己上錢行取錢辦卡,坐公交車也會刷卡,打的時也知道要發票了。
不僅學會過了現代人的生活,教主的英語成績那也是日新月異、突飛猛進的。他不知前身資質如何,但自己上了這身之後,依舊和前世一般聰明穎悟,聞一知十,過目不忘。每天上過課後,課上老師講的他都能一字不落地回憶出來,單詞也好、語法也罷,不必刻意去背也都牢牢記得。
左右使如今也對治好教主的失憶症徹底死心,見教主學習開了竅,趁熱打鐵又給他請了各科家教來,當真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學起,替他補上數理化各科知識。
俗話說,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左右使這些日子閑在家裡,又不用盯著教主學習,天天就往各大出國留學中介機構跑,早打聽來哪個專業最容易拿獎學金,把物理方面的書一摞一摞地往家買,每天逼著物理家教教他們教主。
教物理的大學生看了一眼那摞書,悲憤地辭了職,連工資都沒要。左右使氣得要追出去投訴他,卻被教主一把攔住,不讓他們多管閑事。
「出國的事,本座自有安排。物理雖好,卻不是人人都能學成的,這人學藝不精,書都看不懂,追回來又能有什麼用?再說,學貴專精,本座要出國,還是先學外語最重要,別的學太多隻會分散精力而已。」
教主的說法也十分有理,左右使只得咽下了這口氣,重找了個退休的高中物理老師給他當家教。教主每天白天學著外語,晚上輪著圈地學語文跟數理化,連個喘氣的機會都沒有,武功也只能深夜裡寫完了作業再練。
兩個月之後,有一日教主洗臉時照到鏡子,發現自己已是面青唇白,眼圈發青,這才深深理解了他原身這位教主為什麼武功進境如此之慢。天天過著這日子,簡直就不是個魔教教主,而是個春闈在即的舉子。他們魔教武功再有玄妙之處,天天光坐著念書不練功,也是學不好的。
他擰開水龍頭,往臉上不停潑著冷水,心底暗暗決定:這回出國可絕不能再帶著左右二使,將來自己有了孩子也不能交到他們手中。照這麼養孩子,資質再好也得給養廢了。教里再窮困、教眾再少都算不得什麼,可教主武功若是下來了,他們魔教才真的要墮落成無人知曉的邊陲小派了。
這一年說慢也慢,說快也快,教主咬緊牙關,學習練武兩不耽誤。學完之後由牛東方代為報名考了一回托福,居然就上了80分。左右使激動得老淚縱橫,背地裡買了香燭供果祭拜先祖,又拿著成績單找中介辦理出國手續。
中介那裡是辦老了事的,不久就給教主聯繫了一家紐約的大學。雖然沒有獎學金,但教主能上了正式的外國大學,那是開天闢地從來沒有過的大好事,魔教上下都歡騰不已。文長老去學校替他改了成績,官長老在市裡就著手辦起了護照。教主聽說此事,嚴辭制止了他們,帶著左右使回了鄉,二話不說先到村派出所給自己改了名字。
他前世含恨而亡,幸有上天垂憐,死而復生,正為再度光大魔教,重振昔日雄風。自今而後,他再不是只知讀書的小村童軒轅狗剩;而是將要中興魔教的第一百五十八代教主,軒轅復生!牛bb小說閱讀網